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向我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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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向我开炮-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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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说什么,高总已经拍案而起了,哆嗦着手指指着陈向阳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我吓一跳,立刻拦住高总,我。。。。。我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啊我! 
不是!高总一把抱住我,兴奋地:王炮,他。。。。。陈向阳说我们公司。。。。他又说了我们公司了。。。。。他不辞职了! 

那天晚上高总和我都喝高了。 
高总好象一直在拍我的肩膀,王胖子,你行啊你,你真是我的大福星啊。 
我也卯足了暗劲儿拍回去,我说总啊,我刚才王八汤喝多了实在架不住您这几记如来神掌啊。心说,好家伙,也不想想你多大的手劲,把我拍出个胃下垂怎么办? 
高总乐呵呵的,我宣布,我今天很高兴,很高兴。 
我说,我也很高兴,我宣布。。。。我把手一挥:今天我拉你们不收钱拉,免费。走,我送你们回家。 
车门打开,我就扑了进去,然后人事不知。 

第二天一早醒来,一片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房间大而明亮,摆设简单考究,显然不是我的狗窝。 
我一跃而起,捂着裤裆就往门外跑。霍,一条走廊好几扇门,这儿哪啊这是? 
推开头一扇,不是,关上。 
再推开第二扇,没推开,锁着的。 
再推第三扇,还锁着。 
真他妈让人直跺脚。第四扇我就直接用脚踹了。 
光当一声。我傻眼了。 
这俩男的抱一块睡床上的是谁?其中一个迷迷糊糊坐起来睁开眼,怒道:谁啊? 
血上脑,我想我一定面如猪肝,昨天的事也呼啦一声涌进百汇||||穴。 
高总顶着一头鸟窝看着我:王炮?你干嘛? 
我扭脸就跑,一边说,快点,我忍不住了。 
高总一脸不解:你怎么也忍不住了? 
陈向阳忽然从被窝里喊了一嗓子:王炮,这房间里就有一个洗手间。 
我都已经冲到楼下了,又叮光叮光跑进了他们的房间。扎进洗手间,门都没顾上关好,对着马桶就一个黄果树大瀑布。啊!畅快! 
解决完了,我晃晃脑袋,真的都想起来了。 
完蛋了。想到刚才的画面,这门教我可怎么出啊? 
想来想去,想来想去,想来想去,想来想去。 
隔着一扇虚掩的门,门里门外都敲无声息,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莫非。。。。。。。这俩又睡着了?那就憋着气出去吧。正在洗手间里犹豫不决的时候。 
高总在外面发话了:王炮,你好没好? 
恩哼!我清了清嗓子,好了。 
好了就快点出去吧。 
我吸口气,低头窝胸小碎步黄花鱼一样贴墙根儿一直走那也没敢看就出了他们的卧室。 
反手把门带上,出了口长气。 
依稀听到门里一声笑,有人说了句:王炮那泡尿撒得可真他妈久。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身上穿着睡衣。 
一时不敢多想,总觉得心里非常之不妥。 
把沙发上搭的我的衣服换上,车钥匙是丢在茶几上的。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他们谁开的车。 
本来想留张条,但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算了。 
下了楼出门。车停在院子里。原来这是一个独立的小二层。这一片儿都是高档住宅。 
我取车发动,楼上好象有了动静。 
倒车,掉头。 
后视镜中,陈向阳光着上身追了出来。 
我忽然一阵心慌意乱,不明所以地不仅没停下,反而手摸上了变速杆。 
在我还没明白过来,车子已经窜出去了,冲上大路。 
陈向阳追了几步,在我的后视镜中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终于不见。 
开出了很久,我都一直在盲目瞎开。 
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是下意识地琢磨着陈向阳嘴巴里喊出的话。 
虽然没听见,但他在喊什么呢? 
王炮,这个嘴型我琢磨出来了,后面的? 
我一直在模拟着后面那个字的嘴型。把嘴往后咧,一直咧,是什么字呢? 
Q…I…A…N钱。哦,原来是个钱字。 
什么,钱?钱! 
一踩闸,一个急刹。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清晨寂静的整条大街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渗人耳膜。 
有条在街边围墙上睡着的猫生被我刺激地从2米多激跳而起,再高高掉了下来。 
我的头重重地撞上挡风玻璃,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我想,动物保护协会会不会告我虐畜呢? 

5 
到宿舍先往脑门上贴了块创可帖。刷牙洗脸。 
然后在一堆脏衣服中仔细辨认,挑出一件稍微干净点的换上。我也不是每次穿衣服都要下死劲穿到看不出原来颜色为止的,比公司其他的光棍要强多了。 
楼下一阵热闹的时候,空气中飘来熟悉的豆浆香。 
又一天开始了。 

顺着那豆浆香走准没错,一路抽动着我的狗鼻子嗅着嗅着就来到了三子豆浆摊旁。 
早啊。早啊。三子,老规矩。 
呦,这是怎么拉?我说胖子,挂彩拉你?是谁啊?敢下这个毒手?一路上的熟人嚷嚷地此起彼伏。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昨天出车路上遇到一个持刀抢劫的。我喝着豆浆含糊着说。 
这还得了?你这是搏斗打的呀?这小贼本事不大呀。 
我还用得着动手嘛?我严肃地说,纯靠说服教育,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你这伤? 
说服教育不成,我就以头撞壁,以血示人,他终于被我教化了。我喝完豆浆抹着嘴,欣慰地说:人,又多了一个。 
好。胖子行,三寸不烂之舌化干戈为玉帛啊。众人喝彩。我得意非常。 

去公司,交车。顺便用同样的说辞向上汇报了一下。 
我呸!分管领导照例淬出横空出世的一道天女散花。轧着阳光好点,都能看到彩虹。 
我早料到了,头一偏,我闪! 
王炮,别以为你这套能骗得了我,你丫肯定又用公车跑私活儿了。你才干了几年,就学会来这套了。一天到晚吊儿锒铛的。明告你这车你承包的份额完不成,年底我看你喝西北风吧! 
张头,您看这桌子我刚擦过,您又上这来当洒水车。 
你! 
我这都挂彩了,您看着都不心疼啊?我撕开一半创可帖申请同情。 
唉。老张叹口气,那什么,去医务室擦点碘酒去吧。你这口子,创可帖管什么用。 
张头,我今天请假行不? 
老张想了想,说,行,你去给我养着吧。。。。。不过还是早点把份额完成哦,别因为你拖后腿,让咱们在总公司那抬不起头来做人。还有,王炮,昨天出车的油钱公司不能掏,你自己垫上。 
这老狐狸! 

从医务室出来,我把手插口袋里就在街上溜达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有点心烦。 
早上那俩抱一起的场面确实刺激了我。看照片,知道他们一对是一回事,亲眼看到是另外一回事。 
我看到这个了,这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和他们打照面啊。 
而且,最让人楸心的是。。。。。。如果不打照面,我王炮该怎么问这俩要车钱呢?别的不说,光昨天拉着高总上机场再到回来内环外环地这么兜圈,油钱我都垫付不起啊。 
我挠着后脑勺直犯难。 
逛着逛着,我就拐到老猴家去了。 
咣咣咣,我拿脚踢门。 
没动静。 
候东捷,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装死了,快给我起来开门。 
里面悉悉梭梭的声音。有把女声在低声的哼哼。 
老猴闷声闷气在里面说,干吗呢你?有事吗?我这正忙着呢。 
我继续踹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老猴提留着裤子黑着脸站着。你丫再敢踢我就敢报警!夷,你这头怎么了? 
老猴看到我头上的纱布包,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胖子,谁动的你,快说,我找人去砍他! 
我闪进屋,批评他:看看你这一脸兴奋劲儿,没人动我,我自个撞的不行啊? 
老猴的脸又黑下来了不耐烦地说:不打架你来找我干吗? 
我点根烟,坐下说:我走累了上你这坐坐。 
我这有人呢。 
我知道。我就想找个地方坐会儿。不留神就走你门口了,琢磨着不上来坐坐可就太对不起你了。恩,你继续忙你的吧。 
老猴眼睛向上翻了翻,不怒反乐:操!有你这样的吗?你丫在这我怎么忙呀。 
我有点怔怔的。 
老猴皱眉:胖子,我看你撞头撞傻了吧?你等会。 
老猴进里屋,细语安抚了一番,声音低低地听不真切。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钱包,恨了吧唧地说:走吧,在我这赖着有劲吗你?不就是没钱吃中饭了吗? 
对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还真是有点饿了。我摸肚皮。虽然穿了大半个城,但算起来其实也就磨磨济济走了四个起步价。 
有点?不饿急了你,你能拿脚踹门?老猴穿上外套。 
我笑眯眯地点头:要不要带上你那口子?我往里屋努嘴。 
滚蛋,你他妈少多事!老猴脸红了,伸出手指警告我:告你啊,上10块的菜不点,不然你掏钱。 
行,我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你放心。我只点9块9的。 

什么?让你自己垫钱?那你这个月吃什么呀?坐在小饭店里,老猴听我说完惊讶无比。 
是啊。我自己想起来也觉得挺委屈。 
不对啊。老猴说。 
那什么。。。。。你等会儿,老猴有点回过劲儿来:。。。。。不是吧,胖子,你想在我这一直蹭到这个月底? 
嘿嘿,嘿嘿。我但笑不语。心说,你总算明白过来了。 

6 
有了老猴保底,第二天我就精神抖擞地上班去了。 
照例到三子摊上喝豆浆。 
打招呼的时候就一阵骚动。 
这回王胖子挺积极啊。众人说:轻伤不下火线那。 
那是。知道地球离了我照转,但估计会转的慢点。我笑说。 
到单位,掏出钱拍到张头桌上:点点吧,刚从鞋盒子里掏出来的,可能还有味,您点的时候可千万别拿手沾吐沫,别说我没提醒您。 
张头一眯眼:小子大半个月不过拉? 
不过拉。呈您吉言,不用到年底,今开始我就喝西北风了。 
你别话里有话,熟归熟,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不过我也没说让你利马就垫啊。拿回去拿回去。 
我特不解地看着他,老狐狸今转性拉? 
今一大早啊,已经有人送钱来了。 
啊?我的心立刻漏跳了半拍。 
张头拿过不锈钢双层保温杯来,吹了吹,嘬口茶,闭上眼,嘴里努来努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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