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宝宝蹲在人群里抱住双膝低声啜泣着,“雅哥哥……回来……”
宝宝以后不会要雅哥哥“休妻”了,不会拿砚台砸雅哥哥了,更不会讨厌雅哥哥。宝宝不讨厌雅哥哥,只是看到别人雅哥哥“夫君”心里很酸很痛才会讨厌雅哥哥。
宝宝哭了耶,雅哥哥会心疼吗?如果雅哥哥真得心疼宝宝喜欢宝宝就出来,宝宝好饿好想吃……没有用的,宝宝拿砚台砸雅哥哥雅哥哥会很生气很生气的,才不会管宝宝肚子饿不饿,是宝宝气跑自己的妻子。
一只手静静地递哭得小脸皱成一团惨兮兮的宝宝面前,一道声音看似在训斥却是无奈而心疼的说:
“你这死小孩老是用这一套逼我出来,什么时候你才能不哭不闹,没看见大家都盯着你看吗!”
“雅哥哥——宝宝好想吃你!”
带着泪的笑容绽现,宝宝拉住他的手接助小脚弹跳的动力跃起,紧紧地搂住风雅的脖子,在风雅错愕之时,粉嫩的嘴唇压上他的惊讶微启的双唇,光天化日之下非礼起自己的老婆来,狠狠地咬上几口。刚才还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的宝宝化身成占起风雅便宜的小色狼。
“你给我住手!”风雅大喝一声,但没甩开黏着他的宝宝。
“宝宝才不呢。”撇撇嘴,宝宝不满的嘟囔道,又咬了风雅一口。
他不应该跟踪这死小孩一天陪他一天没吃饭得瞎搅和,不应该看他喜欢那只灯笼买下那只灯笼,不应该看他盯着馄饨流口水而买馄饨和汤圆给他吃,更不应该是心软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伸出走。这么多的不应该犹如数不清丝线,一头牵住他,一头则牵住这爱占他便宜的孩子,他分不清心头的滋味是酸还是甜,交融在一起成为他舍不得的理由。
凝视着这张通红的却爱笑的小脸,因见到他神采飞扬的大眼睛,弯成笑花的小嘴,他确实是舍不得宝宝,不须去问理由,只要明白自己喜欢的人是宝宝。
雅哥哥的头发怪怪的耶,怎么用头发遮住额头呢?宝宝看不到雅哥哥的眼睛啦,不知道雅哥哥是不是还在生宝宝的气。宝宝抬手要挑开覆住风雅半张脸的长发,风雅轻易的捉住他的手,笑道:“宝宝乖一点,我们先回家吃饭,过一会儿我再带你来看灯好不好?”
轻柔的口气不变,唇上的笑容依旧,宝宝拍着手点着头故装不在意的说:“好啊好啊,宝宝听雅哥哥的话,雅哥哥不要生气,宝宝不会要雅哥哥‘休妻’,虽然雅哥哥不‘休妻’宝宝会难过,但雅哥哥不生气宝宝就好高……咦?”
手指压住两瓣自顾自说着话的嘴唇,粗糙的指腹暧昧的摩擦嘴唇以及细嫩的脸颊,宝宝痴痴盯着眼前细长的手指,想咬的感觉一发不可收拾,瞅瞅风雅,悄悄地用舌头舔一舔见风雅没什么反应便咬住,忽然屈起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敲上他的脑袋。
宝宝头痛耶,可怎么觉得很……怎么说呢?是心暖暖的,好象有什么东西填满的感觉,宝宝好开心呀。
“柔儿已经……”
小脸摆出哭相,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风雅,泪花闪动,透明的液体聚集成饱满圆润的珠状,快要滑下小脸。宝宝抽抽鼻子,呜咽道:“宝宝知道,雅哥哥不休妻,宝宝不会哭不会闹,雅哥哥不用在乎宝宝的想法。”抖动的两片嘴唇蠕动一下咬住。
风雅抿唇,双眉轻蹙,“你给我闭嘴!”低吼一声,不懂这小小的脑袋瓜子里怎么会有这么“成熟”的想法。
“呜呜……”宝宝低下头,比被丈夫欺负的小媳妇还委屈。
“柔儿已经答应不叫我‘夫君’了,这下你该安心了吧?”
“哦。”含糊的应一声,显然没把风雅的话听到耳里,处于左耳进右耳出的模糊状态,宝宝独自沉浸在妻子被人夺走自己还不能装“贤夫”的委屈中。
“你听到我刚才的话了吗?”拎起宝宝耷拉下的小耳朵,风雅怎么看他怎么气不打一处来。
“宝宝听到啦!”宝宝疼得哇哇叫,竟比刚才精神活泼许多。
“你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风雅冷笑着命令道。
“雅哥哥刚才说,你听到我刚才的话了……”挨了暴栗的脑袋好疼呀,厥着小嘴的宝宝抱住头呜呜几声就要装哭。
被宝宝气得快吐血的风雅简直想当街掐死宝宝,“你再给我装糊涂小心我掐死你,快重新重复我的话。”
“陈词滥调了。”宝宝嘀咕一声,风雅脸一冷,他慌忙重复风雅的话:“你再给我装糊涂……”
“恩?我是这么说的吗?”摸摸宝宝的头,指头轻轻地敲动着,风雅提醒道。
“啊啊,宝宝说错了,不是这句话,雅哥哥让宝宝想想。”生怕脑袋遭殃的宝宝连忙看着黑下的天想风雅要他重复的是那句话,“是哪句话呢?”
宝宝咬着手指忽然想起来了,高声道:“柔儿已经答应不叫我‘夫君’了,这下你该安……”怔怔地眨眼,却见风雅在笑,笑进宝宝的眼里心里,宝宝安心了。
“雅哥哥对宝宝最好了,宝宝好喜欢雅哥哥!”宝宝欢呼着扑进风雅的怀里,偎着他的胸膛。
雅哥哥是不是别人的雅哥哥是宝宝的雅哥哥,万岁万岁,宝宝不会再拿砚台砸雅哥哥了,最多“啵”一下。宝宝嘟起小嘴啵上风雅的脸,接连不断的留下黏糊糊的口水。
风雅挡开他的脸,神色略显嫌恶,而无可奈何的承受宝宝的“非礼”。
这个孩子心里只有他,不会离开他,他会好好呵护属于他的幸福。
一双冰凉的小手,十指缠上风雅的细长的十指,咯咯的笑声从枕着他的肩膀小人儿口中传出。
这是宝宝的温暖,宝宝不会放手哟,会很缠很黏的独占温暖一辈子
我明天要奋斗第七章了,我是不是太勤劳了?我想休息几天。
****这些堆得比山还高的是……帐本。风雅表面没有说什么但心下已发悚,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师父和众师兄弟们关在乌漆抹黑的书房里面对比山还高的帐本,开始他半个月的对帐本生活。半个月的时间并不长,可喜欢黏着他小人儿可不这么认为,大概会和和大伙儿闹翻天了。
偌大的紫澜门如果靠弟子们出去打些零工赚钱养活几百来号的人的话每人都要去喝西北风了,因此在师父的上一代,紫澜门便开始从商,对帐本这本应该是接掌师父衣钵的大师兄的活儿,但小师妹怀孕在身,大师兄根本没有时间耗在帐本上,师父居然开始学懒,和大伙儿设计陷害他。
这算是压榨吧,但作为紫澜门弟子的风雅没有推卸的理由,在众师兄弟的欢呼声中走进书房。
整整一天的时间,风雅为了尽早从这堆帐本中解脱出来没出房门半步,吃喝皆有人送到手边。他用朱笔在一页纸上的某一处做下记号,目光瞄瞄关紧的问,似乎在等着谁。
太安静了,他以为宝宝会很恼火的吵和大家放掉他,但竟然没有人向他通报,那宝宝可不会任人抢走他,即使是离开一步也会哭闹起来,令大家非常的头疼的小人儿,可不哭不闹时那小嘴甜甜的叫着哥哥姐姐,可爱的小脸绽开的笑花迷惑大人的眼睛心灵,头疼过后仍是不变的宠爱。
手一抖,朱笔渐滑,鲜艳的色彩幸好没有污了重要的帐本,紫澜门年底盈亏可尽在这一堆帐本上,他大意不得,还是集中精神应付这些枯燥的数字吧。
当他正好集中精神时,一声声急促的扣扣声敲响又使他分了神,风雅随即将朱笔架在砚台上,连忙起身去开门。即使立春了,但还未进入惊蛰,所以夜依然是冬的寒冷,门外使人心寒的冷风灌进他脖间,令他失望的是——门外无人,只有瑞雪的莹白。
是有人戏弄他吧。风雅缩回身子,又忍不住探出身向四周望望,依旧无人,是他多疑了吧,总感觉好象有人在望着他,依恋如昔的望着他。
一抹清冷的香气淡淡的飘来,溜过风雅的鼻子,是梅的香气,但书房旁没有种一株梅树,哪来的梅香似幻的萦绕他的心头?风雅带着这份疑惑向飘来梅香的地方看去。
侧过头,门框上挂着五朵用冰蚕丝串成一串的白梅,清冷雅丽的绽放着。风雅摘下这一串白梅抿唇一笑,淡淡地似这梅,躲在暗处的小人儿立刻看痴了,忘了自己应该迅速的离开。风雅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某处便握着白梅缩回身子关上门。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笑,但留在心底的却是深刻的痕迹。
看着这一串白梅,冰蚕丝是很小心的穿过花托将五朵娇弱的花朵小心翼翼的连成一串,可见送梅之人的苦心。风雅一指晃动着梅,突然看到放在书桌上的一坛酒,师父和师兄弟们还真关心他,为他准备了上好的花雕,不怕他贪杯误事吗?
他拿过酒坛揭开封纸,将一朵朵的白梅捋下,梅轻轻地落进清澈见底的酒上漂动着,风雅晃动一下使酒浸过梅花然后用封纸封住坛口。
风雅用冰蚕丝箍住坛口,这样酒的香、梅的香无法散去。梅香清雅却浓烈,这酒明日便可融入梅的香,那时小酌一杯未尝不可。
那孩子的心意他收了,会珍藏好,等待酒开封之时。
一连好几天,门框上总是挂着一串且五朵的白梅,风雅每日收集白梅撒进酒坛里封好,终于有一天他丢下帐本放下朱笔,躺着椅背枕着手臂悠闲的等待今天送来的白梅。
固定送白梅的时间到了,耳朵依稀听见几乎轻不可闻的脚步声,还没等脚步声停在门前,风雅起身几步跨到门前,抓着门栓,悄悄地等待着。
脚步声小心地停在门前,然后好象是凳子放下的声音……风雅猛地一开门,迎着冷风的刺骨,夜的漆黑,雪的晶莹,一只脚刚踏上凳子的宝宝瞬间愣住,惊讶的盯着似笑非笑的风雅,好半天才啊地一声收回脚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