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的中年怪叔叔!
喔,他毁了。
丹尼斯沮丧地蹲在浴缸里,还不忘打开莲篷头的冷水,看看能不能暂时让自已那可耻的欲望象征消失。
杰西这时匆匆跑了进来,丹尼斯听见他的声音,却不敢面对他,只好把浴帘拉上,但这也不过是欲盖弥章而已。
杰西又不是笨蛋,刚刚自已那可耻的反应一定都被他看在眼里了。
「丹尼斯,你怎么了?」
杰西上前要拉开浴帘,丹尼斯当然死抓着浴帘不放。
杰西稍微用了点力,可怜的浴帘便整片被拉扯了下来,露出在后头、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丹尼斯。
浴室的莲篷头还是开着,冷水哗啦啦地从丹尼斯的头上浇下,浇湿了他身上的衬衫与西装裤,湿透的衣裳显露出他注重锻炼的身材,甚至能在半透明的白色衬衫下,隐隐见到强健的胸肌与腹肌。
「杰西,我。。。。。。」丹尼斯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先出去好吗?」
但是杰西这次却没有听他的话,而且他的双眼还瞧着丹尼斯的两腿之间。
「杰西,我很抱歉。。。。。。这是男人都会有的冲动反应,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才这样的,不过你也不要误会是我讨厌你。。。。。。那个。。。。。。」丹尼斯发现自已语无伦次,他焦急地想要辩解,但只是越描越黑?
「丹尼斯,你想要我。」杰西瞧着他的眼,十分坚定地说。
「什么?」
「你想要我。」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杰西可以感觉得出来眼前的男人的确想要自已,只是碍于一些无谓的心理障碍,在那儿苦苦挣扎而已。
「不。。。。。。杰西,你听我说──」
「丹尼斯!」杰西打断他,「你不想要我吗?」
丹尼斯还没来得及回答,杰西就走进浴缸里。
狭小的空间里塞进两个成年人,丹尼斯连躲都没地方躲,总不能教他从浴室的小窗口翻窗逃出去吧?这里可是五楼耶!
「丹尼斯,求求宗不要再躲了,我知道你要我!」
轻柔的耳语回烫在耳际,像只小巧三蝴蝶在他的耳边飞舞,翅膀飞扑着,一次又一次地搧动着属于男人的原始欲望。
但是──他不行!
他无法忽视自已和杰西十几年来情同父子的关系;就算他们不是亲生父子。
「不!」丹尼斯狠狠把杰西推开。
「丹尼斯,为什么你要骗自已?你明明就是想要我的!」杰西也有些恼了,他不明白,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丹尼斯还在矜持什么?
「不,我不想要你!杰西,不要再做傻事了,我们。。。。。。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为什么?」像只闹起脾气来就巴着人不放的小猫,杰西扑过去抓住丹尼斯不放。
「不为什么,因为你是我儿子!」
「我不是你亲生的!」
「重点不在这里,唔。。。。。。」争辩的话语被一双唇猛力堵住。
杰西豁出去了!
如果无法用言语去说服这个男人,那就让他以行动来表示吧!
丹尼斯也愣住了,但他心中随即升起一股愤怒的感觉。
杰西是不是只是在玩弄自已?
尴尬、羞耻、愤怒与不解,种种负面情绪结合在一起,让丹尼斯一时失去控制;他粗暴地再次狠狠推开杰西,并且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很响亮的一声;然后一切归于平静,浴室里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仍在流个不停。
杰西整个人都在颤抖,他不敢相信刚刚丹尼斯真的打了自已。
从小到大,丹尼斯都没有打过他,即使连说几句重话都没有过。
他一手抚着自已刚刚被打过的脸颊。
那儿火辣辣的,原来被人掌一巴掌是这样的感觉!热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他只觉得被打过的地方开始刺痛起来。
好痛,真的好痛。
不只是肉体上的疼痛,更痛的是他的心。
他的眼睛在流泪,他的心也在流泪,抑或是正在滴着刺痛的血?他从来没有被丹尼斯这样拒绝过,从来没有被他这样打过,也从来没有被他这样狠狠推开过。
警觉到自已做了什么傻事的丹尼斯虽然想试图挽回什么,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做。
他不知道到底该把杰西当作是自已的儿子还是情人。
「杰西,我。。。。。。」
但是杰西却没有给他任何试图解释的机会。
杰西一扭头就跑了出去,他跑出家门用力把门摔上,只留下丹尼斯一个人愣愣地依旧站在浴室里。
他。。。。。。真的做错了吗?
丹尼斯看着自已的手,不敢相信自已刚刚真的打了杰西一巴掌。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自已是那么疼爱那个孩子,从小就把他捧在手心里,只希望看到他快乐、看到他对着自已微笑,可是现在为什么自已却让那个孩子哭了呢?
而且今天还是杰西的生日!
丹尼斯懊恼不已,心中各种纷乱的情绪更让他无法看清自已对杰西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感觉。
他不想再去回想刚刚自已做的蠢事,但是为什么此刻的他却感觉到一种类似失恋时的失落与伤心?
意识到杰西离开了自已,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觉得有些慌张,好像害怕杰西从此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样。
即使杰西真的回来了,他以后又要怎么和杰西相处?
他们还会是一对感情融洽的父子吗?还是从今天晚上之后,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丹尼斯走出浴室,看着餐桌上仍未动过的豊盛晚餐,但他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心情恶劣的他此刻一儿也不想待在家里,而且看到餐桌上摆着的两人餐具更觉得刺眼,彷佛在讽刺着什么。
明明自已也是喜欢人家的,却因为一些无谓的坚持而狠狠地拒绝了别人,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已自作自受?
懊恼地低吼一声,又抓了抓自已湿透的头发,今天晚上已经够糟了,他不想再糟下去。
于是他换上一套干爽的轻便衣服,抓起一件外套,决定去他最喜欢藉酒浇愁的老地方。
杰西从来没有这样绝望与痛心过,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已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
直到他跑到大街上稍微冷静一下之后,才回忆起上次他掉泪是因为小舅舅去世。
他抹掉不争气的眼泪,开始思考以后该怎么办。
其实这样的结果他也不是没有预想过,但他以为丹尼斯顶多只是笑着骂骂他,或是最多推开他,板起面孔念他几句;但他却没想过丹尼斯居然会打自已。
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上仍然感到烫热的部分,杰西觉得丹尼斯已经在自已的脸上烙下了烙印。
他从此再也不能够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了。
该怎么办呢?
杰西边走边想,自已以后也不能继续待在那个家里了。
不是他讨厌丹尼斯,而是他想自已已经被讨厌了,从小他就知道绝对不要给人找麻烦;如果丹尼斯已经觉得他是累赘、看到他是一种负担,那么他可以离开。
然后,自已从此就要一个人生活了。
他苦笑了一下,真是好棒的十七岁生日!在这一天他长大了,认清了事实,也戳破了美梦。
杰西不知道自已走了多久,等到他觉得双腿有些发疼的时候,才发现自已居然走到了中央公园旁。
时间已经很晚了,商店纷纷拉下铁门,但暗巷里的夜生活才正要开始。有那一瞬间杰西想要放纵自已,干脆去那些Gay吧里面随便找个男人共度一夜,反正丹尼斯已经不要他了,自已自甘堕落也不会有人在意。
但想归想,天性乖巧的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他想,即使丹尼斯拒绝了自已,但是如果他知道自已跑去找其它的男人过夜,一定也会不高兴吧!
有时候真不知道他和丹尼斯谁是大人,谁才是孩子?
他总是那个顾及对方感受最多的人,而丹尼斯却从来不会注意这些事情。
今晚总是要找各地方过夜才行。
他转头望了一下四周,突然想到马克思就住在中央公园附近,说不定可以去他家先打扰一个晚上。
马克思是杰西的同班同学,有着一头显眼的红发,虽然还有些孩子气,但长得十分英俊。两个人因为上化学实验课同组而认识,也因为有些兴趣相同,所以后来就成了交情还不错的朋友。
当然,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马克思也喜欢男人,而且他坚称他只喜欢他家里的那一个。
马克思暗恋着自已父亲的情人,老是想着快点长大,打败家里的老头子,把他的情人抢过来占为已有。
大概是因为这点,杰西觉得自已和马克思很相像,所以本能地与他更亲近起来。
虽然这两个少年都喜欢男人,但彼此之间却只有纯纯的友谊,并没有什么踰矩的事情发生过,他们只是单纯地分享自已感情上的疑惑与执着,然后彼此鼓励。
杰西打过电话之后,来到马克思的公寓楼下。
那是一栋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公寓,正当杰西思忖马克思的家境是不是不太好的时候,公寓的大门打开了。
脸上顶着一个黑眼圈的马克思探出头来,「第一次在这么晚见到你,怎么,你家老头不会担心你啊?」
杰西瞪他一眼,「我想他从此以后都不会担心我了。」
马克思这才看见杰西仍有些红肿的眼睛,还有脸上一些已经干掉的泪痕,他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严重。
「杰西。。。。。。对了,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昨天你还很高兴地说你要──」
「马克思,不要说了。」杰西轻轻打断他的话,然后低下头。
马克思也知道事情似乎不太妙,于是他乖乖住嘴,带着杰西进门。
走进马克思的家里,杰西不由得眼睛一亮。
外表那么破旧的公寓,里头居然面积这么大,而且布置得很舒服雅致;屋子里铺着质感良好的木头地板,偌大的客廰里摆着简单的高级家具,采光良好,天花板上还有天窗,晚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