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人去救火了,所有人的动作就此顿住,神色各异的看着浑似换了一个人的南宫弦,心中不断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自然,这就是南宫弦想要看到的情形。
嘴角很是邪魅的勾起,说出了令别人心惊胆战的话语:“不过你已经没有下次了,记得,下辈子要投胎做个好人,找个好主子,切记不要助纣为虐。”
张开的手掌慢慢的收紧,而处在气泡当中的人也犹如被挤压一般,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在滔天火焰的照耀下,每个人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口中,鼻子,双眼,耳朵中接连的流出鲜红的血液,慢慢的汇聚在了气泡的底部,厚厚的一层。
握起的拳头就此慢慢的向后收了一些,猛然向前推出,大声说道:“破。”
‘轰’的一声,气泡就此炸开,血雨飞扬,四处飞舞。
看着那四处闪躲的面露胆怯的人群,南宫弦冷冷的笑着,她倒是想要看看,经过了今天的事情,谁还敢老虎头上拔毛。
阮竹胆怯的向后退了几步,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嗫嚅道:“夫人,你怎么了?”
转过身体,朝着一脸莫名神色的绝胜天走了过去,柔声说道:“宫主,妾身的这个惩罚可还算妥当?”
“你到底是谁?”万千的疑问却在看到南宫弦滑落的身体的时候吞进了肚子里,以后的时间多得是,他,不会急在一时。
9 肚子饿了
“醒了,”感觉到那气息波动,绝胜天就开口说道。言睍莼璩
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坐在桌子旁,轻轻的吹着茶水的绝胜天,南宫弦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醒了。”在他的面前已经昏倒两次,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沮丧。
浅绿色的长袍,银白色的滚边,袖口的位置绣了几株苍绿劲翠的文竹,与那固定着发丝的碧玉发簪遥相呼应。愈加衬得他的肌肤白希,只是那双眼睛却是微微的翘着,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并不算太好。
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抬起眼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盯着已经坐了起来的人,平淡的声音带着迫人的压力:“明日南宫轩会来一趟,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想必你是心知肚明的。”
“你明明就知道,我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说不定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夫人,而是一个长得相像的人。有哪个王妃的身上会遍布鞭痕,被人扔在鱼蛇混杂处呢?”南宫弦浅浅的笑着,眼中充满了嘲讽,嘴上讨讨便宜也不错。
绝胜天眼中闪过了一丝危险的光芒,转瞬即逝。慢慢的站了起来,迈动着那双极为修长的双腿,走到了床边,微微的倾下了腰,托起南宫弦的下巴,神色莫名的说道:“我不想问你经历了什么事情,不过,你记着,你现在是宫主夫人,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想想你的身份。”
“身份,什么身份?”南宫弦淡笑着反唇相讥,“你口中所谓的绝夫人住的地方连一个小人都不如,一回来就差点儿被火烧死,当真是万分的危险,我可不介意下堂。”
眼底蹙着危险的光芒,看着那双眼中从未出现过的桀骜不驯,绝胜天气极反笑,“被顾如月赏了一顿鞭子,倒是把你的性子完全的打出来了,我真的想看看,你能有什么可以仪仗的。”
用力的拍掉绝胜天的手掌,嘴角高高的勾起,借用绝胜天的话语回道:“你不是说了吗,我可是绝夫人,自然要好好的表现一番,用好这个身份。”
站直了身体,看着没有丝毫不自在的人,绝胜天忽然开口朗声大笑起来,饶有兴致的说道:“比起以前,我更喜欢现在的你,顾家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你自己好好想想之后的对策。”
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南宫弦懒洋洋的问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宫主的通风报信呢?”知道是顾如月的人,他居然还袖手旁观,若是自己当时已经睡了,是不是就此一睡不醒?心中一阵阵的愤懑。
“还有一件事情我有些不明白,你……”
没等绝胜天的话语说完,南宫弦直接扬起了头,口中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我肚子饿了。”
“你这次的收获当真不小,规矩礼仪忘得一干二净!”看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儿的自知自觉,绝胜天心头涌起了一堆无名之火,眼看着就要烧到他的眉头上了。
心中暗骂一句,直接在床上跪着,冷冰冰的话语:“妾身见过宫主,不知现在可否用膳,妾身肚子饿了,规矩礼仪可不能当饭吃。”
闻言,绝胜天眉梢不由自主的跳动了几下,森然道:“若有下次做出那般血腥的事情,我绝对饶不了你。”
“宫主若是将为妻保护好了,让别人无机可乘,为妻也不至于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眼睑上扬,南宫弦嬉笑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绝胜天看着神态自若的南宫弦,冷哼两声,大袖一挥,朗声道:“传膳。”
10 倒掉的汤药
绝心宫的资源果然是极好的,南宫弦妄自的连通阻隔的经脉,提升功力所造成的重伤在大医师的治疗下,当即就好了不少。言睍莼璩只是身体太弱,需要慢慢进补,所以就有了一件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一脸嫌恶的看着眼前还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汤药,南宫弦侧过头去,不满的说道:“我要吃药丸,这个不要。”
阮竹端着汤药,站在了南宫弦的身后,看着玩着水的她,颇为无奈,苦口婆心的说道:“夫人,您的身体太虚弱,药丸药性太强了,奴婢已经准备了蜜饯,喝完解解苦味就好。”
即便知道眼前的人现在使着小性子,但是想到夜里发生的事情,不免心有余悸,这会儿居然不太敢靠近。
南宫弦已经回到了之前居住的韵竹馆,与已经烧成了一对灰的绮梅园根本就不能与之相比。
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娇艳花朵,苍劲翠竹。并不复杂的布置,但是望眼看去,却是分外的雅致。
坐在凉亭中,依靠着栏杆,南宫弦白希的手掌在水中慢慢的晃动着,看着那不断的游来浅啄着她手掌的各色锦鲤,眼中一片清冷。
现在她所了解的就是,绝胜天明明知道顾如月对她做的事情,却打算袖手旁观,甚至差点儿让她没命。这倒是让她对这个表里不一的顾如月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反正她现在闲着也是无事,找点儿消遣也是好的。手掌轻轻向前一挑,溅起了一路的水花。
接过丫环递过来的手帕将手上的水迹擦干,站起来看着撅着嘴站着的阮竹,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悦,闷声道:“把药端过来。”就是一碗药,好解决。
阮竹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连忙将碗端了过来。
南宫弦伸出手接了过来,睥眼看着一边低眉顺眼拿着毛巾的丫环,淡声吩咐道:“去泡壶茶来。”
“奴婢遵命。”弯腰就此退下。
“你把蜜饯拿过来。”对着阮竹吩咐道,在她转身之后,南宫弦端着药碗,直接将那又黑又浓的汤药倒进了流水之中,手指还沾了一些,特意的抹在了自己的嘴角。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顿。
阮竹端着蜜饯转过身体,就看到了空空如也的药碗,还有南宫弦拧成一团的面孔以及嘴角那儿的药汁,快步的走过来,将碟子举到她的面前,关切的说道:“赶紧吃两个就不苦了。”
南宫弦装模作样的吃了两个,故作虚弱的说道:“我想休息片刻,南宫少主过来之后通知我就是。”
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要如何的面对南宫轩,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南宫世家的主心骨,这样的人不能随意糊弄,他与南宫弦相处的时间较长,自然是知道她的脾气性格的,但是,昨夜发生的事情他定然也是有所耳闻,否则,也不会贸然的来看望她这个已经成为了绝夫人的妹妹。
阮竹并没有觉得不对劲,昨夜受了伤,出来坐了这么一会儿,定然是乏了。
当下就扶着南宫弦的身体,慢慢的朝着房间走去。
十一月的气候还是颇为寒冷,但是处于浩海一阁的最中央,揽月城却是温暖如春,整个城市被一个大大的保护圈笼罩着,气候的变化基本没有。所以,这儿并没有四季的区分,至少,在保护圈破裂之前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只是温暖与炎热还是有着天大的区别的,走着走着忽然发觉周身的温度升高了不少,侧过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的鼻尖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停住脚步,转过身体,却发现了匪夷所思的状况——
11 煮熟的锦鲤
河面上已经慢慢的聚集了一层白雾,水中,锦鲤不断的向上跳动着,落下之后再次跳出,一条接着一条,扑通扑通的,溅起了大片的水花。言睍莼璩直到力竭,再也无法跳出,渐渐的,一个个的泛白了肚子,浮在了水面,一眼望去,全是死了的锦鲤。
南宫弦慢慢而又用力的推开目瞪口呆的阮竹的胳膊,脚步坚定的走到了凉亭中,伸出手,凌空感受着那炙热的温度,眼中一片冷厉,看来,昨晚给的震慑还是不够,这会儿居然还敢动手。
原本一切正常,只是在倒进了一碗汤药之后,居然变成了眼前的这幅情景,让她不多想,那都是不可能的。白希的手掌紧紧的抓着栏杆,声音平静的吩咐道:“把所有有机会碰到汤药的人都喊过来,我有事情要询问。”
阮竹早已经被吓傻了,站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半点儿的动弹。
“夫人,奴婢去吧。”忽然一个穿着藕粉色的女子出现在了阮竹的不远处,头发简单的挽起,只是用了一根毫不起眼的白玉簪固定着,看装扮,不像是奴婢,但是也不像主子。肤色想比一般的女子要黑一些,眉毛粗壮,圆乎乎的双眼,薄薄的嘴唇,不吭不卑的对着南宫弦投过来的眼神,开口解释道,“奴婢风铃,宫主吩咐让奴婢照顾夫人的。”
照顾?监视还差不多。不过,有人可以帮忙,她也能省心。
“去吧,把人喊到大厅中,我身体不适,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调查,我旁观就是。”甩手掌柜她暂时还做不到,绝胜天派来的人,她倒是要好好的看看,她有些什么本事。
风铃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一丝惊讶,果然,夫人出去了一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