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混著汗水,我只觉肝肠寸断──哭泣的是自己的丈夫,但却是为了别的男人。──可是我还是爱著这样的男人,爱著别人的男人,爱到心痛的要碎。肖云升你这个贱人,真是贱的无咬可救!
“南……小南……”利刃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割的我几乎落荒而逃。可是看他浑身汗水痛苦难耐的样子,我又有千百个不忍心。
“起来,小羽,洗个澡就好了……我带你去……”
虽然架起他并不费多大力,但是汗水湿滑外加他身子软的过分,我也是弄到浑身冒汗才把他拖到浴室。狠狠心拧开冷水,浇的他浑身一颤。
目光涣散的看著我,他半天才颤著嘴唇说:“云升……我……”
拉过浴巾胡乱的擦著他的身体,我难堪的道歉:“对不起……”
他似乎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只是随我站起,茫然的随我走回卧室。
抬手准备开灯,却觉得眼前紫光一闪。
月光下,硕大的金色雄兽抵在我的面前,声音嘶哑难耐,却热情如火:“我要你……”
“奉羽……”他变身後散发出来的荷尔蒙浓的让我发狂,全身的神经都在嘶喊著要变身以舒缓体内的躁动。
“我要你……给我……”湿热的舌头舔著我半裸的胸口,炽热的鼻息喷在我的颈间。最要命的是,他说他要我!
没呼吸一口,我的意识就流失一些。如果变身了,这头发了情的雄兽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贯穿我的身体。
──这不就是你要的麽?肖云升你现在还装个屁贞洁?!
暗暗骂著自己,我缓缓解开睡衣。闭上眼睛跪到他的面前,在月光下幻化成兽态。
一个响鼻喷过,沈重和炽热贴身而上。
没有所谓的快乐,没有所谓的激|情,甚至没有温柔……
疼的我想瞬间逃开,吃力的哀鸣,却得不到半点心疼。
疼?我从小到大……哪里有过疼?哪里有过痛……被呵护著成长的我,从爱上奉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心疼一辈子。
眼睛里的泪始终没有落下,罪是自己找的,苦是自己吃的,痛,更是自作自受!
激流注入,几声粗喘後是轻轻的呻吟,最後背上的重量完全消失。
早上起床时候看见的是预料当中的一张阴沈的可怕的脸。
早餐的时候气氛异常凝重,他连报纸也不看,只是默默的喝著咖啡嚼著面包,眼神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麽。
“要不要加糖?”
他从刚才就一直在喝黑咖啡。
“不用。”他短促的说完,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马上闪到一旁,“谢谢。”
“……”
我知道自己让他更讨厌我了,我知道自己现在就象个白痴一样被人家上完了还要贱了吧唧的冲人家摆笑脸,我知道,自己错了……
我没有让他更轻松,却让他的心更累了。
“奉羽,我想继续回公司上班……”
一夜没睡著,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本以为结婚之後可以忙忙家庭生活,可谁知道却是现在的状况……再经过昨天夜里的事情,让我在家里再闲下去,我会发疯。
“回公司?恩……你跟爷爷说过了麽?”
“没有,不过我想他不会反对的……”
“那麽我下午去找下索利司叔叔,问看看你原来内勤主管的职位是不是还空闲著。”
“我无所谓,什麽职位都好……”
搅动著面前的牛奶,我想不管是什麽烂差事哪怕就是扫厕所,都比让我在家里熬著强太多太多。
“总不能叫你去做什麽提不上台面的工作吧……”他随口的一句话,却戳的我手上一颤,勺子“!啷”一声飞到地板上。
“云升?”他吃惊的抬头看我,我却忍不住的发起脾气。
“面子!面子!你们家的面子比什麽都重要!你不爱我还娶我就是为了你家的面子!汤奉羽……我这麽爱你就不肯施舍给我一点点感情麽!?我就是你的一张面子麽?!”
吼完之後我自己的腿都在打哆嗦,不过心里总是舒服了一些,至少说了自己想说的。
他木然的看著我,摇摇头:“云升,是我注定会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下贱!可是汤奉羽你比我更贱,你为了你的面子,连自己的情人都可以出卖!”
“云升……”他苦涩的笑笑,起身拿过包,“我去上班了……你……明天回公司报道吧。”
他的逃避激得我终於知道什麽叫口不择言:
“汤奉羽你这个懦弱的家夥,你都不知道为自己辩解麽!?你昨天晚上哭著喊著叫著汤小南的名字你都忘记了麽!?你把我当成他来插很爽吧你!”
他身体一僵,回过头,眉毛已经拧成一团,面色阴冷:
“我对他的爱,不会让任何人践踏!”
“可是就连这麽高尚的爱也被你出卖了!”骂著他我的心也在滴血。
──奉羽你知道麽?我宁可被出卖的那一个是我,至少那样让我知道,你爱过我……
“我没有出卖我的爱情!”他眯起眼睛,痛苦的看著我,“你这个温室里长起来的花,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胡说!”
说完,他摔门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傻傻地站在玄关发呆。
──温室里的花?我麽?是啊……我是朵温室里的花……但是,但是我一定要现在来接受风雨的摧残麽?
泪水滑落,我突然好想离婚。
但是不管奉羽怎麽气我,却还是为我办理了复职手续。拿著档案交给索利司叔叔的时候,他淡淡的问我:“你跟小羽在闹什麽别扭麽?”
“没……没有。”面对昔日的上司,我有点说不出谎话。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档案接收函上签上漂亮的花体字,确认我复职。
“好好工作吧,我会安排很多事情给你让你没时间七想八想。”他点点我的资料,宠爱的表情浮到面上,“你离开好几个月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恢复原来的工作效率!”
“放心吧,我不会耽误任何工作的。”
回到同事和朋友中间,我发现自己原来还可以笑的出来。
不过,该变质的终归还是变质了,我嫁给奉羽是不争的事实,那麽,也就没权利阻止别人说我的闲话。
“你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家里有钱又嫁给小太子,一辈子的好事都让他占了!”本来温和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却特别的刺耳。
然後便是另一个更刺耳的声音响起:“可不是麽,还回来工作个屁啊,显摆他在家做阔太太做烦了是不是?”
“得啦,人家命好~咱干咱的活儿去吧。”
门响过後,我才从洗手间的小隔间里出来,站到水池旁,默默的让冰凉的水冲洗著我颤抖的双手。
这样的对话有的时候我一天会听见好几段,无非就是什麽我嫁给小羽简直就是享尽齐人之福,回来工作就是想给他们难看,似乎我天生就是要让他们嫉妒的对象。
其实,我真的好想冲出去抓住他们的肩膀摇著喊:
“你们自己来试试!”
我才知道,友情这种东西,有的时候比爱情还不如。
回公司一个月我没歇过一天,就连休息日也是在办公室里跟电脑和打字机待上一整天。我不想闲著,闲著会发疯。
小羽再没碰过我泡的咖啡,再也没有。
他眼神里的拒绝比以前更加明显,比以前更加坚定。
当我终因压力过大及疲劳过度而在会展中心後台昏倒的时候,刚从台上演讲下来的奉羽一把抄住了我倒向地面的身体。
短暂而猛烈的眩晕让我无法不靠在他怀中等待平静,而他也难得的搂著我,气息温柔。那一刹那我感动的几乎要流泪,甚至希望这种让我难受的想撞墙的眩晕不要就此停止。
“晕的厉害?要不要叫救护车?”他的声音有些遥远,听起来有些不真实。
已经晕的说不出话的我,微微摇头。
“那我叫司机送你回家吧,你在家休息几天,先不要去上班。”说著他叫来一个保镖将我抱回车里。
只是片刻的温柔,我就又失去了他。
回到家的时候症状逐渐加重,先是晕的呕吐不止,而後出现了蛮严重的脱水,我按下召唤铃叫来管家,跟他说了一些药叫他去帮我找。管家看我的样子恐怕也是有些担心,於是直接叫来医生。
“肖先生你最近是否有过什麽非常不顺心的事情。”医生敲打观察诊断我的身体一番後,问著我觉得有点跟我的病毫不沾边的问题。
已经可以开口说话,我反问回去“有……怎样?”
“哦,也没什麽,只是觉得你的感觉有点怪……你不要想太多了,不管遇见什麽事情,身体是最重要的。”医生神秘的笑笑,“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不过……我是说也许吧,你可能怀孕了。”
胸口陡然被掏空了──怀孕?!开……开什麽玩笑!?
“虽然现在还是弱阳性反应不过也许过一两个星期你再测一下就会是阳性的了,当然,弱阳性只是显示含有绒毛激素并不代表一定能怀孕成功……诶……我下个月最好再过来给你做一次检查。”
说完,他拍拍我的肩膀,尽管我已经面无表情他却还是笑的灿烂:“不管怎麽说,你这一个月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当然,以後也是……”
“我……我会的……”
──心情愉快?我麽?也许……一切都是也许……
很晚的时候,奉羽才带著酒气和一脸疲倦回来。进了房间脱去外衣,他淡淡的问靠在床头看书的我:“身体还好麽?”
“没什麽……”
“注意身体,不要想太多了……还有……”他凑了过来,气息靠近的刹那让我全身紧张,“你的书拿倒了。”
“……”我慌乱的别过头,合上手中的书。
“你在等我?想跟我说什麽?”
“……”心跳很快,本来已经准备好的话,我不敢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