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泽又去看凤霖,凤霖不知道这男人想干嘛:你勾引他,他就跟你装正经,你跟他正经,他又来勾引。凤霖干脆侧过身子去,面窗而坐,不想看傅世泽那张英俊的臭脸。
车子到了崂山,大家在寒风中坐缆车而上,到顶后,沿青石板铺就的山间小路攀登,一边是碧海连天,惊涛拍岸;另一边是青松怪石,郁郁葱葱。
凤霖兴致高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过了会,开始气喘吁吁,额头出了微汗,两腮桃红。傅世泽觉得她今天特别漂亮,忍不住的想往她身上凑。
这群人都是办公室坐多了,稍微运动运动就气喘吁吁,一天玩下来,除了傅世泽外,都一个个腰酸背疼,疲惫不堪。只有傅世泽天天在家上跑步机,这会气定神闲的给所有人送上矿泉水,又收集大家脱下来的多余的衣服,统统都背在自己肩上。
凤霖弓着腰,一面喘气一面心中感慨:这就是阶层差异啊,总监就是要比经理段位高,据说奥巴马选举时都天天健身不辍,不让自己长一点赘肉。
晚上回到酒店,凤霖洗完澡正想睡觉,傅世泽又来敲门。傅世泽一面心里鄙视自己,一面控制不住的往她房间里跑。
凤霖穿着白色丝绸睡袍,美艳动人。傅世泽又冲动了:“明天自由活动,你去哪?”
凤霖对他爱理不理:“吃海鲜。”
傅世泽好笑:“又是吃吃吃,你就不会想点别的。”
“还想帅哥在床上伺候我。”凤霖没好气。
傅世泽默然,羞愧,过了会,告辞。
回房间后,傅世泽辗转难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凤霖面前,自己脑子就要敲乱钟,说出的话不是自己想说的,做的举动不是自己应该做的。
傅世泽仔细思考了半天,觉得所有的错误都是自己的,是自己的态度引出的两人一连串的暧昧,这么想明白后,傅世泽镇定了下来,决定明天跟凤霖解释清楚,向她郑重道歉,同时界定两人间的关系——同事兼朋友。
……………………………………………
第二天早晨,吃自助餐的时候,傅世泽对凤霖说:“我们两个出去走走吧。”
凤霖已经对傅世泽没兴趣了:“我要加班,建数据库。”
傅世泽脑子又进水了:“我们去八大关走走吧,特别是那个西南角。”
凤霖翻翻白眼:“怎么,你想进军中南海。”
两人先打的到了栈桥,想看看海景。
凤霖为了展示身材和美貌,大冬天穿了件紫红色的紧身长皮风衣,本来应该尽显英姿的,结果被海风一吹,缩成了一团,牙齿“格格”响,脸色发青发白,还一个劲的吸鼻子。
傅世泽倒是穿了一件哥伦比亚的登山服,又厚又长又大,当下把拉链拉开,将凤霖裹在自己胸前。
傅世泽登山服里面就一件衬衫一件V字领羊绒衣,拉开拉链后,海风灌进去,冰冷刺骨。傅世泽为了撑场面,不好意思发抖,白着嘴唇,咬着牙关强忍。
凤霖现在倒是不冷了,抬眼看看傅世泽:“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您现在可是万金之躯,要是把你给冻出个三长两短来,我可是吃不了,又兜不走。”
到了八大关,风几乎停止了,两人如置身欧洲的小镇,风景实在很美,但是由于气温很低,游人也不多。两人在参差的松柏和星星点点的欧式别墅群中闲逛。
两人转悠进了由几棵高大的松柏围成的小空间,新鲜清冷的空气滋生了宁静温柔,静怡的气氛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感觉。天蓝树高,松针清香,冬日早晨的浅淡的阳光将松柏的边缘镀上淡淡的金黄。
凤霖还是在轻微的发抖,傅世泽犹豫了一下,再次拉下外套拉链,将凤霖正面拥进怀中,双臂合拢,胸前感觉到了她皮风衣的冰凉。
凤霖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微微抬起了头,等待傅世泽的亲吻,结果等了半天,身子倒是暖起来了,嘴唇上什么接触都没有。凤霖睁眼一看,傅世泽正低头看着她的双唇,眼睛里全是拼命克制的痛苦。
凤霖苦笑了一下:“傅总,您每次都是如此主动,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不以身相许了,但是每当我热情如火,您就变成了一块拒绝融化的冰。现在我很糊涂,你到底想怎样?”
傅世泽羞耻:“对不起。”
凤霖想推开他,傅世泽却不舍得这温香暖玉就此永远离开了自己怀抱,于是拖拖拉拉的不肯松手。
凤霖忍不住的想发火,拼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傅总,您是不是心里很喜欢我,但是因为天生性取向与众不同,所以难以启口?我认为人在私生活领域,有自由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偏好,所以您直接告诉我无妨。”
傅世泽狼狈万状:“哦,凤霖,我不是gay。”
凤霖看看他,无语。傅世泽忽然把手臂往下一挪,在臀部将凤霖一紧,两人下面贴在了一起:“感觉到了么?”
凤霖脸红,小声说:“我们衣服穿太多了。”两人都穿着又厚又硬的牛仔裤,皮风衣又滑溜溜的挡在前面。
“那你用手摸摸看。”傅世泽身体控制不住的战栗。
“就外面摸还是到里面摸?”凤霖低声问。
“随你。”傅世泽喘息一声,头一低,往凤霖唇上吻去。
第23章 坦白〔一更)
凤霖却微微的侧过了头;避开了他这一吻;怀疑的看看他:这男人进一步后马上会退两步;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凤霖慢慢的说:“傅总,我想先问个问题?你希望我们的关系往哪个方向发展?如果你想跟我正式发展;我非常愿意接受——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被您深深吸引;如果您是对我有肉体上的欲望,但是并不想进入严肃关系,您也可以提出来;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未婚;完全可以考虑。但是请您把话说明白好不好?”
傅世泽顿时僵住,慢慢松开凤霖,向后退了一步,努力让自己的肿胀消退:“哦,凤霖,你问到点子上了。我今天邀请你一起出来,就是想为这段日子以来我的轻浮举止郑重向你道歉,并且保证永不再犯,希望能获得您的谅解。我们是需要经常合作的同事,而且,我觉得我们两的观点见解很相近,希望我们今后能做好朋友。”
凤霖点点头:“我能理解,出差在外,跟日常生活剥离,给人一种摆脱束缚的感觉,容易受本能欲望的唆使,做出正常状态下不会做出的举动——这点你我都一样,所以我不怪你。”冷气又开始沁入凤霖的皮大衣,凤霖又开始瑟缩。
傅世泽叹气:“你今天穿得实在太少了。请恕我无礼。”
傅世泽上去再次把凤霖裹进自己衣服里:“也不在乎我再多抱你几分钟吧。我还需要你为我筹资,这节骨眼上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能病倒。”
“谢谢。冬要俏,冻得嘎嘎叫。”凤霖笑:“我们走吧。我想吃最后一顿海鲜大餐,然后回酒店换衣服去。”
傅世泽搂着凤霖去打车,想到今天晚上就要回北京了,激情迷乱、光怪陆离的出差生活从此结束,回到北京后大家又得各自戴上脸谱,恢复客套冷漠的同事关系,而且等级森严,不由的依依不舍,心里明知道是错的,却将凤霖越拥越紧。
两人返回海滨,在酒店里挑了个靠窗的四人座,直接面对大海。凤霖脱下皮风衣,露出里面深红色高领毛衣和牛仔长裤,脖子上一条色泽艳丽的真丝围巾,愈发显得风姿翘楚。傅世泽为凤霖点了一堆的海鲜。两人边吃边聊。
傅世泽在讲自己的履历表:“……进清华水利系后,我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很平庸,成绩只能屈居中流,头上再没有了天之骄子的光环,心理落差很大……”
凤霖一面吃海瓜子一面点头:“我知道,在那个学校,无论你多优秀,都有人比你更优秀,你自以为聪明绝顶,最终发现自己智商平平,你可以目空一切,谁也不服,但是别人也同样不把你当回事。总之,无论你多努力,照样默默无闻,受尽漠视,而且,还没女孩光顾。”
傅世泽吃惊的看看凤霖:“归纳得真精确。”
“不是我归纳的,是另一个人。”凤霖苦笑了一下。
“谁?”
“我的前未婚夫。”凤霖心头一痛,这还是4年来,她第一次提起他。
傅世泽一怔,有点明白凤霖择偶要求为什么这么高了,但是凤霖眼睑低垂,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傅世泽也就不好追问了。
“在清华里我倒是有一项吸引眼球的特长,特别是吸引女孩眼球:我体育好,参加了校赛艇队,每年的暑假都在训练中度过。我因此比较幸运的谈上了女友——我的同班同学,她相貌清秀,性格活泼,我们恋爱让我同寝室同学都十分羡慕。要知道,在那个男女比例如此失调的学校里,谈个女朋友有多难,谈个漂亮女友得PK掉多少竞争对手。”
凤霖笑:“还是我前男友的话:远看一座庙,近看咱母校,两千多尼姑,一万名老道。”
傅世泽笑得筷子上的菜都掉下来了,笑完后,说:“但是大四那年,她还是弃我而去,跟化学系的一个男生好上了。开始我还有点不忿,直到有一天,我们一起下课,所有人都被雨拦在教学楼门口,大家一起站在那等雨变小。她说:‘我叫车夫过来接我’。说完拔出手机打电话,她新男友当时正在实验室,实验做了一半,二话不说,10分钟内就冒雨骑着自行车出现了,手里拿着一顶折伞。她从他手里接过伞,跳上自行车后的书包架,扬长而去,一班级同学目瞪口呆。从此我心服口服。”
傅世泽摇头叹气:“后来我们毕业设计,她要去外省出差,一走三四天,她男朋友居然也陪她去,当时他自己也要写毕业论文……我彻底甘拜下风,发誓没有金刚钻再不揽那瓷器活。”
凤霖不由一笑,笑完后却神情哀伤:“都是因为太年轻,女孩年轻时容易被这种狗血打动,以为这样就代表着一个男人真心对自己好。等走过这个年龄回顾时,才发现这种好是多么的廉价。”
凤霖叹气着说:“女孩,你可以爱一个男人的钱,一个男人的权,甚至一个男人的帅,但是千万不要去爱一个男人对你的好,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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