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佑和斜靠在车窗上,闭着眼,没有声息。夏松荫扑过去解开安全带,扶住于佑和的头呼唤,“佑和,佑和…”
没有回答,只有手中温热湿润的触感,抽出一看,满手的鲜血,他看过的最刺眼的鲜血。那些鲜血正在从于佑和的头上涌出,染湿了头发,粘粘在一起。
夏松荫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紧紧抓着于佑和的胳膊,仿佛溺水的人抓住给自己带来生命希望的最后一块木板。
“不,不!!”如野兽般凄烈的叫声从破败的车箱里传出,回荡在夜色中,异常的狰狞。连从另一辆车上下来准备帮忙的人听了都心里一惊。
Rain在裕贸大厦的现场焦急地走来走去,这里,警车,救护车,新闻车一辆辆的停了满场。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把围观的人群拦在了安全线外。
因为提出自己认识夏姗姗,他被队长叫了进去。
“怎么样?”
“当事人情绪很激动,随时可能跳下去,我们不能再等她的亲人,这里只有你认识她,需要你帮忙。”
Rain点点头,“好,你说怎么做?”
“我们准备派队员从三十二楼的窗户攀到她脚下,你和我现在上去,负责分散她的注意力,一是让她在这段时间内不要跳下去,二是不让她发觉脚下的行动。等准备好,两边一起上前捉住她。”
计划很周详了,Rain跟着队长乘电梯上了最高层,又爬梯子到了楼顶。
姗姗就坐在楼顶边缘的水泥台上,摇摇晃晃的,脚下便是三十二层楼的高度。队长和等在一旁观望的队员交谈了几句,便开始试着跟她说话。
“姗姗,你叫姗姗是吗?别激动,我们这里有个人认识你,你们一起谈谈好吗?”
姗姗看了Rain一眼,没有说话。Rain硬着头皮,开始发挥他的记者快嘴,“姗姗,我是Rain啊,我知道你认识我,最开始你喝醉了酒,我们见过,然后是在今生它世,后来我还帮清优找到你。姗姗,清优到底找你说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她说的话,让你难过了?”
夏姗姗闷了半天,听到这里突然开口,“你知不知道?夏松荫和于佑和好了?”
Rain吃了一惊,随即想到刚才打电话,显然夏松荫就在于佑和身旁,想来事情也差不多如此。他咤舌:“难道清优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
姗姗惨然一笑,竟象小孩子一般似哭似笑的闹起来,“他骗人,他骗人,他答应顾衡照顾我一辈子,我爱了他十多年,于佑和只跟他认识了这么短的日子,可为了他,什么都被打破了。”
Rain吸了口气,“姗姗,每个人都有爱人和被爱的权利,这权利是没有界限,没有条件的。他们相爱可能伤害了你,但这并不是谁的错误。你不能够这么自私,只想到自己的爱。”
“我愿意,不要你管。”姗姗的情绪一激动,把Rain和众人吓了一跳。
Rain赶快安抚,“姗姗。别激动,能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吗?一个女孩的故事。”
“她叫依雯,是个很美,也很优秀的女孩,我们曾经都以为她很坚强,因为她在各个方面都出类拔萃,从来不会有被困难难倒或者叫苦的时候。她的男朋友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和她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依雯爱他,一种不平衡的爱。所有有天终于走到了分手,一直都很和气,可没想到一个星期后,依雯从楼上跳下去自杀死了。她留下的遗书里只对她的男朋友说了一句话,‘对不起’,你可能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会留这么一句话,因为她的死是最自私残忍的事情,为了爱一个人而用自己的生命去给他留下永远的记忆,你可知活着的人是怎样的痛苦?我亲眼看着她男朋友自闭,煎熬,甚至无法承受到用刀割伤自己来解脱,即使从泥沼中走出,可是心永远有深深的伤口,他不敢再去触碰爱情,连爱的权利都不敢给自己。”
Rain开始讲述依雯的故事,他试图告诉夏姗姗,这样的自杀,根本是该被鄙夷的。
耳机里传来,“三号已经到位。”队长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这时从姗姗脚下冒出一个人按住了她的腿,几个队员一拥而上,把她带离了水泥台。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姗姗被披上毛毯,没有挣扎地被抱着向下走,当经过Rain的身旁时,她呆呆地问了一句话:“你的朋友,是谁?”
“于佑和。”Rain回答了她,心情莫名的感伤,搀杂着一丝难掩的惆怅,如旗飞舞在风里。
即使是做记者经历了无数的大场面,Rain发觉自己还是一身冷汗。他落了一阵,想起给于佑和打个电话,以便通知夏松荫。
电话打了好几遍才终于有人接听。当Rain兴高采烈的在电话里述说,“佑和啊,告诉夏松荫,姗姗得救了,好不容易啊,我和那个队长…”
对方安静的异样让Rain停了下来,他犹疑地问:“佑和,你怎么了?”
电话里终于传过来声音,却不是于佑和,而是夏松荫的,他的声音低低地,带着沙哑和脱力。
“佑和他,在抢救。”
'衍生' 堕天情缘 3 7 第七世 停留的钟摆 15 倒数开始,4
本来不想发的,元旦揪着人心不hd,不过ms已经揪了,就发了吧 还有三章结局!!
于父于母和清优赶到医院,对于佑和的抢救已经结束,他被推到病房里,还未脱离昏迷。
夏松荫一动不动地在病床前守着,他握着于佑和的手,一直没放开。已经没有人有精力来斥责夏松荫,如今只有于佑和的生命是他们关心的。
医生说生命暂时是抢救过来了,麻药过了就会醒来,不过脑部受伤很多东西都说不准,需要很长一段的留院观察期。
听到这些,两位老人的心稍安,清优过去摇着夏松荫:“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我哥弄成这样的?”
夏松荫没说话,他的心痛和懊悔远比所有人都深。
Rain急匆匆地推门进来,看到这情景拉住了清优,他把于父于母和清优拉到了休息室里,说服安顿好才重新回到病房。
按按夏松荫的肩头,Rain充满信心的鼓励他,“他会好过来的。”
“谢谢。”夏松荫由衷的说。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的时候,于佑和的睫毛张了张,人转醒过来。
满屋子的人,爸、妈、清优、Rain,还有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眼窝深陷,胡子拉茬的脸。看到他醒过来,所有的人都止不住的又高兴又伤感。
“佑和,”几个人一起叫他的名字,好象现在除了这个他们实在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
“爸、妈,清优,Rain,松荫。”于佑和的眼光扫过众人,给了大家一个微笑。于母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过去楼着于佑和,又亲又抱,好象生怕儿子消失了一般。于父在旁边也是难掩的激动。
Rain看到这情景,笑了笑:“醒了就好,病人是需要安静休息的,让夏松荫在这里就好。大家都先回去休息休息,别再搞出个病人来。”
于母还是有些不放心,躺在病床上的于佑和眨眨眼说:“妈,我想吃你做的甜粥。”
于母这下立刻妥协,“好,妈回家给你做,做完了再来看你。”
于父于母坐的士离开,Rain却拽着夏清优留了下来。“我要找你谈谈。”
两人一起来到医院的花园里,Rain看着清优问:“是你告诉姗姗佑和和夏松荫在一起的?”
清优点点头,Rain气呼呼的说:“为什么你们都要逼他?你知不知道夏姗姗昨晚去自杀,夏松荫为什么出车祸?根本是急着去阻止姗姗的路上。”
清优听到着也不由的后悔,但Rain又怎明白她对那灰飞烟灭的恐惧?“你不明白的,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不会有好结果,甚至连命都保不住,我要救他,为了救他才会这么做。”
Rain摇摇头,他不明白清优为什么肯定佑和他们没有好结果,但无论怎样,他觉得这丫头错的离谱了。
“你错了,一旦爱上,不管是什么结局,两个人至少有拥有的东西,你拆散他们,连爱都没了,又怎么会有更好的结果?你知道吗?佑和在巴黎留学时曾经有一个女朋友,后来她自杀了,让佑和几乎疯掉,他心里的伤很深,一直都不敢再去爱,现在他好不容易爱上了,为什么要残忍的拆散?你想想,如果再打击一次,你让他怎么承受?不要都以爱的名义,他是个人,也有自己追逐幸福的权利,你们用这些理由把他杀死,又有什么好结局可言呢?”
夏清优被Rain的斥责砸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模糊的飘在远地,无法确定,是自己错了吗?全错了吗?
夏松荫被叶医生叫到办公室,就觉心里有什么不安的东西在跳动。果然,叶医生递给了他几张CT图。
一张张看过来,夏松荫的呼吸也随着一起一伏,他攥着图问:“于佑和的?”
叶医生遗憾的点点头。“你是专攻脑外科的,应该不用我说明情况。”
夏松荫再次把目光投射到清晰的CT图上,那脑组织的结构中,有一片阴影,很明显是血块。
“硬膜内血肿,确诊了?有自己消化的迹象吗?”
叶医生摇摇头:“X线、CT、脑超声波都做过了,已经确诊。而且,血块在缓慢增大。除非开颅手术。不然无法清除。”
夏松荫叹了口气:“这部位是压迫视神经的,之后如果小脑挤入枕骨大孔压迫延髓生命中枢,就…”这些是他经常做的判断,可到了如今,会致死这三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叶医生同情的看着他,虽然没有人说明,但看夏松荫在于佑和床前守侯的模样,他也猜到了他们的关系。他想起夏松荫送于佑和来医院的那个晚上,从救护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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