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之四 清文与东方红 by 小林子- 第11部分

「清文，你在想什么？」　
「……」　
优美的杏月湖边，相依相偎的一对人影，远远地从后方看去，是多么赏心悦目的一对佳偶。　
然而，近一些去看，某东方红正「依偎」着的某清文，表情已经呈现呆滞状，眼睛也只是往着杏月湖的方向无意识地看去而已。　
但是，从皇甫少华的眼睛里，看见的却是一对正在偷情中的情侣。一个是自己的表弟，另外一个却是自己的师父！　
啊啊啊，师父啊！想当年少华还年幼的时候，是您捉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练着字、一字一句地传着心法、再一剑一步地传授着剑式。当年午后，少华在东方堡的内堡练功走火入魔，是您出手救了少华。当年父王在少华跟三弟之间迟疑不决、甚至令人杀了少华的时候，是您出手救了少华。更是您一声重喝、叫父王茅塞顿开，才让少华跟您上东北磨练、自此奠立少华太子之位。您对少华之恩有如泰山之重，您看上了谁，少华只有祝福只有倾尽全力相助，可如今……如今……清文却是少华的表弟啊～～啊啊啊～～　
『皇上怎么了？』　
『不晓得，清文这次抱的人又不是郡王。』　
『难道是小月儿主子！』一个侍卫连忙探了头过去看，可没多久就是疑惑地归了队。『不是啊，小月儿主子没这么高。』　
『我远远地瞧，倒像是前几日让皇上迎进宫的东方长老。』　
『……』　

有谁比皇甫少华的心还要乱呢。　
皇甫少华浑浑噩噩地走了回杏月宫，小月儿蹦蹦跳跳地就是扑了上来，才发现皇甫少华的眼神呆滞。　
「欸？少华？你怎么啦？」　
小月儿……呜！果然还是朕的小月儿贴心！　
皇甫少华激动地把小月儿紧紧搂在了自己怀里，就是啵啵啵亲了三大口才停。　
「怎么了？少华？」小月儿不解地抬起了头。　
「小月儿，师恩重如山，这点你可晓得？」　
「嗯……有听说过。」小月儿点了点头。「村长常说，负恩之人是要天打雷劈的。」　
「……可我该保护自己的表弟，对不对？」　
「当然了！哥哥本来就是要保护弟弟！当年村长的哥哥就是为了保护村长才死掉的，可是我们都知道，哥哥本来就是要保护弟弟！」　
「呜……小月儿，我师父看上了我表弟，我该怎么办才好！」　
「……欸……我不知道耶……」小月儿苦恼着。　
「……没关系！小月儿，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朕决定了！师父跟表弟，朕两个都要。朕会负责转移师父的注意力，也会负责清文的！」　
「欸！原来是清文啊！那清文喜不喜欢你师父？」小月儿两眼放光，就是好奇加兴奋地问着。　
「……这点我是没有问。」皇甫少华楞了下。「可清文本来听说跟我大渠的槽总打得火热，现在却又跟师父腻在了一起，想来是不讨厌。」　
「……你们也可以同时娶两个男人吗？」小月儿真的不懂了。　
……　
「我想，应该还是不行的。」皇甫少华冷静地分析着。　
「讨厌！那你要拆散哪一对！」小月儿却是不依！　
……　
「你不是讨厌我们可以同时跟很多人在一起吗？」皇甫少华觉得这点还是要问清楚。　
「可是……可是……」小月儿红了脸，就是呐呐地低下了头。　
小月儿啊，原来你也是那种自已好，就不管别人好不好的那类人就是了？皇甫少华只觉得想哭啊。清文啊。小月儿终于还是跟你学坏了！　
「可是……可是……虽然是你师父，你们槽总不是也很可怜吗？」　
呃……重点是在这里吗？　
「小月儿，等等，你不觉得我师父跟清文一起不好吗？」皇甫少华连忙问着。　
「什么！什么！你要拆散你师父跟清文！你师父对你这么好，你这么做，会天打雷劈的！我不要！我不要你死！呜……」小月儿听了之后整个人都慌了，就是吓得眼泪不停。　
「……小月儿，重点在于，师父是我的长辈啊。」对于小月儿的「深情」，皇甫少华是很感动，可重点是在乱了辈分啊。「清文是我表弟，也就是我师父的子侄辈，这样的两个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小月儿举手发问了。　
「……我们中原人很注重着这个，不然你想想，如果师父跟清文在一起了，清文以后要叫我什么？」　
「……皇上？」　
……　
「我以前叫我表弟名字是天经地义，可之后清文变成我师父的『丈夫』，我要叫他什么？」　
「……清文？」　
……　
「……没关系，小月儿，这件事我来烦恼就好了。」皇甫少华怜惜地把小月儿重新抱在了怀里，拍拍背、亲一亲。　
小月儿高兴地撒了一会儿娇，才想起来了本来要告诉皇甫少华的正事。　
「啊，对了，少华，你刚刚说的槽总是不是『正三品钦令大槽运总管』──魏文啊？」　
「对啊，他还是十年前轰动京城一时的俊俏探花郎哪。他那病故的妻子可也是已经告老还乡的前左丞相幼女喔，才貌双全，当年下嫁给还没有考上功名的魏文，多少王公子弟都在哭啊。」　
「……有包括你吗？」小月儿抬起了头，开始难过了。　
「没没没！那时候我一心只有天下，可没想过这种事！再说那女人再漂亮也哪有你漂亮！」皇甫少华连忙澄清着。　
「嘻……就信你……」小月儿依偎在皇甫少华怀里，可高兴了，开始在他胸前又画着圈圈。　
这圈圈画得皇甫少华心痒痒，轻轻捉着小月儿的柔荑，就是低下了头开始亲。　
「我的亲亲小月儿，今天真是想死少华了……」　
「……唔……晚膳都还没吃呢……」　
「我要先吃掉你……嗯？……天大的事都不管他了……」　
「啊……可是清文不见了。」　
……　
「什么！清文不见了！」　
小月儿连忙就是点着头。　
「什……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啊，有一个人自称『正三品钦令大槽运总管』的人来求见，问我们清文在不在，我就说这时候清文应该还在他房里。可他说他在清文房间里没有看到清文。」　
「……喔……刚刚他才跟师父在湖边谈情说爱呢。」皇甫少华无奈地说着。　
「……」小月儿转头从窗子看了过去，杏月湖旁边也就一个人站着。　
「清文不在啊。」小月儿说着。　
闻言，皇甫少华连忙也靠向了窗子看出去。　
这地方可以把整个杏月湖都纳入视线，皇甫少华的确没有见到清文，就只有见到东方红正绝望地盯着杏月湖瞧。　
「……师父啊！您别想不开啊！师父！」　
皇甫少华吓坏了，连忙就是一边高声喊着、一边冲出去。　

皇甫少华压根儿没有主意。　
只见东方红坐在杏月宫里，旁边是一个不断安慰着的小月儿，手上是一盏温温的茶。东方红的双眼红通通的，鼻尖也是，分明就是刚刚哭过。　
而那把东方红抢救了回来的皇甫少华正在他们两个人面前烦恼地回来踱着步。　
「他说是我先不要他的。」东方红哽咽地说着。「可我那时候突然又回复了本来的模样，我怕他嫌弃、又要赶回去把东方族里的事情弭平，所以才逃回东北去的。」　
「啊，原来是这样，那你去跟清文道歉就好了。清文人很好，一家会原谅你的。」小月儿温柔地说着。　
「……他是原谅了我，可他说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东方红的眼睛更红了。　
「啊？为什么？」小月儿嚷着。　
「他说他不能对不起那个老男人！……呜……他年纪都一大把了，到底有哪点好……」　
……是谁的年纪比较大啊……　
「师父，既然如此，您也就死心吧。」皇甫少华无奈地开了口。「清文这人不适合您的。」　
「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师父，少华刚刚没听清楚。」　
「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师父，您自从要徒儿派晓石带兵随您回东北去，也已经要有三个月了。」　
「我来找你之前，跟他在客栈荒唐了几天，也许就是那时候有的。」东方红擦着眼泪。　
「……」皇甫少华石状化中。　
「哇！恭喜恭喜！」小月儿惊喜极了，他拉着东方红的手，就是尖声叫着。　
「清……清文……他晓得吗？」在自己『皇后』的恭贺声中，皇甫少华呐呐问着。　
「他不晓得……你们谁都别告诉他，我不要他因为孩子选了我……我……就算他不要我，我还是可以自己生养孩子的……」东方红抿着唇。「我也不要他姓李，孩子就跟我姓东方。」　
「……」皇甫少华低声哀嚎了一声，额头顶在墙上决定假装自己已经死了。　
而小月儿不晓得为了什么却是感动万分。他捉着东方红的手，眼里就是滚着热泪。　
「你别这样，我这就去劝劝清文。你跟槽总都不能辜负，不如就一起嫁给清文吧。清文人这么好，不管是谁都不会亏待的。」　
「那老男人不会愿意的。」东方红也红了眼睛。「有谁愿意跟人分享丈夫。」　
「不问问怎么晓得？我想他也不会愿意清文的心一直挂在别人身上吧。」　
「……我是堂堂东方族的长老，不能做妾的。」东方红想了一会儿，却是低声说着。　
「没问题，就包在我身上。你们两个人一样大，谁也不能欺负谁。」小月儿拍着胸膛。　
……我可以说句话吗？皇甫少华看着他们两个。　

「清文，你怎么了？」　
话说魏文在宫里没见到清文，可回家就见到了。　
清文趴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正在发着呆，等他捱了过去关心的时候，就是一言不发地紧紧把他搂着。　
魏文的脸红了一下，还以为清文要开始了，可清文只有在他唇上、脸上、发上各亲了一会儿，就只是搂着他继续一言不发。　
所以，魏文小心地问了，可清文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魏文给他弄得莫名其妙，可也只是体贴地不作声，阖上眼在他怀着开始睡着。清文不想说，只怕有他不想说的原因吧。　
「……你愿不愿意为我死？」在将近要有一个时辰的沉默之后，清文却是突然如此说着。　
魏文醒了大半，却还是不懂清文的话。　
「你有什么困难吗？」魏文轻声问着。　
「为了你，我可以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