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懒朝政,投诉无门。此刻好不容易能面见大王,又是兵临城下的危机时刻,谁
也不知道明天将会怎样,一肚子苦水也不再忍耐,索性统统倒了出来。便将小袖
往日如何冤杀与己不合者,如何暗地里克扣军饷以至军心不稳等等七嘴八舌说了
出来。
永昌犹自怀疑,有几分相信,又有几分不信,不知两边究竟该信谁的。最後
几位老臣竟然齐声要求他杀了小袖,以振军心!
小袖眼眶一红,对永昌道:“平日里我与他们有些过节,怎料他们竟然这样
诬蔑我!此时此刻,他们不说为大王分忧,想想如何摆脱窘境,却在这里要杀人
!他们没将大王的国家治理好,最後却苛责我一个女流之辈,大王要为我做主!
”
永昌便不再犹疑,下令议和。
几个老臣见劝谏无用,趴在地上哭号哀啼捶胸顿足。永昌烦不可耐,轰他们
回去好好准备议和一事。
小袖见大局已定,暗暗一笑,推说也要去准备一下,便回了自己房内。把侍
女们都赶出去,亲自研磨,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娟秀的蝇头小字:
永昌欲和。妾身已按公子吩咐,几年来耗尽平国国力。如今形势已定,何时
是归期?
写罢,折了放在袖中,慢慢走去院内。那里停了一群咕咕叫的鸽子,小袖抓
了一把小米伸出手去,便有两只飞落臂上。小袖轻轻捉了它们,在手中把玩一阵
便放了,又慢慢离去。
那两只鸽子混入鸽群中,再也分辨不出。小袖走到院门处,拾起石粒朝鸽子
砸去,鸽子们纷纷飞起,盘旋一阵再落下,那两只却趁著乱飞走,再也没有回来
。
大军之中,风月被好好的保护起来,裹著轻裘坐在王帐中,十分郁闷的和两
位不速之客大眼瞪小眼。
“庆泽呢?”岩狩瞥眼看他,冷哼著问。
“出去了!”风月也瞥眼看他,冷哼著回答。
岩狩旁边是一位瘦高男人,长得一张娃娃脸,笑眯眯的看他俩对阵。
“明明搁在这里是个累赘,真不知道你怎麽这麽厚脸皮。”岩狩轻哼著说:
“你以为打仗是闹著玩儿的?什麽都不会的人就应该自己消失!”
风月七窍生烟:“要你管!庆泽就爱和我在一起,你怎样啊!”言外之意,
明知道庆泽不喜欢你,你还来干什麽?
“就是就是!”桔香和丹涂子帮著风月,一个劲儿的点头。
岩狩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正冷战著,庆泽回来了。他一见这两人,顿时眉头大皱。
“朱雀?你们怎麽来了!”庆泽不满道:“不是让你们老老实实待在岩京吗
!”
岩狩一见他,不等朱雀行完礼,立刻起身施施然过去贴著他,道:“怎麽,
我来帮你,还不行了?”
庆泽拍开他,无奈道:“你帮我不合适!你来这里,一定没什麽好事情。”
“哼……”岩狩斜斜瞥了风月一眼道:“是你说话不算数!小时候你明明说
要照顾我一辈子,永世相伴不离不弃的。可现在……”
他背转身去,哀伤道:“你早把自己的誓言忘记了。”
33
恍然惊觉离春节不远了。。。。
说过要在春节前over掉这个大坑滴。。
要加把劲了~~
朱雀却在此刻咳了两声,过来轻声道:“别这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岩岩乖,听话!”
他虽轻声细语,可帐中各人都听得清楚明白。最後那两句一出口,大家纷纷
倒抽一口凉气。除了庆泽知道他们的关系外,连同风月在内,都差点把下巴掉到
地面上。
岩狩背对著众人,不知道究竟是何表情,只听见他闷闷地嗯了一声。
风月这时才想起来,纳闷道:“朱雀?上次见的朱雀,不是个小孩子吗?”
朱雀嘻嘻笑起来:“那叫缩骨功!”
风月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真的很难想象往日传说中的缩骨功竟然活生生站在
眼前!
朱雀笑问:“很好奇吗?想不想看是怎麽变的?”
风月连同桔香一起点头。
“有空我缩给你看。”朱雀做了个鬼脸:“需要脱光衣服才行的!”
桔香嗖地红了脸,风月瞟向庆泽。不料最先有反应的是岩狩,他!!用力走
到朱雀旁边,瞪眼道:“你敢!”庆泽闻言一笑。
朱雀笑眯眯地拍拍他,转而对庆泽恭敬认真道:“大王,小袖不辱使命,永
昌已经决定议和。大概就在这几日就会有消息传来,永昌的意思,只求保命!”
庆泽皱眉慢慢踱了几步道:“我刚得的消息,她被永昌的几个老臣合谋杀了
!他们强逼永昌亲率军队反攻,议和已经不可能了。”
又叹息道:“也是个奇女子!其实国君昏庸与否,和他身边的美人有什麽关
系?可偏有许多人喜欢将罪过嫁祸到美人头上,实在是无知得很!”
风月吃惊一阵,颇有些心酸道:“我本来还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女间谍呢…
…”
朱雀也是讶然:“已经被杀了?!前天我们在路上接到小袖传书,还见她在
信中问何时是归期。本想让她趁著大王进城之机逃走,没想到……”说著,神色
间十分黯然。
岩狩也沈默了一阵,见他这般表情,不知怎的竟然咬牙切齿起来:“要不是
你想办法让她看上你,她会去替你卖这个命!怎麽,现在又心疼了?”象替小袖
不平似的,可从他嘴里出来,居然好大一股醋味。
庆泽看看岩狩,似有深意道:“大仗就在今明两日了!”言语间甚是淡定,
仿佛胜负全握於他手。
岩狩也看看他,没有说话。
瑞安城被围八天,人心惶惶。王家怕自己断了粮,派亲军重点守卫粮仓。若
是昊王久围不去,断粮成为迟早的结局。
平王在几个老臣的胁迫下,被逼穿上战甲登上楼台。几位老臣打算让他出面
先稳定军心,而後派死士护送平王突围,到南部重集力量反扑再战!
民心虽慌张,却也是最好利用的时机,凭著一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猛,未
必没有胜算!
守城将士多天来只见昊军不见自家大王,泄气和疑惧也是有的。此刻见大王
现身,顿时个个士气喷薄起来,虎贲们均是昂首挺胸扬眉张目,怒发上冲冠,誓
与都城共存亡!
第二天,昊平瑞安之战正式打响。
一大早,庆泽亲到先锋部队前誓师,陈以平王种种无能之举,先攻入城者,
许诺加爵两级,免除遥役五十年。并亲自拿起擂锤,为大军擂起第一声战鼓。
昊军军心大振血脉喷张,齐声高喊誓夺瑞安城,斩平王头颅!
万人齐声高喝,声震云霄,直传到瑞安城中。平王刚从楼台上下来,气喘吁
吁正要往回走,听到敌军嚣叫著要斩他头颅,顿时吓得几乎跌了一跤。没料到,
昊军竟然这麽快就开始攻城。
眼见突围的计划几乎成为泡影,平王身後几个老臣也是一身戎装,誓死也要
保卫都城。此刻却见大王如此形态,心中顿时悲凉丛生。
永昌还没走到内城,便听见一阵轰隆隆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便震撼著耳膜
,仿佛就响在头顶一般!
下一瞬,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滔天的潮水,能将厚重的城墙冲破!
永昌一张胖脸,早已白得没有半分血色。他浑身瘫软,堆在了地上。几个老
臣恨铁不成钢,一个个咬牙切齿却又拿他没有丝毫办法,只得差人将他馋进去,
几人一道匆匆回到城墙上。
爆炸声震耳欲聋,参杂著一声声惨烈的嘶叫。昊军并没有直接来冲门,而是
将万人的轻骑部队分成四股,围著城墙奔驰,同时将携带的炸药投向城墙。
冬天里,白日下,瑞安城外,凛冽的朔风卷著扑怀的尘土,飞沙走石。城墙
上硕大的石块崩然飞溅,浓浓的炸药味道中,携著令北风怒吼的血腥。
城墙上,平国士兵无人退却,拚力撑著,手持长弓射箭不停。弓满张,箭飞
扬,纵然血肉模糊,也要与国共存亡!
大半时辰之後,守城的平国士兵被炸死扎伤大半,原本固若金汤的城池已是
坑坑洼洼残破不堪。流矢满天,昊军轻骑也死伤不少。毕竟快马奔驰著,弓箭想
要射中,机会著实微小。
却在这时,昊军火药轻骑兴奋叫喊著撤退了。
守城的几位老臣面目焦黑,心中虽然诧异还是松了一口气。然而一口气还没
有喘匀,就看见昊军的重装步兵扛著冲门的粗大圆木高喊著奔了上来!跟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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