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孩子也不算少,不过成年后都搬出去独立了。平常就我和老伴两人住,冷清得紧。”
徐汇廷请凤七和华老别墅二楼露台喝正宗英式下午茶,边喝边聊起家常。
“有孩子总比没孩子好。不像我,到了晚年,连个说话解闷人都难找。”华玉贤抿了口红茶,心有感慨。
祖上数辈单传。到他孙辈,还是个孙女,志向不中医针灸,嫁老公细究起来还是英国王室,虽然是旁支,可毕竟身份那里,想让他入赘也不行。儿子又英年早逝,无人接他衣钵。
如今华医堂,他改制下,渐渐从家庭式走向了股份制。
“华医堂模式。我曾经倒也想参照试行。不过徐家不止我这一支,我还有几个堂兄弟,要改制还得经过他们同意。人多口杂。短时间想动也未必可行。”
徐汇廷说着,看了眼腕表,这个小动作被凤七和华老如悉收入眼底,两人对望一眼,凤七直截了当地问:“徐老邀请我和华老前来。可是另有他事?”
徐汇廷朝凤七感激一笑,他正愁开不了口,凤七这一问,无疑是给他设了台阶,当即解释说:“不瞒您二位,我赞助这次学术交流会。确是有私人目。我手头有项关于洛神草课题研究,已经进行了大半年了,可一直没有进展。这不,才通过医盟找来大家,想集大家之智慧,替我搜集洛神草详功效。”
说到这里,徐汇廷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凤七和华玉贤一眼,接着说:“不过。我看两位交流会上都很沉默咳,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请问两位,是真对洛神草没有半点研究吗?还是说,觉得不方便透露?唉,我是真走投无路,否则,也不至于动用如此大阵仗,斥巨资来筹措这次交流会”
见徐汇廷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表明了邀请他们前来用意,凤七和华老相视一笑,回道:“徐老严重了,我对洛神草确没有研究,普通疗效虽然知道一些,不过都被其他专家说了,所以就保持沉默了。”
“我和小严情况差不多。徐老也知道,我华医堂一直都以针灸为主,药草相辅,因此基本用药都是通用却不精钻。浪费了徐老好意。真是对不住啊!”华玉贤也跟着捋胡子笑答。倒不是他有心不帮,洛神草效用,他懂那些,确都被人说了,其他,确实是不知啊。
徐汇廷见他俩都这么说,轻轻点了点头,抿唇思考了半晌,决定启用第二道方案:把那道古医方拿出来给他们二人看。
本来,他定下第一方案是这样:与会人中,只要有人提出他徐家没事先实验过洛神草效用,他就马上通知医堂实验,只要有一线希望,他这次赞助学术交流会就起到了预期效果。
可若是,与会者中,无人能想出他所不知洛神草效用,又或是,虽然他事先没听到过见识过,可经过实验,证明仍不好用,那么,这次学术交流会就彻底破产,赞助五十万英镑也打了水漂。
多,为他“徐家中医堂”提高了那么一丁点声望。可没有相应成果问世,终能否顺利迁回华国,并且能否具有一定知名度就不得而知了。
徐汇廷始终认定:来自同德中医馆少年医才,和来自华医堂针灸之王华玉贤肯定商议着隐瞒了什么。
否则,不可能长达半个月交流会中,一次都没有表态。
事实上,徐汇廷这番猜测倒是真冤枉凤七和华老了。
他俩对洛神草效用本就不熟。确想不出其他多效用了。能想到,也都被其他中医专家抢先回答了。
如今见徐汇廷咬牙拿出了一道以洛神草为主要用药古医方,两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为了一道古医方啊。倒是他们多心想岔了,还以为徐家背着政府偷偷研究什么非法项目呢。
“早年,徐家一直都是华国开小医馆,如果当年不发生那件事故,兴许我徐家中医堂随着近几年中医复古流行,也能扬名华国了”
徐汇廷凤七和华老轮流看这道古医方时,轻叹着解释了几句。
徐家这起变故,凤七起初不知道,华玉贤却是早有耳闻。
闻言,表示惋惜地点点头,“我也确听过,当年徐家医馆,华国昆宇一带相当出名,后来不知何故,渐渐消寂,后听都没听到了。这次如果没来参加这个交流会,我也想不到徐家中医堂竟然迁到了伦敦,唉,真是世事多变”
“还不是因为这道古医方!!!”徐汇廷语气怨艾地指指凤七手上那一片黄薄纸,唏嘘长叹:“当年,我堂叔照着这个方子给人开了药,结果,那人隔日就死了为了保存徐家命脉,徐家上下花钱消灾,随后就父辈带领下全族迁出了国,漂洋过海地来到了这里”
“呀!”这时,正盯着古医方细看凤七,突然轻讶了一声,惹来徐汇廷急急追问:“怎样?可是瞧出了什么?”
“倒也不是瞧出了什么,我就突然想到,洛神草效用,大家提都是制干后效果,如果用它鲜呢?再不济,试试它焦糊后成分,会不会不同?”
凤七联想到龙腾草和龙齿剑。前者焦糊状态下效用和正常状态下效用大不相同。后者也是。
由此可见,古医方里某些药草,鲜度不同、熬制时生熟度不同,药效自然也随之不同。
这也是为何好多古医方现今中医学中都成了难解谜。
因为誊抄下这些古医方医者,初可能只是草草记录、以免丢失遗忘。也可能是怕外人觊觎偷师,所以不附详细说明。
代代相传后,这种古医方就成了谜,需要医者们用各种方法去破解谜。运气好早早破解,就仗着一两道古医方发家成名。运气不好,譬如徐家,还为此医死了病患,不得不举家外迁、颠沛流离
凤七无意当中一个发现,还真帮徐汇廷破解了难题。
徐家这道被尘封多年古医方,因此而解开了厄运枷锁,正式成为徐家扬名立万垫脚石。而凤七,无疑成了徐家贵客。
徐汇廷不仅代表整个家族赠送了她一份谢礼,还热情邀她和华老前往徐家中医堂参观,随后还以她和华老为重要嘉宾,举办宴席,请来当地一些知名人士,以及和徐家往来甚密友好家族代表人。
宴会设七月十八日晚上。凤七定了次日中午航班,为期半个月学术交流会,又因徐家古医方事而耽搁了几天,是该回去了。
是夜,她仍是一身简便英伦夏装,和同样休闲装束华老一同出席宴会。
徐家上下徐汇廷三盯四嘱吩咐下,都对他们恭敬有加,至于不明所以宾客,虽然还不至于当面嘲笑他们,可背后,围绕他们不合宜衣装,产生了不少话题。
“很不习惯吧?”
就凤七躲角落,挑了点颖英式点心,配着鸡尾酒细细品尝时,一道含笑低沉嗓音从背后传来。
转头回望,是个陌生年轻男人,肤色白皙,身形削瘦,年纪轻轻,却拄着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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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 三合一任务
虽然不认识对方,不过出于礼貌,凤七朝对方微微一笑,点头致意。
“这是我名片。”
对方递给她一张烫金名片。
上头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他英文名,名下一串手机号码。
除了这些,以及名片角落一个似曾相识蓝色标记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信息了。包括通用名片上理该都能见到邮箱、固定电话、地址、单位名称等等,这张名片上也找不到。
“我没有名片可以和您交换。”凤七歉意地朝笑笑。
“没关系。”对方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便被远处一拨人给拉走了。
“他是谁啊?”华老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凤七身旁,盯着那名白皙面庞年轻人离开方向,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健康”
“我也不认识。”凤七摇摇头,偏着头想了想,幽幽地问:“华老,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吸血鬼?”
“”
宴会行到一半,凤七和华老就找了个由头,先回酒店了。
徐汇廷这一点倒是服务得挺周到。得知他们次日上午飞机,一个回美利坚,一个回华国。于是,特地来电话嘱咐:让凤七二人吃好早饭,约莫八点光景等酒店大堂,他会派人来送他们去机场。
凤七见华老行李不少,都是他孙女给他置办特产,自己也多了个特大旅行袋,就接受了徐汇廷好意。
没想到替徐汇廷前来送机,就宴会上赠她名片年轻男子。
当然,开车是司机,他坐副驾座上。眯眼笑看着凤七把行李物品搬上后备箱,也没有下车来帮忙意思。
华老见状,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不像是来送机啊,倒像是我们送机。”
凤七听了觉得好笑,不过心里也觉得诧异。总觉得这人不简单,决定回去后一定要让赵灵霄好好查查。
前往机场路上,谁都没做声。
以华老话说,那人倒是真到了“送机”责任:把凤七和他送到机场后,人都没下来,只摇下车窗。用一口非常标准美式腔,朝凤七含笑说了一句:“后会有期!”就让司机掉头走了。
“有期才见鬼了!”素来寡言华老,自从和凤七碰一起后。三不五时爆出话,每次都让人忍俊不禁。
“他腿似乎不方便。”凤七收回视线,因为只是目测,也不是很肯定。
“既是送机,派个腿脚不便利人来?”华老白眉一挑。开始数落起徐汇廷做法太不合宜。
正巧,徐汇廷打进电话,来做后道别。
说到送机事,他一个劲地朝凤七二人致歉:“真是不好意思啊,本来是想亲自送你们去机场,一大早医馆那边说是有急事。非要我过去处理,我就让老吴过去,先送你们去机场。等医馆事一了,我再赶过去和你们碰头,哪知已经这么迟了老吴回来和我说,你们自己出发了,唉”
“徐老意思是。您派了司机来送我们,却没赶上?”
“是啊。我已经骂过他了,说是路上买了份早点耽搁了几分钟,没赶上真是对不住啊,瞧我把这事儿办,都老脸羞愧了”
凤七没再继续听手机那头徐汇廷拉拉杂杂抱歉,深度怀疑起送他们来机场年轻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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