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然明看看她,小声说:“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凤霖,我们今后每年都出国旅行好不好?”
凤霖还没说话,傅世泽在旁边咳嗽。严然明恼火:“傅总,你感冒了吗。”
大家这么一番奔波都疲劳不堪,看了一场喷泉就回房间睡觉,第二天起来已经快中午了。
拉斯维加斯现在正是一年中气候最好的季节,不冷不热,阳光明媚,头上是纯净无污染的蓝天,男士们换上高级西装,凤霖和刘嘉华都穿上了大牌套裙,然后一起下到赌场。
电梯里凤霖笑:“严总,我们穿得像豪客,但是兜里只揣着20美刀赌吃角子老虎机,撑场面的事就靠嫩啦。”
叶炎问:“我们今天一直赌钱么?”叶炎困惑,20美刀哪能赌那么长时间。
“不是,我们是去排队吃午饭。”凤霖回答。
忽然五人一起大笑,跑了半个地球,忙来忙去忙顿饭。
巴黎饭店的The Le Village Buffet法式自助餐是拉斯维加斯最有特色自助餐之一,名扬四海,凡到拉斯维加斯的游客没有不去吃的,于是队伍实在太长太长,至少得排三小时,大家商量一下,三个男士轮流去排队,每人排一小时,其他人在赌场赌钱。
一楼的赌场大厅里,埃菲尔铁塔的三个钢铁基座从拱形的天花板穿刺而下,一条清浅的、水底丢满硬币的小溪在赌场内蜿蜒流过,灯光下硬币闪着金色银色的光。
刘嘉华跟叶炎在吃角子老虎机前塞硬币,一会叮当,一会哐当,严然明在排队,凤霖坐在小溪边的石阶上发呆,傅世泽给凤霖拿了杯咖啡来,然后侧身坐在了她脚下,双膝并拢,曲在自己身下,姿势犹如跪在凤霖面前。傅世泽想说什么又想不出话来说,只有低头沉默。赌场恒定的光线下,傅世泽面容沉静,眉目俊秀,鼻直唇薄,成年男子的身躯中流露出了一股16岁少年初恋般的、与年龄不相配的温柔羞涩。
凤霖站了起来:“我去陪严总排队。”
傅世泽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全是受伤。凤霖不理,闪入赌场大厅后的隔墙,后面是曲折的室内人造街景,小街窄窄,头顶上是蓝灰色,不太明亮的模拟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街道两侧是挂着青铜招牌的店铺、酒肆和饭馆,脚下是坑坑洼洼的青黑色石头小径,一派巴黎旧城的风光,欧洲十月黄昏的景色。
凤霖从逶迤的小巷穿过,在蛇一样长的队伍中找到了严然明。
严然明见凤霖过来,很高兴,小声抱怨:“队伍实在太长了,而且都是老美,他们说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忽然发现傅世泽也跟在后面,顿时脸拉得长长的,伸手揽住了凤霖的腰。傅世泽看了看严然明,冷着脸,没说话,伸手拉凤霖胳膊,把她拖开去。凤霖哭笑不得,这两男人拔河呢。
终于排到了,傅世泽去把刘嘉华和叶炎叫过来,5个人一起进去。餐厅布置得像巴黎沿街的露天茶座,用矮矮的起伏的灰墙跟餐厅外面隔开,却在餐厅里营造了一种街景般悠闲浪漫的气氛,食品柜布置得像一个个沿街的小报亭,这里的最有名的是它的法式糕点。
严然明在吃烤牛肉,凤霖在吃雪蟹腿,傅世泽却拿了一个圆圆的小蛋饼,表层是浅褐色的皮,皮下是橘黄色的嫩肉,中间还点着一点鲜红的果酱。傅世泽用勺子挖了小小的一块放进嘴里,淡淡的甜味带着清雅的奶香充满了整个口腔,蛋黄细腻的柔滑透过舌尖触动了心灵。
傅世泽又一次闭上了眼睛轻声感叹:“Yes, this is it。”
凤霖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老说这句话,还这幅表情,跟叫…床似的。”
傅世泽一笑,睁开眼睛:“人生苦短,必须性感。”
凤霖看看他,觉得奇怪:“这种蛋饼有这么好吃么?那我等会也去拿一个。”
傅世泽环顾四周,餐厅宁静的景色映入眼底,薄薄的暮色中,高低起伏的矮墙上亮着一盏盏青铜的壁灯,耳畔是若有若无的背景音乐,脚下是青黑色的卵石路面,一张张铺着白桌布的小圆桌边坐着金发碧眼的红男绿女,穿着白西装,打着红领结的侍者穿梭着送上一杯杯饮料和一碟碟切成片状的柠檬。
虽然是在室内,傅世泽仿佛感觉到有轻柔的风吹过,似乎听见有初秋微黄的桐叶在旋转着飘落。
傅世泽忽然有点动情,就像回到了一个久违的世界,对着凤霖温柔微笑:“好吃得令人心醉。来,你吃我这个。”傅世泽把自己吃了一口的蛋饼递给凤霖。
严然明不高兴了:“干嘛,凤霖要吃自己会去拿的。”
傅世泽不理他,凑近凤霖:“我喂给你吃好不好?嘴对嘴喂。”
严然明脸色大变:“傅总,请自重。”
凤霖怕两个男人吵起来,赶紧站起来:“我自己去拿。”
傅世泽跟着站起来:“我陪你去。”
严然明也赶紧站起来:“凤霖,我们这边走。”
凤霖在中间,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三个人并肩走掉了,叶炎提心吊胆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不会打起来吧。”
刘嘉华一面把烤蘑菇叉进嘴里,一面小声嘀咕:“人生这么短,哪能不性感。男人乱糟糟,更加要风骚。”
吃过午饭后,傅世泽把车开到威尼斯。大家到二楼逛商城。二楼是模拟水城威尼斯的街景,明亮的天蓝色人造天空下,一条人造小河曲折穿行,小河两侧是白色的栏杆,一座座拱形的小桥跨在小河上,河上穿梭着黑色镂金花的威尼斯小舰,装饰华美,两头尖尖。穿海魂衫,脖子上扎着红领巾的船夫一面撑船一面唱着西班牙船歌。两岸是世界上最精致豪华的橱窗,所有的大牌都在这荟萃,里面东西都贵得令人望洋兴叹,两个女孩只能隔着玻璃咽口水。
严然明笑:〃你们买吧,喜欢啥就买啥,我来付账。〃
刘嘉华和凤霖一起冲他翻白眼:“暴发户,鄙视you。”
傅世泽笑:“我们去坐船吧,那个我来付账。”
5个人坐上华丽的威尼斯小舰,船夫一面唱歌,一面沿着地上河缓缓的前行,凤霖和刘嘉华并肩坐在船头,向两岸的游客和其他小舰上的人挥手飞吻。
傅世泽望着凤霖,越看越美。凤霖今天穿着一条黑色紧身束膝裙,从领口到下摆都钉着金黄色的大扁扣,坐在船头,时髦艳丽,优雅动人。
傅世泽觉得这次春节到拉斯维加斯是来对了,过去一年多跟两个女孩的恩怨纠缠,两次分别跟两个女孩分手的创痛都在这浮华中消逝了。
傅世泽对自己说:往事已成为过去,我才33岁,人生还来日方长,一切还来得及从头开始。凤霖,请让我重新追求你,好好的爱你,专一的爱你,请给我们两一个幸福的机会。
小舰撑到头,再回转,在原地上岸,傅世泽给了船夫50美刀做为小费。
凤霖赞叹:“傅总,真阔气。”
傅世泽微笑:“谢谢他给我如此美好的心情。”
傅世泽望着凤霖,满眼热切的爱慕,凤霖被他看得害羞了,微微低下了头。
严然明越看越不对劲,插…进了两人之间,挡住傅世泽视线:“走,去那边看看。”
晚饭后,大家返回Paris,帕好车后,又走到了对面的布拉格,此刻天已经黑了,再看完一场音乐喷泉后,五人沿着布拉格长长的游廊往里走,穿过豪华的门厅,进入布拉格以喷泉闻名的内庭院。内庭院每年的设计都是那么令人叹为观止,用白色鲜花拼成的北极熊,天鹅坐落在色彩艳丽的花圃中,精心设计的喷泉不时喷出柱状水柱,在花丛中一闪而没。
无数人在花圃前拍照留影,其中有一对男女明显是刚从婚礼上出来,男的穿着白衬衫黑西装,女的穿着白色婚纱。男的拿出相机请别人帮他们拍照,刘嘉华自告奋勇的凑上前去,给他们横拍竖拍。新郎新娘谢过刘嘉华,转到花圃后面逛商店去了,刘嘉华继续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貌似想继续给人家提供服务,凤霖暗暗叫苦,扯扯几个男人,也跟在后面。
两个新人在花圃后面的糖果店里买了两根裹着巧克力,洒满彩色朱古力粉的苹果,刘嘉华也上去买了两根,一根给叶炎,一根自己咬——把其他三人给
忘了,凤霖跟在两人后面,感觉到刘嘉华情绪不对,隐隐觉得自己这位闺蜜又要突发奇想了。
两个男人没注意这事,傅世泽正看着说明,在给严然明解释那个著名的巧克力瀑布(严然明英语不行,稍微复杂点的单词就不认识):“这个巧克力瀑布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高26英尺3英寸,就是8米多高,重4409磅,就是2吨多点,以每分钟120夸脱的速度循环流动。”
严然明点头:“真漂亮,三种不同的颜色,一阶阶流下,还彼此绝不混淆,设计得真是精妙。”
两个新人转到后面的餐厅去了,刘嘉华跟着他们到半路,却把叶炎拉到了旁边,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没多分钟,两人争执起来。凤霖反手拉拉身后的两个男人。两人转过头来:“怎么了?”
凤霖扬扬下巴,示意他们看刘嘉华和叶炎。刘嘉华跟叶炎已经在吵了,刘嘉华不知道在说什么,抓住了叶炎的胳膊,叶炎猛甩胳膊,声音大到这边都能听见了:“不行,不行,不能这么做。。。。。。”,游客都惊讶的扭头看他们。叶炎忽然撒腿就跑,推开后面的玻璃门,跑到酒店后院去了。
刘嘉华一人站那里发呆,剩下的三个人赶紧过去:“怎么回事?你们吵啥?”
刘嘉华慢慢的说:“我叫他现在跟我去结婚,他坚决不肯,跑掉了。”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过了足有三分钟,凤霖结结巴巴的说:“嘉华,结婚是大事,不宜冲动。。。。。。你爸妈不会同意的。”
刘嘉华看了凤霖一眼:“如果你要跟谁结婚,你爸妈不同意,你会听吗?”
凤霖更结巴了:“我。。。。。。我爸妈不会不同意,他们巴不得把我一脚踢出去。。。。。。”
傅世泽跟严然明同时深深的看了凤霖一眼,凤霖那个郁闷啊。
刘嘉华眼睛上蒙上了一层雾气:“我知道,所有人都这么想,叶炎跟我不般配,我是富家女,他是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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