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杀他,他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杀气。
〃你不是一个无辜者,即使你真的想不起来任何东西,你所犯下的罪也不会随着你的记忆一起消失。坦白是你唯一的机会。〃
萨拉丁说完,转身带着瓦里德大步走出了牢房。因为离开得过于决断,他并没有看到在那之后,理查唇边浮现出的那丝清冷而狡诈的微笑。
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他会想尽办法让那个男人落入他的陷阱,让他变成狮子魂的奴隶!
两天以后,十字军果然再次对萨拉丁发起了进攻。因为没有半点理查的消息,愤怒的腓力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这场战争上。这一战,他率领着圣殿骑士团打得异常勇猛,一雪前耻地将敌人杀得大败而归。
萨拉丁手下的士兵们恐怕谁也不会忘记那个夜晚。伤患们不断地叫喊着要水喝,有的人还来不及等到一滴水来湿润一下舌头就因伤势过重而死,那种嘴巴半张、舌头外吐的惨状,令他们的同胞都不敢马上靠近为他们收尸。
整个夜晚,为了胜利而欢腾的十字军们不停的在山谷里游荡,高唱着凯旋之歌,颂扬着上帝英明的庇佑,让他们狠狠教训了那些魔鬼的使者。
于是,一些只受了轻伤的士兵受不了这样的挑衅而开始情绪激昂,他们向萨拉丁提出杀了那个十字军战俘作为回敬,不过在此之前〃恰好〃发生的一件事情让萨拉丁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些人的要求。
他也是刚刚听说了这件事情,在他率领大军出去打仗的那段时间里,那个战俘救了一个人。给他送饭的土兵在走进牢房的时候被一条毒蛇咬了,而他不但没有趁机逃走,还果断地用嘴为那个人吸出了伤口里的毒液,救了他一命。
〃那个人刚刚救了我们的同胞兄弟一条命,我不能在这种情况之下杀了他。这样的行为会遭到阿拉的责备和唾弃。〃萨拉丁摇了摇头,要阿迪尔出面去安抚那些士兵。
阿迪尔年轻而聪明,并且口才极佳,他很快就平息了那些人濒临失控边缘的情绪。萨拉丁在对他表示了感谢之后,决定去看看那个战俘的状况。他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为了避免再有人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遭到魔鬼的摆布犯下同样的罪行,他必须去看他。
萨拉丁这么想着,提起一盏油灯走出了帐篷。
至于理查,这个时候他正在心里庆祝着十字军和自己的再一次胜利!
外面那些哀号声让他知道今天的战争是十字军赢了,而他自己也得到了上帝最慷慨的眷顾!他之所以救了那个士兵完全是出于偶然,现在想起来连他自己也觉得这非常不可思议!
今天军营里虽然安静得过头,不过中午还是有人准时为他送来了食物。他不知道那条毒蛇是从哪来的,或许没有那位正巧走了进来的替罪羔羊,被咬的就会是他了。
在那个人惨叫着倒下之后,他稍微犹豫了一下是否应该趁牢门大开的时候逃走,不过听到动静后立刻跑向这里的几个人让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并且转而采取了另一个战术他蹲下去为那个人吸出了毒血,在看管他的那些士兵面前充分表现出了他〃善良〃的〃天性〃。
而这件事的结果也没有令他失望,尽管外面很黑,他还是认出了那个正在向牢房这边走过来的人是萨拉丁。
夜深人静,天气阴沉,四下甚至连半个鬼影也没有,正是引诱这个男人的大好机会。
〃在这里……〃理查微笑着从稻草堆里翻出了一盒药膏。
在被送进牢房之前,那个为他治伤的老头把这个交给了他,让瓦里德告诉他要每天按时涂抹,否则他的下半身会因发炎化脓而溃烂。
这种警告就是不用威胁他也会接受,所以他很认真地按那老头说的去做了,这药膏也确实功效显著,他的伤口愈合的速度非常快,现在已经快要痊愈了。虽然今天他已经为自己上过药,但再做一次同样的事情也无妨。
这么想的同时,他迅速脱下了裤子,分开双腿,用手指挑起一些软膏缓缓涂抹在分身后侧的伤口上。新生出皮肤的部分比其他地方还要敏感一些,加上他巧妙的掌握着手指移动的方式,他的分身很快就挺立了起来。
腓力那个下流的家伙曾经告诉过他一些少有人知道的技巧比如男人最敏感的地方并不只有分身,介于后庭和囊袋之间的某个地方如果受到刺激会有意想不到的快感而之后他也的确亲身体会到了这一点。
所以在这个很难完全提起性欲的时候,他采取了这种手段,当透明而诱人的液体从顶端的小孔中吐露出来、并沿着凹槽中央滴落下来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
〃啊……噢啊……〃
那声音从他唇边溢出的时候,听起来更像是因为疼痛而〃不小心〃发出来的,因为他知道萨拉丁在看。他站在连夜晚黯淡的光亮也照不到的地方,没有发出声音,不过他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视线。
那个男人就像一个圣徒,头顶圣洁的光环;而他最大的兴趣就是毁坏圣物,他要撕裂他身上圣洁的长袍,将他引入魔鬼的领地!
直到理查上完药穿好了裤子,萨拉丁还在犹豫要不要走出去。因为他现在该做的是马上下跪,向阿拉忏悔自己刚刚的〃罪恶行径〃。
他竟然在看到那个男人的下体后,脑中产生了可怕而扭曲的邪念,甚至无法逃避地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也随着那些邪念灼烧了起来。
〃不!请宽恕我,阿拉。我绝对不想变成鲁特的族人……不想……〃
反复地告诫着自己,萨拉丁迅速转过身离开了牢房。
不过一切错误都源于他的自身,那个本性仍存有善念的战俘并没有做错什么。离开牢房后,他还是找了两名可靠的士兵去把他带了出来,送到了格桑的帐篷内,命令他暂时看管他。
回到自己的帐篷,萨拉丁急促的心跳久久难以平缓。他的额头上出一层冷汗,双手冰凉。
当一个男人跨在另一个男人的上面时,阿拉的宝座都会震动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圣训中的教诲,却还是生出了那样邪恶的念头,这比无知更加罪无可恕!他必须对自己进行惩罚。
于是,他拔出了匕首,用锐利的刀尖在自己的手臂上刻下了第一句古兰经
真主不为无意的誓言而责备你们,却为有意的誓言而责备你们。
〃哦,阿拉啊!陛下,您在做什么?〃
格桑闯进萨拉丁的帐篷时正好看到这可怕的一幕,他惊叫着冲上去夺走匕首,以免他继续这种自残的行为。
士兵把那个战俘送过来的时候他就发觉不对了;不管别人称他为医生还是巫师,总之他具有某种能力,有着比普通人敏锐得多的感觉。
萨拉丁和那个战俘间有一种难以斩断的关联,除了萨拉丁本人,没有人能够控制。
他叫那两个士兵守住那个战俘,自己匆忙跑到了萨拉丁的帐篷前,只叫了一声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不过萨拉丁显然没有听到那声叫喊,只是露出了一个令他猜不透的疲惫笑容。
〃我已经写好了,现在你可以把匕首拿走了,然后快点帮我把血止住,我只是想忏悔,而不是自杀……〃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带着那种奇怪的笑容昏了过去。
〃阿拉啊,请您保佑我们的萨拉丁王吧。如果他真的做错了什么,我愿意代替他接受任何惩罚,因为我们的国家和民众都需要他。〃
格桑默默地进行了祈祷之后,迅速为萨拉丁包扎了伤口。
帐篷外面天空中那血红色的月亮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心里七上八下。那显然是一种征兆,但他猜不透那究竟是什么涵义,因为这里没有人知道,在基督徒们的世界里,所有的人都称这样的月亮为:狮子魂。
基督徒们都相信,理查是上帝的宠儿,是天生的战神降世,只要是他在战斗地方,就会出现奇特的血红色月亮,就像他烈火一般的红发红眼。
从与他的亲生父亲亨利二世所进行的第一战开始,理查把战神的火焰燃上了广阔的天宇;从西西里岛到墨西拿城,再到拜占廷的赛普勒斯,人们一次又一次看到了那奇异诡谲的红月。
一些吟游诗人和剧作家听说了这些传说之后,立刻加工润色并在民间大肆传扬,狮子心王的威名震撼了整个地中海,甚至连理查本人都听到了那些或褒或贬、但一致把他形容成一个拥有非人力量怪物的传说。
不过,在这个充满了异教阴翳气氛的地方听到〃狮子魂〃这个词!还是令理查非常惊讶!他并不奇怪这里除了瓦里德还有其他人会说上一两句法语,比如眼前这个人小鬼大的男孩。
那个老头出去了,留了几个士兵在帐篷外面看守。这个男孩走了进来,因为没有找到他想见的人就坐下来等;等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开口对他说话。他的法语很糟糕,勉强可以听懂,但〃狮子魂〃可不是他希望从他口中听到的东西。
〃你说什么?〃他露出一个笑容,立刻开始装出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
〃狮子魂。〃那个男孩清楚地又重复了一遍。
〃你不知道吗?基督徒都称这样的红色月亮为'狮子魂'。不过你什么也不记得了,不知道这一点也不是你的错。〃他边说边同情地看着他。
〃是吗?〃理查〃随口〃搭着话,〃你怎么知道?〃
〃你并不是第一个被俘的人,以前我也和一个战俘说过话,就是他教我说的法语,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向我解释红月亮叫狮子魂的原因就被带走杀掉了。他是一个贵族,本来王并不想杀他,但他愚蠢地试图在这里传播基督教。〃
〃是吗?原来如此。〃
理查虚惊一场后,百无聊赖地扮演着一个好听众的角色。他早听说过萨拉丁对待战俘非常仁慈;耶路撒冷王国是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所建立的,而他在占领了圣城之后甚至连前任基督教国王居依都轻描淡写地释放了,这也是他至今仍然可以悠哉地一步步算计逃脱计划的原因。
当〃狮子魂〃的话题结束后,另一件事情倒是引起了理查的兴趣。这个男孩似乎是某位将领的仆从,而那位将领的两个妻子经常相互争风吃醋,于是其中一个开始不择手段,私下派这个男孩到这里来,想得到一些可以让自己的丈夫更加兴致高昂的草药也就是俗称的媚药。
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