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行径。
许家表姐因为有萧老太太和萧老爷两个作靠山;她爹不敢不顾忌,所以即便是回去了;那个年轻受宠的妾室再怎么闹,许大人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将她随便许配出门,所以并不是很担心;而且为了报复之前王氏对她的假情假意;临走之前还特意找到了一向与大房不和的青芸;将所知道的一些秘密无偿告诉了她,只要青芸许诺,以后一定要狠狠地整一把大房。
这都没什么,私人恩怨,无关紧要。但是罗家表姐的情况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不光没有着急回去,还利用了那么几天城里慌乱的时间,与一位年近四十、妻子去世的六品武官看对了眼,理由是一见钟情,非他不可。
刚开始的时候,萧老太太是不同意的,毕竟年岁隔得太大,那武官的儿子都比她大,嫁过去还不受气死?可是罗家表姐眼泪汪汪了说了一通自己家里的情况以后,所有人的反对意见都消减了下来。此后半个月里,罗家表哥来到了庆省事,与男方迅速的定了亲,此后一切尘埃落定。
对于这些情况,青芸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姑娘,还看吗,可需要收捡起来?”紫竹看自家姑娘半天没有反应,于是有些犹豫的问道。
青芸回过神,放下之前捏在手里磨蹭的核雕:“老太太有没有说罗家表姐怎么样了?”那么匆匆忙忙嫁过去,真的有好过吗?
“奴婢在门外听见了少许,”紫竹笑了笑,“听送东西来的婆子说,因为是老夫少妻,罗家表姐又温柔善良,所以很的姑爷的喜爱,家里公子们的尊重,新婚一个月,大人只有几天是因为公事没有在家,其余时间都歇在她屋里。现在得了空,立马收集了一些特产和礼物送来,还算不错。”
微晴听到她这么说,也发出了一些感慨,“表小姐也是有心了,萧家不过是留她住宿了一段时间,她就这么客气,真是很难得啊,姑娘,你说是吧?”
青芸微微摇了摇头:“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如果之间单纯亲戚之间的拜访,怎么会花这么大的心思,就算送些东西最多也就是给几位长辈,怎么会有我们这些并无交情的小辈,这都是做给婆家看的,让他们知道她的身后不仅仅只是一个破落的娘家,还有一个蒸蒸日上的萧家,以免得被人欺负。”
“原来是这样啊,”紫竹点了点头。
青芸遂扫了一眼自己的两个丫鬟,“这点你们还有得学,女人的内院就是勾心斗角的总和,赢了就平步青云、万事如意,输了就是失宠、甚至丢命,所以每一步都要走的非常认真,我要是她,我也会首先选择和萧家搭上亲属关系。好了,除了那个白兔形状的玉石,其他的都收起来吧。”
微晴吐了一下舌头,连忙上前收拾走东西,满是物品的桌面不一会儿就整洁如初了,“姑娘,你怎么懂得那么多?”不是她有时候觉得奇怪,真的,自家姑娘真老成,虽然她作为大丫环很乐见其成,但是有时候也的确还是狐疑。
半响无话,“无尔,世事所迫也。”
感觉她的情绪有些低落,所以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紫竹这丫头看了看自家姑娘,磨蹭了几下仍不愿离去,。
青芸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事就说,没事就出去吧。”
“奴婢,奴婢——”冰火两重天的煎熬里,紫竹倍感委屈的扑到美人榻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了起来:“姑娘,您要是生气,就骂紫竹、罚紫竹吧,只要别再这样冷遇紫竹,紫竹真的受不了了!”
看到自己姑娘慢慢的将眼神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后,紫竹更加卖力的痛哭了起来:“呜呜——姑娘,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的份上,不要赶紫竹走啊~~”
青芸先是被她一连串的紫竹一绕,然后就被哭号的声音刺激了一把,顿时皱了一下眉头,不高兴了:“安静!”揉揉脑门,正色坐了起来,“哭什么呢,谁说要赶你走了?”
“……奶嬷嬷说的,”紫竹吧嗒着眼泪,“不是吗?可为什么姑娘不理我了,只喜欢微晴了,以前姑娘做什么事情都是吩咐紫竹的,现在只会指示微晴,姑娘~”
站在一旁的微晴一听,不乐意了,这算什么,自己招她、还是惹她了,无缘无故的被牵连上了,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分了,不行,自己不能被动挨打!“姑娘,微晴没有,是紫竹她……”
青芸看着两个大丫环纷纷跪在自己面前表白自己的忠心的时候,还不忘挤兑对方,顿生了一种无语的喜感,虽说她的本意的确是要让下面的丫头们不成一气,免得蒙蔽自己,但是也不是要让她们直接干上好吧,这些丫头们,真是还需要大力调1教才是!
于是半安抚、半威胁的将两人的情绪稳定下去,然后指使微晴拿了一个自己绣的香包和一对富贵同喜的金钗包起,送到老太太那边的婆子,让她帮自己带回礼给罗家表姐。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这个关系会有什么用处,但是天书上说了,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仇人,她也不缺这点钱财。
—文—待微晴走了以后,就剩下紫竹一人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姑娘?”
—人—青芸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纷飞在花丛里的五彩蝴蝶:“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书—紫竹心里一个疙瘩,一般被主子这样的问话,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好的,忆苦思甜,被主子赏赐,一是坏的,被追责,清算前帐,“姑娘?”
—屋—“有十多年了吧?”青芸也不等她回话,就自己接着自己的话说道,“你娘是我娘的陪嫁,你自小是我的大丫头,随我时间最久,我是什么性格,你不可能不知道。”
“是,”紫竹弱弱的应了一声,自家姑娘的性格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典型的眼里揉不下沙子,而且讨厌她们这些身边贴心的人说弯话。
“我为什么这么对你,你应该也是有所感觉的吧?”青芸伸手接到了一只误飞进窗子的蝴蝶,看了一眼后,又扔了出去,它还是呆在花丛中比较好看,近看的时候样子很是有些狰狞,都是触角,看着心里有些膈应,再一想到杨大哥告诉自己蝴蝶都是毛毛虫变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紫竹犹豫了一下,似乎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索性直接说了,反正她就是这么想得,“是因为夫人吧,因为夫人对小姐不好,我娘又是夫人的身边的嬷嬷,所以——”
“所以牵连到了你,是吧?你是这么认为的?”青芸偏过头看了看她,没想到这个丫头的感觉很是灵敏,不过也许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也说不定,“紫竹,其实你将自己在我心里的位置想得太低了,我们日夜相伴了十多年,早就不是当你只是一般的下人了。”
紫竹这时候也回想起,从小到大,自家姑娘都对自己很是宠溺,重活都是别人干,有危险都是别人上,就算是最近被疏离了一些,除了日子太过无趣外,还真的没吃过什么苦,顿时嗓子有些干涩:“姑娘,紫竹——”
“你想得也没错,刚开始几天,我的确也是因为这个对你有所疏远,但是这只是最开始的几天,等那你家姑娘我缓过这口气以后,也就没那么难过了,但是这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个情况,我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我娘都知道……紫竹,给我一个解释。”
紫竹脸色一白,“姑娘,都是紫竹的错,我不该被夫人的言辞蛊惑,将您的情况透露出去。”
青芸盯着她又看了一会儿,知道下跪的丫头额头都冒出了汗,“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一,是我出面将你调到夫人身边,与你娘一起服侍夫人,也是一等丫头的分例,二,从此以后,收拾自己的心态,你的主子只有我一人,即使是我娘,也不行。”
“我选二!”紫竹连忙表态,这是在站队啊,错一步可就满盘皆错了!自己是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的,虽然说是下人,可是待遇实际上比庶出的小姐们都要好一些,要是转到夫人身边去,一是失去了姑娘这座靠山,二是夫人未必会信任自己,与其到时候里外不是人,还不如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的选择。连连叩首,“姑娘,我的主人只有您一人,不论以前、还是往后,只有您一人!”
“记得你说的话,要是有一天我发现你说了谎,欺骗了我,那么,你就知道所谓生不如死到底是什么感觉了,”青芸伸手放到她的面前,“起来吧,我还等着吃你拿手的莲子羹呢。”一顿甜枣,一顿棒子,应该效果卓然吧。
“姑娘爱吃是紫竹的荣幸,奴婢立马就去厨房~”紫竹见自家姑娘对她又和颜悦色了起来,顿时像被浇过水的小树苗,格外的精神,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
杨府。
杨小哥看着堵在自己面前的亲娘,很是有些为难:“娘,我不会娶阮家小姐的,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的夫人将来会和我过一辈子的,阮家小姐根本是不一个会安心过日子的人,况且,我记得前些年她还亲口说过,她喜欢的是太子殿下,既然我与她都无意对方,您和爹就不要硬凑合了。”
杨夫人是典型的居家型女人,平生最擅长就是和稀泥,面对儿子的拒绝,她皱起了好看的黛眉:“你爹也是好意,阮家小姐你也认识,是个挺好的姑娘,身后又是老太师,于你、于杨家都是好事一件,至于前些年的宣言,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当不得数。”
“不行,我不会同意的。”杨小哥摇了摇头,“娘,爹爹这些年对官途有些走火入魔了,您要多劝导一些,不然外祖父拿着棍子上门的时候,您别说我没提醒你。”说到这个,也算是一桩笑谈,当时,老将军和杨大人在政建上有所分歧,老将军在朝堂上说不赢嘴皮子利索的女婿,于是退朝以后,就气呼呼的操着自己武器气呼呼的冲到杨府,抓着女婿就是一顿教训。
“瞎说什么,你外祖父当时和喝多了酒,哪里是故意找你爹晦气的,别伙同外人污蔑自家人,”杨夫人美目一瞪,自己这儿子在外面的时候很是正经,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