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回教主,西门夜寒临时改变了计划,命东方渺去凤城郡暂时调运一批粮草,此时,想来应该已经在归途之中!”
年轻人沉声说着,语气中掩饰不住地愤慨。
啪!
看似无力的纤长手指猛地收紧,那只粗瓷酒杯直接碎成了几片。
“不好,他一定是另有伎俩!”
酒液滴洒下来的时候,那套着淡青袍子的男子已经长身而起。
“这里,交给你了!”
声音传来,他的人已经到了店门外,飞身跳上了那年轻人骑这来的快马。
猛地夹紧马腹,那马儿便长嘶一声,向着北方飞奔而去。
年轻人听着那蹄声渐渐地远了,这才重新挺直了身子。
“教主有令,大家都散了吧!”
他一声令下,酒楼上下两层的众人立刻便鸟兽散。
片刻,整个酒楼便只剩下整齐未动的酒席。
店主和小二一脸惶恐地从柜台后探出脑袋,只见柜台前赫然站着那个年轻人。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7)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7)
看到那面相清秀的年轻人,店主和小二却是害怕的仿佛大白天见到了鬼。
“您……您……”
店主结结巴巴地想要说什么,可是说了半天,不过只是吐出一个毫无意义的您字。
将一锭金澄澄的元宝放在柜台上,那年轻人笑得很温和。
“这个赔您的杯子!”
不等店主和小二反映过来,那年轻人已经身子一闪,转眼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一切,恍惚的好像梦境。
过了好久,那店主和小二才反映过来。
颤抖着手指捏住柜台上那锭沉甸甸的金子,二个人,对视一眼。
终于,笑了起来。
“老板,要是这样的客人多来几次就好了!”
那小二看着金子,一脸向往地感叹道。
老板抬手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计。
“傻小子,这次是咱们命好,你没看那些人,都带着家伙,万一翻脸打起来,不要说这酒楼,就是咱俩的小命,只怕也保不住,这种事,我这辈子也不想再遇到了!”
老板到底是有些眼色,看得也确实不错。
刚刚从楼上到楼下,这所有的人,正是秋水寒召集来的教众。
而刚才那骑马离去的,正是秋水寒本人。
他们聚集此地,为得便是等候运粮食归来的东方渺。
秋水寒本来是想,将这赤城当成东方渺的杀身之地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东方夜寒会临时改变计划,改为就近从凤城郡抽调粮食,只让他毁粮杀人,断东方夜寒粮草的计划落了空。
本来环环相扣的计划,一环出了问题,整个计划自然便有了大问题。
秋水寒猜到西门夜寒一定是另有安排,所有才如此急切地离开了这赤城镇,迅速赶往听风镇,希望还能亡羊补牢。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8)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8)
入夜。
整个玉门关内,灯火通明。
守备府大厅中,西门夜寒一身淡月色战袍,外套金甲,英姿飒爽。
“这一战,便要仰仗东方将军了!”
从小安手中接过酒杯,西门夜寒亲自送到跪在他面前的东方渺手中。
“多谢皇上!”
东方渺恭敬地抬手过头顶,接过西门夜寒赐的酒。
抬起脸来,迎上了西门夜寒深沉的目光,东方渺一脸肃正之色,语气深沉。
“皇上放心,老臣誓死夺下听风镇!”
说罢,他这才将酒杯送到唇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从地上起身,东方渺看一眼身后的东方朗星,这才重新将目光转向了西门夜寒。
“皇上,老臣走了!”
看东方渺转身要走,西门夜寒却是突然向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胳膊。
“皇上?!”
转过身来,东方渺目光复杂地再次看向了他的脸。
“东方将军!”
深吸了口气,西门夜寒缓缓松开了拉住东方渺的手掌。
“破晓的事情,朕……很报歉!”
东方渺直接矮身跪倒在地,东方朗星也几乎是随着他一起跪了下去。
“皇上言重了,我东方家誓为您出生入死!”
一边说着,东方渺父子便向着西门夜寒连叩三首。
一介天子竟然向臣子如此郑重地道歉,这对于东方家,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不!此事确实是朕的错!”
西门夜寒亲自将东方渺扶起身来。
“东方将军,这次……辛苦了!记住,朕……与你们同在!”
“臣明白!”
东方渺挺直身子,握了握西门夜寒的手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大厅。
东方朗星向西门夜寒抱抱拳,也转身随了出去。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9)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9)
目送着东方父子的身子消失不见了,西门夜寒这才轻吸了口气,扬声道。
“小安子,准备好酒菜,待朕回来,庆功!”
一边说着,他便大步走出了厅门。
“皇上,奴才一定等你回来……”
看着他决然走出去的身影,小安子只是眼中水色闪烁,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哭出来。
矮身跪地,小安子虔诚地合双手于胸前。
“皇后娘娘,您如果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皇上吉人天相,旗开得胜啊……”
小安子跪地求东方破晓的“在天之灵”保护西门夜寒的时候,西门夜寒亦已经来到守备府外,飞身跌上了副将张虎牵过来的战马。
轻吸了口气,环视府外剩余的一足一万的兵马,西门夜寒一脸琚傲。
“玉门关乃我西楚门户,若此关失守,西楚百姓永无宁日。
今日,朕带诸位一同出城诱敌,誓与玉门关共存亡!”
“誓与玉门关共存亡,与皇上生死与共!”
张虎带头喊道,一时间,附和之声如雷,响彻天宇。
“出城!”
一边说着,西门夜寒便轻夹马腹,带头驰向了北城门。
身后,副将张虎和一众兵马紧步相随。
咯噔噔!
沉重的绞链一点点地绞起,重逾千斤的玉门关吊闸便缓缓地升了起来。
轻拉马缰,西门夜寒一马当先,冲到了城门外。
片刻,一万人马便随在他身后出了城。
收马顿步,西门夜寒扬声下令。
“守城的兵将听着,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拉起吊闸。
否则,杀无赦!”
说罢,他猛地打马,便带着一众人马向着赤狼囤兵的望关镇冲了过去。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20)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20)
小安子气喘吁吁地跑到城墙上的时候,西门夜寒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月光下,夜色中。
只见一片黑影渐行渐远。
“皇上,您……可不定要回来!”
喃喃地说着,小安子的声音里却已经有了哭腔。
——
望关镇。
北莽大营主帐。
一个手下急急地奔了进来,在正在怀抱美人,坐等秋水寒好消息的赤狼面前跪下。
“殿下,探马急报,西门夜寒带了一队人马正向望关镇这里奔过来!”
“哦?!”
赤狼猛地放下杯子,一把推开了怀中从镇子上抢来的西楚女子。
“带了多少人?!”
“探子说,一万左右!”
那手下恭敬地答道。
一万左右?!
这西门夜寒疯了吗,竟然只带这些人马,便赶直奔他有着十万囤兵的望关镇大营?!
“确定是西门夜寒本人,不是他人假扮?!其他兵马呢?!”
微眯起眸子,赤狼一边询问,一边暗暗思索着各种可能。
“回殿下,末将已经问过了,那探子说,确确实实是西门夜寒的本人。
其他兵马,未见动静!”
那手下沉声答道,显然有着十足的把握。
“殿下,西门夜寒这是什么意思?!”
同在帐中的副将疑惑不解地起身来到赤狼身侧,想了想,这才接着说道。
“那西门夜寒不像是这么莽撞的人,想来应该是他另有奸计!”
赤狼微微皱眉,并没有很快地下决定。
他当然不会以为,西门夜寒会故意送上门来让他抓的,只是想不通,他究竟要搞什么计策。
正在犹豫之时,已经又有一个小兵急奔过来通报。
“殿下不好,西门夜寒的军马已经来到了帐前,此时正在营外叫骂!”
“哼,匹匹一万人马,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赤狼冷哼一声,一把便抓下了挂在帐上的长马刀。
“传我的命令,所有人随我一同出兵迎敌,这一次,我要活抓这西楚国的皇帝!”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1)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1)
端坐在马背上,西门夜寒微眯着眸子注视着不远处的北莽大营。
眼看着一队人马从大营内鱼贯而出,他的脸上却是古井不波。
很快,赤狼身后的大马便如扇面排开,对西门夜寒和他的一万人马形成了半包围之势。
两军隔着一箭之地,对恃。
赤狼端坐在一匹毛色艳红的高头大马之上,脸色骄纵。
“西门夜寒,只带一万人马便可逼我大营,你……这是挑衅我?!”
扬着声音,赤狼的语气跋扈中透着讥讽之色。
“望关镇,本是我西楚之国土,而朕是西楚的皇帝。”
西门夜寒沉着声音,只用内力将那声音传播开去。
“站在朕的国土上,不要说只是一万兵马,便是朕一人,也是与我西楚千万子民同在!”
他的声音便越发显得有了穿透力,配着冷竣的语气,清朗的音色。
在这静寂的夜晚,越发显得气势十足。
“哈……”
仰天狂笑一声,赤狼紧接着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西门夜寒,你以为本王是几岁的孩子,只凭你这几句话便会将这望关镇还给你吗?!
在我们草原上,讲究用实力说话,有实力的人才可以自称主人!”
“是吗?!”
西门夜寒懒洋洋地反问一句,唇边便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笑意中,透着几分狡黠。
“赤狼殿下的意思,是要按照草原上的规矩和我西门夜寒单打独斗吗?!”
“殿下,不要中计!”
他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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