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不见。戚少商,你好狠心。
可你早该对我狠心!何必要待到我决定敞开心时,你才狠狠地推开!
造化弄人,不恨你,却要奉命杀你;恨你时,却再下不了杀手。
泪水断续着跌落下脸庞。顾惜朝悚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却无法自制。倏然,他嘶哑地对着那个背影喊,让语气显出贯有地张放扬厉,尽量带上仇恨和不屑:“戚少商——!八月廿一你若是去了渤海口,我顾惜朝一定用神哭小斧杀了你——!到时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纵使你有九条命,通天的本事,我也不会放过你——!!你要逞匹夫之勇,草莽之义就尽管放马来——!!!哈哈哈哈哈——!!!!!”
凄厉地笑声惊飞了彼岸的水鸟。顾惜朝自顾自地笑着,掩饰着胸口惨厉的疼痛,肺叶微微地抽搐,气息一阵紊乱。顾惜朝突然噤声,紧紧揪着胸口的襟,艰涩地呼吸。
——“如果有一天我又走错了路,你会怎么办?”
——“我会把你拉回来,看住你,再也不让你有机会踏足旁门歪道。”
——“我不想再知道你又已经踏进了哪个泥潭!!我要告诉你,唯一不可忍息的事……就是事事皆无可忍!”
九现神龙什么时候也开始说话不算数了?顾惜朝吃吃地笑起来: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可是你的这一变,要让我何以自处?修罗也好罗刹也罢,本是无心;拜你所赐我出了修罗道;才感觉到胸口心跳的片刻真实,你就一走了之!……我是死是活,你竟不管了。也罢,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
蓦地振作,顾惜朝凌颜道:“八月廿一的事情可准备妥当了。”
为首的黑衣人用不纯正的汉话答道:“回公子的话,已准备妥当。”
顾惜朝点头:“此事准备多时,切不可让王爷失望。引我回你们驻停的地方,我要面见王爷。”
在下黑线中。小赵看来是怎么都受批斗啊。'过来摸摸。。好心疼。。'
大家坚定支持戚包子和朝朝。。诚然在下也是;所以。。。排雷工作ING
修炼正果的时间到了。
另:关于
中的戚顾;我还是要向各位说明一下。所以取名;除了解所遇到的事以外;最终要的是解各人心中的联环结。只有一切重新有了定位;才可能有以后的相知想伴。有道是不破不立。我很在乎这点。希望各位能理解。
另:今日更新的三章;算是解联环第一部的正式结束。心的路程又将应运而始。
20天山雪后海风寒'中'之 应是山雨欲来时,北望重,满楼风。
戚少商默默地让息红泪替自己更换绷带。
启唇数次,看到戚少商惘然地表情,息红泪又将话头咽了回去。
那日戚少商负伤回来到现在,已然没有说过一句话。顾惜朝不知去向,众人一头雾水。
与金和盟就在明日,醉杏楼附近出没了许多形迹可疑的人。
李师师凝眉坐在“听雨轩”中,伸手轻轻拨弄着筝弦,三两声清音漾荡。就是今夜,一切得有个了断……。
“顾公子好雅兴。”粘罕(完颜宗翰)看着在屋里淡定品茗的顾惜朝道:“大事在即,公子这般定力,看来是胸有成竹了。”
顾惜朝听着粘罕纯熟的汉语,心里暗暗好笑:想这班金人一心要破了大宋,将汉人踩在脚底,自己却已然汉化到这个地步。究竟孰赢孰输仍未定论。
依旧不语。顾惜朝看着茶碗里几片伸展开的黛色茶叶窈然上下沉浮,心中淡淡泛起一阵寥寂。茶还是一样的茶,只不过喝茶的人已然离群索居,独自空饮。人不同了,茶的滋味也竟迥异……。
粘罕看着对他的话语置若罔闻的顾惜朝,心中有些薄怒。转念又问:“公子,你助我大金,却又不图权名之得,本王心下好生疑惑。据本王所知公子也曾是个急功近利,权欲薰心的人,突然转性了,让本王百思不得其解。顾公子可否为本王点透一二?”
顾惜朝听了只是笑笑:“人各有志。我志由我,不至高山可取流水,不汲流水,不妨也做个旁观的闲人,既然两方对弈,不做君子要观棋出语,也理当择强而助才有意思。莫不然王爷有闲心有去抬举那扶不起的刘阿斗,或是扝那粪土之墙?岂不是白费气力。”
粘罕听了若有所思,淡淡一笑:“公子可真是江湖第一大闲人!”“在下不才,早在王爷之前,在下的岳父就说区区在下是个闲人,在下本就如此。”顾惜朝笑的怡然自得,轻轻放了茶碗。
“吃饭了,少商。这是师师姑娘特地吩咐厨子给你做的杜鹃醉鱼。”息红泪略微惆怅地笑着,放置碗筷,自顾自说:“很久没有尝这醉鱼的滋味……不知还有没有往昔曾吃过的味道。”
听到杜鹃醉鱼几个字,戚少商肩头猛地一震,却不见移动半步。赫连春水斜倚在红木方椅上,看着不知所措地息红泪,突然道:“红泪,我也喜欢吃杜鹃醉鱼,这东西妙得紧呐!”说完跳过来坐到桌子前:“杜鹃本就是美物,一朝开花漫山飞红,而那花粉落了水面被鱼儿吃下,鱼竟然因花而醉,岂不风雅?”说完自己挟了一块鱼,放到息红泪的碗里:“红泪快来尝尝,旧物重温可得新感呐!”说完朝赵琰佾道:“赵公子,你也快来尝尝!”赵琰佾看了戚少商一眼,慢慢走到桌边坐下,赫连也分下一块鱼到赵琰佾碗中,道:“快趁热吃!冷了便失好滋味!”
看戚少商不动,息红泪叹了口气,赵琰佾食不知味。赫连春水扬扬眉,转念道:“戚少商,戚大捕头,你不来一同动筷,我们怎么好先动手?我们可都是知书达理的人,断然不能冷落了朋友而大快朵颐。你就真要我们这么空着肚子等你!?”见戚少商还是磐石一样定在那里,赫连又道:“你不仁义不要怪我赫连不仁义!我要先吃了!”话毕径自弄了一块鱼在碗里:“好香!”
赫连一边把鱼往嘴里送,一边偷眼瞄那三人,不小心刺鲠在了喉咙,疼痛难忍闷哼一声:“呃……”息红泪一惊:“赫连你怎么了?”
赫连春水哑着嗓子艰难道:“让鱼刺鲠住了……不碍事。”息红泪急道:“怎生不碍事?划破了喉壁会弄哑嗓子的!”
赵琰佾忙道:“快喝些浓醋,鱼刺自然软了。”息红泪忙起身道:“我找醋去!”
在厨房弄了醋,息红泪捧着碗道:“赫连,快喝下。”赫连春水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仰头捏了鼻子灌了几口,呛得泪盈眼眶:“好酸!”赵琰佾问:“公子可好些?”赫连顿了一会,道:“不如方才那般痛了。”赵琰佾喜道:“公子再慢慢将这些醋喝下去,应该就无甚大碍了。”赫连春水苦着脸,慢慢地抿着醋:“今天和鱼犯冲了!”息红泪看他委屈的样子,不禁笑起来。
赫连春水不觉呆了呆。忙低头喝醋。
李师师推门而入,道:“好浓的醋味!大家这吃的分明是醉鱼不是醋鱼,怎么……?”息红泪简要说了一番,李师师掩护口一笑:“赫连公子,吃鱼切要专心仔细,若是三心二意,鱼儿可是要生气怪罪你的!”
赫连赧然:“真的?”众人呵呵笑了起来。
息红泪突然道:“师师姑娘,今早厨师说厨房来了些鹧鸪,要专用芝麻磨的清香油闷了吃,可是方才我去厨房听厨师说:今日街上奇怪得紧,所有店铺的清香油都被收购一空,就连思恩镇的那些打早送过来的清香油也被收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姑娘可曾有耳闻?”
李师师莫名摇了摇头:“师师今日未曾出门,没听说什么。莫不是皇上又想到什么新点子,收了这些油入宫。”
息红泪暗忖那徽宗平日里多不务正业,心中尽是想些稀奇古怪的玩艺念头,也便不再问什么。
戚少商仍旧缄默地坐着,息红泪看劝不动他,只得招呼众人:“师师姑娘也来了,大家便先吃吧,一会儿少商若是饿了就再劳烦厨房了。”
是夜。露水自深秋就更寒了些。
李师师凝了神色来到凤翥阁,入了密室,对众人道:“方才我在三楼略略俯瞰,醉杏楼被已然被那些菜京派出的爪牙暗暗围住了。师师本打算今晚出楼去面见圣上,谏请皇上明日的合盟切不要去。如今师师恳请列为相助!”
赵琰佾掏出一个精致地小瓶,道出五粒红色药丸:“蔡太师防备深远,那在下也只能用些范围广远的事物,好让他们罢手不能妨碍姑娘!”众人吃下药丸,赵琰佾又拿出一柄类似烟花的短炮:“这是迷烟‘百里香’,虽范围广远,但不伤人体,不至贻害到百姓。姑娘上了轿子便可以放开这烟雾。”言罢又放了四粒药丸在李师师手中:“姑娘可不能没有轿夫。”戚少商道:“这一路或许凶险,在下护送姑娘吧!”赫连春水道:“戚兄你且留下来守住醉杏楼,六扇门的不白之冤得要等你去洗清,何况明日盟誓之时你还要暗中去揭穿蔡京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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