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幼学记事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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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幼学记事 番外)-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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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大老婆开口,不紧不慢,不温不火:“你喜欢他的袖子?那你把袖子带回去枕著睡吧。”手起掌落,嘶拉一声响,我的袖子被他硬撕下一大幅来。 
哎哟,人家多不好意思……手臂都露出来了。小老婆看著手里的袖子,好象是被大老婆英明果决的举动吓到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把胳臂向後缩缩,大老婆横眉冷目:“走好,不送!” 
砰一声关了上门。 
震得梁上灰簌簌地掉下来,落了我一头。 
“过来!”他一拍桌子。我吓得一哆嗦,向前走了一步。 
“近点儿!”又是一拍。 
我赶紧抢上一步堆起笑脸:“哇,老婆,你好厉害!三言二拍就把我吓得服服贴贴,怪不得人间有本书就叫这名字啊,老婆你妻爲夫纲,振兴家门,真是豪杰无双英雄盖世……哎哟哟——轻,轻点——” 
老婆揪著我的耳朵我把我往床前一按:“趴好。” 
呜……不是吧…… 
啊呀呀…… 
裤子被一把扯了下去,屁股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中,冷得我打个哆嗦。 
“老婆……不要吧……”呜,我欲哭无泪…… 
眼角的余光瞄到老婆从枕头下抽出又长又宽的戒尺板子…… 
啊啊,救命啊…… 
老天无眼啊! 
我明明离开书院N年了,居然还要被竹板打! 
就是想当年,也没哪个夫子敢拿竹板打我啊! 
手怯生生向後捂……被一把拉开! 
竹板在空中划了个圈,挟著呼呼风声,“啪”一下抽在屁股上。 
“啊!”我疼得差点跳起来,结果腰被老婆按住了挣不开。 
“叫你给我耍滑头!叫你给我色眯眯!叫你娶了一个又一个!”他越打越狠,一面打一面发狠:“我把你打得下不了床,看你还给我出去花!” 
“呜哇哇……老婆我不敢了啦,呜呜,痛啊,痛死啦,救命啊,老婆饶命啊……痛死啦,我再也不敢啦,呜呜,痛死啦痛死啦,老婆老婆我不敢啦,呜呜,别打了,疼死了……我知道错了……呜呜……” 
劈啪的竹板炒臀尖儿,一直打到我哭得气噎倒喉时才停。 
老婆把竹板收起来,把我抱到腿上,很粗鲁的给我擦眼泪:“疼吗?” 
“呜……疼……”我抱著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屁股上象火灼似的辣辣的痛。 
“痛就给我老实点。”他抱著我放到床上:“老实睡觉,明天我们一起回你家去。” 
我睁著朦胧的泪眼看他:“老婆,我不是有意不想说,可是,我离家之前做了一件让家里人追杀我的事情,实在是不敢提起,也不敢回去。我老爹根本不记得他自己是哪天生的,作寿什麽的都是白扯,只是想骗我回去,不知道是想煮了我还是炖我的,老婆,这是鸿门宴,千万去不得。” 
他冷冷一笑:“有什麽可怕?就是龙潭虎|穴帝都深宫我都去得,你家里有什麽了不得?” 
我捧著头呻吟了一声:“老婆……啊,啊啊,你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说啥了……不过,有话我要说在前头啊……”我抽抽鼻子,捂著屁股:“如果去这一趟,我可能就得和你们分开了,你也不怕麽?” 
涤尘侧过脸来,面无表情的样子象足了一个人:“如果你心中有我,又怎麽会和我分开?如果你心中无我,那麽分开又有什麽要紧?” 
我呆呆地看著他,神思恍惚,说不出话来。 
5 
说来真叫丢脸,第二天上车的时候,我根本站不起来,还是大老婆把我抱上了车。 
我睁著眼睛不知道看天看地不是该看人,干脆两眼一闭装死得了。 
反正脸都丢光了也不差这一点点。 
车子上铺陈整齐精美,要不是尘尘就当大老婆了麽,就是有气派。稳稳一坐,把我放在腿上,根本对这车里富丽堂 
皇一眼也不扫。 
余下的老婆们上了後面的车。前面赶车的人一挥鞭子,马车泼喇喇向前驶。 
走了没多远,秋水不知道的和小风风一起摸上我们这辆车来,秋水一看我趴在那里有气无力就忍不住笑:“相公昨 
天夜里又辛苦了。” 
我有气无力的唉了一声,根本懒得再遮掩。 
转过头装睡。 
小风风就不够上路了,在後面扯我头发:“喂,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声音细得象蚊子哼哼:“回我家。” 
他不满的继续扯:“你家在哪里啊?居然有这麽多的下人车夫,你都没看到我那辆车子里,居然在车壁上嵌明珠。 
我说你,你家这麽有钱有势,你干嘛窝在这麽个穷山僻壤里吃糠咽菜?” 
我懒懒的答:“我喜欢啊,不行吗?” 
他哼了一声,看在我这里问不出什麽来,松开了手。 
秋水靠近了问:“疼不疼?给你找点药涂涂?” 
我大叫一声:“千万别!就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过只是没有里子。要让别人知道,我面子里子一起没有!太丢人了 
!” 
秋水笑一声:“好吧…… 不过也没有谁不知道了呀。今天早上谁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哀叫一声,拉过尘尘的衣摆盖住头学鸵鸟。 
尘尘冷淡的声音说:“你们没事回自己车上去,别吵著他休息。” 
秋水一点儿不怵他:“涤尘哥,你办事大家是放心。不过这次不一样啊,这一路去真的不怕麽?” 
涤尘顿了一顿,声音平平的没一点儿情绪起伏:“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手里也有这麽一块肉 
票左右是不还他们,有什麽好怕。” 
秋水由衷地赞道:“涤尘哥说的有理。” 
我叫得更响了,头深深埋里枕头里。 
不用问,那个大肉票,指的就是我。 
这叫什麽事儿啊。 
怎麽我老婆们象一窝土匪似的。 
我这夫纲……严重萎缩中。 
不过,家里等著我的,也不是好果子吧…… 
呜呜,人家能不能变成一只小虫钻土里不要爬出来呢。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涤尘敲敲我的後脑勺:“起来吃饭。” 
我哦了一声。 
端上来的饭菜盛在紫金托盘里,细薄的白玉碗碟,银箸金芽。涤尘拿起碗筷来看我一眼:“难道还要我喂你?” 
我打个哆嗦,急忙爬起来:“不必不必。” 
碗里盛著碧绿清香的米饭,四道菜,一个凉拌笋丝,一个菊花爆兔,一个兰花汤饼,一小碟子蜜栈。 
涤尘吃得很少,我反而吃得很多。 
虽然心里象压著石头,可是,这两个菜是我在家里最常吃的东西。 
就这麽看,待遇是真不错。 
不过再一想。杀猪之前总是要好好的养肥,于是心情又一落到底。 
早晚一刀是跑不了。 
吃完饭我继续趴著。 
涤尘问我:“我给你涂点药?” 
我想了想,说:“好,你看看左边第二格抽屉里,应该有药。” 
涤尘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打开瓶塞,清淡的香气逸满小小的车里的空间。 
“这是……” 
“碧晶膏……”我有气无力:“拿来擦屁股真是明珠暗投大材小用,不过擦了能舒服不少。” 
涤尘褪下的我的裤子替我擦药:“你怎麽知道那里有药?” 
“我家的车子都是一个格局,左右就是四个抽屉,装什麽东西是固定不变的。”药膏抹上来,那痛顿时消了下去: 
“尘尘,你好狠的手。” 
他冷笑一声:“静公子,你好狠的心。” 
我一下子扭过头来,吓一大跳:“你?你怎麽知道?” 
尘尘冷冷的看著我:“这些排场,这些从人,用度吃食,我再看不出来?你骗得我好!什麽穷苦困顿身世飘零?” 
我结结巴巴拉他的袖子:“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尘尘,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一挥手甩开我,逼近脸前问:“那就从你做什麽改名换姓离乡背井说起吧。” 
我…… 
呜……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说…… 
苦著脸看他:“尘尘,你别逼我……我真的,真的,说不出口啊……” 
他眨眨眼睛:“不要紧,慢慢想,慢慢说,我等著。” 
他冷眼的样子我特别受不了。 
所有的大小老婆里,最最让我无力的就是尘尘。 
他长相风范说话行事,无一处不让我心悸。 
我声音小得象蚊鸣:“我……” 
他凑近了些:“大声说。” 
我声音提高了些:“我……哥哥……” 
他不耐烦了,眉头一皱:“你耍我麽?” 
我心一横眼一闭:“我侵犯了自己的哥哥。” 
6 
闷闷的说完这句话。如我所料,尘尘安静下来了。 
这个答案真的很打击人。 
不过打击了尘尘,连我自己也被狠狠打击了。 
虽然屁股已经不痛了,还是趴在软锦堆中装孬。 
真是,干嘛一定要问。 
打破砂锅之後,有什麽结果? 
还不是汤汤水水破竈烂泥灰? 
有什麽好看? 
过了半天,他在我那个挨过打又擦过药的部位拍一记:“别再捂了,小心憋死。起来喝口水。” 
我耷拉著脑袋,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又递给他。 
他接过杯子,用力在我脑门上磕了一下:“行了行了,别跟死了半拉一样。当我刚才什麽也没问过了。还疼不疼?”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里,有点受宠若惊,一手伸後面摸摸屁股,陪著笑说:“不疼了。” 
他把我拉了让我趴在腿上,解开裤子看看:“还有点红,再涂点药?” 
我一边提裤子一边说:“不用。这个药满金贵的,还是省著点用。” 
他冷冷一笑:“药金贵也没有三公子的玉体娇臀金贵。这麽随便就放在车里任你取用的药,你还怕用光了让人心疼不成?”一边把我刚提起一点儿的裤子又扯下来:“给我趴好!” 
“哦。”我迫于大老婆的淫威,乖乖趴在他腿上。 
沾了碧晶膏的手指在皮肤上游移,清凉淡香。 
这样温柔的午後,久违的药香。 
突然让我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 
也有人,如此温柔的给我涂过药。 
一切,犹如梦中。 
“好了。” 
真的,每天每天都自己骗著自己,过去并没有远离。 
“喂!”大老婆手起掌落重重打我屁股一记:“涂好了还不起来。” 
我啊一声,赶紧著提裤子挪开身。 
呼——打得真结实。 
一边涂药一边打人……不知道这药涂得还有效没有效。 
大老婆真是强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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