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接受了这个结果,但我真的很怕,叶暖的要求,是现在的我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
这麽一想,那个信封顿时成了烫手山芋一样,我急忙把它又塞回到抽斗里,然後关上了抽斗。
到处都找过了,那麽我的实习证会在哪里呢?
那麽重要的一张纸不可能随便乱放或当废纸扔了,但也因为那只是一张纸所以说不见就能消失。
我支著脑袋坐在桌子前面冥思苦想。
就在这个时候,叶暖推门进来了。
从门口走进来,第一眼能够看到的就是桌子,而我想叶暖一定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我放在桌子上的包袱,而我也知道我这样的姿势就像是等著放学回家的孩子一样。
叶暖的声音明显很冷,他说:〃你就这麽想下山。〃
我先是一愣,不清楚他在说什麽,但看著他的眼神还有面前的包,我想一定是知秋师兄找他谈过了,他想回来问我,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我本来想要解释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下山,但看著他那冷冰冰一脸认定我要跟人私奔的模样我心里就不爽,梗著脖子不愿说出低头的话。
〃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
我刚一说完,叶暖就一个箭步上前,拉著我的手臂,强迫我看著他。
〃我要听你自己说!〃语气是我从未听到过的强烈。
他越是这副模样,我越是有逆反心理。
〃对!我就是要─下─山!〃我把下山两个字念得格外重,刻意的强调,然後看到叶暖的脸色青了起来,住著我的手臂的手也更加用力。
〃你不要这麽用力。。。。。。疼!〃我喊疼,对方手上的劲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下一个瞬间我就眼一转,人被甩到了床上。
〃你发什麽神。。。。。。〃我话还没有说完,叶暖就紧跟著压到了我的身上,我们俩甚至谁都没有脱鞋子。
〃我警告过你不要同知秋太过亲近,你不听,现在还要跟他一起下山!〃
听听听听,这都什麽话,我要跟谁亲近跟谁下山还要人管麽?
〃你说什麽我就要听麽,我还有没有点人身自由啊!〃
〃你想要自由可以,但你不能跟知秋一起走。〃
〃我想跟谁走都不可以,那还算个P的自由啊!〃
〃我说了不可以就不可以!〃
叶暖还无回旋余地的口气让我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叶暖不是我父母也不是我老婆,就算是个大师兄也没规定我一定要听你的。我跟谁走那是我乐意,你管不著!〃
叶暖听了这话之後,脸色由青转白,配上他那双此刻细长阴沈的眼,很怕人的感觉。
他并没有马上反驳我,而是慢慢伸出了手,抚上了我的脸。
手指冰凉的触感并不让人舒服,被他摸著的我竟然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了,难道说真的是平日里被吓惯了麽?
我刚兴起我也要自强的念头,下一秒锺,叶暖就一使劲把我翻了个身,脸被埋在被单里的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转过头可以透气,叶暖已经拉开了我的衣服,在後背以及颈边肆虐。
应该说,他的爱抚手段很高超,我经常会感到舒服,那种足以超过羞愧的舒服,但我不认为这是个适合做这种事情的时机。
〃喂,你要说什麽就说,动手干什麽。〃我大声抗议,但叶暖并没有理睬我,他继续著他的动作,口中还说著什麽,我听了好几次,才听清楚原来他一直都在说。
〃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绝对不会放你走。这句话很显然就是判了我个终身监禁,我当然不服。
〃你。。。。。。没有权利。。。。。。不让我。。。。。。离开。。。。。。〃我喘著气说著,因为叶暖的动作已经让我有了感觉,所以抗议也显得那麽缺乏魄力。
〃我是没有权利。。。。。。但我不想要你离开。〃
不想我离开?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想不出有什麽理由让如此高傲的叶暖说出这样温情而示弱的话,又或者说这其实是他的另一个阴谋?
就在我发愣的当口,叶暖已经把我的身子又翻了回来,他依旧是压在了我的身上,但我们的目光对上了彼此的。
我读不懂他眼中的感情。
〃不要离开,小鸭梨。。。。。。〃叶暖又说了一遍。
我很迷惘,甚至认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为、为什麽。。。。。。〃我讷讷的问。
〃为什麽?〃叶暖突然笑了,〃为什麽。。。。。。为什麽呢?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理由就做出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很过分呢?〃
〃过分?我从来不知道我要留下一个人会过分。〃
看吧看吧,恶魔本性又抬头了吧,所以我觉得刚才那个肯定是个阴谋。
〃连理由都说不出怎麽让人采信你,怎麽让人能够服从你。〃
〃我就是理由,你还不明白麽,小鸭梨。〃
〃我不明白这算是什麽理由,别告诉我说你就是王法了!〃
〃如果是,那又如何?〃
〃如果是的话。。。。。。〃我猛一用力,叶暖有些松懈,居然被我撞开了,我顺势爬到了床下,跑到桌子边,同他对峙。
〃就算你是王法,我也绝对不会屈从的!〃
039
〃王法?〃叶暖慢慢从床上坐起身,胸前的衣服已经散开了,他也懒得拉好,只是拨了下头发很随意的说道,〃王法?你以为这里,是王法能够管得著的地方麽?〃
只是说的话是很不动听。
〃你、你在威胁我!〃我很气愤。
〃我就是威胁你怎麽样?〃你刚说他占山为王他就摆出一副土匪的样子。叶暖慢慢把手伸到枕头下面。
我本以为他要摸出刀啊鞭子什麽东西来,可他手伸出来却只是一张薄纸片。
我当即就要笑出声来:他真的以为他是绝世高手一张纸片也能变得削铁如泥?削泥如铁还差不多。
可是当我看清楚那张纸的时候,我可怎麽都笑不出来了:那纸的质地,怎麽都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而那上面细细的黑字怎麽看都是打印机打出来,更何况下面还有个红色的印章,用的是我看得懂的文字盖著〃司法部〃几个字。
〃啊!我的实习证!〃这个时候我该说踏破铁鞋无觅处麽?可是得来怎麽都不可能不费功夫。我冲上去要去抢,叶暖一闪身,我不但没有抢到,还因为用力过猛直接往床上一趴,接下来就很理所当然的又被压在了床上。
〃放开我!还有,那个是我的实习证!〃
〃实习证?原来这个东西叫这个名字啊。。。。。。真奇怪。〃
〃要你管!还给我!〃
〃小鸭梨,你刚才说要我放开你,现在又要我还给你。。。。。。你究竟要我做哪一样啊?〃
〃放开我!还给我!〃
〃两样都要做?那我可做不来啊。。。。。。所以说,我一个都不要听,我要。。。。。。〃
叶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感觉到他的身子又压了上来,他想做什麽,真的是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出来。
〃等等!〃这一次我是真的急了,我不知道叶暖有几分玩乐的心思,我可不想陪著他。
〃我不是跟你闹著玩!这张实习证对我很重要,你一定要还给我!〃
在叶暖面前,我从来没有如此正经的说过话,叶暖看了看我,慢慢放松了力道。他下了床,走到了桌边。
我坐起身子,紧盯著他,还有他手中的那张实习证。
〃你说,这个对你很重要?那麽,有多重要呢?〃
〃那是我奋斗到现在唯一的目标。〃
是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司法考试是多麽艰辛的一段路,每日要在忙碌的工作中挤出看书的时间,别说吃饭走路的时候都在想著,甚至睡觉的时候也是做著相关的梦,而且多数是噩梦。
两天的考试在考场里坐整整十二个半小时之後便是将近两个月的等待与煎熬,而当可以查分的时候,拨电话的手都是抖的。
我知道或许只有我是如此紧张,但是因为这个对於我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人来说,真的很重要。
来到这里以後,其他的东西都可以随随便便往橱里一扔,唯独这个我是放在了身上,可没想到,还是落到了其他人的手里。
我有些懊悔,明明就是放在我每天一伸手就可以摸到的地方,为什麽自己没有想到去摸一下呢?
〃既然如此,那如果用你的自由来做交换。。。。。。也不为过吧。。。。。。〃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叶暖的话是什麽意思,便看到他伸手,把那纸片置於烛火之上。
〃留下来。〃
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我完全明白了叶暖的意思。
卑鄙!无耻!我很想破口大骂,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更加强烈的感情是:难以置信。
我不敢说我对叶暖有多麽深的了解,但就从我们之前的接触来说,我从来不以为他那种会用别人最宝贝的东西去威胁别人的人,套句我们所里面某律师的口头禅: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还是人啊!〃我直接就骂出了口,顺便说一下,这句是我们所里另个律师的口头禅。
〃我若不是人,又怎麽在这里跟你说话呢?我只要你一个答案。〃说著,叶暖的手又往下沈了沈,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火苗就要蹿上纸的边缘。
好,或不好,这永远是个问题。
学生时代考试的时候最喜欢做判断题因为简单,却没有想到这种是非,却是人生中最难抉择的。
我看著叶暖,他的目光中看步出任何嬉笑的意思,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所以,我也是认真的。
〃如果我说不好,你会怎麽样?〃
〃我会烧了它。〃
我问的简单,他答的也简单。之後便是长长的沈默。
〃那你就烧好了。〃
我一骨碌从床上下来,径直朝著门外面走去,留下这一句话。
虽然那实习证对於我来说很重要,但是在这个世界,它仅仅是一张纸而已,它所代表的纪念意义,比不上我的自由。
我没有回头去看叶暖究竟有没有烧掉那张纸,不知道反而会比较好。
屋外有夜风吹过,也没有带来纸张燃烧的味道。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会为了一张小小的纸片而受人牵制了。
出了门,我自然而然走到了原先自己的小屋,现在是知秋师兄在住。开门出来的知秋师兄看到我,显然是吃了一惊。
〃黎师弟。。。。。。〃
〃知秋师兄,我能进去麽?〃我努力的让自己笑起来。
知秋师兄连忙把我让了进去,还倒了杯茶给我。
〃黎师弟,你这是。。。。。。〃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之前被叶暖拉开了也没有重新拉好,就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