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岁的我,被她说成孩子,有点不习惯但并不讨厌。她走了以后,我迅速冲个澡,换上叶秋寒的睡衣。从没意识他有多高,直到他的衣服象麻袋一样挂在我身上,衣边长到膝盖,裤子根本大得没法穿。我一手扶着不断滑下去的领口,一手拿着毯子,在叶秋寒的大床和卧室沙发之间,选择了后者。我躺在沙发上,一开始没想真睡。然而,如小夜曲般优美的雨声,和落地窗连在一起的玻璃屋顶投射下来的远空,加上极度疲惫的身体,让我无法抵抗睡意。双眼闭起,几乎同时,陷入梦中。
----------------------------------------------------------------------------------------叶秋寒的跨章分割线
夜如泼墨。
他打开门,直接进书房,开电脑。中午的饭局吃到下午,根本没有胃口再吃晚餐。那间厨房,自他搬进来,只不过就是摆设。会议开到七点,客户终于签约,利润三百万。才三百万,抵不上他私人一个月的收入。冷冷一笑,打开行情,欧洲刚开市,昨晚自己下的单子已经成交,收益一百多万,但他的目标是两百万。他不急,还有六个小时。
暖暖的风,在房间里流动。谁打开了暖气?他记忆力绝佳,早上肯定关了才出门。他走进厅里,留意到一个杯子放在茶几上。家务助理每两天来一次,昨天已经来过,所以不会是疏忽。杯子上没有口红印,稍稍令他心安。事情可能没他想象的那么坏,而且不可能比那晚更坏。这么想着,他往卧室走去。他首先看的是床,洁白,平伏,和早上离开时一模一样。他听了听,浴室很安静,衣帽间也无声。很好。没事。他正想走出去。
又是风,吹动了白色的帘纱,原来窗开着一半。外面下雨。他继续往里走,关上窗,再转身,才走了几步,停住了。眼角余光瞄到落地窗那里的沙发,鼓鼓的一团,什么东西?他再度皱起眉头,脚步动,方向已转。
一个女人。面朝里,长发散在毛毯上,千丝万缕中,隐约可见洁白的颈子。她手臂露在外面,灰色的长袖,分明是他的体恤。她身体蜷得厉害,弓成虾子。沙发虽小,她更小。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这次是谁?他换过锁,也没再交给大厦管理员一份。这女人怎么进来的?他的眼睛里凝聚起愤怒,半眯着,勉强自己冷静,但一想到那夜无耻的女人,他无法再控制。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两大步站到沙发前,手插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的打算,只是抬脚蹬了瞪沙发垫子。那女人翻了个身,黑发往两边散开,她的脸仿佛如出云之月,耀进他眼底。
顾鸿!
那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心颤抖不停,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景象。任何女人用这种方式出现,他都不会惊讶。心里这么想,这么笃信。但任何女人里,他从没有包括她。她是不同的,在他面前,很真实,很坦荡。至少直到上一秒,自己还以为如此。他突然想到小陶,夜闯入他家,企图勾引他的女人,虽然和她完全不熟,远远见着,是个很可爱很善良的女子,部里的男同事总对她赞不绝口,让他也误以为她的纯良。但她诱惑他,没多久之前,就在他的卧房,在他的床上,令他恶心的搔首弄姿。所以,顾鸿和她是同类人?不,她或许比小陶还高明。已经接近他,获得他的认同了。他用力摇摇头,不,是几乎获得他的认同了。
目光渐冷。当掠过她羽毛般的睫毛,粉嫩的双颊,玫瑰色泽的唇,还有因宽大的领口裸露的雪肩,他的心跳却加快了。明明很普通的长相,睡着的时候竟然相当诱人。从不上妆的皮肤如婴儿般细腻,如初雪般纯白。他的棉织体恤直接贴着她的身体,却光滑犹如丝绸,令双手想去触摸。圆润的半肩即使在黑暗中也发出光亮,无法抑制遐想。他情不自禁跪下身,心狂跳,冷却的眼神深邃起来,伸手,包住她半边脸颊,大拇指探到玫瑰唇瓣,摩挲。她的体温从指尖传来,他的血液流动加速,他的身体随之升温,心跳早乱了频率。
别中了她的计!头脑尚存一丝理智,在他耳边说:就像对待小陶那种女人一样,无情得赶走她。好不羸弱,即使是他最骄傲的理性。她已经到自己不知道的深度了吗?他还来不及吃惊,掌下的小脸移了分寸,幽然吐出口气。
仿佛一室花香,仿佛满庭争芳。眼睛被熏烫了,手心被熨红了,他无力与心抗争,任她的容颜在眼眸里扩张,直到脑海里只有她。心中的渴望,呼啸而来。
第九十五章 无情(下)
她的唇很香很甜,让他想起年少时的棉花糖,即使一大口,却无法满足,只想要更多。她好像真的睡沉了,微张着嘴,憨态可掬。他啮咬着她的下唇,看它变红肿,才覆上那张小嘴,深深吻着,汲取她的香气。如果刚才只是碰触,令他心神激荡。那么深吻,已让他迷失自我。他微颤的手掌不由自主触摸着光洁的颈线,曼妙在他心中起舞。他的身体绷紧,随着那份香气的深入,无法克制得想要她。他忘了一切,徘徊在她的唇间,满足着,又不满足着,希冀她清醒,又怕她清醒。他清楚地明白,情欲早已深浓。他压抑着那种令自己失控的呼吸,无力寻找宣泄的出口,只愿和她共舞。
瞬间,闪电照亮她的脸庞,雷声劈开他的迷情。他用尽力气离开她的唇,喘息出声。再看她时,眼神已变。这个女人,他怎能让她得逞?她想要的不正是自己意乱情迷,才能得到他身边伴侣的位置?她和小陶没有不同。怒火在胸口灼烧,他的理智在痛苦中回归。
他费力得站起身,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准备弄醒她。手触到她的皮肤,竟然发颤。胸中的火势冲天,而情欲已泛滥。嘴角一勾,笑意冷绝而残酷,他改了主意。掀开毯子,他眼神突现狂野。她的腿如白玉般润泽,雨水打在窗上,借着光,仿佛涓流在上面,出水芙蓉一般。他的头脑此时异常清醒,身体的每处都在叫嚣。他望着她,试图驱走所有怜惜。
“既然你想要,那就给你。”他的话语冰冷。抱起她,忽略心底一份不知名的情绪,将她放在床上。
他脱去衬衫,光裸上身,上chuang,抱她。
--------------------------------------------------------------------------------------------------恢复第一人称
看不清脸的男人吻着我,触摸着我,我推开他,他仍会贴上来。他的动作温柔却令我脸红,我持续抵抗,只引来无所谓的笑声。chun梦?我更窘。于是,趁一次摆脱他,拼命叫自己快醒。眼前的场景模糊变黑,我能转动眼珠,果然是梦。眼皮很沉,四肢很沉,取代忽冷忽热的感觉,身子滚烫。头痛到要裂开,好不容易挣开眼睛,很黑。我试着翻身,完全动不了。脖子好痒,凉凉的风贴着皮肤,稍稍减轻了身体的热度。一看,鬼魅的黑影正紧贴着我。
“终于醒了?”他的笑没有温度,气息浓重到让我害怕。
我是从一个梦掉到另一梦里了?我闭眼,再睁眼,景象没变。黑色消退了些,我能看到身上的男人一手绕在我身后紧抱着,一手抓着我的腰。他的腿放在我两腿之间,让我不能忽略的暧mei。
“如果你以为在做梦的话,恭喜恭喜,美梦快成真。”他满是嘲讽。
“让我起来。”我觉得危险。
他的唇落在我肩膀,回应的颤栗得如此真实。他低低笑着,很浓很浓压抑着,我说不清是什么。他沿着肩线往里移动,在锁骨上,才感觉到他的牙齿,已经被狠狠咬了一口。我吃痛得叫了一声,不像我的声音,嘶哑间心跳剧烈。这不是梦!
“起来。”我全身酸痛,一点力气也没有,功夫派不上用场。
“还没开始呢。现在装纯情,太早。想钓大鱼,得付代价。”他分明是叶秋寒,虽然声音和往常不太一样。
“叶秋寒?”他干什么?背后覆着的手掌直接贴着皮肤,腰上的手也是如此。我一急,伸手去推他,结实的肌肉纹理,他竟然没穿衣服。
他倒抽口气,终于直面我。眼睛在暗中看不见蓝,只有深色的浓雾重重,淡淡散发着寒光。他总是直立的短发有些垂散,遮住了额头。他的嘴唇有着诱惑的弧度,但毫无真心可言。
“别碰我。”他说。身下的这具身躯,超出他想象的甜美诱人。掌心的肌肤滑腻温润,令他依依不舍,不想放手。他应该粗暴对待,狠狠折磨,但他做不到。他想要爱她,想要怜惜她。
“你也别碰我。”我面红耳赤,在他压制下,无地自容。
“不碰你,怎么要你?”他必须尽全力维持着冷然。
“要——什么要?”我头再昏,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手脚并用,我开始用力挣扎。“下去。”
他只是更加用力得抱紧我,俯下头,突如其然得吻我。我睁大眼睛,发出呜呜的抗议,全部被他吃进嘴里。他的吻没有柔情,全然侵略的气在鼻息间奔腾。但他的唇灼热,甚至高过我滚烫的体温,在心中点火。他是一头发怒的雄狮,想要扩展领地,因此践踏着尊严。我眼前昏然,仿佛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任他的手抚mo着,直到他将刻骨的灼烧在胸口点燃,我弓起了身子,呻吟。他猛然抬头,神情不再冷峻,眼睛再现湛蓝。我的反应轻易愉悦了他。
“想要你。”他低哑着声线,磁性魅惑。
我的身体因为他而兴奋,然而我的心也因为他而痛苦。无法承受两种极端,我闭上眼。
“别哭,别哭。”他把眼泪一一吮干,贴着我的脸颊,如获珍宝。
“求你——”我虚弱而疲惫,拼尽最后的心力,“别这样。”此时此地,太多事我不明白。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仿佛过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