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考虑一会,终于按耐不住好奇,沿着一条是路非路的小道走了进去。一直到很多年后,周夏还在为当时的决定后悔万分。
这小树林并没有太多活动的痕迹,周夏边走边奇怪,虽然地方是偏僻了点,但是毕竟在校园内,为什么没人来呢?走着走着,周夏就知道原因了。周夏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场景,一块空地上倒了一堆人,有的抱着头,有的捂住肚子,有的抱脚,呻吟不断,站着的两个人,一个倚着树一个靠在另一个身上,倚着树的那人低眉眉眼,一身白衣稍微沾点泥污就那么安适地站着;另一个靠在他身前,双手搂着他脖子,两人贴在一起,从周夏的角度看明显在接吻。最最明显的一点,一看就知道两人都是男人。周夏不知是惊奇还是害怕,正愣着,那个倚着树的人突然抬起眼,清冷的目光向他射来,像是狼发现了有趣的猎物,周夏转身就跑,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
周夏睡梦中还是感觉到一双清冷的眼睛追着他,挣扎半天睁开眼,一双带笑的狼眼就在面前,周夏“哇”一声坐起来,马上又“噢”一声抚着额头,惊问:“你怎么在这里?”
林子新揉着周夏的额头,说:“我昨天刚来,你今天就忘了?”
周夏说:“我是问你怎么在我房里?”
林子新揉他额头的手曲起手指弹了他头一下说:“你这个小奴才,主人都起来了,还睡懒觉,我的早餐呢?”
周夏看看钟,惊叫一声爬起来梳洗做饭。
待他们吃完饭出发时,林子新说:“都是你起来的晚,如果上班晚了,我可饶不了你。”
“我建议你打包早餐,你不同意。”
林子新瞄瞄他说:“那这姑且不算,你搭我的车可不是免费的。”
“那我不坐你的车行了吧?”
“你是我的小跟班不跟我在一起怎么服侍我?”
周夏无奈说:“大少爷,你想要什么说吧?”
林子新停好车,看住他说:“不错,学聪明了,我想要的……就是这个。”最后几个字消没在周夏的唇边。周夏的剧烈反抗全被林子新预知般压制了,直到林子新意犹未尽地抬起头,周夏才喘息着控诉说:“你……你……”
“我可不算违约,这可是利息和乘车的报酬,不要说不坐,我是主人,不听主人的话后果那可是很严重的。进步了,居然没昏倒。”
周夏伸手抹抹嘴,心里把他咒了个遍。
“别在心里咒我,你别忘了对我做过什么。”
周夏听到最后这句,灰溜溜地下车跟在他后面进公司。
幸好工作的时候,林子新并未为难周夏。连续几天林子新只在上下班时候向他索几个吻。
他的吻好像也不恶心——呸呸,我在想什么,这个夺走我初吻的混蛋。
周夏与林子新的第二次见面是在学生会招新大会上。周夏在学校待几天之后,已经从校园八卦榜上得知了本校有一个非常之受人崇拜的学生会长,而且本校学生会权利很大,大到只要依付了学生会就能顺利毕业。所以周夏也跟同学一起参加了学生会。
那天,周夏一看到学生会长,立刻傻眼,分明是树林中那白衣人。周夏虽全力祈求神明,可是神明没一个有空的,那个会长还是看到他了,一看到那双泛笑的狼眼,周夏知道他肯定认出自己了。周夏眼看着他三下两下暗箱操作就把自己弄成了学生会长助理——具体说就是打杂的,反对的话说都说不出口。
回过神时,已经跟着林大会长到了学生会办公室。
会长大人玩味地看着他:“那天你看到什么?”
“我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也没看到你们亲嘴。”看到对面的人眼神一变,周夏马上住口,自掘坟墓呀。
会长大人一手托起周夏的下巴,眯眼道:“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谁?我告诉你吧,那是少主。”
周夏的脸马上黑了,校园八卦榜上最不能惹的人物就是那个少主。少主名叫秦天,公开场合几乎没出现过,一脸冷冷的气质也是女生追逐的对象,亲卫队与林子新的不相上下。传闻他黑道出身,伤在他手里的人不在少数,没想到自己一下子碰到了两大麻烦人物,周夏简直想石化风干算了。不对,那天那位少主并没看到自己,想到这儿刚想松了口气。会长大人发话了:“如果我告诉他那天你看到了,你说他会怎么对你呢?”
周夏颤声说:“你——你想怎么样?”
“做我的小奴才,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能保护你的就是我了。”
周夏听说过少主唯一一点忌惮的人就是林子新会长了,且这会长知道他的秘密。这是周夏第一百零一次痛恨自己怎么选了这所学校。周夏正思考对策,突然嘴上一热,不知什么时候会长大人的脸已经离他这么近了,不对,他的初吻,也不对,他初吻的对象是男人,而且这男人与那少主有奸情。
周夏愣愣瞪着那双戏谑的双眼,光荣地——昏倒了。
是人都会有一点欺善怕恶的,周夏也不例外。现在他肯定惹不起少主,只好找了会长做靠山,坐起了打杂的。幸好那少主不常见,周夏也计划好了如果会长大人再吻他,就从忠诚(与少主情投意合,不能背叛少主)、尊严(不侵犯下属)、社会(会长大人英俊潇洒,应该去找个美人)等等角度来说服他。但周夏精心准备的台词一点也没用上,此后林子新没再侵犯他。幸好打杂的还有一点工钱拿,会长大人也经常请请客,让周夏稍微一点欣慰。
大三暑假,周夏一边庆祝恶魔林子新光荣毕业,一边照例到公告栏找了一堆兼职,正研究哪份工作挣钱多,就接到林子新的电话,被林子新威逼去他家当保姆,周夏瞧着林子新这两年素行良好(没有欺负他,只是使唤他),就答应了,绝对不是为了那三倍工钱。
周夏这两年对林子新各种暗箱操作、巧立名目还让人看不出一点不妥的一系列动作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对他在外面住着这么大一套房子一点也不惊讶。
“我亲戚的房子,先借我住的”林子新说。
“你不是毕业了?不用去工作?”
“过一段时间再说,你住这,没事不要出去。”
“这里什么都有我出去干吗?”周夏答。
周夏说的一点没错,这房子一切用具齐全,住着就是享受,周夏每天也就随便打扫一下,剩下的时间就在空调间里看电视看电影看小说,最最享受的就是林子新每天白天几乎不在,晚上才回来。一回来让周夏陪着吃饭,说是周夏在吃饭香,周夏看在林子新以前总请他吃饭的份上忍了;有时让周夏陪着睡会儿,当然只是单纯的睡觉,林子新说有他在身边睡得香,周夏看在又多0。5倍的工钱份上忍了。
周夏看看日历,今年的暑假还有最后一个星期就过完了,看看时间,林子新也是该回来的时候了。周夏正看着电视,听到敲门声,周夏一惊,林子新有钥匙根本不会敲门,就算没带钥匙也会按门铃啊。
周夏趴在猫眼上一看,马上打开门,一个一身是血一看就很冷的黑衣男子扶着林子新进来。周夏吃惊的原地打转:“受伤?药箱,不是,去医院,对,去医院,叫救护车。”周夏刚拿起电话就被那黑衣男子夺过去,“拿药箱,医生一会儿就到。”
周夏一听他那冷到家的声音,马上跑去拿药箱,又抖着帮林子新剪开衣服,林子新反倒安慰他:“没事,死不了。小天,你去休息吧,周周陪我我等医生来。”
等一个背着药箱的医生过来,帮林子新处理了背上腿上的伤口,已经后半夜了,周夏就一直守在林子新身边,天快亮时去厨房煮了粥。林子新醒来就看到周夏趴在床边,动了一下就把他惊醒了。“怎么了,饿了吗?我已经煮好了粥,那个跟你一起回来的是谁?我去叫他吃饭。”
“秦天”r
“哦,秦天,什么,秦……天……那个少主?”周夏完全受到惊吓,怪自己早该想到,虽然没见过,但那一身冰冷总不会是普通人。
林子新笑笑:“是啊,不用管他,你去拿东西来吃,我饿了。”
周夏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拿了粥,扶他起来,一口一口喂他吃,秦天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周夏一看到秦天,手里的碗都拿不稳,幸好林子新眼疾手快接住了,才没洒身上。
周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解释说:“我暑假在这做保姆,真的。”显是想到了他们俩是情侣的事,怕秦天误会。
秦天看他几眼,跟林子新说:“我走了。”林子新点点头。周夏愣愣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不是——你——你那个吗?你怎么不留他?”
“看到你在这,吃醋了呗。”
“那你去解释呀。”
“唉!我累了,伤口疼,你过来陪我睡会儿。”周夏马上帮他量体温看伤口,决定等他好一点再劝他。
开学的时候,周夏还在劝他去跟秦天解释。林子新说要出去一段时间,等回来再说。从那之后周夏就没再看见他们,后来忙着找工作做毕业设计也把这事抛在脑后了,之后很久周夏才想到忘了问他们怎么会受伤。
大学的最后一年很快过去了,最后在学校的几天,周夏又做了一个令自己后悔至今的决定,就是跟着同学去酒吧玩。
在昏暗的酒吧里,周夏只记得开始跟同学跳舞玩耍,后来居然碰到了林子新,再后来就记不清了,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跟林子新睡在一张床上,都没穿衣服,林子新身上有一些可疑的红色痕迹、大腿上也有一些白色痕迹。周夏万分肯定自己不是同性恋,可是抓破脑袋只记得自己抱着一个人亲吻、后来很舒服,其他的再也记不清了。
周夏的脸色苍白,正想偷偷溜掉,林子新已经睁开眼睛看着他。周夏惊的马上裹着被子连滚带爬地溜下床,解释道:“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子新说:“占了便宜不认账?”
周夏抖着问:“怎么办?”
林子新笑道:“好办,还回来就行了。”
“我不喜欢男人——”在林子新的冷眼下自动消音,又想起什么的说:“你跟少主,他怎么会同意你——我?”
“你放心,咱们背着他就行了。你可千万不能跟他说,要不然不知道怎么对付你呢”
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