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邪如愿以偿,喜不自禁,富贵见他高兴,陪着笑道:“爷这么高兴,敢是想到用什么方法让鬼面公子签婚书了吗?”
方邪本来正在兴头上,一听这话,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心中烦躁,哼了一声道:“吉祥啊,我记得上回方总管说过柴房少个人是吧?”
吉祥心中叹气,嘴上却道:“爷说的没错,不过奴才听说人已经补上了,况我就要随军出征,爷身边怎也要有个贴心的人啊,富贵他虽不甚伶俐,只是着实对爷忠心,不为别的,只看在这忠心的面子上,也把他留在身边照顾爷吧。”
方邪出了一会子神,缓缓道:“是啊,爷倒忘了,你就要出征了呢。好歹挣个头衔回来,不枉了爷提拔你一场。”
吉祥道:“奴才必定竭尽全力的,否则也对不起爷教导了这些年。”
方邪点头,又看着他道:“本来确是舍不得你的,不过看你有这天分,何苦糟蹋了,况做奴才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等立了军功回来……”
吉祥忙接口道:“立了军功回来,奴才还是伺候爷。”
方邪一笑:“到时再说吧,我现在还有事情烦着呢,也不知该如何让鬼面在这婚书上签字。上回你说他有个本来名字,倒是叫什么来着?”
吉祥恭敬回答道:“听芙蓉姑娘说叫做宁悠远,爷,奴才这里倒有个主意,不过太歹毒了些。”
方邪忙道:“说来听听,我也是知道的,寻常法子也制他不得。”
吉祥方道:“爷只须找个众人眼里可称为君子但又不致过于死板的人,到时打通了他,只和他到密室里去见证,无论爷使什么手段逼宁公子签了婚书,只叫他对外说确是宁公子自愿签字的,不就结了吗?”
方邪点头道:“果然是好主意,户部尚书丁强为人正直,却有把柄在我手里,况他也不是那类迂腐之人,只要我和太子两人施压,不怕他不答应。”当下计议已定。
情到浓时情转薄…20
且说鬼面不得已和闻樱在一个宅子里,平时只有几个粗使丫头往来,他两人起先还唇枪舌剑,久而久之,竟发现都欣赏对方的性子,鬼面喜欢闻樱大气,伶俐,直率,不似一般女子那样扭捏,闻樱则少看到这样坚强。沉稳的男子,自思到,若一般男子落到这个地步,或是绝望妥协,或是性烈的,整日里寻死觅活,哪里象他就如一池碧水般沉静呢,况他也并不因貌丑就妄自菲薄的,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呢。叫我说,爷和他之间必有一番好磨的。
忽一日,他两人正在屋里闲话,小丫头来说:“爷来了,还不迎出去呢?”闻樱方起身出屋,剩下鬼面冷笑数声,暗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拿出什么下作的手段来。”
不一会儿,方邪笑嘻嘻的进来,见闻樱在后跟着,挥手命她出去,一边早趁鬼面不备在他颊上亲了一记,无赖笑问道:“这许久没见了,可有想我吗?”
鬼面冷笑一声道:“想啊,想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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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邪一扭身在床沿上坐下,笑道:“你莫哄我,我知道你是想着我早点死呢,你就解脱了?是也不是?”
鬼面哼了一声:“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
方邪道:“这个自知之明我自然是有的。不过只要你想着我,不管是什么因由,我都欢喜,要是你不能喜欢我,我宁愿让你恨我,也好过在你心里留不下半点痕迹。”说到这里,眼中已是一片执着认真之色。
鬼面见他如此说,倒怔了半晌,良久方叹了口气:“怎么就留不下半点痕迹,若只为这个,我们做朋友岂不更好,我虽然恨你行事乖张狠辣,却也欣赏你这份才华,否则当初也不会暗中教导你了,只恨你后来,……后来做出这等无耻之事,若你愿意,我们就把以前的一切都抛开去,做一对肝胆相照的好朋友,你说好不好?”
方邪苦笑道:“早已晚了,这话若说在几年前,或许真的可以这样发展,只是如今,我对你已不能以朋友相待了,就算今日为了讨你的好,违心做了你的朋友,只怕你将来成亲之日,我也会把新娘子给当场杀了,而且还是奸杀,”说到这里,他眼中已露出暴戾之气,就连鬼面也看得暗暗心惊。忽又见他展颜笑道:“所以,为了不连累无辜女子,你还是不想这些的好。”
鬼面低头思索良久,然后坚定道:“好,就依你所说,我这一生也不成家,只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这总可以了吧。”
方邪哈哈一笑,凑上前去看着鬼面道:“你这样说我好感动,可是既然你都不打算成家了,倒不如嫁给我好了,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一辈子不会移情别恋,也不纳妾,又按正式王妃的礼数娶你待你,怎么样呢?嫁给我的好处很多吧。”
鬼面险些又被气昏过去,大概是方邪实在太会气人了,自己一遇到他,再沉静的情绪也要爆发,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只冷笑道:“娶我?你当你是谁?寻常富商巨贾吗?你可是皇亲国戚,当今皇姑和武林盟主的独生子,就算你想娶我,上至太后皇上,下至父母臣子,哪个肯让你这般胡来,我也不怕,横竖有人阻拦这荒唐之事。就看你怎么办了。”
方邪见他薄面含嗔带怒,别有一番滋味,不由心痒难禁,一把将毫无防备的鬼面搂进怀里道:“你也忒小看为夫的本事了,太后和爹娘已同意我正式明媒正娶你过门了。”说完只痴痴看着更加生气的鬼面,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实鬼面脸上伤疤交错,哪有丝毫美感可言,只是在方邪眼里,竟胜过了他府中的千娇百媚。
鬼面万万没料到他竟真让太后等人同意了这么荒唐无耻之事,又是气恼,又是诧异,冷冷道:“就算过了那一关,还有我呢,只要我不在婚书上签下字据,你想如愿也难。”
方邪面色沉了下来,正经对鬼面道:“我们成亲本是喜事,我也并不想用什么非人手段,你最好好自为之,我还感激你,若你果真不肯妥协,也休要怪我下手无情了。”
鬼面一声冷哼:“下手无情?你什么时候留过情了?”想起前两次的受辱,心中越发气恨:“我也告诉了你,什么人,什么事都好说,惟独是你,和你做的这件事,我就是死一万次也不会答应的。”
方邪叹了口气:“你竟是白比我痴长了这些岁数,只道世间死亡便是最可怕的事了,却不知我有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手段呢,以前顾惜你,也不肯使出来,真逼到了这个地步,少不得要用一些了。”
两人谈了许久,谁都不肯相让,方邪见鬼面是绝对不会回心转意的了,索性自己处理这件事,命富贵到桃花轩请了芙蓉来,命她以媒人的身份随自己上京。
桃花本不欲再做对不起好友的事,无奈方邪的条件实在诱人,贡品苏绣各色十匹,西罗国进攻的雪蟾养颜丸一盒三十颗,京城杨柳山下豪宅一栋,外加八千八百八十两黄金的谢媒钱。芙蓉一听,登时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双眼冒红心的便答应了。心里又道:“悠远啊,你可不能怪我,就算我不做媒人,这恶公子也不会放弃你的,我不做,他会找别人,既然如此,还不如让我做呢,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说是吗?”
鬼面得知后,虽恨的牙痒痒的,却也无可奈何,素日已知道芙蓉十分爱钱怕死,方邪就拿她这个弱点下手,自然百战百胜。第二日收拾了行装,一行人趁着天气晴暖,向京城进发而来。
到得京城,方邪便把鬼面安排囚禁在自己的别院里,自己和吉祥说着要如何让鬼面签下婚书。
吉祥便要听他的主意,方邪道:“叫我说,古往今来这些逼人就范的手段,没一样比得上媚药,无论男女,任她如何三贞九烈,一旦碰上了这个,也立变成了荡妇淫娃,你就是让她去死,也无不丛命。”
吉祥忙点头附和道:“正是呢,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到底是爷想的主意好。
方邪随即叹道:好虽是好,旦只一样,到哪里去寻那效果奇好,又不伤人的药呢?寻常药对他定是不起作用的。”
吉祥看着他,半晌忽笑道:“爷倒真是关心则乱了,现守着一个用药配药的大行家,想要什么样的药不行?”
方邪一愣,随即想起了江南,自己也掌不住笑了:“我真是糊涂了,这就去找他,说完径自去了。
江南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因和方邪相投,遂成为至交,他也从不过问方邪行事,更谈不上教导,否则方邪也不致小小年纪,就那样横行无忌了。此时他听说方邪要媚药,虽明知他是用来对付鬼面,也不阻拦,还用心配了一副药交给方邪,笑着道:“这几包药虽不敢说是古往今来第一淫药,大概当今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副来了。”说完又告诉他哪包是涂抹后庭的,哪包是分身,哪包是|乳头,哪包是嘴巴的。“方邪一一记下了。
情到浓时情转薄…21
依着方邪的性子,哪里肯让人看着鬼面在自己身下欲仙欲死,因此上将丁强赶在密室外面的小厅里休息,让闻樱和富贵小心伺候着,他则来到鬼面身边,凝望着鬼面快要喷出火来的双眸,轻叹了一口气。
“你可想清楚了吗?我再说一遍,左右你是捱不过的,不如现在应了我,就皆大欢喜了,为何偏偏要吃这种苦头呢?”
鬼面冷笑一声,啐道:“世间还有你这样无耻的人吗?明明卑鄙下流,心肠恶毒,却又拿出一副一心为人着想的好人嘴脸,你莫要恶心死我了。”
鬼面对方邪虽时有怨言,却从未说过这样的重话,方邪再厚颜,也有些承受不住,这若是别人,早命人打死了,无奈偏偏是鬼面,只是冷笑一声:“既如此,你休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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