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吧…也不一定,毕竟他都跟我翻脸了…
想到罕墨唯恨透自己的可能性,齐萨不禁打了寒颤,竟然完全没有办法否定这个想法,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件事光用想的就感到害怕,就算是小时候生活在那个随时可能死去的地方,他也从没有这样怕过。
「啊啊…不管了…」
逃避似的把脸埋在两手之间,齐萨百般无聊的看著眼前的地板,幸好刚刚那个男人被自己买通了,要不然明天他大概会死得很难看…
而当他渐渐入睡之时仍想著的罕墨唯,此时也并不好过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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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唯,你也吃点东西吧,明天的仪式要弄上一整天,你不吃的话会撑不住的。」
蓝英篱忧心忡忡的目光一秒也未离开过罕墨唯的脸,担心的说道,其中却不掺杂任何男女情感,反倒像兄妹或姊弟之情。
「不用了,我没事的。」笑著拒绝了蓝英篱的好意,罕墨唯看起来仍旧温和却疏离,不禁让蓝英篱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那麽你早点休息吧,伯父说明天五点就要让你去净身了。」「我知道,谢谢。」
目送蓝英篱走出自己的房间,罕墨唯始终维持著那张温和的笑脸,让人搞不清楚到底是他真正的感觉还是已经麻木。
「仪式…吗…」似喃喃自语的说道,罕墨唯缓缓走到落地窗边,晚上的天气很好,一片深蓝的天空中闪闪烁烁的缀著几颗星星,却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烦。
哗啦一声把厚重的窗帘拉上,罕墨唯皱著眉头,重重的坐到柔软的床上。
自从和齐萨吵了一假後,已经过了五天了吧…也许威伏尔早就抓到他了…不过他那麽厉害,这也说不一定……
脑里胡思乱想著,连罕墨唯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正不知不觉的希望情势是向齐萨那一边倒的。
「叩叩…」「进来吧。」
看著低垂著头的下人,罕墨唯淡淡的道,「有事吗?我应该说过现在不要来吵我。」
「是,非常抱歉,」那女仆看来有些紧张,「但是罕…老爷说有事和先生说…」
「他?」罕墨唯一皱眉头,没再去理对方,迳自往书房走去。
「请问您找我有事吗?」进了书房,罕墨唯低著头恭敬的问道,罕尔泰则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立刻答话,示意他到一边坐下。
「…那个秘书被抓了,你知道吧?」
罕墨唯一颤,双手拳头握的死紧,他终究是被抓到了……
看到儿子的反应,罕尔泰似乎有些不满,「你别想了,你是要继承家业的人,之前我没管你就算了,现在就要继承玉麟了,你别给我去胡闹。」
「我知道。」罕墨唯有些自嘲的笑笑,胡闹?他还能麽样?其实说不定齐萨根本不喜欢他的……
想到的同时,罕墨唯也随即被这念头给吓到了,这是什麽意思?表示自己还在期盼吗…?
看著罕墨唯阴晴不定的脸,罕尔泰并没有出声打断他的思绪,反正就算他再想,现在也已经没有机会了,实际上就算威伏尔不抓,他也一样会先把那个秘书给结果了,免得影响到罕墨唯的前途。
像是感觉到罕尔泰的想法一样,罕墨唯打了寒颤,在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已恢复一片平静。
「我知道,不会有事的。」罕墨唯缓缓说道,顿了一顿,又问道,「对了,表哥明天会来吗?」这是替蓝英篱问的,虽然她也将在明天正式成为自己的未婚妻…
「当然了。」罕尔泰说道,虽然梁映辉是分家的人,但以他的头脑和长子的身份仍然有必要出席。
罕墨唯一颔首,转身走出书房,极力的撇清一切关於齐萨的念头。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洛华等人也正默默的准备著,还有梁映辉,威伏尔,蓝英篱……
一切的结果,都将在明天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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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懒懒地洒下金黄的晨曦,走廊上传来一阵轻且急的脚步声,躂躂地走到罕墨唯房前。
「少爷,是时候净身了。」女佣恭敬的对房里的人说道,只听罕墨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再没动静。
没去想房外的女佣是否正急切的等著自己出去,罕墨唯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他昨晚失眠了,继承公司的三年以来头一次。
齐萨…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对他来说总像有种奇异的力量,使人的心情平静下来,尽管他昨晚的失眠正是为此。
罕墨唯的眼神沈了沈,要是可以…乾脆玉麟就真的被他偷走好了…至少自己还有机会再跟他见一面…他是不是真心的已经不重要了,今天就要定下婚期了啊…
「少爷。」
门外女佣的声音让罕墨唯吓了一跳,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罕墨唯不禁摇头微微苦笑著。
要是早这样,自己当初到底为什麽要跟他吵架呢……?
在拘留所的一天是过得很快的,从早晨睁开眼到现在,傍晚五点,已经过了近十个小时,齐萨却不若一般拘留犯那般,显得十分平静。
「喔,又见面了。」
门呀的打开了,走进了先前已经来过两三次的男人,齐萨看看他身後的威伏尔,无害的笑笑,「我等你好久了呢,要是连你都不来,这里还真是很无聊。」
威伏尔哼了一声,敢情这小子是把挨打当游戏啦,竟然还笑得出来…没想多久,威伏尔便把门给关上,如前几次一般,房内再度传来齐萨的哼声。
「够了够了,他走了啦,演得很高兴啊?」
过了一会,齐萨小心翼翼的把脸贴上门,听著外面的声音,确定已经没人走动後才转过来对那男人说道,後者则不好意思的笑笑。
「对不起,一下子调不回来…那快点吧,要是之後有人来…」
「放心,」齐萨转过身自信的笑道,「等一下外面会有两个家伙过来,说是排队等打我的,这样应该是不会有不识相的进来了,再说那些警察通常不会来这,除非是帮我送饭或带你们进来。」
那人喔了一声,齐萨随即走到两天前他曾试验过的桌上,没两下子就推开了铁栏,轻轻松松爬进了通风口里。
「匡当…」
洛华随手把指上的烟往下一弹,画了一个俐落的直线掉在地上,他惬意的撢撢身上的灰尘,一双眼眸含笑的看向跑来的人。
「你小声点,会被听到的。」慵懒低沈地嗓音缓缓说道,洛华戏谑的看著有些狼狈的齐萨,只见後者身上沾满了灰,看起来倒像从旧衣回收处捡来的衣服。
「闭嘴!」齐萨恼怒地骂道,但仍是压低了声音,见洛华仍是笑著没答话,齐萨瞪了他一眼,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快走啦。」
洛华笑笑,耸耸肩,仍旧是那副幽雅的姿态坐上驾驶座,驾著汽车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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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接下来你知道怎麽做了吧。」
路上,洛华瞥了齐萨一眼说道。
「放心。」齐萨双手交叠枕在脑後,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我被关的两天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
「这样吗?」洛华忽然露出个促狭的笑容,「我还以为你是在想你的小情人呢。」
「关你屁事!」齐萨啐了一口,转过头去的同时却让洛华瞥到了他眼中的失落和脸上一闪而过的绯红。
一时间车里的两人都沈默了,没再说什麽,车窗外的景物飞逝,很快的就到了会场附近。
「好了,快给我滚下去吧,别害我跟著你一起被抓。」
「啧,我技术好得很。」齐萨恨恨的说道,同时也仍是小心提防著威伏尔和他的手下,左右张望了一下才打开车门,回头向洛华打个招呼之後便消失在夜色中。
「好了…接下来就是我的了……」
洛华呆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喃喃说道,眼中闪过一抹锐利,方向盘一转,这才往会场飞驰而去。
为了替罕墨唯办个成功且风光的继承仪式,罕尔泰这次可说是用尽了心力,将原本便已十分豪华的会场布置的更加美轮美奂,就连早已该习惯这一切习惯的上流人士也不禁大为赞叹。
「进去前麻烦请出示邀请卡好吗,谢谢。」接待人员客气的对洛华躬身说道,後者则维持著一贯的温和笑容,将早已准备好的伪造邀请卡递了出去,一切的动作流畅幽雅,让人毫不怀疑他是出身於豪门世家。
「那是谁啊…」「不知道,好像没看过……」
洛华出色的相貌和贵气的动作成功的吸引到众多男男女女的注意,不过他本人倒是没什麽感觉,直到某人震惊的视线停在他身上,犹疑不定的看著。
「啊,这不是罕先生吗,恭喜你了,成功的坐上下一任董事的位子。」
洛华嘴上说的恭喜,语调中却浑然不是那回事,暗暗看著罕墨唯原本便不太好看的脸色瞬间唰白便不禁在心里暗笑,也同时先祝贺了齐萨一番,看来人家还没有他想得那麽糟嘛…
「哪里…倒是…怎麽没看见齐萨……」过了好半晌,罕墨唯才强笑著说道。闻言,洛华故作惊讶的看著他,「你不知道吗?他被抓到了啊,也真是的,不知道到底为什麽会被怀疑上的,他明明没做什麽啊……」
罕墨唯微微一颤,身子一晃,差点便跌到一旁,洛华恶质的看著他的反应,照著先前计画好的台词又一字一句道,「不过也没什麽,我用点关系已经把他保出来了…」看到罕墨唯明显一喜,又接著丢下一枚炸弹,「…不过他实在有些累,所以没办法来,现在大概在我床上睡得正熟呢。」
罕墨唯到此刻已经完全听不进任何话了,洛华故意强调的「他床上」,其中的含意应该不会有人不了解,但是齐萨…。
「你们不是朋友吗……?」
几乎完全没有思考,罕墨唯冲口问道,而洛华则是见达到了自己要的效果,满意的笑了笑,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