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何必这样应付我。
他坐在我的身边,掀开了被子。
这一次没有人再替我清理。稍微一动,后|穴中就流出了温热的白色粘稠液体。我赧然地扯住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将自己包裹起来。
朝羽无奈地笑了。
“流景真是太粗心了。主公,我去弄水给你清理。”
我一下拽住了他的衣服:“他去了何处。”
朝羽顿了顿:“流景么?对于他的行踪,我从来都摸不清的。”
其实我早就该料到。
我松开了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自言自语似的颤声道:“又走了……他又走了。”
朝羽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主公,不要担心,他总会回来的。”
我想都没想,一句话就脱口而出:“如果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难过?”
朝羽猛然抬头,惊愕地盯着我。
我摇了摇头,低声道:“不,不,我是胡说的。我怎么可能死呢,我怎么可能会死,我还可以活几千几万年……”
朝羽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他依然在抚摸着我的头,声音却阴冷得令人心寒——
“说实话,你要是死了,他一定不会难过。”
我茫然地看着他许久,最后,微笑着点头。
“嗯,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
朝羽也跟着点了点头,去打了水准备替我清理。
我说自己来,他便出门回避。
我又一次叫住了他。
“朝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朝羽回过头。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以前从未觉得他的笑容令人感到害怕。而此时我看到他对我笑,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噤。
“主公放心好了,泉将军一大早就离开了,我就是想说,也没法说。”
我的背脊徒然僵直。
“他去哪里了?”
朝羽从腰间拿出一张小纸条,在空中晃了晃:“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留下这个,说是潜入翔龙皇帝的大本营了。”
我的双手紧握成拳,在床沿用力一捶——
“他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朝羽学着我的样子握住了拳头,火暴十足地说:“等他回来以后,把他扁成圆的!”
我勉强笑了一下,拧了毛巾。
“我们有办法看到他现在在做什么吗?”
朝羽点点头,食指和拇指在空中一弹,一团红光飞了出来,慢慢在床的上空扩散,越来越大,就像一面平滑的铜镜,透明光亮。
最后里面浮出了人影。
一双漆黑的眼睛。
一张白净的脸上,斜划过长长的疤痕。
人影越来越清晰。
泉寻非的白衣肮脏不堪,口中塞了一团白布,发出呜呜的声音。整个身体都在竭力挣扎,四肢却被绳索牢牢捆在墙上。他身边站了一个人,只看得到背面,一头碎散黑亮的长发。
手中的毛巾落在了地上。
我努力往前靠了一点,两腿间立刻泛起了撕裂般的疼痛。
我咬牙忍住,确认自己没看错。
那人身材修长,环抱着双臂,看到泉寻非的挣扎似乎无动于衷。最重要的是……他穿着一身金黄|色的龙袍。
朝羽将那红光一拨,画面就转过来了——
两条斜飞的长眉,一张邪气多于英气的脸,一抹玩味的笑意……
果然是左止绍。
“不行,我要去救他!”
我立刻翻身下床,但双腿无力,一下坐在了地上。
朝羽连忙过来扶我:“主公,不用着急,泉将军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我推开他的手:“怎么可能?!”四处寻找衣物,却看到满地破碎的布匹,想起了前一夜的事,又浮躁地说:“你去给我拿件衣服,快!”
朝羽指了指那团红光。
“真不用急,你看了就知道。”
只见左止绍走过去,轻轻捏住了泉寻非的双腮。
泉寻非双眼发红地瞪着他,奋力反抗。
左止绍笑得不怀好意,却没有对他说话:“来人啊,给泉将军梳洗梳洗,一定要洗干净了。待会儿送到朕的寝宫去。”
最后那句话几乎就是在泉寻非耳边说的。
语毕,泉寻非整个人都呆楞了。
下一刻,他开始发狂似地吼叫!
整个身体都在往前靠,那种表情就像是想将左止绍千刀万剐。
左止绍不但不害怕,反到往前走了一步。
“寻非,你好像一头小狮子。一点都不温柔,一点都不顺从。”说到这,他把自己的手伸入了泉寻非的长裤中,“不过,朕最爱做的事,就是驯兽。”
泉寻非惶恐地摇头。
不知道摸到他身上什么地方了。
泉寻非的脸上忽然一阵潮红,仰头痛苦地呻吟一声。
左止绍满意地点点头,将手臂搭在他的双肩上,轻柔地说:“寻非……朕真的迫不及待了。”泉寻非又呜呜叫了几声,口中的布团被左止绍含住,吐在了一旁。
泉寻非扯着嗓子大吼道——
“你这条肮脏下贱的狗!!不如直接杀了我!!”
左止绍伸舌在他的唇边舔了一下:“听说犬类交合都是站着进行的。我们这对狗兄弟现在就开始,好不好?”
我手忙脚乱地穿起破碎的衣服,急道:“我现在就走……我现在就走!!”
第 33 章
朝羽迅速替我清理了,拿了衣服穿上:“主公,你果然是个心肠软的孩子。可是你这样根本没法走动,也没法施展灵力……”
我正准备反驳,他却突然拍了拍我的头:“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我带着你。”
我看着他温柔的表情,只觉得压抑。
朝羽将我横抱起来,走到了窗边。
春风吹过,带着一丝淡淡的杏花香,舞起了朝羽火红色的头发。他踩到窗沿上,冲我微笑道:“一,二,三——飞了!”
话音刚落,两人就一起腾空飞在了曼丽的高空。
苍穹浩茫茫,湛蓝清晓。
一二三,飞了……
似乎小的时候,我们在灵界也经常这样飞翔飘荡。
我知道我不应该责备他,我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己。
却怨。
怨他不告诉我一切,怨他们一个对我不冷不热,一个对我口蜜腹剑。然,怨过了又能剩下什么。不如将那些不愉快的忘记,多想一下开心的事。
朝羽的笑,其实是天真的。
流景的冷,其实包囊着一份懂得关怀人的热情。
惟有这样麻痹自己。
从起来以后的窒息感一直没有消失。
我伸手抱住朝羽的颈项,微笑着靠在他的胸前。
不过多时,我们就已经到达了翔龙皇宫。
金色宫殿歪歪曲曲蔓延在曼丽城的中心,霸道地占据了大片土地,宛如蜿蜒的长龙。两只飞龙雕塑耸立在皇宫门口,栩栩如生。
可这时我却明显感到朝羽的灵力被削弱。
凡人与灵界,不应该有任何冲突。
我担心地抬头看着他。
朝羽放慢了速度,有些吃力地说:“不行,我差点忘了,花界的紫罗兰还在他们那里,再施展灵力,估计性命难保。”
我问道:“紫罗兰就是花神之剑?”
朝羽道:“是。那朵花一旦落入花界灵力最强的几个人手中,就可以化作花神之剑。”
“花界灵力最强的几个人?那是什么人?”
“花界历代领袖,以及花界之神。”
我愕然道:“那琳碧……”
朝羽抱着我,落在了皇宫外侧。
我改口道:“算了,回去以后再说。”
因为门口站了一个人,正是翔龙四将军之一的琳碧。
她站在台阶上,一头乌发如黑珍珠一般滚落,依然美得令人心动。
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像上次那般空洞。
一看到我,立刻就睁大了双眼,惊呼道:“紫苏?!为何你会在这里……难道说,你想来救泉将军回去?”她抽出一把银剑挡在面前:“想进去,先过我这一关!!”
我定睛看了她手中的剑,确定了不是上次那把爆发力极强的变态之剑。
“琳碧,你不是我们的对手,让开罢。”
琳碧的两腮微微泛起粉色。
“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强了!还有你!”她用剑指着朝羽,愤怒道:“上次你折损我数名部下,今天要你偿命!”
声音细细嫩嫩,与她说的话完全搭不上调。
朝羽笑道:“主公,这个‘钢盔女’还是没有一点进步。”
琳碧气极,提剑便向朝羽攻来!
朝羽侧身一闪,一团水红色的光迅速在手心凝聚,朝她抛去——
琳碧浑身僵硬了一瞬,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放心,睡着了而已。”
见我还在看她,朝羽抓住我的手,把我拖进了皇宫。
皇宫内的侍卫非常轻易地就被朝羽弄去见了周公,整个宫殿全都乱了套。可我们在里面绕来绕去像在走迷宫。最后终于“问”到了寝宫所在,直杀过去。
大白天的,阳光挺明媚。
寝宫的珠帘帷布却都拉得死死的。
我的一颗心开始疯狂跳动,看到那道巨大的房门,怎么也不敢上前推开。
朝羽见状,加快脚步走过去,一脚踢在了房门上——
梆!
门被踹开了,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厅堂。
走过厅堂,又一道房门。只看得到一只紧贴着床头的茶几。茶几上一个琼杯,杯上用纯金刻了磐龙浮雕,茶中热气已消散,杯盖在原地打着转儿。
我已没有勇气再走进去。
细长的手指轻轻拈住了杯盖,将它扣在了杯子上。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我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却听到里面传出年轻男子的声音:“什么人?”
是左止绍。
我没有回答。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