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够确信能够逃脱。
浩海一阁不比火舞国,国土宽广了几十倍,其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不过,这一切跟她没有半点儿的关系,她暂时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安胎,清闲了就跟这后院子里的女人好好的玩玩,消遣时间。
阮竹刚端了热水出去,就看到背着药箱火急火燎赶过来的大医师,连忙放下脸盆,快步的走了进去,禀告道:“夫人,大医师已经来了……”
“让他在外面候着,”掀开身上的被子,下了床,换了一身梅红色较为庄重的衣裙,慢条斯理的说道:“我闲着也是无事可做,还不如去探望一下顾如月 。”
“夫人!”阮竹惊讶的喊了一声,眼中满满的都是不解,“您背部的伤很严重。”
“回来再说。”南宫弦这会儿就是想去看看热闹的,风铃还没有回来,这个时候她再过去一趟,那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她这会儿当真是想不到。
在绝心宫之中,顾如月表露出来的可是柔美可人,如同扶风弱柳一般,若是不慎暴露了她的真面目,会不会更有趣呢?
阮竹根本就拦不住南宫弦,再加上现今她的气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想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就在她离开韵竹馆的那一刻,就有人急忙向出去办事情的绝胜天通风报信去了。
坐着舒适的轿子,南宫弦一路上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路边,一个个低着头行礼的丫环小厮,心中冷笑不止,怕是他们已经听说了红梅的事情,这会儿知道身份尊卑了。
早有腿快的小厮跑去向顾如月通风报信,可怜她接连收到惊吓,那隐忍的功夫差点儿就破功。
昨夜派去的那个人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是放火害人这种龌龊的事情是做多了的,居然会栽在南宫弦的手中,她刚得到消息的时候根本就不敢相信,之后听说了南宫弦的所作所为,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当真无法想通,南宫弦是如何做到的,还是往日那个任她宰割的人吗?
刚用完午膳,小憩了一会,红梅的尸体就被扔进了院子当中,那恐怖的模样,惊恐的眼神重重的砸在了她的心中,还有就是风铃一身之血的站在了院子当中,冷冰冰的传达着南宫弦的话语。
现在,菊芳阁中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味,钻进了每个人的鼻孔,挑战着他们的神经。
用力的抓着一边丫头的胳膊,不顾她已经疼得龇牙咧嘴,脸色苍白的看着跪在一边通风报信的小厮,顾如月声音中带了一丝丝的颤音,慢悠悠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风铃冷冷的看着已经有些失态的顾如月 ,低下头,告辞道:“夫人的话奴婢已经传到,奴婢告退。”
“放肆,夫人是身份,她的性子谁不知道,这样恶毒的话语,这样恶劣的行径是她能够做出来的?”倒是站在顾如月身后的一个嬷嬷开口说话了,若是就这样让人走了,以后真的是要被南宫弦那个废物踩在脚底下,至少,在她看来,南宫弦还没有这个本事。
“奶娘,”顾如月侧过头刚说了两个字,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
“那你觉得,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话语,该是什么样的性子呢?”懒洋洋的声音,却带着让人避之不及的冷冽。
15 针锋相对(一)
风铃闻声,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快速的转动着身体,对着缓缓走来的人,弯腰跪下:“奴婢参见王妃。言睍莼璩”
在靠近菊芳阁的时候,南宫弦特意舍弃了轿子,步行而来,却是没有想到,一到院子门口,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声音,心中冷笑不止,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接了上去——
“那你觉得,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出这样的话语,该是什么样的性子呢?”迈入院中,睥眼看着站在顾如月身后的女子,一身贵气的装扮,穿着一件暗金色绣牡丹纹的裙装,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带着名贵的首饰。若不是方才听到顾如月对她的称呼,她指不定就会认为是哪个主子。
若是她没有看走眼,那个妇人头顶上带着的那颗硕大的鸡血石其中禁锢了一个生灵,一般的人绝对不会拥有的,而一个奴才的身份是更不应该拥有的。当真是仗着绝胜天的宠爱,连身边的人都这般的逾矩,心中冷冷的嗤笑。
“起来吧,这菊芳阁的景致还真的是不错呢,顾如月 ,你不准备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礼数的奴才一番,让我参观一番吗?”自顾自的说着,毫不理会周围人脸上那精彩纷呈的微妙变化。
风铃慢慢的站起来,冷冷的扫视着周围的奴才,提醒道:“见到夫人都不知道要行礼吗?”
“风铃,我知道你是宫主身边的人,但是,这儿是菊芳阁,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陈娘上前扶着顾如月微微有些发抖的胳膊,疾声厉色的说道。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何况在她的印象中,南宫弦一向是个软弱可欺的无用之人,根本就不得绝胜天的欢心。
视线挪到了南宫弦的身上,继续冷凝着一张脸,口气颇为狂妄:“天下人皆知,绝心宫宫主夫人心地善良,怎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出来。”
倒是给对面的人戴起来高帽子,可惜,弄错了对象,现在的南宫弦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撒野,”南宫弦闻言吃吃的笑着,“我现在就向你们演示一下什么叫做撒野。”经脉已经好了许多,斗气恢复了一部分,眼下看来,制造一些慌乱,绰绰有余。
含笑的目光轻飘飘的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南宫弦手臂轻轻的抬起,樱唇微启:“那就先行礼吧。”黄色斗气在手中凝结,化为了无数的利刃,在院子里四处飞舞,而攻击的,是所有人的膝盖。
院内伺候着的都是普通的奴才,根本就不懂得斗气,现在根本就无法抵抗,躲闪不及,只能够是仓皇承受。
冷眼看着那一个个捂着胳膊倒在地上,痛声疾呼的人,手指在眼前轻轻的摆动着,南宫弦看着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的人,淡淡的笑着:“顾如月,要不要我帮你呢。”
目瞪口呆的看着院子中的一切,顾如月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的表达自己的意思,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手段这般的毒辣,还是往日那个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吗。
而她身边的陈娘更是全身发颤,胳膊指着一辆风轻云淡的南宫弦,嘴唇不断的哆嗦着,颤音不止:“南宫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人,这儿可是菊芳阁。”
笑容异常的灿烂,口气稍稍有些不耐,眉梢微微的上翘着,南宫弦手指不断的摆动着,“我可不是健忘的人,你刚刚就已经说了这儿是菊芳阁,果然是人老了,这样的记性怎么能留在身娇体弱的顾如月身边呢?”
顾如月这会儿已经稍稍的平静了一些,听到南宫弦的话语,顿时眉头一皱,应声说道:“这是我菊芳阁的事情,就不劳夫人,我自己自然是会处理好的。”
“是吗?”尾音上扬,言笑晏晏的看着顾如月,撇撇嘴,又将话题拉了回来,“既然你是个懂规矩的,怎么就不知道行礼呢?”咄咄逼人,丝毫不放松。
16 针锋相对(二)
顾如月神情变个不停,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就僵立在原地,柔弱的面具已经到了破碎的边缘。言睍莼璩
陈娘的双腿一直在打着颤儿,眼神变得沧桑,眼前的这个恶魔,明显的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嘴唇不断的翕动着,在顾如月的耳边哀求着:“小姐,你一定好护着老身呀,南宫弦,她已经疯了。”
这句话又怎么会逃过南宫弦的耳朵,如沐春风般的笑笑,看着那紧紧依靠着的主仆二人,再看看为数不多的还站着的人,都是她这边带来的,怎么看都像是坏人找上门来欺凌弱小。
悬着的手掌慢慢的收回,南宫弦坐在搬到身边的椅子上,睥眼看着沉默不语的二人,口气含着几丝警告:“顾如月,你今天若是不跪,后果绝对不是你能够承担的。”
“南宫弦,你究竟想做什么?”顾如月 根本就无法揣度她的心思,这会儿根本就是慌神了。
“只是行礼,有那么难么?”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南宫弦神情有些疲惫,不耐的摆摆手,后背处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阮竹见状,连忙弯腰劝阻道:“夫人,要是累了,您就赶紧回去休息吧,宫主若是知道,后果……”
“若是怕了你就先回去,我肚子也饿了,正好先回去准备一些吃食。”南宫弦知道阮竹胆子小,也就不勉强她。只是声音里,不耐却是没有掩饰的。
阮竹抿抿嘴,并未离开,而是吩咐了身后的丫头回去准备着,自己依旧站在了南宫弦的身边。
空气就这么的凝滞,现在谁都摸不准南宫弦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那倒在地上的人根本就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儿的声音,死死的咬着牙关,就生怕将这诡异的气氛在自己的身上爆炸。
顾如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前迈了一步,扬起那弧线优美的下巴,恢复了一贯的态度,她没什么好怕的。刚刚也许是被南宫弦忽然的改变惊吓到了,但是究根结底,绝胜天最为看重的人还是她。只要还是绝胜天当家做主,那么,就没有南宫弦翻身的那一天。
这一次,她一定要将她死死的踩在脚下,永远不得翻身。
“你这是在威胁我?”顾如月露出一个颇为柔弱的笑容,眸光如水,静静的看着眉梢上扬的南宫弦。
南宫弦挺直了身体,双手轻轻的拍了两下,唇畔含着一丝微笑,玩味的说道:“不久前夫君跟我说,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身为绝心宫的夫人,让一个没名分的妾侍行礼,可算是再理所应当的事情了。为何到了你这儿却变成了威胁你呢?”
顾如月手指紧紧的掐着掌心,不服的说道:“但是宫主从未让我向你行礼,不仅是我,这绝心宫中的每一个人都不需要……”
只是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弦充满了戾气的声音打断——
“我不管往日如何,你们之前对我所做的龌龊事情我不提,你们也是心知肚明的,若是不想跟红梅一样的下场,以后就按照规矩来,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