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毫无循环余地地转身离开。
“喂喂喂!”童话好气又好笑,这个冰山表哥可真是够冰的。
可惜,童敬尧根本不鸟她,径自向着门口走去,所经之地,人们自动退避三舍,摆明不想被这座活动冰山冻伤。
童话只好抓起没吃完的半包薯条,急急忙忙跟上去,在童敬尧发动汽车的前一秒,险险坐上副驾驶座。
一上车,童敬尧就用那种可以冰封万里河山的眼神瞪着童话手里的薯条,“扔下去!”
童话不满地撇撇嘴,百般不情愿地下了车,将薯条扔进路边垃圾箱,才一脸幽怨地坐回车上。
童敬尧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包湿巾扔给童话,“擦。”同时将汽车驶上柏油路。
童话无奈的翻个白眼儿,嘟囔道“洁癖狂!”
童敬尧斜她一眼,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早上。”童话挑挑眉,真难得,懂得关心她了?
“巴黎的工作……”童敬尧一打方向盘,车子在一家服饰店门前停下。
童话忍不住再翻白眼儿,就知道他没这么人性化,没好气道“放心吧,都已经交接好了,法国佬的钱不会从你手中流失一分一毫!”
童敬尧满意的点点头,“知道就好。”
说着率先开门下了车。
童话紧随其后,直到进了服装店才恍然反应过来,对童敬尧难掩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要买衣服?”
童敬尧正打量一身女式纯黑套装,闻言,回头鄙视地看她一眼,“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白痴!”说着拿下那身套装,塞进童话怀里,“去试。”
也是,除了死去的爸妈和裴子豪,就属童敬尧最清楚他们家的事了,能猜出她回来第一件事就去拜祭爸妈也不是什么难事。
童话对他做个鬼脸,抱着套装闪进试衣间。
不得不说童敬尧这冰山的眼光确实够准,给她拿的衣服不大不小刚刚好。
童话从没有穿过这类型的职业套装,没想到这一身西装短裙竟将她中性气质扭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剪裁精致小巧的小西装松紧适度地包裹住她玲珑的上半身,及膝的半身裙勾勒出她腰臀曲线、衬托出那双白皙修长的性感**,如果不是那双煞风景的帆布鞋,和因换衣而凌乱的长马尾,童话都怀疑镜子里的自己会不会是另外一个人。
“行了没?”
试衣间外传来童敬尧不耐烦的声音,童话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然后将长发利落的绾成发髻,看了看脚上的帆布鞋,想了想,对着门外的童敬尧喊道“缺双鞋,24码。”
听见童敬尧在门外低咒了句什么,然后过了大约三分钟,更衣室的门被敲响。
童话吐吐舌头,将门半开,接过童敬尧递进来的鞋盒。
打开一看,是一双黑色的中跟小皮鞋,样式保守,但上脚很典雅,穿着也舒服,看了一眼标签,好家伙,4238!这个男人除了会挣钱,花钱也是一流!
门外童敬尧又在催了,童话故意慢腾腾地打开试衣间的门,小小的虚荣心开始活蹦乱跳,她想着,自己当了十年的男人婆,现在怎么也算是华丽大变身,总也得让人惊艳一把吧?于是,挺胸抬头,步伐万般妩媚地步出试衣间。
结果人家童哥哥上下扫她一眼,然后依旧一脸冰山地付了帐,削薄的唇像喊狗腿儿一样哼出一个字,“走!”
9 恍然大悟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中午12点半了,其间助理进来过,问他要不要订餐,被他谢绝了。
裴子豪始终握着手机,心里矛盾拉扯着,最后,终于决定按下通话键。
童话爸*墓位于城郊的骊山墓,距离市中心大约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一开始,她还能有一句没一句地逗童敬尧这座大冰山哼几句话,可后来,她也觉得一个人自说自话实在是无趣的紧,就拿出手机边听音乐边看着车外想事情。
来电铃声吓了童话一跳,拿起来一看,是一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数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接通的瞬间,裴子豪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熟悉的女中音经过机器的过滤,传到耳朵里的时候又一股让人心惊的酥麻,“喂?”
裴子豪垂眼盯着眼前的被他搓烂了一角的文件,嘴张了张,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童话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手机里传来男人略微粗重的*,察觉驾驶座上的童敬尧看了她一眼,于是,她拿着电话从驾驶与副驾驶座位之间的空子钻到后座坐下,与此同时,电话那边终于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是我……”
童话右手拿着电话,左手*着耳机线,闻言,点点头,又想到对方看不见,说道“我知道。”顿了顿,“有事吗?”
裴子豪很庆幸她没有喊他一声“后爸”,要是那样他可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长长舒了口气,向后靠进皮椅柔软的靠背里“没什么,就想看看你醒了没。”
童话笑了笑,“醒了。”
“睡得好吗?”
“好。”
“那……有没有看到我留的纸条?”
童话抬眼,刚好在后视镜里对上童敬尧戏谑的眼神,对他做了个鬼脸,心情大好,“看到了,我现在正在去墓地的路上,怕打扰你工作就没给你电话。”
裴子豪听出她突然轻快的语调,长期作为狩猎者的本性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你自己?”
“不是,”童话与童敬尧在后视镜里对视,嘴角慢慢扬起邪恶的坏笑,“有人陪,童敬尧,你记得吧?”
一句话,一道雷。
童敬尧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方方地把他供出来,先是一愣,然后一脸狐疑,用表情质问她“你搞什么鬼?”
童话对他挑衅地扬起下巴,随即伸出右手比了个数字“六”,果然,童敬尧晚年冰山脸出现皲裂,黑眸中怒火高涨。
童话不怕死地视而不见,掉开视线,专心打电话。
童敬尧?
裴子豪心里一突,脑海中迅速浮现童氏新当家冷酷严肃,不苟言笑的俊颜。心思一转,又想起先前林琇病重,已经于他们断绝来往的童氏突然无条件出资请来著名专家医师;接着,才想起,这个童敬尧不就是童话大伯童励的私生子?
据说,童敬尧并非童励亲子,而是童励小老婆跟人偷生的孩子……
这个童敬尧,他见过。除去他过分严肃冷酷的性子,就连同为男人的他也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确实是个顶级钻石王老五。年轻有才,英俊多金,而且私生活极为简单,又无不良嗜好,无女伴纠缠,可谓完美好男人……如果,他真的不是童励亲子,那么,他跟童话就没有血缘关系……听说,他个性冷酷无情,不喜应酬,特别是女人,在他身边从没有看到过任何女人的身影,就连他的生母,他也只是好吃好喝好房好车的供养在乡下别墅……可是,今天,他竟然陪着童话去拜祭父母!
裴子豪心思千回百转,眨眼间,巨大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他曾想过,经过十年,童话也许早就不再爱他,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怨愤什么,毕竟,最先背叛的人一直是他。但,一想到童话会投身其他男人的怀抱,将曾属于他的温暖微笑,娇甜美好,泼辣热情奉送与另一个男人,他就止不住的心头绞痛。
如果,那个男人是童敬尧的话,他该怎么从他手里夺回他的童话……
夺回?!
裴子豪心头一震,眼前白光一闪。这些天盘踞在脑海中的迷雾突然消散,恍然大悟,原来他如此小心翼翼、心思百转,明明怒火高涨却毫无头绪地完全失常是因为他一直在心头纠结的是——夺回他、的童话!
无论她现在是否名花有主,无论她现在对他是否旧情未了,无论她现在是否恨他怨他烦他厌他……他执着的,仅是夺回她,让她再次独属于他!
他沉默太久,电话那边传来童话不确定的声音“喂?喂?你在听吗?说话……”
就说嘛,这几天心烦气躁又惶惶不安的男人可绝不是素有“笑诸葛”之称的裴子豪!
站起身,走到窗边,裴子豪对着玻璃上映照出的男人自负而又高傲地扬起唇角,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悦耳,“我在听,”顿了顿,“那你早点儿回家,今晚上约了青城和小婉给你洗尘。哦,对了,别太麻烦人家童先生,告诉他,有机会我会好好谢谢他。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着,不给童话说话的机会,干净利落的扣了电话。
童话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怎么听着好像挺高兴。还“小婉”?他什么时候跟学姐关系这么好了?昨晚跟木小婉打电话,学姐提起他和顾青城不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语气?难道,他们的友谊在半天的时间内突飞猛进?
跑车在公墓门口停好,童话随着童敬尧下了车,心头一直盘踞着裴子豪称呼“小婉”时那轻松快活的语气,心头微微泛酸。
但她始终没有发觉,裴子豪频用“家”“麻烦人家”“我会好好谢谢他”等这样过分亲昵的词句,以及其背后所隐含的暧昧语义。
要想裴子豪跟木小婉的友谊突飞猛进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虽然先前两人并没有见过,但自从得知木小婉就是童话国外求学生活中全程参与者之后,对凡事大大剌剌又精明腹黑的木小婉就竖起了革命性的敌意。
呃,其实,与其说是敌意,倒不如说是嫉妒,特别是在车站看到童话跟她亲密无间的相处之后,他简直要被自己的嫉妒之火活活烧死。
他嫉妒在童话最孤独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他而是这个粗心大意的木小婉;他嫉妒在他对童话的音讯一无所知的时候,木小婉却可以与童话肆无忌惮的通话通讯甚至见面聊天……同时他又近乎自虐的曾恨着自己,因为他无法释怀,将童话推入那绝境的就是他自己,将自己拉出童话世界的罪魁祸首也正是他自己!!!
但是,嫉妒归嫉妒,他既然在业内有“笑诸葛”之称,就说明他确实不是省油的灯,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为。
一通电话打给顾青城,正苦恼没有机会见木小婉的可怜男人二话不说一口答应,甚至还喜滋滋地打了保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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