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坐在急救病房外的走廊上,疲累的垂下头用手顶着下巴,他好像在此刻见到凯瑟琳,希望能从她身上汲取一点安慰,希望能拥抱她解除自己内心无处可宣泄的苦涩。
他从口袋掏出手机来拨电话给凯瑟琳,即使她人此刻远在上百英哩外的加尔维斯顿,能够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嘟--嘟--嘟--您的电话将转入语音信箱,请您听见哔的一声后留言。。。。。。”亚伦切掉电话,纳闷此时凯瑟琳人会去哪儿。随即他才发现,其实他并没有那么了解凯瑟琳的起居作息和日常活动,特别是她搬来加尔维斯顿的别墅独居后。
此时,急救病房的主治医生走了出来,亚伦立刻起身迎上前去。
拜伦终究还是不敌病魔的折磨而离开了人世,在连续痛失同父异母的兄弟,接着是拜伦的离开,亚伦感到内心仿佛一下子被掏空般的窒息难受。
他迫切需要见到凯瑟琳,唯有她才能给予他所需要的安慰。
接二连三的联系不上凯瑟琳后,亚伦内心的不安像是涟漪般一圈圈的扩大。他需要留在医院处理拜伦的身后事,却也需要有人帮他联络上凯瑟琳。
“你终于想到要找我帮忙,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公开那个秘密了。”亚伦无视于马汀在电话另一头的冷嘲热讽,现在有求于人,姿态总不能太高。
他们在电话上又聊了几句,马汀答应尽快给他回覆。
就在此刻,亚伦接到朱丽安的电话,她神秘兮兮的非要和亚伦碰面谈话不可,他不依,却从电话的另一头听见熟悉的哀嚎声。
“朱丽安,妳到底对凯瑟琳做了什么事?!”
于是,整个绑架事件从这里暴露出来。朱丽安绑架了凯瑟琳,释放凯瑟琳的条件就是亚伦答应娶她。
马汀在第一时间掌握到监视器录下凯瑟琳消失前的最后画面,透过影像解析功能,他们查到那辆载走凯瑟琳的箱型货车属于一位名叫耿雷恩的青年。
那是个拥有许多不良记录的街头分子,也是个拥有近身武器的****。
马汀协同山姆前往朱丽安老宅后方一处废弃的猎人小屋里,发现凯瑟琳的踪迹。
在亚伦和朱丽安周旋的同时,马汀他们兵分二路,包抄那间猎人小屋,不料惊动了守门的雷恩,两方人马随即展开一场激烈的枪战。
耿雷恩在枪战中不幸被击毙,可是子弹却也同时打中他捆绑在身上的炸弹开关。
猎人小屋在令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坍塌成一堆碎石粒,而凯瑟琳被囚禁的地牢,受到波及,半边全毁。
马汀等人立刻从瓦砾石块堆中,找到奄奄一息的凯瑟琳。
所幸,经过医院的紧急处理,凯瑟琳的伤势并无大碍。另一方面,朱丽安则以预谋杀人罪被警方起诉。
在病床边等候了快三十六小时后,亚伦终于等到凯瑟琳清醒过来。
“嘿,怎么样?妳还好吗?”
“亚伦。。。。。。是你吗?我。。。。。。我在哪里?”
“这里是医院,小屋发生爆炸,妳被送来医院急救。”亚伦贪恋着望向那张苍白的粉脸,哑声的说道,“我。。。。。。我差一点以为再也见不到妳了。。。。。。感谢老天。。。。。。妳总算醒来了。。。。。。”
凯瑟琳见到亚伦忍不住流下的男儿泪,困难的抬起手来,轻抚着他那憔悴疲惫的脸颊。亚伦握住她冰冷的小手,默默的凝视着她,仿佛此刻再多的话语也不足以形容那种历劫归来的感受。
他真心的感谢上帝,让凯瑟琳能逃过死神之手。
再也没有任何一刻比起现在,能让他内心充满无比的感谢。
第166章 落跑新娘(一)
纽约 曼哈顿
圣约翰大教堂是曼哈顿知名的教堂,除了教堂建筑本身雄伟壮丽,是纽约仅存的哥德式教堂,多座塔楼层次错落高耸着气势逼人,也因为教堂前方那块宽阔的草皮,非常适合户外婚礼的举办,因此成为曼哈顿最热门的婚礼举办场所之一。
教堂门口装饰着大型的玫瑰花门,红色地毯从教堂外的台阶一路向内延伸到教堂内部的圣坛前,像条长长的红龙静静的趴卧在地面上。两旁的椅子成排的挂起鲜花装饰,白色和粉色玫瑰相间配上宝蓝色的缎带蝴蝶结,一整排从门口向内望去,极为可观。
这场纽约人口中所谓的“世纪婚礼”正以不可思议的华丽姿态,向世人骄傲的展示着谭家和戴家所象征的权贵势力结合。
不可否认的是,戴参议员的政治声望与民调支持比率,随着这场婚礼的逼近而节节升高,那表示戴韩克距离美国总统候选人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谭伊莉站在新娘休息室里,凝视着镜中那个陌生而美丽的新娘;陌生是因为她的新娘装扮,美丽则是来自她脸上由知名化妆师所细心描绘出来的妆容,时尚却又不失新娘该有的典雅。
那一身Oscar De La Renta订制的纯白婚纱,烘托出她苗条修长的身形,尚为平坦的小腹,没有人知道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静悄悄的陪着她。她的新娘面纱随意地摆放在旁边的沙发椅上,靠近门边是婚礼顾问正透过无线对讲机在和外头的工作人员做最后的流程确认,而顾问的小助理则单膝跪地,双手整理着那足足有两公尺长的窄型裙摆。
“我的天啊,看看妳,伊莉,”谭母兴奋的走了进来,她停在伊莉的面前,宠爱的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动作轻柔,怕弄花伊莉的妆而小心翼翼。
“妳真的好漂亮,我的宝贝,我真是为妳感到开心。”
伊莉勉强扯动一下嘴角,试着给她母亲一个像是待嫁新娘该有的微笑:“妈,谢谢妳。”
“怎么了?宝贝,妳看起来不太开心?”谭母望了望那双宝蓝色的双眼,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我没有不开心。”
“妳该不会是紧张吧?别担心,一切都会很好的,”谭母瞥向旁边的婚礼顾问一眼,要女儿放心似的抚慰地笑道,“他们都会处理好的,妳只管放松心情当个最美的新娘。”
伊莉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而低头向后望去,那长长的裙摆刚被整理好,等下她进场时,会有一位服务人员帮她拉好裙摆,让她带着这条应母亲虚荣的要求而订制的长裙摆。
“等下妳进去就知道,长裙摆拖曳在后方有多么的华丽壮观,这才是新娘礼服该有的样子。现在那些流行的短裙摆礼服,根本不像话,新娘走进教堂时裸露出双腿成何体统呢?”谭母边说着,一边流露出满意的眼光从伊莉的脸一路滑到那裙摆,“新娘就该是妳这模样才对,就该是这样。”
这时候,婚礼顾问走过来,和善的说:“伊莉,妳还好吗?婚礼再过十分钟后就要开始了。”然后她转向谭母,温和有礼的说:“不好意思,谭夫人,请您先到观礼座位去,婚礼很快就要开始,我需要和伊莉做最后的流程确认。”
“噢,好。”谭母点点头,然后伸手握了握宝贝女儿的双手,“等会见,放轻松喔。”接着她便乖乖听话转身离开休息室。
“伊莉,妳还好吗?”轮到婚礼顾问神情关切的问,“妳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只是有点疲累。”
她的话惹得对方和一旁的小助理双双轻声笑了起来,“亲爱的,妳的婚礼甚至还没开始呢。”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独处几分钟。”伊莉急急的说道,双手不自在的交握着,给人某种焦虑的感觉。
对方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然后点点头,友善而体贴的说:“好,我们让妳独处一下,留意时间,婚礼要准时开始才行。”
语毕,婚礼顾问和助理迅速离开休息室,顺手关起门,留下伊莉一人。
当休息室的门一锁上,伊莉立刻捞起裙摆往休息室和隔壁唱诗班休息室相连的那扇门快步走去。
希望她没料想错。。。。。。
果然,那扇门没上锁。
刚才当她在更衣时,曾经不小心瞥见有人从那扇门走出来,随即因为发现伊莉她们正在使用休息室而尴尬的赶紧退了回去。那时,她就注意到那扇门或许就是能让她顺利脱逃的关键之一。
伊莉迅速而轻声的将门打开一点小缝,确认里面没有人后,立刻拎那一身该死厚重的婚纱礼服,挤进门内。
唱诗班的休息室大约只有新娘休息室的一半不到,里头凌乱的放置着杂物,和唱诗班制服。她快速的打量四周,然后发现靠外的墙面上方有扇窗户。
这里靠近教堂的后侧,表示她若要在外面大批的媒体记者和双方家人亲友们的包围下脱逃,从这扇窗户出去显然是目前唯一的机会!
她不能被发现,否则一切将毁于一旦。
若要从窗户溜走,她得先确认一下那扇窗户外通往何处。平时,或许她不会顾虑太多安全问题,如今,为了她腹中的孩子着想,她不能过于鲁莽。
时间分分秒秒迅速流失,伊莉内心慌乱不安,她将视线往吊挂在门板后方的唱诗班制服射去。
先换下这身该死笨重的结婚礼服再说,她必须得换装,否则根本不可能带着这身累赘逃跑。幸好这里有替换的制服,她可以假冒是唱诗班的人,掩人耳目的离开。
这不难,她做得到。
难的是这身可恶累赘又难脱的新娘礼服,尤其是背后的整排暗勾,从上而下密密麻麻,在她几乎认为自己的手快被她反折断了而气得跳脚时,伊莉听见隔壁的新娘休息室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天啊!
她抚着强烈骤跳的胸口,紧闭着气息,竖起耳朵聆听隔壁的动静。
惨了,必然是那两位刻意被她请出休息室的婚礼顾问认为时间已到,要叫她开门。
而她,根本不在那个房间里。
幸好,她已经将休息室的门从里面锁上,这样多少能拖延一下时间,只不过唯一的坏处是可能会引来旁观的人;她无辜的家人,凯文那边的亲友,嗜血围拢聚集像头鲨鱼般的媒体记者。。。。。。
噢,不,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伊莉,快开门。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得进去。”婚礼顾问显然还耐着性子,对着门后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
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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