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浩阳从来没觉得这样满足过,大手慢慢下移,落下苏浅的小腹上停下,他真的很难相信,她真的再次怀了自己的孩子,可事实真实的摆在眼前,他只有笑。
天逐渐暗下,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钻出的些许星星,一闪一闪的,就像眨眼一般,调皮可爱。
桃红已经将药拿回煎好,进到卧室,见君浩阳还在,不免有些吃惊。虽相信皇上心中有皇后的位置,到底还是不敢相信皇上能抛却政务,守了整整半天。
怔愣下,桃红竟忘记了要行礼,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药已经落到了君浩阳手中,而此时,他正舀起一勺药送至唇边轻吹,那动作,说不出的温柔。
桃红再次怔愣,进宫这么久,这算得第一次见皇上如此温柔,还是对自家主子,一时间,她心中高兴、感激。
“你且退下吧!这里有朕就可以了。”君浩阳未看桃红一眼,话已出口。
桃红看了看君浩阳,又看了看静静躺于床上的苏浅,默默地退了出去,轻轻将门带上。
室内再次恢复平静,君浩阳小心翼翼地将药送到苏浅嘴边,慢慢喂去,烛光摇曳,映射出君浩阳轻柔的倒影。
苦味袭来,苏浅忍不住皱眉,本能地将头偏向一旁。
见此,君浩阳低头轻唤着苏浅“浅儿,浅儿。。。”
他的声音就像带着 蛊惑一般,苏浅慢慢睁开了眼,待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脸时,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本能地向床内缩。“你来做什么?”
君浩阳有些受伤,一手拿着药,一手将其扶起“你感染了风寒,趁热把药喝了吧。”
苏浅看看君浩阳,又看看他手中黑乎乎的液体,一脸惊讶,久久才吐出一句话“君浩阳,你没事吧?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
君浩阳再次受打击,他承认以前是对她很不好,可是,在很久以前,他已经开始放下身段来请她原谅了,只是,她放不下心中的恨罢了。
“只是感冒而已,没什么!”苏浅拿过君浩阳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好苦!苏浅止不住皱眉,她其实很讨厌这种黑乎乎的中药,又难闻,又难喝。
“吃颗蜜饯就不会苦了。”君浩阳适时送上一颗蜜饯,惹得苏浅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他。
君浩阳会如此温柔,着实令苏浅吃惊不小,心里的苦都忘记了,只愣愣地看着君浩阳,他什么时候也变得温柔了?
“有了身孕为什么不告诉我?若是因思柔滑胎之事我治了你的罪,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说到这里,君浩阳才突然想起那包从苏浅卧室搜出来的麝香,定定地看着她“你根本不可能会用麝香,为什么当时不说呢?要让所有人都误会你。”
“那你也相信了吗?”苏浅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那其实根本无关紧要。
“以你的性子,若真要害思柔的话,自会有更直接的方法。”君浩阳如此说,意思就是告诉苏浅,他还是相信的。况且,付思柔怀孕本就只是一个意外。
自带着苏浅回来之后,他根本没再主动找过付思柔,倒是有一夜想到苏浅又心痛了,于是,多喝了些酒,偏巧付思柔来了,他错把付思柔当苏浅,估计,就是那一夜吧!
孩子无辜,牵扯的又是苏浅,所以,当时他才会那么生气。
“你倒是了解。”苏浅淡淡道。“我没事了,你还是去守着付思柔吧!”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我走?”君浩阳定定看着苏浅,等待着她的回答。
“没有你,我可以过得更好,但付思柔没有你,估计她会疯掉!”苏浅仍是淡淡的。
苏浅再也不是以前的苏浅,这是君浩阳心中得出的结论,他久久看着苏浅,最终,无奈地叹息,转身离去。“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君浩阳走后,桃红便进来了,她对着苏浅关心一番之后,便开始八卦,一脸羡慕。“娘娘,你都不知道皇上听到你怀孕的时候有多高兴,我随李太医去拿药,皇上一直在身边守着你,我还从来没见他那么温柔过呢。看着你,就像看着一件非常珍视的宝贝,怎么也不愿移开视线,还有哇,我忘记了行礼,他非但没追究,还拿过我手中的药,亲自喂你,怕烫着你,还细心的吹了吹。”
苏浅听着有些震惊,她很难相信,君浩阳竟也会有那些举动,心下多少有些动容,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原因。
孩子!君浩阳登位这么久,迟迟没有子嗣,付思柔又刚滑胎不久,听到她怀孕,自会多注意吧!
纵使想到君浩阳的目地不单纯,苏浅还是相要留下孩子的,毕竟,她的第一个孩子因为上战场而没了,她又听人说过,流产多了就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况,一个母亲又怎会舍得杀死自己的孩子呢?哪怕她已经不再爱孩子的父亲。
君浩阳每天都会来看苏浅,陪她吃饭,带她出去走走,说这样对身体好,对她腹中的孩子也好,这令苏浅更加怀疑君浩阳其实看中的就是孩子,一直坚定的心竟在此刻动摇起来。
第二百四十二章 突变
皇宫,向来都是争权夺利的战场,从来都没有和平可言,自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苏浅怀孕的消息传遍整个东云,付思柔又怎能不知?自她小产出了月子以来,就几乎没有见过君浩阳,有些时候忍不住自己前去见君浩阳,却总是失望而归,得到的答案出奇一致:皇上去了凤藻宫。
苏浅,苏浅。付思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苏浅这个名字,心里的恨意不可遏制地蔓延,每每想去凤藻宫见皇上,却总是看到皇上待苏浅关怀备至,那种温柔的眼神,那种无微不至的举动,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心里难受了,也就慢慢转身,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寝宫。
看到心爱之人对别人关怀备至,只要是正常人都会痛苦、妒嫉,付思柔又岂会例外?
不知不觉地,日子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终日不得见龙颜的付思柔心中那种愤恨上升到另一个高度,以可怕的速度极度蔓延,到最后,她做了一个冒险的举动。
“李太医,听说皇后娘娘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付思柔坐在上方,轻轻抿茶,眸光不时扫向跪在地上的李太医。
“回禀娘娘,事情确是如此!”李太医如实回答,做太医这么多年,他多少还是能想到付思柔的妒恨。
“李太医,你是否记错了,皇后娘娘应当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吧?”付思柔放下杯盏,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太医。
她听人说过,在夺回松城之前,苏浅去那里呆过一夜,而南宫墨谦就在那里。心中明知苏浅腹中之子是君浩阳的,她还是不得不利用这个作点文章,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浅将属于自己的幸福轻易夺走。
“娘娘,皇后娘娘确是只有两个多月的身孕,臣绝不会诊断错。”李太医回答得肯定,他的话音刚落,付思柔淡淡道“李太医可要想清楚了。”随即走到其身边,凑近他,小声警告“若是不想你妻儿有事,就按本宫说的去做。”
李太医回头看向付思柔,她一脸淡笑,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他却不由得背脊发凉。“娘娘想要为臣做些什么?”
“本宫只是希望李太医实话实说罢了。”付思柔依旧淡笑,眸子里却不经意闪过一抹阴狠,被李太医尽收眼底,不由叹:女人的妒嫉真是恐怖。
这段日子,皇上与皇后都对李太医挺好,因此,付思柔要让他作假害皇后,他自是不愿,但思及自己的妻儿,又只得狠心。
若是他知道自己一句话,便足矣令苏浅命丧黄泉,或许,他会冷静地思考另一种解决方案,而不是听了付思柔的话去做。
只是可惜,当他悔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而他,自也逃不过责罚。
离开雪懿宫之后,李太医便回了府中,问了下人,妻儿果然不在,于是,他心中有了决定。
翌日,又该是给苏浅检查身体的时候,君浩阳如往常一样陪伴左右,李太医分别给他们请过安,便循例仔细检查起来。
完了之后,君浩阳总也习惯性地问上一句“怎么样?”
每一次,李太医都能很快回答,这一次,他却心中打鼓,很久才皱着眉头,看似不经意道“皇后娘娘的身子有所好转,但腹中的孩子似乎有些跟不上,比正常三个多月的孩子要小了不少。”
“什么?”君浩阳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太确定地问“李太医,皇后不是只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吗?怎么能跟三个多月相比?”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并不是两个多月。”李太医不敢去看君浩阳,更不敢去看苏浅,他已经能感受到君浩阳的怒气与苏浅愤怒,顿了一下,尽量稳住心神,平静地说“不过皇上放心,为臣定会竭尽所能,在最快的时间内令皇子的身体走向正常水平。”
三个多月?君浩阳当然不会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碰过苏浅,这相差的一个月在哪里,他亦心知肚明,这明显的绿帽扣在脑袋上,你还能指望他的脸色有多好吗?
苏浅自是更加不可置信,定定地看着李太医,良久,才说“李太医,本宫自认待你不错,为什么这样陷害我?”
李太医心中有愧,却也坚持自己的说法“皇后娘娘,臣何时陷害您了?臣先前所开之药,均是为娘娘补凤体的,不过,娘娘放心,自今日开始,臣便会修整药方,尽快将皇子身体补到正常水平。”
话到这里,苏浅还不明白的话,那她就是白痴了。她还能指望他拿出什么补身的药吗?只怕自己还有没有命活下去都已经成了一个天大的问号。
抬眸看向君浩阳,他的脸色已经铁青,一脸寒霜,眸子里有着隐忍的愤怒,其双手紧紧握成拳,淡淡的蓝光从身上慢慢散发而出,似是要毁灭一切。
“李太医,立刻去开一副堕胎药,煎好送来。”不知过了多久,君浩阳才冷冷地吐出这样一句话。
李太医有些犹豫,君浩阳立刻抬高噪音“你敢抗旨?”
“臣不敢!”说着,李太医便狼狈地退了下去,身边的宫女太监一应被遣走。
诺大的空间只剩下君浩阳与苏浅,苏浅垂着头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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