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晚了,罗子峻摸到椅子下面的手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徒然刺向罗震宇的大腿,殷红的鲜血如水柱一般喷溅出来,林梦瑶一身是血,纯白的羽绒服上大片大片的血迹,怵目惊心。
罗子峻奋力一推,罗震宇的身体软软的仰躺在地面上,鲜血从手术刀刺中的大腿位置还在不停的往外涌出,他英俊的脸庞已经失去血色,身子在血泊中抽搐几下后,整个人立即陷入了昏迷状态。
“罗院长,我求求你,快叫救护车送他到医院,求求你了。”林梦瑶哭求道。
罗子峻也吓呆了,他无意间刺中了罗震宇大腿的主动脉血管,凭他从医多年的经验,流了这么多的血,即便是现在送往医院,多半也是救不活了。
罗子峻没想到自己一时失手竟杀了人,恐惧,绝望的情绪紧紧攥住了他,半响,他猝然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这辈子他算是玩完了,就算是黎熤肯赔付他所有的损失,他的后半生也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绑架勒索再加上命案,搞不好还要掉脑袋。
林梦瑶还在不停地哭着求他叫救护车,他咬牙把手术刀从罗震宇腿上***,鲜血从他的伤口处再一次喷溅出来,木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林梦瑶连声尖叫起来,这惨烈的一幕终于让她彻底崩溃了,她神志不清,眼神涣散,嘴里不停的说:“求求你叫救护车,求求你叫救护车……”
罗子峻拿着还滴着鲜血的手术刀放在她的衣服上,轻轻一划,白色的羽绒飞出来,纷扬纷扬飘到半空中,他死死盯着眼前这女人,心潮起伏万千。
我罗子峻走到今天这步,已经是穷途末路,这一切全是因你而起,我就算是马上要死了,死之前也要得到你,不就是多加一条强 奸罪吗?能得到你,我罗子峻就是死,也是笑着死的。古人不是还说牡丹花下亡,做鬼也风流吗?
扔掉手术刀,他狞笑着伸手去剥她的衣服,她目光呆滞,完全毫无反抗,嘴里反反复复的说着同一句话:求求你叫救护车,求求你叫救护车……
一大片如羊脂玉般细腻嫩白的肌肤裸 呈在他眼前,内衣下半掩的酥 胸肤色莹白宛若透明,散发出天然的肉体馨香,他的血液一下往上冲,见她人已如同痴呆,他索性解开绑住她双手的鞋带,把她平放在地上,身体重重的压了上去。
“我罗子峻今天终于能饱享艳 福了,林梦瑶,我要给你的总裁老公戴顶最大的绿帽子,他黎熤的老婆被我罗子峻干 了。”他像是疯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手不停歇的拉扯她的衣服,外套,长裤,秋衣秋裤,胸罩,底裤散落满地。
罗震宇躺在旁边冰冷的地面上,双目紧阖,早已失去了意识,鲜血从他大腿的伤口处还在泊泊的往外流淌,他年轻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消逝,他再也无力保护他心爱的女孩了。
很多年前,古朴幽深的巷道里蹒跚着走来一位扎着长辫子的小女孩,吃力的提着笨重的大木箱,她走一步歇一下,不时用手背去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木箱,笑着说:“小妹妹,我来帮你,你家里人呢?”
“妈妈和哥哥还在巷口搬行李呢,我帮妈妈先把箱子搬过来。”她的声音又轻又软。
“你是才搬来的吧?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叫林梦瑶,大哥哥,你呢?”
“我叫罗震宇。”他温和的对她笑笑。
……
黎熤不断加大车速,香槟色的车影疾驶在空旷冷清的深郊野外,司机坐在后排座位上看着仪表盘上显示的车速,胆颤心惊。
前方道路上赫然停着两部车,一个急刹车,劳斯莱斯幻影猛地停下来。
他推开车门,跳下车去看了看,确定正是罗子峻和罗震宇的车,车上都空无一人。
他转身就往路边的树林里跑,寒风狰狞地咆哮着,刮得树木枝桠簌簌直响,那呼啸的风声像是悲嚎又像是呜咽。
跑到小木屋前,眼前猝然的一幕让他五内俱焚,嗥叫一声,他冲过去把匍匐在林梦瑶身上的罗子峻一把掀翻在地,骑在他身上,他疯狂地如同野兽一般,睁着血红的眼,一拳拳死命揍向他头部,不一会儿,罗子峻就鼻青脸肿,血流满面,他不解气的抓住他的脑袋猛力向地上撞击,他恨不得把他打得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赤 身 裸 体躺在地面上的林梦瑶嘴里还在重复着:求求你叫救护车,求求你叫救护车……
他放开罗子峻,脱下麂皮大衣将她紧紧裹住搂在怀里,心碎的喊:“老婆。”
她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嘴巴哆哆嗦嗦的还在重复着那句话。
他的心在滴滴答答的流血,抱着她冰冷的身躯,他忍不住放声恸哭起来。
强压着心中的悲痛,他伸手去探了探罗震宇的鼻息,气息全无,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地面上的血迹大半已经凝固,他血泊中的身体也已经僵硬。
他跪在他面前,发誓说:“罗震宇,你今天为救我老婆丢掉了性命,以后你母亲就是我母亲,我黎熤今后一定为她养老送终,你就放心的去吧。”
掏出手机他拨打了110,没有再看已如面条般瘫软在地上的罗子峻一眼,横抱着林梦瑶他一步步向树林外走去。
——【富家公子情陷灰姑娘:罂粟爱人】【寒翠嫣小说】【文屋】——
十天后,云城市人民医院特护病房里,坐在床沿的林思宇端着一碗炖汤,正在一勺勺的喂进黎晴嘴里。
黎晴半躺在病床上,背靠着两个松软的大枕头,张着小嘴听话的把汤一口口咽进去。她脑袋上缠绕着一圈纱布,俏丽的脸蛋上有几道浅浅的,还未拆线的伤口。
万幸的是,原装进口的德国车安全性能优良,安全气囊打开及时,那场车祸并未给她的身体留下任何内伤,只是两车相撞的时候,头部撞击到前车玻璃,右侧颅骨轻微受伤,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了她的脸部,留下了几道伤口。
“罗震宇的追悼会明天在殡仪馆举行,我和你哥都要去,你现在还在住院,就别去了。”林思宇说。
她摇头,坚定的说:“我一定要去,他是为救我嫂子才死的,再说大家总归是朋友一场,无论如何我都要去送他。”
“好,明天上午我来接你。”他没有坚持,看着她的眼睛,他轻声问:“晴晴,我想问你一句真心话,你那天为什么要去撞罗子峻的车?”
她莞尔一笑,说:“我不是告诉你很多遍了吗?当时就是怕我嫂子有事,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他一脸的不相信,说:“你这个解释有悖常理,根本说服不了我。”
“那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她反问。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心里明白他想听到什么答案,在那千钧一发的一瞬间,她的确是为了他的安全,才奋不顾身地开车撞向VolvoC70的,就像多年前哥哥为了嫂子那样,她也是出之本能。
前天晚上,他离开病房后,吴晓静来看过她。
拎着几盒营养品,穿着件酒红色的羊绒大衣,乌发披垂,俏生生的站立在她的床头。
“晴姐,你脸上的伤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呀?”吴晓静关心的问。
“很难说,医生也不敢保证伤口能愈合得一点痕迹都没有。”她惆怅的说。
“哦。”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接着话锋一转,说,“晴姐,思宇和我商量说过完春节我俩就先去领结婚证,明年五一就举行婚礼,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这么快呢,晴姐,你帮我出出主意吧。”
她一怔,下意识说:“这是你俩的事,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比较妥当。”
吴晓静漂亮的鹅蛋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她的话语亦嗔亦娇:“思宇呀,老是对我放心不下,说我都是他的人了,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去。晴姐,你说说看,我像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
吴晓静絮絮不休地向她炫耀着幸福,她呆呆的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从那里面蹦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无情的刺向她的心脏,内心深处那阵阵尖锐的痛楚让她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手紧紧抓住被褥。
闭嘴闭嘴闭嘴,她心里疯狂地喊着。
“晴姐,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吴晓静一脸惊诧的问。
“我没事,我只是感到有些累了。”她虚弱的说。
“晴姐,那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我改日再来看你,你记得平时不要吃辛辣的食物,酱油也最好不要沾,要不脸上真留下疤痕可就难看了。”吴晓静说完,对她嫣然一笑,长发一扬,转身踩着高跟鞋向病房外走去。
回想起吴晓静前天晚上在她病房那一幕,她心一冷,推开碗说我不想喝了,我困了,想睡觉了。
她态度突然的转变,让他有点莫名其妙,放下汤碗,他抽掉她身后的枕头,让她平躺下去,替她掖了掖棉被,他说:“晴晴,那我就走了,晚上有什么事你就叫护工。”
黎晴车祸住院的事考虑到伤不重,又怕父母知道了担心,索性也就瞒着他们了,只对他们说是歌舞团临时要到外地去演出一段时间。黎太太当时还不满的说:这都快过年了,还不让人休息,依我看,歌舞团的工作你就别干了,咱家也不缺那几个钱。
她在电话里好说歹说,黎太太才勉强地同意她去。至于临走之际为什么连家都不回,也费了些口舌给她解释。
林梦瑶自从出事以来,人就有些痴痴傻傻的,送到医院去检查,也没有什么毛病,精神科的医生解释说她是因为一时受到的惊吓太大,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只要在家里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平时家人也要多关心她,开导她,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黎熤连公司也不去了,日常事务都交给几个副总裁打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妹妹住院需要人照顾,他也只能请护工护理,一日三餐让保姆做好送到医院去,倒是林思宇每天一旦能抽出时间就去病房照料她,晚上等她休息后才离开。
林思宇走到病房门口,回转身去瞥了她一眼,她也正好在看他,四目相对,她赶紧把视线收了回来。
走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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