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哥笑个!”
“可我没让伯伯也走啊。”任冉趿拉着拖鞋走去门口把客厅大灯关了,坐到餐桌前,“人少了其实也挺无聊的。”
“嘿你这丫头,屁事儿可真多。”任远嘴上说着,但还是跟她解释了起来,说是将近年关正是任父忙的时候,他让任冉差不多就知足吧,他长那么大过生日任父一次都没陪过他,就连一起吃个晚饭的机会都少。任远一边说着,一边挖着奶油吃。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跟老人似的回忆起过去:“哎,想来你五岁进咱家的时候毛还没长齐呢,刚开始鸟都不鸟我,熟了后各种缠人精。”任远抬眼看看她,“一眨眼就那么大了。”
蛋糕快被任远挖成中国地图,任冉一巴掌把他的手拍了回去,“别挖了,等我许好愿再吃!”
任远那么煽情也没能让她掉滴眼泪,他觉得自己挺失败的,随即变回了原本的玩世不恭:“那你倒是快啊。”
任冉默默许了三个愿,三个都是关于赵启铭的,第一个最野心,最后一个最平淡,但她想,哪怕能实现一个也是好的。
许好愿她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任远豪放地为她唱起生日歌,“祝咱家傻气的妹子16岁生日快乐!喏,这是哥疼你的,拿去吧!”
任冉接过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哼我傻也是遗传你的!快把灯开了我要拆礼物!”
“至少说声‘谢谢哥哥大人’吧你这丫头!”
“先看礼物再说也不迟嘛。”她满怀期待地拆开包装打开盒子,一条香奈儿的手链矜持地躺在蓝丝|绒的布兜里,“哥你真有钱!”
“全是你哥我的血汗钱!你几个嫂子身上加起来的都没你的贵,给我好好珍惜!”
先不管他到底有几个女人,“谢谢哥哥大人——!”任冉搂住他的脖子不放,“等我挣钱了,也孝敬你!”任冉眼尖,瞅见沙发上还有一包装精美的筒状物,蹦跶过去拿在手里端详:“这也是给我的?”
任远继续刮着奶油吃,一边嫌它太少女系一边还停不了嘴,“哦,爸刚拍到的画。”
一听是大伯的东西,任冉赶紧小心将之放好。任远也懒得跟她卖关子,又掏出一只盒子,“这才是你的,拿去。你小男友送的。”
“赵启铭?他啥时候来过,我怎么不知道!”任冉欣喜若狂地奔过去接过礼物,拆开包装后:“嘿嘿!也是一条手链!”
任远踱到沙发旁拎起画轴准备把它放到书房,远远瞄了眼,“切,那么小颗的水晶链还好意思拿出手。”
任冉取出心形水晶串成的手链套在手腕上,大小刚好,她满意地看了又看。盒子里还有张卡片,上面只有6个字:【生日快乐,冉冉】,简单得连落款和日期都没有,但那钢笔字颗颗苍劲有力,像极了赵启铭本人,她一个不争气湿了眼眶。
书房里,任远打开画卷看了看,落款处印的又是那位“赵守城”,细细算来父亲收藏这人的画有十好几年了,大大小小五六幅该有了,可家里只挂了一幅他的《早春二月》,既非最壮丽的也非最雅致的。任远不解其意,也自觉不了解书画市场,实在不好评价父亲收藏这些究竟有无实际价值。
任远一边想着或许该研究研究书画市场为以后的投资找找方向,一边从书房踱回了客厅。见任冉还在自恋地摆弄那条水晶链子,他大发慈悲告诉她,其实刚放假没多久赵启铭来过一趟,他打完球回来才看到等在门口不知有多久的赵启铭。任远现在想来,觉得赵启铭倒是挺细心,去云南前还不忘把礼物备好,虽然不能亲手送得让他这个当哥的转送,但心意也足够了。任远虽不舍得把任冉交给任何一个男人,但总归希望她能遇到一个对她好而她也喜欢的,因此赵启铭这小子,他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好容易等到赵启铭从云南回来,却是到了快开学的日子。任冉急吼吼地要去火车站接他,他不让,赵启铭怕她给迷路了反而还要他找她。任冉只好乖乖在家等电话,一下午哪儿也不敢去,宅电手机全搁身边。
手机终于欢快地响起,任冉刚接通就没了兴致。是章光栋打来的,说晚上一起吃饭。任冉问他为何不早联系,章光栋只道只有今晚能把人凑个大概也并没解释为何没早通知。
挂了章光栋的电话,任冉把号拨到了赵启铭那。
“听老章说起吃饭的事了没?”她问。
赵启铭的声音有些疲惫,“嗯,我不打算去。冉冉,你过来找我怎样,我有话想对你说。”
任冉略微狐疑,也没多想,心情在伴随着考虑给赵启铭带点啥好吃的过程中迅速恢复。她不仅装了一大兜自己爱吃的零食,还打包了一兜行李,她想,如果赵启铭同意,她就在他那呆个两天。
任冉直接打车去的Q大,出租车突突地停在“小红楼”前,好容易数到司机找的一把零钱,任冉刚下车,却见着一同站在门口的赵启铭和宋雯,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心形水晶,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嗯,俺默默换了个封面,咳咳。。
26一年了
时光倒流到一个半小时前。
出门前,任冉给任远留了张条,说她要去找赵启铭可能还要在他那住两天让任远别担心。换上棉靴,任冉左右肩各背了一包,检查了一遍该带的东西,又穿着鞋跑到厨房察看了下电器灶具,全都放心了后才仔细锁了门出发。
大步流星地赶往巷子口,已接近傍晚时间,这时候出租车都集中在新街口菜市口西单一片,很难及时打到。任冉站在路口等得着急,好容易来了辆空的却赶上师傅交接班,那师傅直接跟她摆摆手就把车开走了。终于在寒风中呆了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新改装的出租车停在了任冉的面前,司机是个中年妇女,抽了半根烟弹了烟头后才把车开走。
“姑娘等急了吧。”女师傅把车往东开,想避过那条拥堵的道。
任冉坐在副驾驶,脸蛋鼻尖都被冻得红红的,她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您去哪来着?”女师傅问。
“哦,Q大,您从南门儿进,进了后再说。”
“好嘞。”
任冉掏出手机看有没有赵启铭的信息,那么久过去了,也不知他着急了没。
“姑娘是去找男朋友的吧?”女师傅骂骂咧咧地超过一辆黄包车,接着问任冉。
任冉这才有点笑容,“嗯,我们俩整个寒假都没见着。”
“男朋友Q大的?”
“对,建筑系的,不过才大一呢。”
“Q大好呀,都是尖子生才能考上的大学。嗨咱家那小子,考了个中专还不想上。”
“师傅您是不是绕了?”任冉看她都把车开到东四了,心一悬。
“这点,绕点更好走,不信我给您退回去试试?”
出租车司机就是贫,任冉总算是见到一回,她没再接茬继续翻手机的收件箱。
“Q大学生书呆子多吧?”女师傅似乎不说点话就心里犯堵。
任冉想了想,“也不是,赵启铭就不闷。”
“你的小男友?”
“嗯,他还有个师兄,好像也不是书呆子。而且他们学校美女挺多的。”任冉的确在Q大见到不少校花级的女生,个个腿长脸小大眼睛的,连她见了都想多看几眼。
“姑娘是旁边B大的?”
任冉赶紧摇头,“我F大的,您没听说过吧。”
“哪能啊,F大可不好考呢,我们家一小侄女想考你们那的服装设计考仨年了都没考上,去年听家里人的话考的Q大美术系,嘿还就给考上了。姑娘在F大读什么啊?”女师傅侧头瞧了瞧任冉,“姑娘是模特吧?F大模特专业也忒有名。”
“嘿嘿,您看我像模特?”任冉笑着问。
“可不。”女师傅又多瞧了她几眼,“您身上穿的背的都是名牌,您别小瞧了我们这些开出租的,啥不知道点啥没见过点。不瞒您说,就现在正热播的《大宅门》,您看过不?里面那位二奶奶,真人叫啥来着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四个字的,我还拉过她呢!本人别说有多随和,嗨看人家那范儿,左右助手不离身的,那么大牌了还对咱客气礼貌。要我说啊,越是素质高的人还就越把别人当回事儿!”
任冉笑笑算是回应她了。任冉也见过不少所谓的大牌,因为大伯的原因,可这真还得看人,有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戏给你做足了,愣是挑不到他毛病,想防着点都难。
车子拐上三环后一路向西,开得也顺了,女师傅又点了根烟,抽到嘴了才问任冉介意不。任冉犹豫了下才摇摇头,女师傅抽得明目张胆得心安。“姑娘看起来不大,有18了没?”
任冉点头,她不想被人觉得小。
“女大18变,一点都没错,一般长大漂亮的小时候都不咋地。而且男的23蹿一蹿也特实在,不仅个子能蹿个几厘米,性情也能变得稳重些。不过男人啊,始终都是小孩儿,永远长不大,您别想整天束缚着他,哪天给盯急了,可得跟您闹。”
“他们不喜欢成天在一起吗?”
女师傅摇头,“就拿我们家那位给您说吧,我要是一礼拜没班搁家里歇着他就能跟我吵一整礼拜,我要是一礼拜五天有班,他能乖个俩礼拜。嘿您说我在家也不是闲着啥事不干,给他买菜做饭洗衣服的,他啥也不用问,还就碍着他了,一下班回来就跟我急。要不是看在孩子面儿上,我早跟他离喽!”
“我们家赵启铭不会这样的,他疼我。”任冉粉着小脸道。
“您跟他多久了?仨月有吗?超过一年的都不这样!”
“我们刚好一年了!”任冉拧着眉,越来越觉得她说话不靠谱儿。
“那这也才一年不是,再说您又不是天天跟他腻着,要是天天腻着俩月就嫌烦!”
任冉决定不再理她,这人太贫了,嚼得让人心烦。
“姑娘,我猜是您喜欢他比较多吧。”女师傅车子不停嘴巴是停不了了。
“不,是他追的我。”
“当然,您条件那么好,铁定是他追的您。可您不知道吧,男的一旦把女人追到手就变懒了,可能之前每天一束花地讨好您,关系定了后过节能想起来送一下就不错了!”
“您太偏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