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赔偿。”他一身的糙肉,根本不知道疼,又要低下头来,我身子动不了,也把脸一偏。他却只是用舌头细细地舔着我嘴角的伤口,弄得我热热辣辣的却舒服得不想推开。
“烟轻,”他修长的手指拨开我额前的乱发,轻柔地抚着我的面颊,黝黑的瞳柔柔地注视着我。他平时不管说什么话都粗鲁得不得了,可每次叫我的名字却温柔得不像他,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口气,叫得人心都要化了。“我该拿你怎么办?这样不行啊。可是……”
赶紧凝神。“这样”是怎样?我怎么觉得他话里含义丰富啊?
“可是什么?”
“你知道的。”
我的眼睛一瞪,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还没告诉我的东西?你不要把我们的心电感应想象得这么神奇好不好?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手的。”他抱紧了我,又说。
我把眼睛瞪得都困了,才知道这句是结束语。
(完了,我把王烨越写越帅了……怎么办?难道主角要换了?踌躇,踌躇……就因为某人不停地在跟我说王烨好,王烨帅,她就喜欢中国帅哥什么的……5555,小雨,我爱你!
对了,顺便做个《猫狗》小测试:作为超级配角的沈妈妈,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
插着腰吼:谁再跟我提3P,我跟谁急!!————————那个谁,对,就你!别瞅别人,过来!给我解释一下,那个,3P到底是什么啊?
17。
他没带我去人民医院,而是进了第九军区医院。这里他好像熟门熟路得很,不管是外科医生给我检查,还是小护士给我上药包扎,他都一口熟捻地跟人聊天,跟来串亲戚似的。
我排队等着打消炎针的时候,他出去了一次,等我打完,他等在门口接住我,说:“走吧。”
去哪里?我问。朋友那儿。他答得很简单,去门口叫了辆车。
据他说是问朋友借的房子,从门框顶上摸出了钥匙,扶着我开门进去。很普通的一个套房,家具齐全,就是看出都有些年头了。
这样最好。我挂彩挂成这样,无论他家还是我家都是不能去的。
“你朋友呢?”我被他扶到客厅的沙发上靠着,简单环视了一下这里的格局。
他则很自觉地去倒开水。“他爸妈都在外地,平时就他一人。今儿我说要借,他就先去他同学那儿挤一宿。”
我无声地点点头,又看了看掩着门的卧室。“对了,我都还没问英雄你今天怎么能出现得这么及时?再晚一步我可就……”
“吃药!不吉利的话少说!”他口气很不好地将我的话堵住。重重地把个杯子塞进我手里,又从袋子里翻出药来按方子倒好给我。
我只管笑,故意就着他的手把药倒进嘴里。卷着药粒的舌不经意地舔过那只手心,他一抖,赶紧抽开。水是热的,但不烫。我说过,他其实心很细。
“你还没回答我。”我一仰脖,咕嘟咕嘟地喝光了水,继续不依不饶地。
他皱了皱眉,又抓了抓头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
我软软地靠回沙发里,故意叹了声:“唉,说声是给我送钢笔来的就这么难吗?”这沙发大概有十几年了,硬邦邦地硌背,我小心地不牵动伤口,换了几个姿势才勉强舒服些。
“你怎么知道……”他看我一眼,满是被看穿了心思的羞怒。
“哎呀,可巧了,我今天还在说钢笔在哪里,是不是忘在王烨家了?你就给我拿来了。”
“好了好了,我承认是想过拿这个当借口啦。”
“哎呀,来就来嘛,干吗还要用借口啊?”我笑得天真无邪的,肠子都快抽筋了。
“喂,你很得意是不是?”他羞恼地扑过来,我就是肩痛,也要闪开。他那架势,要吃人了!“你说,你昨天放我鸽子,让我睡都没睡好,快下午了才起床,一起来就急急地往你们学校赶,今天如果又让我扑空,大美还不得可怜死我啊?她昨天那样子……我活似、活似……”唉,知道知道。不就是某老大连着两天急吼吼地找来,结果都没逮
到人的话很丢脸吗?当酷哥当惯了吧?死要面子!
“其实我下午给你打过电话,不过你家没人。”我慢悠悠地截断他,慢悠悠地笑,慢悠悠地揉着我的胳膊。大美不去练九阴真经是我国武术界的损失。
“干吗?我当时就在路上吧。”
“想跟你说昨天真对不起,今晚我们补过个生日好不好?”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
他忽然停下来,就这么怔怔地看着我,怔怔地脱口而出:“好……”
我被揉进那个怀抱,听着他急速有力的心跳,慢慢地闭上眼睛。心想着,原来被人暖暖地抱着,感觉真的这么好。
眼眶热热的,手指轻巧地揩过,却是干的。平和的一颗心,像是在水面上徜徉的落叶。
他今天下午去教室找我,大美说我出去了很久还没回来(其实也就是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于是两人一齐出来找。幸亏是有个同学看到我被人押着往党校走,才救我一命。
他扶我到床上躺着,转身就要出去买晚上要吃的东西。我叫住他,从身上拿出老妈给的存折,把密码告诉他。刚才看病的时候把现钱都用完了,这顿无论如何都该我请的。
他只是一脸古怪地看着我,并没有接:“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虚弱地笑一下,他问得还真多余。“命都是你救的,这点钱又算什么?”
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凶巴巴地:“我不是为了你的钱!”
“好了,你是为了你的心。知道了知道了,快拿了走吧,我要睡会儿了。”
他那张老脸难得地红了红,嘴角翘起来,两只手指夹过去,像拿颗炸弹似的。
“烟轻,总有一天我会赚很多很多钱,你拿来烧着暖手都成。”他最后说,带上门走了。
只剩下我,捂在被子里,脸一阵阵地热,难堪得想去撞墙!他那脑子一定是想起以前了,唉。原来冤枉了沈雨浓这么多年,我才是头猪!
脸上的伤处被一个又温又软的东西揉搓着,我慢慢地醒过来,抬眼看到他拿着个用纱布包着的东西放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滚动。
“这是什么?”我偏了偏头,想看清楚些,却被他用手固住头。
“别动!鸡蛋而已。我给你消肿。那欠操的混蛋手这么重,我原先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红印,居然这么久都没消下去,反而肿起来了。妈的!”
我不做声了,虽然那个人下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可是如果王烨为了那种人犯杀人罪就太不值得了。反正他搞不好这辈子看到钢笔都要抖一下。
小睡了一会,精神好了很多,他慢慢地给我揉着,变得无事可做的我开始出现幻觉:红烧肉、清蒸鱼、炖鸡汤、蜜汁叉烧……香味不断地飘进鼻子里,我一个个地数着,肚子开始叫起来。
不知是不是他听到,手上不停,却慢慢裂开了嘴,想得意地笑又要装,表情分外欠揍。我只好当什么事都没有,任得他揉啊揉。终于在我以为胃要穿孔的时候,他总算是把鸡蛋拿开,扶着我起来。
一点点地下了地,披了外套走出房去看,哇哇哇,我报的菜名无一落空,真是爽呆了!王烨做菜的手艺一流,就是懒。在家有得吃就吃,自己一个人时也懒得招呼,随便应付就过去了,来我家也是蹭吃蹭喝,只偶尔被我要求才会做一点。
不过这也太丰盛了吧?两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
“你、你要请客啊?”看着他又端了盘干煸牛柳出来,我的口水开始酝酿泛滥。
“有人拿了大沓钞票出来,我不弄得场面点怎么好意思?”他凉凉地回了句,看我一眼。
我被噎住了。
“好了,开饭吧。”
饮料当然还是可乐。我真奇怪这个人,现在混黑道的都喝酒吧?他还做人老大,多跟不上时代啊?
“喜欢,就要一心一意。”他像在宣读什么爱情必胜三百招里的秘诀,举着杯子望着我,一喝一大口。“而且,你现在的身体喝酒不好。”
我满嘴塞满了菜,也没空回应他的明示暗示爱心关心了。
说实话,学校的饭菜根本不能叫饭菜,叫填充物还差不多。玲姨的手艺吃了十几年,早已失去兴趣,现在有了王大厨师,说明日子还充满希望。
吃完饭,他要扶我去浴室擦澡。
“我可以自己来,你先出去。”这人明摆着是为了看好戏才进来的。
“好了,你连手臂都抬不高,逞什么强?”他忒不耐烦我的拖拖拉拉,就要过来帮忙,“又不是没看过。弄湿了伤口留疤就难看了。”
我眼下势单力薄,说要认真抵抗也是撑不了多久的。只能坚持口头上的斗争:“走开,我又不在乎留疤,哪个男人没几个疤?”
“我在乎!”他几乎是硬拽下我的T恤,粗粗的气息喷在我裸露的肩头,害我直起鸡皮疙瘩。“你的皮肤又光又滑,自己不爱惜,我还舍不得呢。”他边说边动手,手掌贴着我的背滑到腰上,我反射性颤栗了一下,还来不及反驳,他已经开始解我的皮带了。
“喂!你——”他的手灵活得跟条蛇一样,我抓了几下才抓住,还扯到伤口,痛!“别以为我现在动不了你,给我出去!”
“哎,你别把我想得这么兽性好不好?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样你?”他好笑地看着我,现在弄得是我在闹别扭似的。“你不能淋浴,手又够不到后面,我发誓我就帮你擦澡,不会乱来的。”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勾起半边嘴角:“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是有一点小动作,以后就别想再碰我一下。”
他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愣了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头,结果等帮我擦完,让我在床上躺好,他立即冲回浴室洗了个超长时间的冷水澡。
唉,我又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没有浴缸,我只好坐在小板凳上让他擦,板凳太小,我身上又疼,忍不住扭动了两下而已嘛。有这么刺激吗?毛病!
洗完了他帮我重新上药,装作专心地用跌打酒帮我揉淤青。脸上的红肿消了不少,他颇为满意。
我睡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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