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的都是实话,他救过我的命,我现在回报他,这都没有错。
我唯一隐瞒他的是:他曾经爱我,而我,也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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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深秋了,在立冬的前几天,我把蓝宇接出了院。
这次住院还是有点收获的,我遇到了一个旧识,他现在是骨科大夫,他诊断了蓝宇的腿,说以后完全可以恢复。他又给蓝宇做了个手术,别说,手术后,蓝宇走路真是好了不少,只是还有点微跛而已,大夫说,以后慢慢的,就会全好了。
此刻,蓝宇正坐在我身边的副驾驶位置上,看着车子在市里奔驰,欣喜而贪婪的看着车窗外的风光:“真好,陈哥!”他喃喃着:“我在病院里从来都不能出来看这些景儿的……不过,我看有些地方,好象还很熟悉呢……”
“那是好事。”我哈哈笑着:“这些地方你都来过的,肯定会有印象。”我侧过脸去看着他:“一会儿啊……我带你去个更熟悉的地方。”
他追问我是哪儿,我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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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庆贺”小屋的门的那一刻,我看到身前的蓝宇愣住了。
屋子里被我打扫得一尘不染,但是,四周都是花,色彩缤纷的花,盛放的鲜花……桌子上,椅子上,床上,地上,冰箱上……甚至厨房里……全是花。
“我记得你以前特别爱花。”我在他身后轻声说道:“可我那时候花粉过敏……”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给你买来这些花,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喜欢……”
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我知道他一定很激动。
“我知道这地儿小……”我继续说着:“但是我也不想让你在病院里面再屈着……手续我已经办好了,我们先将就着在这住着,等过一阵生意好了,陈哥再换个大点的房子给你住……其实你以前就是住这儿的,我想,你感觉也能挺熟悉,万一对你的病情有帮助那就再好不过了,我……”
我下面的话没说下去,因为蓝宇突然转过身来,一把紧紧抱住了我。
他开始无声的哭泣,我感到他的肩膀在抽搐,一阵一阵,仿佛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泪水和呜咽,我的胸前很快就被沾湿了。他抱我抱得那么紧,仿佛在洪水中的一个孤零零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要把我嵌到他的身体里,生命里去一样。
我慢慢的伸出手去,也反抱住了他,我听到自己哭出来的声音。
……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蓝宇尽管被大夫警告不能沾酒,可是他也陪我喝了一些,我们两个都很高兴,后来我醉得倒在了床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半夜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身边有动静。我以为蓝宇要拿什么,酒立刻就醒了,伸手要去开灯,手却被他按住了。“嘘……”我听见他声音低低的。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听到身边悉悉梭梭的,我愣了几秒钟突然反应过来——他在脱衣服!
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心脏开始无规律的狂跳,我还没等开口说什么,突然,一个温热的身体就毫无预警的到了我的怀里。
“蓝宇……”我的声音低哑,酒后的脑子还有一点昏沉,身体的反应如此诚实,我无力抗拒那股灼热,几乎可以把我融化:“你……”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动作更加的柔顺,我根本无法克制,一个翻身,他已经在我的身下。
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身体,默契的动作……每一寸光滑的肌肤,汗水,呻吟,压抑的低低的呼喊……有多久……我渴望了多久……那个我深爱的,需要的爱人,如今,他真的在我的怀里,又一次,和我合二为一……我不是在做梦么?一定是……这是梦……
幸福而激|情的浪潮向我涌来,一波一波,我叫出了声音,几乎晕眩……
……
清晨的日光洒进来,我缓缓睁开眼睛。
蓝宇在我的身边熟睡,我低头看去,他的肩膀上还带着我的齿印,那是我昨晚高潮时留下的。我有点发呆,难道昨晚……是真的?
他也醒了,孩子气的伸出手来揉着眼睛,然后看着我,轻轻的笑:“早,陈哥……”
“蓝宇……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看着我,只是笑。
……
“陈哥,别把我当傻瓜。”蓝宇在我的怀里,声音很低,但是清楚。
“恩人……恩人怎么会对我这么好?陈哥,我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可是……我有潜意识……真的……陈哥,我知道的,我们原来……一定也是像现在这样。”他仰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里竟然带上了我所熟悉的那种忧郁……很朦胧:“……这不是报答,这是很正常的选择,对么?”
我看着他,是的,他遗忘了过去,可是他依旧是我的,我的蓝宇,他太聪明,太敏感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已经得到了最大的幸福,我爱的人,回到了我身边,这已经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即使他一辈子什么都想不起来又如何?那些曾经的伤害和悲哀,都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吧,这样的结局,又有什么不好?
忽然之间,我的脑子里,一下子就云开雾散了。
我伸出手去,紧紧的,把蓝宇抱在了怀里。
(十)
刘征又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一直处在傻笑的状态。
“你丫疯了?!”刘征自己喝了三杯酒,看我没有反应,忍无可忍的伸手推了我一把:“你也失忆了不成?”
我哈哈大笑起来,刘征被吓了一跳:“捍东,捍东?你没事吧你。”
我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我望着面前的刘征,我实在需要有人分享我的喜悦,我笑着开口:“刘征,我和蓝宇又在一起了。”
“啊?”他很吃惊:“他都想起来了?”
“没有。”我摇头,给他讲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刘征一脸稀奇的听,等我讲完了不由得“啧啧”着:“你小子真有艳福,这人都失忆了还能重被你弄上床。”
“说什么呢你。”我推了他一把:“这叫感情的……水到渠成!对,水到渠成,好不好?”
刘征笑着,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为我高兴:“来,捍东,为了庆祝你们破镜重圆,干一个!”
“好!干!”我笑着,撞杯,一饮而尽。
“最近你和诗玲还吵架么?”酒至半酣,我随口问着。
“咳……”刘征挥了下手。脸上的表情有点沮丧。
“怎么了?”我关心的问。
“不说这个,扫兴。”刘征不看我的眼睛,低头斟酒。
看得出他是真不想谈,我也不好多问,只是嘱咐了一句:“刘征,诗玲可是个好女人,你得好好对她。”
刘征苦笑:“捍东……其实我有时候,真的挺羡慕你的。”他欲言又止:“算了,喝酒喝酒……哎,对了,爱莎你打算怎么办?”
“她后天可能回温哥华,她的签证马上到期了。”我想了想:“……过一段时间,我会和她提离婚。”
“离婚……”刘征喃喃着,他突然问我:“捍东……你说离婚对于女人来说,是不是一个毁灭性的字眼。”
“不至于吧。”我心不在焉的答道:“你看林静平离了婚,不还是活得好好的么?”
酒吧的灯光昏暗的洒下来,我看不清刘征的表情:“……可能吧。”他说。
……
那一晚,刘征很快就醉了。我送他回家的时候,他还醉醺醺的说着:“捍东……捍东……你可真幸福……能和你爱的人在一起……捍东……你丫准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
“好好,我积德我积德。”我笑着,心情好,怎么样都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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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我和蓝宇是在“庆贺”的小屋里用彼此的体温,暖融融的度过的。
爱莎终于已经回国,我也就免去了所有的后顾之忧,每天我白天出去工作,有了时间就往家里跑,跟蓝宇聊天,给他买各种我觉得他能喜欢的东西。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对一个人这么上心,事事都为他想到。不过这样的我,却比任何时候都觉得满足,幸福。
既然蓝宇也猜出了一二,我也就断断续续跟他说了些我们的事。不过,关于那些伤害和痛苦的不堪回忆,我丝毫都没有提起,我只是告诉他我们以前是很要好的一对,后来我因为重要工作去了温哥华,他在我出国其间就出了车祸,我回来就找到了他。我讲得更多的,是以前我们的甜蜜……尽管仔细回忆起来,那些甜蜜并不多……
看得出,蓝宇对我的答案并不满意,他那么聪明,自然会察觉到很多我话里的漏洞,比如他会常常问我,为什么你会一去温哥华五年都不回来,难道刘征也没告诉你我生病了么?我说没人知道我的联系方式,他反问我说为什么没人知道?你连我也没告诉么?是不是我和你吵架了?我说你胡说些什么啊,就算你和我吵我还舍不得和你吵呢。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甜蜜的笑,于是我便低下头去吻他,吻他的睫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然后我们Zuo爱……所有的语言,就都在激|情中消失殆尽了。
过年的时候,我们自己在屋子里支了个火锅,我们都不是厨艺很好的人,大过年的又不能出去吃,只有火锅是最省事的东西了。我们俩吃得不亦乐乎,我教他划拳,他总学不会,我就笑他笨,他咬着嘴唇不吭声,吃了一会,主动要和我划,居然就熟练了起来,还赢了我好几把。
我吃惊的看着他:“你小子行啊,深藏不露嘛。”
他不说话的笑,唇抿得紧紧的,眼睛里带着孩子气喜悦的光。
该死的,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就冲动起来,我伸手过去解他的扣子,他有点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又笑:“你干吗?饭还没吃完呢。”
“我现在只想吃你……”我压到他身上,扯掉他的衬衫,天知道我有多迷恋他的身体,那微褐的,健康的肤色……我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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