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这刀鱼是你叔叔特意去水产品市场专门为你买的。”杨夕看着夏天盯着饭碗,不敢动筷子,又给她夹了一条,“嗨,不就是几条鱼吗?吃,反正有人给咱挣钱。”
夏天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当初父母离婚时,妈妈没有装清高,理直气壮要了夏家一栋别墅,不过转手就买了,要了夏氏的5,股份,这样,夏氏的利润分红就源源不断流入了杨夕的兜里。
杨夕和王大山结婚后,又开了一家中型餐馆,自然他们一家就衣食无忧了。
“姐姐,下午可不可以带我去世纪广场?”星星还惦记昨天泡汤的计划。
“没问题!”夏天冲星星点点头,反正她也没事,正好有此打算。
“偶也!”星星伸手摆了一个喜悦的造型。
敦厚朴素的王大山一边收拾餐桌上的碗筷,一边笑着说,“星星,姐姐难得休息,你能不能不要缠着她,要不,我和妈妈带你去?”
“不,我就要和姐姐去,姐姐长得漂亮,走到哪儿,回头率都高,我也可以跟着沾光。”
王星星的真心话引得大家捧腹大笑,小屁孩最喜欢向别人炫耀她有一个漂亮姐姐。
看着姐弟俩感情甚佳,杨夕尤为欣慰。
晚上十一点多,夏天才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记得早上要去给秦邵璿买衣服,根本没来得及收拾房间。
可现在呢?
打量着整洁干净的屋子,就连她睡得客房也被收拾了,这事与秦晋阳沾不上边,肯定是秦邵璿做的。
走进书房,看见墙边多了一张单人行军床,还有上面被叠成豆腐干的军用被,夏天莫名笑了。
不知为什么,这一夜,夏天睡得特别安心。
一早醒来,整个房间依然很安静,他们叔侄一夜未归吗?当夏天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时,才知道不尽其然。
她使用的香水是清新淡雅型,至于这种浓郁的女人香水味道来自于衣篓里的那套高档男士休闲服。
很快,公寓对面干洗店的老板来敲门,将衣篓里的衣物全部拿走,如果没有女人的香水味,夏天会自己用方便袋将这些衣物送到干洗店,晚上再去取。
让干洗店老板来拿秦晋阳的衣服也不是一两回,每次他用过充气娃娃,故意将那白浊沾在内裤上,‘贤妻良母型’的夏天就会给干洗店老板打电话。
想让她洗?门都没有!
想给他直接扔了,夏天又觉得满足了秦晋阳畸形变态的心理,让他觉得羞辱她的伎俩得逞。
思来想去,夏天将这项艰巨而宏伟的工程交给了干洗店,晚上取回来后,给他整整齐齐放在衣橱里,接着看他像一个跳梁小丑在自己面前蹦跶。
……
暮色逐渐笼罩大地,华灯初上,又是一天过去了。
明天是星期一,要面临一个全新的工作岗位,夏天和黄芳吃完晚饭分手各自回家。
客厅黑乎乎的,伸手刚要按下灯开关,发现半开的书房门,有灯光透出来,谁在里面?为什么如此安静?
夏天很诧异地脱下高跟鞋,放下包,赤着脚,蹑手蹑脚走过去。
如水的灯光下,秦邵璿临窗而立,静静的,一动不动,似毫无声息的一尊雕像。
大概过了三分多钟,夏天听见那雕像发出一声‘我知道’,原来,秦邵璿在打电话!
之后,他便倾听着,不再吭声。
秦邵璿是在调查她?还是在向秦家人检举揭发她?还是……
一时间,无数个巨大的问号从夏天的脑海里喷涌而出。
为了便于偷听到一些真相,夏天垫着脚尖,屏息凝神接近目标。
常年山中为虎、沙漠为狐的磨练让秦邵璿的神经异常敏锐,当一种陌生气息渐渐靠过来时,他一气呵成挂断电话,转身,然后一记狠戾的擒拿手反身将身后想要偷袭他的人狠狠拧住!
只听见“咔嚓”一声骨节的错位断裂声,伴随着凄惨的尖叫声,夏天被他反扣着手腕死死按在墙上!
“啊……”身体撞在墙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秦邵璿冷峻如冰的危险眸子在看清被自己轻而易举制服的人时,脑海‘轰’炸开了,满脸的不可思议,也忘了松手。
夏天?!
“……疼……疼疼疼……好疼啊……”夏天感觉右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松开……疼死我了……松开啊……秦邵璿……”
秦邵璿这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不知所措放开她。
夏天倒吸一口凉气,左手托着右手腕,浑身哆嗦的身子就着墙壁软软滑下,毫无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如雨水一般洗刷着脸颊。
不是夏天矫情,因为她打小就怕疼,现在,右手腕上铺天盖地的钻心疼痛,让她几近虚脱。
此刻,她就像一个易碎的玻璃人儿,苍白的脸颊,满脸的泪痕,还有隐忍的哭泣声。
秦邵璿大脑懵了,心也乱了,“ 夏天……”
“你……混蛋……”夏天抬头就向他吼,“我不就是想进来看你鬼鬼祟祟在跟谁打电话……谁知你反应这么激烈!你神经病啊……我疼死了……”
难解心头之恨的夏天,坐在地上踹了他几脚,秦邵璿岿然不动,浓眉蹙得死紧。
“你怎么样?手腕有没有事?”他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大,对付十几个壮汉都不成问题,更不要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了。
第十九章 有点乱套
自己疼得死去活来,他还猫哭耗子假慈悲问她‘怎么样’,难道他看不见她的手腕已经渐渐肿起。
夏天赌气不看他,也不回答他,只是低头流泪,如泉涌般的流泪。
“起来。”秦邵璿一只手扶住她的左手臂,担忧的声音响起,“让我看看。”
很想要将她抱起,然而,却不能……垂着的右手握成拳。
“不给你看!”眼泪在肆意流淌的同时,不忘向他瞪眼。
看着她右手腕很快肿起,秦邵璿缓缓蹲下来,深沉的眼神不觉间多了一层怜惜,“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你就是有意的!”夏天看着他,急剧的抽气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每说一句话都是上气不接下气,却仍是咬紧牙关,一字一句,无比清晰,“不就是昨天没跟你把衣服送到楼上来吗?你也犯不着这样报复我!秦邵璿,你好卑鄙。”
她怎么可以这样误解他?!
秦邵璿皱起眉,凝视她,谁叫她不声不响的偷偷靠近一个因职业必须高度警惕的国际刑警,更何况他之前接听的电话属于绝对机密……这些不能解释给她听。
“哼,秦邵璿,被我说中了吧,你没话说了吧。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心胸狭窄的比针眼还小。”他的沉默让夏天的眼里除了眼泪,就是对他小肚鸡肠的指责和控诉。
秦邵璿苦涩地扯了下嘴角,感觉呼吸不畅,伸出右手,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可是,手只伸出去一半,便停在了空中,“起来,让我看看你的手腕怎么样了?”
“不给你看。”夏天疼得小脸苍白,冒着冷汗,颤抖着转过头去,像个别扭任性的孩子。
“让我看看……”秦邵璿担心她的手腕,说话的语气陡然抬高了几分,想想又不该用这种冷硬的口气,接着顿了顿,压着情绪缓声道,“我确定你手腕没断,不过很可能脱臼错位了,你这样捂着会误事的,懂么?”
“你也知道错位了!”夏天泪水泛滥抬眸看他,不依不饶,“这是我的家,我不过就是想进来看看而已,你干嘛对我使用暴力!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秦邵璿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
夏天忍着痛,咬唇,抬起的泪眼里注满了委屈。
“我这样只是条件反射。你以后要么叫我,要么就发出点声音让我知道是你,这次幸好是在室内,如果是在外面的话,你这条手臂就废了。”
夏天才不会相信他说的‘条件反射’,一根筋认准他是在找机会报复她,记得那次偷偷拨了他自行车车轮的气嘴后,他挥舞着拳头,“臭丫头,小心我揍你!”
后来,两人每次拌嘴闹别扭,他总是举着拳头在她眼前晃悠,虽说那拳头终究没有落在她身上,可现在,秦邵璿终于逮住了机会,把她的手腕……
夏天咬着牙想站起来,可那右手腕疼得全身发软。
面对她的倔强和眼泪,秦邵璿有些不知所措了,轻声说道,“相信我,让我看看。”
夏天犹犹豫豫,生怕他再次使用暴力。
红肿透着淤青的手腕放到了他手中, 秦邵璿试着捏了一下,夏天疼得想要缩回去。
“别怕,起来。”一手托住她的手腕,一手臂将她搀扶起来。
夏天似乎猜到他的意图,当即悲戚地嚷嚷,“我不要你弄,我要去看医生,去看医生……”
秦邵璿没有理她,专横地将她抱起放在那张行军床上,她四肢都是软的,没有力气挣扎,只有眼泪,还在流淌。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她的身子,秦邵璿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只知道特复杂,微微闭了闭眼睛,深深呼吸,胸口左上角的沉闷随着呼吸一阵阵澎湃,“忍着点儿,忍不住就叫出来,知道么?”
手腕被他握在手里,夏天听出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心想大概是因为他内心愧疚了吧。
“你有没有把握,如果没把握的话,就送我去医院,我可不想这辈子栽在你手里。”其实,夏天说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右手废了,那她这辈子不是栽了吗?而罪魁祸首就是他。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邵璿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眼里有异样的光闪过,却没有说话,站起来,从他的旅行箱里拿出一瓶红花油,他的职业注定跌打损伤是家常便饭,所以随身佩带一些药物不足为奇。
修长的手指握着她的手腕,秦邵璿用指腹擦着红花油在上面揉抹开来,看她倒吸着冷气缓和疼痛,男人沉着冷静的声音响起,“夏天,海飞宇是你高中时候的同学?”
夏天眉头一蹙,不解地抬头看他,就在她以为他要刑事逼供,要拿她脱臼的手腕施压问出一点什么时,一瞬间,“咔擦”一声清脆的响声。
“啊……”尖叫被生生憋在嗓子里发不出来,呼吸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哽断,一阵头晕目眩,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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