林子心坐在一旁,看着随身带的一本中医药手册,他用不解的语气问:“你为什么不回你的房间去画?”
占星师抬眼,盯了林子心一眼,“你管,我就要在你的房间里!”
听着那宛如孩童般蛮不讲理的回答,林子心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
在纸上标明树木的方位之后,占星师用尺子量出角度,然后在草稿纸上列出公式,计算着什么。写着写着,他发现不对,把手中的铅笔横咬在嘴里,然后擦掉计算结果重新来过。
占星师低着头,聚精会神的画着草图,一缕金发垂落到额前。
林子心从没有见过工作着的占星师的样子,他不由放下了手中的书,打量起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看着占星师对着草图凝神静思,不时皱眉,又忽尔微笑,他专注于手中的事情,灯光之下,看起来,有一种工作当中的美。
林子心发现,他对占星师,了解的太少了。
在以往的日子里,林子心总是尽量躲避,甚至是逃避占星师。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不会有太长的时间相处,他也从没有想到过要去了解他,或是他的工作。当然,知道占星师的身份之后,林子心就更加不想去了解他了。
现在,现在的环境,让两个人第一次有了如此多的相处时间,朝夕相对,在不知不觉之中,林子心看到了占星师的更多面。
原来,他还有他很多不知道的地方。
占星师猛然的一抬头,冲林子心眨眨眼睛,戏谑的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林子心一愣,急忙转开眼波,“没什么?”
“我好看吗?”
“普通。”
占星师似乎是有些急了,“喂,林子心,你有点审美观点好不好,你会不会欣赏?像我这种英俊到极点、无以复加的男人,你说普通?你倒是再找出一个像我这样普通的人出来?”
林子心低下头笑,“别无聊了。”
占星师不依不饶,“我怎么就无聊了,这可得说说清楚,我怎么就普通了。”
“画你的图吧。”
占星师歪歪脑袋,“哼,你就是不老实。”
林子心辩解,“我从不以貌取人。”
“但是你也从不说我长的帅。”
“因为我并不觉得。”
“是,你每天都照镜子,当然不会觉得别人长的帅。”占星师没好气的回答。
林子心摇头,“不,我没来没有这样想过。人的价值,并不体现在外表。我在证明我存在的价值,我的价值与我的容貌无关。”
一直以来,林子心更希望别人能够认可他的医术,而不是凭借着他英俊的容貌,让大家注意到他。
林子心堪称医学天才,年少即成名,已是享誉国际的脑科权威医生,他的成功,来自于他对医术不懈的追求与个人的努力。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这张脸想要不让别人注意,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林子心不论做事还是做人,都是低调再低调。他禀承华人所特有的含蓄内敛的作风,从不张扬、不宣传。
可是,这样年轻又英俊的杏林圣手,自然会招至别人的妒恨,就算闭门家中坐,也会有侮辱从天而降。
很多时候,林子心并不在意自己的脸,他常常会想,如果自己容貌平凡,也许,生活会更美好。
无奈的是,容貌与生俱来,林子心也不想改变,他唯有希望在工作中,容貌能够有所帮助。每隔一年,圣凯瑟琳医院都会举行大型的慈善活动,院方每每会让林子心出面,呼吁仁人善长慷慨解囊。在这种时候,林子心会尽心尽力去做,因为他的号召力,常常得到出乎意料的捐助,帮助很多有需要的人们。
注意到林子心在想心事,占星师不满的叫道:“喂,你现在是在跟我说话,不许想别的事情!”
“别那么霸道。”
夜越来越深。
夜色中的热带雨林,充满一种神秘的美感。
林间,不断传来各种动物的鸣叫声。
河水平静的流淌。
就在河水的深处,从河的上游,一个长长的黑影,顺着河水,缓缓向下游的方向游来。
这个黑影,以一种很优美的姿态,在河水游动,左右摆动着它的身体。
突然,黑影的游速加快,急速的摆动着尾巴。
河水中半沉半浮的鳄鱼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它开始挣动身体,可是,它太虚弱了,只能在河水中上下晃动,无力挣脱绳子的束缚。
黑影像箭一样的蹿了过来,长长的身体一下子将鳄鱼卷住,拖往河水的深处。河岸边栓住鳄鱼的木桩被拔了起来,咕咚一声,连绳带木桩被带进了河水中。
水下,黑影用力绞起身体,盘曲起来,把鳄鱼牢牢的缠住,直至鳄鱼完全死去,过了好一会黑影才松开身体,然后张开嘴,咬住鳄鱼,重新恢复优美的游姿,往河的上游返回去。
木屋里,大家分别在自己的房间里熟睡,外面的河中那轻微的响动,没有惊醒任何人。
还在灯下继续绘图的占星师,停下了手中的笔,侧耳倾听,他没有听到河水中的响动,可是,突然一下安静下来的丛林,让他微笑着点头,“终于来了。”
第二天一早,占星师第一个起来,走出木屋,他来到河边,发现栓鳄鱼的木桩不见了,占星师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其他的人也注意到鳄鱼不见了,占星师只是回答,“大概被其他的鳄鱼给吃掉了吧,要不,就是跑掉了。”
钢架设计完成了,乔治带着鲁宾,进到河里去布置大网,贝迪和麦克跟着占星师一起,把钢架固定在河边的大树上,穿好尼龙绳,连上滑轮,做成一个牵引的装置。
占星师站在树旁指示着,“看到了吗?从这边穿过来。当蛇进入到合适的水域,只要在这个位置,”占星师演示着,“这里,用力拉,借助滑轮,尼龙网会收紧,然后,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网拖上岸,把绳固定好,在它挣脱之前,给它一剂麻药,就行了。”
贝迪试着拉动尼龙绳,感觉到比他料想中吃力,然后他转过脸问:“那如果蟒蛇从陆地上过来,那怎么办?”
占星师想了想,“那就要看我们谁跑的比较慢了。”
贝迪怪叫了一声,抱住头,“我有点害怕。”
麦克拍了贝迪一下,“怕什么,你别以为我们那么容易遇到,也许,陆地上过来的才一米多长。你不是说它们很温顺吗?”
“温顺,温顺,吃人的时候就不温顺了。”
布置好了捕蟒的装置之后,接下来的几天,周围都很平静,除了偶尔有来讨食的猴子之外,没有其他的动物接近。
鲁宾有点急躁起来,“还有等多久?”
“有点耐心。”
又过去了几天。
无事的晚上,鲁宾、乔治和麦克,围坐在木屋门廊的灯光下打牌。
看到占星师走过来,在一旁观战的贝迪问道:“要玩吗?”
“不怕输就跟我玩。”
鲁宾放下手中的牌,“我赢了。”说着,他看了占星师一眼,“喂,别小看我们。”
占星师交握起双手,揉动手指,“好啊,那就来吧。”
玩过几轮牌之后,贝迪跳起来叫道:“喂,阿星,怎么都是你赢。”
占星师斜看着众人,“有什么奇怪吗?”
“我觉得不对劲。”
“我只是比较会出牌罢了。”
乔治不满,“你确定?”
“当然,犯不着在这种场合使出什么手段。”
麦克表现出好奇,“听你这么说,你真的懂吗?”
占星师眨眨眼,嗯了一声,然后伸手取过两张牌,给身后的贝迪看过,再把叠起来的牌背向上放在桌子上,拿起来,左右手各执住相叠的一张,指尖一弹,啪的将牌一分,然后把两只手上的牌面亮给贝迪。
贝迪哇的一声怪叫,“怎么方块二变成梅花K了,方块二呢?方块二呢?”然后他伸手拉动占星师的衣服,上下搜寻,又在桌上的牌里翻找一通。
占星师没有理会没头苍蝇似的贝迪,他抬起眼帘看看其他,一笑,“小意思。”
“哇哦,”麦克叫起来,“你可以去拉斯维加斯了,那儿更合适你。”
占星师摇了摇头,“不了,我兄弟在那儿,我不去了。”
“你兄弟?他也会这一手?”贝迪马上问。
“嗯,这么说吧,我有信心赢任何人,但是我不敢保证百分百能赢过他。”
鲁宾咂舌,“你是说你没有信心赢过他?”
“对。”
“他长什么样儿,告诉我,我好躲开他。”贝迪问道。
乔治哈哈笑了起来,“你,你怎么可能会去赌城,你能去吗?”
贝迪生气的皱紧了眉头,“我问问总可以吧。”
占星师支住下巴,“我兄弟,他,他有一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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