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伟,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绑那个小鬼。」
「笨蛋,不要叫我的名字!」
「但。。。。。。他很吵。。。。。。」
虽然看到一个国字脸,威风凛凛的大汉委屈可怜的样子很呕心,但现在绝对不是呕吐的时候。
莫俞唯强按下蹦出来的鸡皮疙瘩,继续循循善诱:「对嘛,你们绑我这种分钱不多的良好小市民绝对是亏本的,你看看车油,汽车维修,膳食,电费,水费,煤气费,哪一样不花钱?这位鱼大哥,看来你的双亲跟我的一样是那么不负责任,怎可以叫鱼尾的?看在你跟我小弟同时病双怜的份上。。。。。。」
余伟额角青筋一绽,忍无可忍地咆哮:「余奇!下车塞住他的嘴!」
「你又说不要喊名字。。。。。。」余奇嘴角一瘪,不服气地说,可是被哥哥狠狠盯一眼,立即不敢造次。
「原来这位大哥更可怜,还叫鱼鳍。。。。。。」莫俞唯叹息地摇摇头,「没关系,世上总有一些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其实你可以到政府合署改名的。。。。。。」
「你干什么在哭了!?」
余伟快被这一大一小磨蚀去所有耐性,他濒临崩溃地抓着头发,仰天大叫。
余奇蹋下嘴巴,小声嘟嚷:「我。。。。。。我感动嘛,从来没有人明白我们的苦处。。。。。。」
天啊,怎么他有一个这样的弟弟!怎么现在的小鬼无怕绑匪的!
余伟彻底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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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黑的房间中,杂物堆积如山,直耸至天花板,摇摇欲墬,极为危险随时有蹋下的可能。霉烂的气味充斥,两个细小的身影在褐色的地板上的蠕动,双手均被束缚在身后。
「呃。。。。。。好恶心,这地板原来是白色的!」严玄察觉异样,低头一看没差点儿呕出来。虽然他平日口才了得,但始终是娇生惯养,多少不能适应恶劣的环境。
黑褐的地板终年尘垢千丈厚,被他雪白的校服拖擦过,稍微露出了原本米黄的颜色。
「这是黄|色好不好?」莫俞唯白眼一翻,也不愿多管这纨绔子弟。身子往左边的梁景瞳靠过去,语气突转,「你没事吧?」
梁景瞳脸色有些苍白,他阖起眼,挨在一角,似在闭目养神。听到他的声音,睫毛翕动一下,轻嗯了一声。
莫俞唯见状忐忑不安,梁景瞳以往不多言,亦不至于这样沉默。从被绑开始便不曾听到他出声,总觉得有点不妥当,却又谈不上哪一处不对劲。
「你。。。。。。」吃到闭门羹,他仍不放心,还要再问时被严玄打断。
「喂,别说了,快想办法逃吧!」严玄不习惯困在肮脏的地方,浑身不自然,彷佛身上有千万条小虫在啃咬。
莫俞唯知道事有轻重,忧心地瞄了梁景瞳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站起来,我帮你咬断绳子。」
严玄见到可以解脱,当然没异议,立即挣扎到莫俞唯的面前。废了一番功夫,莫俞唯咬得牙关也酸了,那该死的麻绳才好不容易断开,让他后悔好一阵,为什么自己要选择当动口的人。严玄双手松绑后帮莫俞唯、梁景瞳解开束缚
,三人回复自由。
莫俞唯可以随意活动,当下扳着梁景瞳的肩膀,将他拉到面前,两人额头紧贴额头。几乎立即地,他感受到一阵炽烈的热度传过来。
果然。
莫俞唯叹口气:「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他怎么跟俞湳一样,都是不动照顾自己的?
梁景瞳睁开眼,小脸苍白,憔悴萎靡,状似疲惫不堪。他也不哼声,只是无神地扫过他一眼,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我。。。。。。」莫俞唯本想问「你是不是还气我」但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支吾其词。
「现在没错是可能动了,但怎出去还是问题。。。。。。」严玄没管他两人,环视四周,除了一扇小窗,根本没有出处,「太高了,得想想怎样爬上去。。。。。。」
「想跌死便攀上去吧,白痴!」莫俞唯往上看了一眼,小窗与地面赫然相差三米多,立即反对提议。
「那你有其它方法吗?」
他睇一眼门口,没好气地说:「根本用不着爬出去,那两人又没有锁门。」外加鄙夷地睨严玄一眼,他拉起梁景瞳的小手,大摇大摆地推门而出。
严玄vs莫俞唯,第三战,莫小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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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绑架的第一刻开始,莫俞唯便知到这两个绑匪不是普通的绑匪,因为那两人根本是没有脑袋。(鱼插花:不对吗,普通人哪会没脑袋的?〈圆目〉甚么!你见过了?!)
囚禁他们的地方是一栋残旧的公寓,他们困在三楼,那两个绑匪则窝在二楼看电视,丝毫没想过要好好看守人质,连他们逃去了也不知觉。
三人走下公寓,不远处只有一条公路,地方偏僻,不见人烟。
「现在怎么办?」严玄回头问莫俞唯。
他拖着梁景瞳,思索一会:「那两人很快就会发现我们不见了,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我们延这路跑,遇到有车经过便求救。」
严玄想想,也没其它主意,便无异议。三人沿着了鸟影也不见的公路跑了一会,见身后了无动静,便气喘嘘嘘地停下来慢走。
「你真的没事?」莫俞唯见梁景瞳的脸红似火烧,明明不舒服却强撑,心中一个紧缩,似有一角蹋陷了。
梁景瞳刚喘得口气便摔开莫俞唯牵着自己的手,冷冷地走到一边。他虽然身体不适,但是自觉不太严重,歇歇就好了。
莫俞唯本想追上去,但他向来爱脸子,接连吃钉子心里不好受,闷哼一声便将冲动忍下。
就在两人僵持时,严玄突然停步,涨红小脸,结结巴巴地说:「等。。。。。。等一会儿。」
「你又干什么了?」莫俞唯热脸贴人冷屁股,心里一把火在燃烧,对他更没好气。
「我想。。。。。。去洗手间。」小脸红似着火。
「荒郊野外哪有洗手间。」莫俞唯白眼一翻,真是懒人多甚么的。
「那。。。。。。」
梁景瞳环顾四下,这里离开小公寓已远,夹道只有茂密的树丛。
「你到树林里去,没人会看到的,我们在这里等你。」他淡淡地说。
「但草丛里有虫。。。。。。或许还有蛇。。。。。。」严玄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哪会习惯在荒山野岭随处方便,立即别扭起来。
莫俞唯见他挑三捡四,哼了一声:「要不你回那两个贼人处,不然就先忍住。」
人有三急,急不可忍,这些事哪能忍的?严玄无可奈何,只可硬着头皮走进草丛。
莫俞唯见他身影消失在黑暗里,正想趁机窥看梁景瞳,哪知回头见到他身体晃了晃,似要倒下。
「怎么了?」他一手扶着他,焦急地问。
怎么早不病迟不病,逃命时才生病,这人真懂挑时间!
梁景瞳想撇开他的手,却虚弱无力,浑身发热辛苦非常。他抿紧薄唇,犟强地不发声,不愿露出软弱的一面。
「这是甚么时候!你还在逞强,那两人随时会追上来的。。。。。。」
莫俞唯三番四次好意被拒诸门外,火也上来了,振振有词正想训斥时,后方传来呼喝。
「他们在前面,快追!」
是余伟的声音,响亮的踏踏脚步声显示他们正距离不远。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好形容他们的处境。
莫俞唯暗骂自己乌鸦嘴,拉起梁景瞳直往前跑。梁景瞳眼前一阵花乱,脚下一窒,差点跟不上他的步伐,他病得不轻,跑起来更加眩晕。
「严。。。。。严玄。。。。。。」
莫俞唯只急着逃亡,听到梁景瞳提醒才记起这个人,但此时哪可以回头找严玄?
他慌乱地安抚他:「没关系的,严玄这么机警,听到那两人的声音会懂得躲藏起来。」
其实就算严玄莽撞地走出来也不会被逮住,因为余伟他们听到莫俞唯的奔跑声,正追在他们的后头。
「小鬼别跑!」
哪有贼会因为警察喊一声就不跑的?莫俞唯更肯定他们的娘漏了给他们生个脑袋。
脚步不但不停,更是加快了。刚拐弯,回头未需见他们的身影,但是听到脚步声音近在咫尺,眼见快要被捉,心里一阵发慌。两人人小腿短,跟本不可能跑赢大人。
「走。。。。。。走近树丛。。。。。。」
梁景瞳跑得昏头转向,后面绑匪又逼在眉睫,无计可施只好兵行险着。
树丛里一遍暗黑,荆棘盘绕,大人在其中行动会碍手碍脚,反倒小孩身型细小,穿梭之间显然灵便得多。
莫俞唯拖着梁景瞳走进树丛中,听到身后呼唤声渐远,心中微微放松,但脚下仍不敢殆慢,急奔进树林深处。
山路未经开拓,旁生的荆棘早将两人的衣衫划出多道口子,路面起伏不平,梁景瞳病得起劲,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脚下一个羁绊,失去了平衡,眼见要跌倒他急忙之间要找些支撑,一手抓住莫俞唯的衣襬。
「你。。。。。。」
莫俞唯回头正要发声,却觉得一股劲力将他扯下。眼前一花,整个人便向后堕,连一秒反应的时间也没有。
「啊。。。。。。」
「哎。。。。。。」
小小的身影双双滚下山坡,两把惊呼声一同响彻林间,惊醒了几只雀鸟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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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身上多划几个伤口,自称不区小折,心胸广阔的莫俞唯当真不在意。。。。。。
不在意就假!
「你这个灾星。。。。。。」
一路滚了不知多久,两人好不容易才能停下来。莫俞唯搓搓酸痛的肩膀,懊丧地
看到一身衣服破烂不堪。
呜。。。。。。买一套新校服很贵的。
为刚买的校服默哀一会,他察觉到身边人一动不动,惊觉不妥。
「喂。。。。。。喂。。。。。。」他伸指试探地戳戳梁景瞳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