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高兴,一把握住她的手:“当然是。”
小提琴男友不知哪弄来的一辆奥迪,将我的行李放好在后备箱里,抬头便见着我们姐妹和好如初,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挠挠头,说:“上车吧!”'网罗电子书:。WRbook。'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没什么心眼,有什么事说出来也就过去了,不会有谁真的一直记仇。一路上,我们三个女生在后面说说笑笑,小提琴男生在前面认真地开着车,时不时地侧头微笑着看我们。
到了F大,滕达却没有跟我们一起下车。我猜应该一会儿两人还要约会什么的,就没有多问。
滕达却拽住我,“明艺,之前你不怪我吧?”
我摇摇头:“别扯淡,没有的事儿,你尽多想。”
滕达笑起来,伸出双手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真好。”她在我的耳边说道。
尤小婷站在一旁,很有成就感地看完这一幕。等到滕达随小提琴离去,她终于忍不住激动起来:“咋样?滕达那妞还不错吧!还真是一可造之材啊!”
我说:“该不会是你威胁人家来接我,跟我和好的吧?”
尤小婷挺伤心的,骂了我半天的没良心,禽兽不如后说:“我这怎么能叫威胁呢?都在一屋里住着,你以为你们俩不说话,她心里也好受啊?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今天到北京,丫就非要一起跟来接你了!你老是把人想的那么猥琐,你以为个个都跟梁笑似的让着你啊?”
从尤小婷口中听见梁笑的名字,我心里特不是滋味,“你少拿梁笑跟我说事成不成?”
尤小婷显然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可她压根就不怕我,“说到你丫痛处了?梁笑怎么就不能提了?就知道跟我横,有本事你去找伤你心的那个混球去啊?”
尤小婷还想继续说下去,看到我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立马打住:“成!不说了,有一事告诉你,实习的事情我找了一公司,人家答应最后给签实习报告,工资面谈,下个礼拜去报到。”
我还在用眼睛斜她:“知道了!”
—
一直奇怪为什么尤小婷坚持要和我一起实习的原因,在交完个人信息表,签完实习合约后,看到梁笑一袭正装出现在写字楼十六层的会议室时,我才恍然大悟。
“你别告诉我,这公司是梁笑的?”我淡淡地看了一眼尤小婷,担忧道。
尤小婷新鲜地张望着周围的环境,看都不看我,乐呵道:“你以为呢?不是他的还我的啊?”
我皱起眉,隐怒待发,“有你这么先斩后奏的么?我跟他……”
尤小婷完全无视我的不满,立刻伸出手掌示意我打住:“别说话,梁总来了!”
梁总……
—
后来据梁笑回忆,他说那天在他公司见着我的时候,觉得我特像一乡下进城来的小保姆,见了他直往尤小婷身后面躲着,扭捏得不像话。
我认真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像。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许久不见的梁笑,那天见到我的时候,特官方得询问了我的一些个人信息,作为一个老板亲自来过问两个实习生的个人情况,很显然,他比我还紧张。
梁笑接过我跟尤小婷的个人资料,大概地翻阅了一边,抬眸一副BOSS的模样,对我们俩说:“几个简单的问题,一个一个来,尤小姐先来。”
尤小婷噗的一声没绷住,低低笑了出来:“尤小姐??您是在跟我说话么?哥你没事吧?”说完还在那乐。
梁笑看着她,皱起眉很严肃的样子:“请你严肃一点,这是工作。”
尤小婷被梁笑这副难得的严肃给吓到了,不敢再笑,低低道:“是。”
梁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松了松领口的领带,程序化地问了一遍尤小婷的相关专业问题,在这一过程里,梁笑几乎一眼都没有看过我,我下意识地看下别处,心里默默组织着一会儿提问的答案。
尤小婷答得很认真,看得一旁的我都不禁紧张起来,我捏了捏手心,竟发现些许冷汗。
梁笑点点头:“可以了,你先到门口等一下。”
尤小婷没说话,转身出去的时候默默看了我一眼,这是让我保重的眼神,我读懂了。
—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我跟梁笑两个人,周围突然安静无比,静到他的呼吸声在我耳边轻轻起伏。
梁笑顿了一下,开口道:“姓名?”
我弯了弯手指,“王明艺。”
梁笑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资料,“学历?”
我:“北京F大本科在读。”
梁笑:“兴趣爱好?”
“……”这个也要问,我下意识地挠了挠头,不知如何作答。
梁笑见我一直没有出声,靠在会议桌边的身子轻轻一怔,他轻轻转过头去看向窗外,然后我听到他用一种久违的北京腔,像是默念某篇文章一样,低低地娓娓道:
“王明艺,女,二十二岁,C市人士,出生在夏天,喜欢的颜色,鹅黄色,纯白色,黑色。喜欢吃鱼,却总是被鱼刺卡住,也喜欢吃酸的东西。喜欢没事的时候抽烟,尤其云烟,谁拦着都不理……高兴的时候疯了似的笑,不痛快的时候要人陪着一起难过,喜欢一下课就冲到一食堂排着长队只为抢一碗糖醋藕……还一直想给校长信箱写信,想让学校食堂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天开放……F大门口坐起第二家的陈旧早点铺子,最为喜欢。香皂只买力士蓝盒的,饮料只喝雪碧绿瓶的……又要补充的么?”
他轻轻地叙述着王明艺的种种习性,王明艺低着头心里难过得不行。王明艺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于是梁笑伸出手,像是那年在C市新华书店的第一次见面,他淡淡道:“王明艺,你好。我是梁笑,很高兴见到你。”
……
抱着厚厚的一摞文件,穿梭在一个又一个的部门之间,尤小婷泡了一杯咖啡递给我,“什么熟人啊?玩了十几年的感情,接过竟给安排了一个端茶递水的岗位!姐们怎么说也是F大管理系的高材生呢!真没劲儿!”
我嘿嘿两声,拍了拍她的肩,“要不咱一起走人?”
尤小婷看着我:“神经啊你?你忘了咱是签了合同的啊?自己走人是要赔违约金的!”
我点点头:“你记得就好,那就别抱怨了。”
尤小婷挑眉白了我一眼,刚要继续跟我争论点啥,就被远处的梁笑叫了过去。我下意识地身子一紧,还好他只是叫去了尤小婷,没有和我多做交集。
一年多没见,他……我觉得挺有变化的。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他作为我的顶头BOSS,全然没有一年前时那样的学生气,完全一副商业精英的气势。
见惯了他曾经打哈哈没有正行的样子,他这般一严肃一庄严,我确实有些怀疑当初他的那些温柔仗义是否真实存在过。
这才觉得,其实在我一点都没去了解梁笑的时候,他已经来到我的生活,将我小心剖析过。
下班的时候,陈年来接尤小婷,问我要不要一起走。
我摇摇头:“楼上还有文件没搞定,你们先走吧!”
尤小婷冲我挤了挤眼睛,“那成,我们……就先撤了啊!”
我笑起来:“Bye bye!”
转身正要往回走,抬头便看见正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梁笑,他皱眉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落东西在楼上了么?”
我:“没有,还有点事情没做完。”
梁笑点点头,没再说话,抬头径直走了。
前天整理的项目方案被上面退下来之后,我又将整个策划书重新修整了一遍,看着被退下的那叠纸张上,梁笑苍劲有力的字迹,重重地批了两个字:重做!我不禁头疼起来,想不透问题出在哪。
尤小婷说,其实哪都没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梁笑在打击报复我之前的混球表现。
我挺不信的,我说不会吧,他不是那种人。尤小婷cei了我一拳:“你还挺相信他的为人!我告诉你,就你之前对他那德行,我要是他我早就不搭理你!”
我有点不是滋味儿,没再说话。
静下心来又一遍将策划书从头至尾地认真看完后,已经晚上八点多。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窗外是京城的迷人夜景,斑斓的灯火忽明忽暗,坐在安静的写字楼里,一杯凉白开,一盏暗色的日光灯,倒是个有助于开拓思维,整理思绪的上佳氛围。
我理了理思路,一边写一边修改,发现效率反而高了许多。起身接水的时候,突然听见拐角的楼梯处有脚步上来的声音,顿时身体发紧,我有点儿害怕,不知来者是保安还是小偷,连忙拿起一旁闲置的拖把抱在怀里,要是坏人,要是想害我,我要进行正当防卫的啊!
呀!忘记散打协会的老师教的防身术是怎么打的了……
拐角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双手开始有些发凉,握住拖把的手不停颤抖,真要命!想打电话求救,手机还落在办公桌上了!
我的双手紧紧握着拖把,手里的长杆因为手心里迅速冒出的汗水而不断下滑。我躲在茶水室的门后,死死不敢出声,眼看着那个身影就要从拐角出现,我又努力伸手去够前面台子上的玻璃杯攥在手里。
别说我太怕死,这可是我来北京这么久,第一次碰见这架势,我还没亲眼瞧见我爸我妈复婚,还没等到骆恒亲口对我说他其实还是挂念我的,还没等到千代田锦第二次开花……
怀里的玻璃杯和拖把杆因为我的过度紧张而不停地发出碰撞的声音,并且这声音有越来越响的趋势。
然后躲在门后的我,透过门缝看见那个人影,他听见了茶水室里的动静,放慢步伐向这里走来,我的心顿时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在他进门的那一刻,我奋力起身,向那人挥去重重的一杆,幽暗中那个人的身手却好得出奇,轻轻一个闪躲,我扑了个空,他却一个反手轻巧地将我擒住。
我本能地发出鬼叫,却被那人一下捂住嘴巴,“别怕,是我。”
梁笑给我倒了杯热开水,放到我的面前,“压压惊。”
我感激地点点头,有些语无伦次道:“怎么是你……你怎么来的……”
梁笑笑了笑:“我开车来的。”
我立刻纠正自己,说:“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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