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的贺齐月,快步赶到了来者的身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替哑口无言的后者捋了捋被虚汗打湿的额发:「怎么?镇江府的人虐待你,连匹代步的马都没给你这一等侍卫配备,要你自己腿儿着回来不成?呵呵!」
「……」没有理会他的嘘寒问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冷清凛边暗骂虐待自己的只有眼前状似无辜的罪魁祸首,边谨慎地将对方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扫视了一番,轻颦双眉:「你怎么搞成这样?有没有受伤?为什么会失火?」
「……这也正是我要问的……」一脸阴沉的凑上来,骂了半天都没有涉及重点的贺齐月冷冷地插进话来,两只桃花眼死死盯住一派轻松的莫欣然,很想弄清楚,对方究竟是怎样才可以把好好一幢临水雅阁烧成颓檐残壁的!
见状,莫欣然无可奈何地摸了摸沾了灰尘的鼻头,胆怯地瞥了一眼冷静到有点恐怖的冷清凛,小声回答:「那个啊……其实也没什么啦,只不过我今晚肚子饿得难耐,所以爬起来在屋里煮面,谁知道穿堂风一过,柴堆上的火引燃了幔帐,于是……哈哈~不好意思啊!」
「你说……你今晚在屋里做了什么?!」僵硬地挤出个冷笑,贺齐月浑身颤抖,快要被压抑的怒火冲垮了全部矜持。他一定是听错了……哪有人会在睡觉的卧房堆柴升火煮饭,还煮的是路边摊那种便宜面食……
可惜,莫欣然轻描淡写的答案让他连欺骗自己都没机会。
「我都承认是自己在屋里煮面的错了!老头,你耳背了吗?!」没好气地白了气急败坏的贺齐月一眼,莫欣然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好象人饿了会在屋里煮面是理所当然的,会着火只是王府的房间布局安排不妥!
「你饿了为什么不去厨房煮——」
「喂!说话要讲良心吔!是谁在十天前我跑去厨房帮忙后,在我屋里贴满了『君子远庖厨』的条幅,并勒令厨子不许我再踏入那里一步的——」要算账?没问题,咱们一笔一笔来!
「那、那你就吩咐厨子,叫他起来给你煮不就成了?!」犯得着亲手烧房吗?!
「哎?!你是土匪啊!大半夜的把人吵起来就因为自己肚子饿?!哪有你这么霸道的家伙!」瞪圆眼睛,莫欣然不敢置信的怪叫道,正想义正词严地多教育两句,却见贺齐月一口气窝在心口发泄不得,竟然呼吸一滞,双眼一翻地向后倒去,幸而被不知何时赶到的蔺怡风接入了怀里……
「王爷——!」刹时,刚刚扑灭了火事的王府迸发出杀猪般的哀鸣。
「爹——!」情急之下,莫欣然忘了前嫌,父子天性使然,脱口叫出了死也不肯说的那个称呼。闻声,蔺怡风目光闪动地深深凝视了他一眼,搂抱着贺齐月,出手抵在对方后背上运功帮气血攻心的后者慢慢顺气,并沉声吩咐一旁的冷清凛道:「这家伙只是气昏了而已,命硬得很,死不了的!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带小王爷去把那身土灰洗干净吧,明天皇上还要宣他进宫去瞧瞧呢,别丢了府里的脸……」虽然王府似乎已经成为京城的八卦核心,脸面早已所剩无几了。
「是,师傅。」恭手为礼,冷清凛转身揽过还在担忧的莫欣然,轻声在对方耳际安慰:「我们走吧,有师傅在,王爷不会有事的……」
「可是……」嗫嚅了一下唇,莫欣然不是很确定地随着前者缓步离开:「我……不是真想气死他……我真的只是饿了啊……他又不准我去厨房,堂堂男子汉,总不能在仓廪十足的王府做饿死鬼吧!」
「我知道的……」欣慰地拍了拍莫欣然的肩膀,加大力气把心情低落的对方揉进怀里,等冷清凛发现自己一身白衣已经被前者的脏爪子抓的脏兮兮时,两人已经来到了王府富丽堂皇的温泉净池了。索性夜半无人伺候,他犹豫了片刻,决定褪去衣衫,把风尘仆仆的自己和一身狼狈的对方同时洗个干净。
兴奋地脱掉衣服跳进及腰的温水池中,莫欣然幸福地吸了一口潮湿的水气,桃花眼一转,奸笑着想要回身用水泼湿一本正经的冷清凛,却在回头看到眼前的景致时,很合作地呆在了原地。许久,他才嗓子发干的闷出一声哀叹:「……你是在诱惑我吗?清凛……」
「嗯?」懒洋洋地轻哼了一声,不同于闲在王府长蘑菇的莫欣然,冷清凛是真的奔波了几天才提前赶了回来团聚的。此时四肢泡在温暖的池水中,好象把体内压抑的疲惫全泡出来了似的,让他熏然间有了不想睁眼的慵懒。而浮在水面上的如云青丝,则是衬得他白皙无痕的皮肤越发的吹水欲弹,优美的体线更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撩拨着男人的全部遐想……
最令人口干舌燥的,也许就是此时此刻,他本人尚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诱人而流露出的那抹淡然……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哦~不要怪我趁人之危!」咽了咽口水,莫欣然试探性地游过来,捧起对方被水沾湿的一缕乌发,凑到唇间虔诚地吻了吻:「可以吗?清凛……」他们已经分开十余天了,在人生地不熟的王府里,他已经明白了孤独的滋味。
「……」没有回答,冷清凛只是象征性地挑了挑秀眉,不着痕迹的探手,一把握住莫欣然贴上来的蜂腰,将毫无防备的前者拉得跌进了自己的怀里!
「咳——你——」脚下一滑,整个人险些顺势跌进水里,莫欣然后怕地攀住冷清凛窄削的双肩,桃花眼一瞪,不满地抗议:「明明是我先起意的!应该是我主攻才对嘛——」仗着武功高强逼人就范,算什么英雄?!
「我记得上次完事的时候,你亲口答应下次换我在上面的吧?」轻眯双眸,冷清凛淡淡地反驳道,两只手却毫不迟疑地在莫欣然光滑的皮肤上开始游走,成功的让后者倒抽了一口气,争辩的口气弱了下来:「可、可是……」按照平均来说,自己在上面的次数还欠了不少啊,怎么可以那么狡猾地前账不偿,新债又添……
「可是什么?嗯?」眸子轻阖,冷清凛稍稍用力扳过莫欣然的腰,手掌缓缓地轻推,使得前者的上身向后微仰,把两粒催硬的||||乳突展现在自己面前,垂首呵唇吮去……
「嗯……」舒服的叹息出来,莫欣然被水蒸得昏昏沉沉,再加上冷清凛娴熟地爱抚,所谓坚持,早就化作池中暧昧的倒影了。无力地展臂搂住冷清凛的颈子,生怕自己要这样溺毙水中了,莫欣然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喊不出声来,只要抗议出了口……就会在冷清凛的吮吸下变成断断续续的呻吟……
「别……清凛……别在这里……啊……」身上因着水而湿润且顺滑,连带得感觉也敏锐的令头皮发麻。莫欣然撑起最后的一抹理智,想要推开在水中把自己抱骑在膝上的冷清凛,但软绵绵的倚上去,才发现自己更像是在投怀送抱!
「欣然……别乱动,我怕伤你……你明天还要去面圣……」温柔地桎梏住莫欣然的身子,冷清凛小心翼翼地放缓动作,以免两人太过亢奋时失了方寸。但如果他真有如此君子风度,又何必将手探进对方的股间,细细摩挲呢?
「啊~~」反正也不是初出茅庐的青涩童男了,莫欣然咬了咬牙,索性闭上眼放弃了抵抗,全心全意沈浸在冷清凛的抚弄中!爱与被爱,只要是和这个人……又有何不同!
「欣然……还好吗?」感觉到怀里的人瑟瑟颤抖起来,冷清凛将转动的手指停了下来,舌尖舔舐着对方充血发红的胸蒂,想要分散前者的注意力,却只有火上加油的效果!
浑身绷紧地喘息着,莫欣然想要伸手抓握住什么,却在滑腻的水里扑了空,而得不到宣泄渠道的身体,更加敏感地捕捉着每一寸击垮神智的冲击,在感觉到胸突被冷清凛的舌尖卷舔时,脑中一片空白地昂起头,轻呼一声,无力的垂下双臂……
「欣然?欣然……」忧心忡忡地轻拍了拍莫欣然的脸颊,在那双迷离的桃花眼眯开的时候松了口气,冷清凛也没想到水中的对方会那么耐不得激|情,怜惜战胜了欲念,他咬紧下唇,强忍着下体的坚挺,把双眼失去焦点的莫欣然抱上了池畔。
「醒醒……欣然……醒醒,没事了,我们不在水里做了好吗?」爬上池畔,伏在莫欣然瘫软的身子上,冷清凛修长的腿与莫欣然的下肢纠缠着,半撑起上身,爱不释手地用指间一遍遍揉搓对方的薄唇,直到身下的人松懈下来,轻轻眨了眨双眼:「……清凛?我怎么了吗……」
「还好,你只是有些失神罢了……」安心地叹了口气,冷清凛柔声安慰道。将还没有从脱力中恢复过来的对方圈进怀里,他有些话,必须在翻云覆雨前求个明白:「你……是不是怕水呢?欣然?」看到前者扑进水里的欢快,实在不像是畏水之人啊?但若不是怕水,身体比一般人康健许多的莫大捕快又怎么会晕在前戏之中呢?
「没有啦……我只是,呃,怎么说呢……」自嘲的笑了笑,莫欣然知道自己恐怕是吓到了对方,连忙将手反抱住冷清凛,安抚地吻了吻对方的眉梢:「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游水游得可好了~只是娘经常训我,说淹死的常是会游水的,叫我不要妄自尊大。然而,十一岁那年,我却因为仗着自己水性好,在涨潮浪急的时候跳进水里摸鱼,鱼没摸到,人却险些叫龙王收走……从那时起,我就无法忍受在水里无力挣扎的恐怖……那种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到的……」
「欣然!好了!不说了!都过去了……」自责地打断莫欣然的陈述,没有想到自己在不经意中伤害到了自己最不愿伤害的人,冷清凛痛苦地闭上眼,用力将对方揉进怀中:「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再不接近水就是了……」
「不要~我最喜欢玩水了~你休想剥夺我的兴趣~!」没有料想之中的感动,也没有期待之中的依赖,莫欣然闻言只是笑吟吟地瞪大眼睛,不以为然的反对道:「那之后我长了教训,再不敢托大的私自挑战风高浪急了。不过~你要是去镇上问问谁是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