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多嘴的人开始多了。
韩朗决定先不计较,只对华容摊手道:“没办法,我没男人,睡不了觉。”
夤夜。
老王爷府边门一角落。
“你是做什么的,怎么在这里睡觉?抚宁王早就下过禁令,不能打搅王爷,这里方圆三里连小摊贩都不能设立,更别说你靠着王府的墙头睡大觉了。喂!快起来,起来啊!”
其实巡逻的城卫嘟囔着叫着一位素衣书生,却没人敢靠近他。
挨训书生张开惺忪的眼睛,双眸毫无焦点地向瞄了下周围,打了个哈欠,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
奇怪的是这些城卫士只是叫醒那位书生,谁也不敢唐突弄醒他。
虽说是小小的护卫,会看山水的还是大有人在。他们总感觉书生即使寐闭着双眸,也也有种凛然的气度,并且这气度天成,和衣衫打扮绝对无关。
因此,他们只能嘹开嗓子吵醒他,不敢轻易得罪。
醉书生揉眼,似乎是没搞清问题,一副打算想继续倒下睡觉的样子。
在倒地前,他袖子被卫士们一把拉扯住:“喂!再睡的话,就抓你去大牢睡觉喽。”
书生眨眼,无奈地起身,注意力似乎依旧不能集中,人却好似清醒了很多。
磨蹭了半天,他终于摇晃身子地消失夜色中,招呼也没打。
三更鼓响。
偌大的寝屋里,回荡着肥胖的老王爷雷鸣般的打呼声。
响着,响着——嘎然终止。王爷胖乎乎的球身,来个了激灵、弹跳,猛地他坐直了身,桃木床架嘎吱来回响了好几次,才停当了下来。
老王爷满含狐疑地摸摸自己生疼的鼻头,凝神向床帏外看去。
一介书生,素服滚银袖,眼似秋潭,月色中纬纱后若隐若现,竟不象凡人。
“妖怪!”老王爷大骇,叫声及时被书生出手捂住,声音大多被隐没。
“老王爷,熟人也不欢迎啊?”捂住王爷的手,来人拍拍王爷的胸口,似给他压惊。
老王爷“哦”了声眨眼,安静地掠了下银白发亮的胡须。
“你是谁啊?莫非知道我肚子饿了,找我吃饭的?”
“你已经忘记我是谁了么?”书生望着窗外月光,遗憾地说。
王爷听后一脸愠色:“我当然认识你喽,谁说我忘记了!”
风透过窗缝吹入,嗡嗡作响。
书生眼露欣喜笑道:“老王爷记得就好,那也一定记得韩家?”
“那是。”老王爷胸有成竹的挺身,圆鼓鼓的肚子又好象大了几分。
“那当年皇后给韩朗下毒的解药,你可以拿出来了。”
“你听谁说我有这个的?”老王爷将被子撩到嘴边,咬着被角,含糊不清地说。
“你不是答应给我的?”书生似乎有点伤心,“难道你真忘记了?”
“我年纪大了,但是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老王爷拍胸狡辩,“刚才我只是逗你着急一下下嘛。”
“那好,解药呢……”书生伸手。
“解药我已经给韩焉了。”老王爷缩了下胖胖的脑袋,两腮的肉一晃晃的。
“韩焉……”书生似乎对这个的名字很感兴趣,反复念着。
久久,老王爷抱着棉被头靠着床柱子,开始打鼾。
“老王爷,韩焉我回来了,可解药你从来没给过我。”夜里声音低柔沙哑,正是来自那半醉的书生。
第九章
炎枫男娼馆。
韩朗今天兴起,带了抚宁王府所有门生来集体嫖娼,连自己带华容一共一十七个人,坐了挤挤一大桌。
老板干脆关门拒客,站在桌边一心服侍,问:“不知道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小倌。”
韩朗笑,拿手指点着华容:“什么样的都行,只要比他强。”
华容连忙潇洒地摇扇。
炎枫不过是家二流娼馆,小倌水准有限,出来一个韩朗便摇一下头。
到最后韩朗开口:“既然是一个都比不上华公子,那咱们今天就玩华公子,各位觉得如何?”
华容的扇子摇得就不那么潇洒了。
原来这才是韩朗的本意,娼馆娼馆,不过就是个馆子,给大家一个地盘,来嫖华容这只娼而已。
众门生开始耳语,什么样的表情都有,但都集体看着华容。
华容抬眼,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韩朗于是拍拍手:“老板把你家盐罐子拿来。”
盐罐子立刻送到,韩朗把里面所有的盐都倒进只碗里,又往里面少少加了点酒,调成糊状。
华容脊背发凉,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于是深深吸了口气、
果然,调完糊糊之后,韩朗上来一把就扯破他衣衫。
上半身在大庭广众下全裸,华容毫不在意,挺了挺胸坐得笔直。
众人于是都看见了他身上的鞭痕,纵横密布一道又一道,多数还不曾愈合,有的甚至已经发炎。
韩朗将手伸进那只碗,挑起盐酒糊,象抹金疮药一样,仔仔细细地抹过他每一道伤口。
“现在请华公子笑,想象自己正在泡温泉。”韩朗拍拍他脸。
华容就只好笑,享受状地半眯眼,额头冷汗层层,倒真像泡温泉泡的热了。
韩朗退后,抱起双臂欣赏,那种玩味的笑又来了,朝众人道:“怎么玩诸位明白了吧。让本王瞧瞧,到底谁的点子最绝。”
门生中好男色的其实极少,但都寄居韩朗门下,期望韩朗能给自己一个好前程,所以也不好拂他之意。
有好表现的第一个站了出来,呼啦一声又扯下华容裤子,掌心沾满那盐酒糊,开始玩他分身。
“请华公子哭,喜极而泣。”他道,学韩朗玩味的语气。
哭华容并不擅长,可最终还是挤出几滴眼泪来,勉强地喜极而泣。
下身的套弄还在继续,粗盐已经磨进肌肤,将皮磨破。
那人又道:“现在请华公子纯洁的笑,想象青梅竹马的恋人就在眼前。”
华容愣了一下,在极度的痛苦中艰难比手势:“请问什么叫纯洁?”
韩朗大笑:“咱们小容容不知道什么是纯洁。那好,青梅竹马的恋人你总有吧,你想象他就在你跟前。”
华容的脸色忽然间凝重,只是一瞬,转眼间又恢复,笑眯眯打手势:“报告王爷,没有,华容从小就被人操来操去。”
“华公子拒绝你的要求,那你就想办法,让他愿意为止。”
韩朗抱臂退后。
那人得了上谕就更加放肆,一把将华容从凳上扯落,让他仰面在地上躺着,私隐朝天。
手掌上盐酒糊已经不多,那人套弄得无趣,老板又连忙又递来一罐子盐。
又有门生上来,先是点了华容笑||||穴,接着又使出分筋错骨手。
华容于是开始笑,无声地疯狂地笑,身子在地上扭曲,所有鞭痕乍裂,鲜血流了一地。
小楼里所有门都开了,所有小倌奴婢全都睁亮双眼,在打量他如何痛并快乐着。
真是好笑,好笑至极。
华容笑出了眼泪,可能还预备笑出血。
酒桌上这时终于有人发声,将酒杯重重一掼。
是林落音,抚宁王府门生之一。
韩朗深深看他一眼,双臂仍是紧抱,道:“继续。”
游戏于是继续。
林落音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边走边脱下自己长衫。
衣服裹上身体那刻华容仍在笑,天地颠倒地笑,一口血涌上来,于是连忙转头,吐在地面,没弄脏林落音的衣服。
林落音看着他,慢慢又转头看向韩朗:“不管他是什么人,总归还是人,总归还有人的尊严,王爷不该这么对待他。”
华容笑||||穴未解,闻言益发笑得疯狂,满楼的人于是也跟着哄笑。
韩朗脸上的笑意却慢慢收敛,上前也蹲下身,一只手抬起林落音下巴:“不让玩他,那玩你怎样,你愿意救他赎他吗?”
林落音回望他,眼里寒芒闪烁,一只手已经搭上剑柄。
厅里气氛顿时凝重,门生们面面相觑,流年已经悄无声息地现身,兵器牢握在手。
华容的手伸了出来,在他们中间比手势:“王爷莫开玩笑,他这种货色怎么和我比,一根筋死心眼,根本不是做受的材料,哪里有什么好玩。”
韩朗脸上的笑意又来了,捏住林落音下巴的手不肯放松。
林落音手指轻弹,不祥剑已经铮鸣出鞘。
“定远将军,死鬼苏棠留下的位子,从今天起归林大侠。”在气氛最最紧张的那刻韩朗突然开口,收起手掌站直身子:“林将军明天就赴北疆上任,去替皇上守住北方要塞。”
“北方苦寒,外族又不停侵扰,这差使是又辛苦又没有油水,当然林将军可以拒绝。”
在林落音抬头那刻韩朗又道,衣袖一拂离开了娼馆。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那个杀千刀的还是没替华容解||||穴,于是华容只好继续笑,笑得花枝乱颤。
华贵看他,鄙夷地上下来回看:“被人嫖惯的人,去嫖次娼而已,做了次攻,那也不用笑成这样。”
华容上来踹他,比手势:“谁做攻,我才不做,我偏爱做受,流水的攻铁打的受,做受才能万年永在。”
华贵人气得打跌,正想拿话噎他,外头有人‘笃笃’敲门。
门开着,敲门只是礼貌,敲完后林落音就跨进门来。
进门后他将手指对准华容笑||||穴,有些犹豫:“每个人点||||穴的手法路数都不同,我不一定能解,说不定反而弄伤你。”
华容比手势,示意他宁愿死也不愿再笑了。
于是林落音催动真气,一指按了下去。
笑||||穴应声而解,华容身子前倾,往前踉跄,在栽进林落音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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