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是冷战的节奏,稍微有点迟钝的顾小诺终于算是看出来了。
苏颜直视他的眼睛,“所以,绝爷,让小诺留下来吧,白天她陪我,晚上有你陪我。”她笑了笑,“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有什么不同意的?”
她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恬淡安静的气质,但是那股淡淡的疏离感却显得格外的明显。
风绝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了,良久,才将视线调到顾小诺的身上,声音平淡却隐着极深的冷意跟残厉,“顾小姐,你想清楚了,要我雇你可以,但是,如果她在你照顾她的时候有任何的三长两短,后果,你自己知道。”
顾小诺的脸色白了好几分,她知道,她当然是知道的,当初,在风绝惩罚苏颜的时候,她就在一旁。
看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轮,连苏颜都受不了,她又怎么会受的了。
那个场面,如果说是烙在苏颜的心上,那么就可以说是烙在顾小诺的灵魂上,她才十六岁啊。
如果……毫无疑问,风绝的手段,她只会比那个女孩子更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仰着脸蛋,笑了出来,“不会的,我会照顾好她的,只要绝爷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外面不会有人要来伤害她,那么她也不会在我的照顾下出事的。”
“怎么样?”苏颜看风绝,淡淡的道,“可以吗?”
风绝盯着她脸上的笑容,她在笑,但是眼里没有一丝的笑意,“好。”
苏颜立刻展颜笑了,连眉眼角落赌覆满了笑意,风绝阴郁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她跟他生气是很正常的,大概是因为他不准她去叶门,也不准她回伦敦,所以耍点小脾气,没关系,这个他可以纵容。
只要不是……
“那我明天过来。”顾小诺捏着自己的衣角,那样的心情,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变得更加沉重了。
强行扬起脸上的笑容,她告别,然后转身,僵直着背准备出去。
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却总感觉有一道冷而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扎得她几乎不敢再动。
连呼吸都是屏着的。
直到出了客厅,她加快了步伐跑到别墅外,才敢放开脚步往外面狂奔而去。
太可怕了,那个男人真的好可怕,她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敢对苏颜做什么,他会对她做什么恐怖的事情?
尸骨无存恐怕都是上帝开眼,格外照顾还差不多,但是上帝对着她闭眼了这么多年,所以她根本不敢奢望上帝老人家啥时候会对她开眼。
她背着自己的包,一个人仰着脑袋看着纽约并不湛蓝的天空,这里真的不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啊,她究竟是为什么两次都要来到这里。
纽约帝国,纸醉金迷,随随便便出来一个人就能权势压死人,至少,可以轻易的压死她。
顾小诺,杀死一个孩子,那也叫杀人啊,你真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但是有良心有什么用呢?有良心人家就能一根手指头压死你。
但是,绝爷也是一座大山啊,她真的把他的孩子弄掉了,她能活下去,那肯定是不能的。
人艰不拆,她要怎么活下去?
顾小诺离开,苏颜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回到卧室继续睡觉,但是还没走几步,就被站在一边的男人伸手抓住了手臂,他的力道极大,苏颜毫不怀疑,他可以轻易的捏碎她的手骨,只要他想,或者他愿意。
“苏颜,”风绝阴阴冷冷的开口,“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苏颜的手一僵,极其微妙的动作,因为她已经用了自己几乎所有的力气来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淡淡的抬眸,“你的耐心,绝爷,我哪里敢挑战你的耐心了,你说我不准我出门,那我就不出门了,最过分的就是你了,绝爷,在说我之前,你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做法,可以么……”
她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一边的男人带着手臂,然后狠狠的摔倒在沙发里,她脸色都变了,下意识就伸手去护住肚子里的孩子,口里是抑制不住的尖叫声,“风绝,你敢伤害我的孩子。”
她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其实沙发很柔软,风绝也注意了没有将自己的身体压上去,所以基本就是没有危险的,但是母亲的本能最敏锐也是最强烈的,所以这个动作一下来,她就条件反射了。
保护的姿态,也成了抗拒的姿态,尤其是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她看着腾空用双臂困着她的男人,咬唇,松了一口气,但是仍旧还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风绝的眼睛盯着她,冷冷出声,“我伤害你的孩子?苏颜,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伤害我自己的孩子?”
苏颜没有说话,只是指尖僵住,他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身上,她转过什么,淡淡的道,“绝爷,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她在抗拒他,这个女人的演技并不算很高,甚至可以说,她基本是不爱演戏的,所以,他可以很轻易的看出来,他只要稍微一靠近她,她就会从疏离上升到抗拒。
修长的手指扣着她的下巴,抬着她的脸蛋逼迫她跟他靠近,他的唇贴上她的肌肤,苏颜皱眉,下意识就要反抗挣扎,但是很快又意识到什么一般,只是闭着眼睛,将脸蛋偏到一边。
“给我睁开眼睛。”
'军长夺爱,暖妻有毒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我可以去见他吗?'
“慕慕,我最近听说西泽尔的身边有一个叫安沫的女人,”韩离淡淡的道,眼神一直都在看着她,“漂亮,温柔,懂事,几乎是路人皆知,她喜欢黑手党教父,而且是为了他,才拼命立功,就是为了到离他最近的地方。”
“你爹地这样的男人,说的好听点,叫痴情,说的不好听一点,叫一根筋,你妈咪遇到他是千百万之一的幸运,全世界的女人那么多,也非她不可,但是,”韩离皱着眉头,“你爹地是这样的人,不代表西泽尔也是,如果他是,也许你会很痛苦,但是如果他不是,神慕,相信我,人没有想象的那么伟大,你到时候,会很失望,会更痛苦。”
她的手无意识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几乎想要闭上眼睛,不对,是想要闭上耳朵。
“你妈咪容不下你爹地身边任何一个多余的女人的存在,慕慕,你小时候任性霸道,你骨子里就是独占欲很强的女孩,听到安沫的名字,你就不高兴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措,还有脆弱,宫神慕虽然看上去很温柔,但是却从来不柔弱,“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慕慕,”韩离看着她,这个女孩他亲手接生,也继续是亲眼看着她长大,他是这个世界上,大概唯一知道她的变化的人,她是宫深拓的小女儿,是黑色帝国名副其实的公主,她出生的原因就只有一个。
从宫家,到温尔克家,再多路西法家,所有的孩子,上到宫子翊,下到修斯,都注定背负沉重的命运。
所以她是带着所有人的眷宠出生的,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要被宠爱,但是,却一个不小心,背负了最多的包袱。
“我宁愿你任性到底,是谁让你拒绝西泽尔的,只要你不说,他就一直在你的身边,你为了失去的,”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都冷了几分,“就差一条命了,霸着他的心他的宠爱,理所应该,你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他最宠爱的女孩。”
“我可以这样吗?”她这样问,眸都是疑惑,还有茫然。
韩离看着她的模样,微微有些心疼,其实说这些话,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对的。
神慕如果错了,那么他就是最大的帮凶,到时候让宫深拓跟夏堇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给他拨皮拆骨。
她抬着脸,如小女孩一样,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模样,“韩离叔叔,我想见他,就可以去找他吗?”
“为什么不能?”韩离几乎是怒了,靠之,西泽尔那个小混蛋,神慕不去找他,他不知道自己死过来找慕慕吗?说什么深情,知道深情两个字怎么写吗?欠揍,总有一天,他会哭都哭不出来。
神慕弯着眉眼,笑容盈盈的模样,但是这笑容里还是覆着一层阴影,她嘟着嘴巴,“可是修斯和我哥哥都说我不能这样。”
“他们知道个毛,滚,听我的,”韩离看着她这真的是小女孩一样的笑容,还有几分委屈的痕迹在里面。
神慕跟墨白一样,继承的都是最剽悍的基因,结果一个一昏迷就是六七年,一个被迫早熟,一夜间长大,结果还是却在兵荒马乱的现实变得不知错所。
连自己的感情,都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了。
也许,韩离知道,正因为他是唯一的那个什么都知道的人,所以她才敢在他的面前肆无忌惮的露出这样的一幕。
听到他这样说,她的眼睛顿时就亮了,“那我去找他吧,我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而且,”眸几缕落寞,“他最近都不常常给我打电话。”
韩离顿了一下,“那是因为他忙,”这是什么狗屁理由,西泽尔是黑手党教父又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该缠着神慕的时候一天都没有少过,“嗯,最近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金魑,又莫名其妙死掉了,他应该在解决后事。”
“我也觉得是这样的,”她像是在跟他说话,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那我去找他吧,反正我没有事情可以做。”
没有事情可以做吗?她怎么会没有事情可以做,东方家还在等着她解决,她的身体还在等着她自己想办法做决定。
无非是想见一个人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就多不重变成了没有事情可以做了。
“慕慕,”直到神慕跟他说再见,然后脚步轻快的准备离开,韩离在背后叫住了她。
跟刚才那带着小怒气跟小宠溺的声音相比,多了几分淡然的沉重,“你还有时间,所以不要放弃。”
神慕的背影顿时就僵住了,良久,她才淡淡的道,“有一句话您说对了,我跟我妈咪很像,从来不会做轻易放弃这种事情。”
她是有时间,虽然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么多年过来,其实她真的一直都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所以修斯一指责她,她就立刻认为自己是错的,她在感情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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