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天懒懒不想搭理我,我说:“没药你就给我闭嘴!”
李拜天就扭头走人了。
我确实是内分泌失调了,我乳腺都有毛病了,这失调是相当的严重。这次和李拜天的争吵让我非常不愉快,幸好扭头还有秦夕安慰我,“累了就休息休息吧,说到底还是个女人。”
又过了没两天,李拜天让我帮她机场接优优,顺便给她弄一份工作计划,免得刚工作起来不上手。
我皱着眉头看他,我说:“你怎么又管人家的闲事。”
李拜天大方自然地说,“其实她找我借钱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后面肯定还有事儿,我就是想帮她留一条退路,这也没啥。”
我不禁冷笑,“呵,你帮她想的可真周到。”嘴里的另一句话我咽下去了没说,我都大龄女青年了,你怎么不帮我想想退路。
这些天我因为身体原因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胡思乱想,也想了很多我和李拜天的事情。我为什么这么没出息总惦记着他不放,是因为他压根儿也没放了我。
我上大学的时候,他想起来就要找找我,我毕业了专心考研发展,他死皮赖脸住我家来,以前的不说了。
我和袁泽好了,他大老远要跑来送行,把自己送进医院。我出国回来对他死心了,他绕个大弯子把我弄到自己公司。我在外面住得好好的,他默默地给我搬家。
他图的什么,不也是不想让我离开他么。
可是我年纪大了呀,我跟他耗不起了啊。他在帮优优想退路的时候,想没想过这个已然迈入剩女行列的发小,想没想过我需要承受的外界压力。
我心里真他妈觉得冤得慌。
但李拜天交代我的事情,我还是踏踏实实地给他办了,去接到优优的时候,我也就没给她什么好脸儿。
没什么原因,我嫉妒她而已。
我知道她有她的好,她也没有主动招惹过我,但架不住我作为一个女人的嫉妒。
越嫉妒,想到李拜天我就越窝火,越窝火越不想搭理他。但最近是个人都在刺激我,那天在办公室,收到王美丽短信,“顺了,儿子,份子钱。”
王美丽早结婚了,好几年了都,这是二胎,挺美满的。
我回过去“恭喜”两个字。
王美丽:“你也抓点儿紧,再耗不值钱了,别嫌我说的难听。”
我这心里就先扎了一把刀子,然后MSN传来一条消息,是我在广告公司的眼线,发的是他们小话聊天室的截图,就是讲这个优优的,说是继小陈之后,公司新来的贵人。
眼线说,“怎么刚赶走一个,又来一个?”
我这心里再捅一刀,慢悠悠地敲过去一句话,“姑娘是好姑娘,李总的妹妹,照顾着点儿。”
按完Enter键,我疲惫地椅在靠背上,默默地想了些事情。
点开文档,开始打辞呈,“李拜天,我不想干了,我不跟你干了,老娘要去嫁人,老娘都被憋出乳腺增生了,你也别再招惹我,从今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再主动给我打电话,你他妈就是孙子!”
☆、109 重大决定
打完这封辞呈,我的心情还是不大愉快,像面前堵着一堵墙一样。
可是我又知道,我该放手了,跟李拜天这样耗下去没意思,他这么拉扯着我,又不给我一个承诺。诚然,我继续耗下去,承诺也是可能会有的,但也可能没有,我妈说,女人不能总拿自己的青春冒险。
我都懂。
再想想李拜天有过莺莺燕燕,一咬牙,算了,就这么着吧,放手吧,从身到心都放手吧。
把辞呈打印出来,我连信封都没找,知道李拜天现在在广告公司那边,平常他不会经常去,这不是他的优优公主来了么,他就总在那个呆着,说是照顾着,没准儿就是想多看人家两眼呗。
虽然我是总部的人,但我既然是李拜天请来的,他是我的直接上司,我离职当然也得他说了算。必须得过他这一关,即便李唯和她爸都同意我走,要是不搞定李拜天,他还能来缠着我。
我风风火火得去了广告公司,把车子停在楼下,连包都没拿,我没打算逗留,直接拿着辞职信去见李拜天了。
办公室里,李拜天腿搭在桌子上,跟个爷似得坐着。人家就是爷,人家没事儿干的时候,就这么副死样子。
看见我进来,以为是有什么事,急忙把腿收起来,“你怎么过来了?有会?”
我冷着脸,默默地深呼吸一口气,把手里握得有些发皱的辞职信以尽量淡定的动作,放在他的面前。
李拜天也没想什么,打开来看,眼神儿马上就不对了。把信收起来,一脸严肃而不解地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依然冷淡,“上面不都写清楚了么,”不耐烦,“我要辞职。”
李拜天皱眉,“怎么了呀,出什么事儿了?还是公司那边怎么你了?怎么突然辞职呢?”
“不突然,”我端着胳膊,“我早就想休息了,之前觉得休个长假就够,现在想明白了,我就是不想干了。”
“不是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李拜天一副很无能的样子。
我皱眉,“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清楚么?你再不清楚,我跟你说多清楚有用么?李拜天我二十八了,全世界都在催着我结婚你知道么?我这些年跟着你,就跟带一儿子似得,我累死了,我都累出毛病来了。”
语气放平和一些,“我要休息,我不干了。”
说完我扭头走人,李拜天急忙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叫了声我的名字,“小雪儿。”
我知道他想伸手拉我,所以在他出手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回避的动作,瞪着他,我说:“我再跟你说一遍,想让我以后好好过,你就别再找我!”
最后看他那一眼,我的眼神非常坚决,而李拜天还给我的眼神,不解而破碎。
声音微微有些抖动,“你真的要结婚?”
我投去坚定的眼神,他问,“跟秦夕?”
我说了最后一句话,“跟谁都无所谓,反正不是跟你。”
我走了,李拜天也没出来追我。在办公室的时候面对李拜天,我那架子拿的那个高贵啊,那个坚决啊,但要说我自己心里一点不难受,肯定是假的。
可能看见李拜天就来气,所以来不及感受自己心里的小痛楚,但扭头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心里该痛的地方还是会痛。
推开玻璃门的那一刻,我就红了眼睛。我想这就是最后一次,我再也不要见到他,我要彻底放下十几年的牵扯,重新开始认真踏实的生活。
让他成为过去,一个想都不要再想起的过去,让他不要再扰乱我的心,不在扰乱我的生活。
办公室里的人看着我的目光有点胆怯,可能以为我跟李拜天又吵架了,他们都知道,哪次跟李拜天有分歧吵起来,最后占上风地肯定都是我。
而我们这两个领导,他们其实更喜欢李拜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么。
我没有必要向任何人解释,余光瞟到角落里的优优,甚至没有多去看她一眼。就这样吧,从我转身开始,有关李拜天的一切,就应该这么结束了。
红着眼睛,我走得风风火火没有回头。
我不管李拜天同意不同意,反正我是不干了,不给我结工资什么的,我都不在乎了。这些年李拜天给我的好处,足以弥补那点儿金钱。
手机震动一下,知道是李拜天来电,我果断关机,想想还不足够,直接扣了电池把卡拔出来。手机,手机后盖,电池,电话卡,一起扔在副驾驶上。
我倚在靠背上,沉沉喘了一口气,脑子里甚至连一个李拜天的影子都没有。
拧动钥匙,开车杀回家。没什么非要带走的东西,大件儿都不是我的,这是李拜天当时给我搬家的时候,亲手布置的。
我太坚决了,所以什么也没想,关于他的任何都不想。收拾了东西,拖着两个大包,再下去开车,把东西送到我自己买的房子那边。
这房子,从我买完以后就在安排装修,秦夕做设计的,装修方面非常有门路,所以也是他在给我操持。
对于我自己买房子的事情,人家没发表任何意见。一开始我就说,这是个心里非常有数的男人。
这年头工作节奏快,其实硬装饰已经做完了,正常情况下是要晾一晾才能入住,现在没床没沙发没家电,什么都没有。但我也不嫌弃,在自己的家里,花自己的钱买的房子,哪怕就是个空壳,只要能遮风挡雨,我心里都很舒服。
扫出来一块干净的地方,我用搬来的东西简单打了个地铺,到晚上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灯。
我的小狗狗怕黑似得呆在我旁边,我看了下灯口,抱着狗狗去便利店买了灯泡,回来以后发现没有凳子,我根本碰不到那个位置。
我傻瓜一样地在灯口下面蹦了好几下,碰不到,踩着自己的行李,依然碰不到。大事面前,我们往往更容易拿出斗志,因为无论如何你必须向前,最容易让人崩溃的,其实都是些感觉无能为力的小事。
我坐在地铺上,小狗狗因为换了新的环境,胆怯地趴在旁边。我给他拨了两根火腿肠,终于还是重新拼上了手机。
楼下那辆车是李拜天给买的,不过我暂时也没打算还给他,我知道他不在乎这点小钱,非要还也就是个形式主义罢了,我也得用车,就先这么开着。
拼手机,是为了有点光,总要有起来翻东西的时候。
手机开机以后,不出意外地蹦进来一些未接来电短信提示,还有一条,来自李拜天的短信。
内容是,“好吧,你想好了。”
第二条,“一定要生活幸福,不用让我看见。”
我牵着嘴角冷笑,想告诉他会的,但没有说出口。看着这个空荡荡的房子,一百二十平空间里,唯一会喘气儿的一人一狗,我幸福么?
我做了人生中最重大的决定,我想离开李拜天这个决定,比选哪个男人嫁人都重大。我从温馨的小窝,搬到这样一个地方,但真的,我心里很踏实,因为我什么都不缺,这都是暂时的。
秦夕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就是找我遛狗找不到人了。我说我搬家了,搬到自己该来的地方了。
为了防止李拜天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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