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捉奸捉双,捉贼拿脏。桂菊晓得仅仅是扔一个进去没用,于是顺手便将周家夫郎也打昏剥光了,一同放进了被窝里。
给这对奸夫□摆好了造型,又将周围的痕迹抹去,桂菊便在周家的柴垛上放了一把火,而后悄悄的返回家中。
静静的在自家门口等了一会儿,待听到后街终于人声鼎沸,桂菊这才从容的关好自家大门,心情舒爽的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云七郎。
只是桂菊才到厨房门口,却是又听见里面‘咣当’一声。这一声听得桂菊顿时就眉头一皱,不但暗道这云七郎怎么总不小心,心中也开始犹豫起来还要不要进去告诉云七郎这个消息。
当然,想到云七郎这一回毕竟受了惊吓,桂菊觉着还是进去告诉一声的好,于是便推开了厨房门。只是不想屋中除了灶台前一个翻倒的凳子外,竟是根本就没有云七郎的踪影。哎?人呢?刚还有声音呢!桂菊心下奇怪,不由下意识的寻找,却不想抬头一看,正看见云七郎晃晃悠悠的吊在了房梁上。
“呀~”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七郎的样子看得桂菊脑袋里‘嗡’的一声,顿时便觉得自己腿软有些站立不住。所谓关心则乱,虽然桂菊大风浪也没少经历,但是在看到这一幕还是不由懵了几秒钟。好算云七郎也刚吊上去没一会儿,晚这几秒才没有耽误事。
咳嗽了好一气儿,云七郎才缓了过来,待睁眼看到是桂菊救了自己,当下便扑到桂菊身上哭号嘶叫道:“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不让我死?~”
从一开始,桂菊就最见不得云七郎流泪的样子,不管是无声的还是抽泣的,不管是人前的还是人后的,每一次云七郎对着自己流泪,桂菊虽然因答应了孙瞎子不好直说,但总是要用别的方式发泄一下。
只是这一回却不同往常,看着云七郎发疯了似地嘶号哭叫,桂菊却是终于耐不住的配合他做了一回穷摇式主角,不等云七郎说完便抓住他的肩膀骂道:“不是你的错,关你什么事?要死也该是那坏人死,你何必要多事?难不成你还要跟她做一对地下鸳鸯?我告诉你,给我绝了那个心思,既然做了我胡桂菊的童养郎,那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是我的男人,这一辈子都归我管,永远都别想自作主张。”
“不,我~”没想到桂菊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开始还想解释些什么的云七郎,听着听着却有些听傻了。
可是桂菊却是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骂完话竟是扔下人便气呼呼的起身走了,却是出了门口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探回头道:“磨蹭什么呢?还不快滚回屋里休息?”
自答应了孙瞎子,桂菊便再没有这般粗鲁的对待过云七郎。可是不知怎的,当年那个小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却一直留在云七郎心中,所以此时听了桂菊这凶恶的话,云七郎竟是下意识的起身就跑回自己的房中,而后‘嘭噔’一声关上了门。
“我有这么吓人么?”看着就在自己眼前关上的房门,又被云七郎吓了一跳的桂菊只好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去。心里却暗暗念叨着:“跑的这样快,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要不去把六哥叫回来?”
桂菊还没想好怎么办。云七郎却是已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只是他才想转身开门,却是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着桂菊说这话时候的坚定样子,云七郎那颗脆弱的心,竟是第一次不是因为害怕桂菊而发抖。
终于红着脸,云七郎轻轻的将门打开,可看见的,却是桂菊向前铺去的背影。想到前铺,想到胡伏氏,云七郎原本沸腾的心忽然一紧,那羞耻的一幕顿时又浮现在了眼前。这件事如果让爹知道……?云七郎腾然想起自己来到胡家的第一天。那一天,有无数的夫郎来访,那一天有人提起过一个江家的童养郎,那一天胡伏氏曾严肃的提醒过自己,可是如今,云七郎不敢想象自己将面对的会是什么。
云七郎愣在门口满心慌张的想着自己可能面对的一切,却是没发现六郎已然来到了自己面前连唤了好几声。直到被觉得不对劲儿的六郎推了一下,云七郎才被吓了一跳缓过神来道:“六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六郎看着七郎果然奇怪,当下连忙摸向云七郎的额头急道:“桂菊说你吓着了叫我来看看,我还以为她小题大做,没想到这都在你面前叫了好半天了,你也不应。也不知道你这是在寻思啥呢?愣愣的,真是急死我了。”
云七郎没想到六郎回来竟是因为桂菊要他照顾自己,于是当下脸上便是一红。可是随即听了六郎后面的问话却又是一僵,好半天才道:“我,我~”那种事云七郎终是觉得说不出口,当下只得讷讷的低下头,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是好。
好在六郎也不过是随口问问,他虽然爱八卦,但却也不是那爱刨根问底儿的。又晓得七郎这个童养郎做的谨慎,即便是相处的再好,许多话也是不方便说的,于是便道:“好了,我还不知道你么?什么都别说了,听我的,进屋躺着休息去。”
说罢,六郎便不由分说的推着云七郎进屋休息,待看着他躺下,这才起身去了厨房熬了红枣水给云七郎压惊。当然,厨房中翻倒的凳子六郎是看见了,不过他只道是七郎惊吓之下弄倒的,于是在接手云七郎收拾灶台的时候顺手便给扶正了。
只是六郎没想其它,胡伏氏晚上回来探望云七郎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对之处。虽说吊起来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终究是给云七郎的脖子上留下了勒伤。因为位置较隐蔽,云七郎伤的又不重,所以不论是六郎还是他自己,竟是都没发现,脖子底下竟有一圈淡淡的勒痕。
胡伏氏不必六郎那般没经验,早年这种事他也曾亲见过,于是一眼便看出云七郎这病并不是像女儿所说的被吓着,而是曾经上了吊。于是当下心念一闪,找了个借口将六郎支出去,便盘问起来。
尽管早知道桂菊给自己找了借口,但云七郎到底是心虚,又不曾跟桂菊对过话,于是三下两下便叫胡伏氏给抓住了破绽,不得已,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全数说出。当然,云七郎并不晓得桂菊已然惩治过那女人,于是只将自己经历的部分小心说了出来。
只是尽管云七郎说的小心,但是胡伏氏听后仍是气的满脸铁青,伸手便给了云七郎一巴掌骂道:“小贱人,小骚蹄子,我早就告诉你要小心门户,可你倒好,都被人家看光了,你这是要生生毁了我儿的名誉么?你叫她日后如何做人?”
早已想到这一刻的云七郎并不敢回话,只流着泪一动不动的任胡伏氏连连打骂。可是激动之下胡伏氏哪里会管那些?于是一番动作之下,早将家中其余三人引了进来。
“爹,别打了。”因为知道这时代人最忌讳的便是女子不孝、男子失贞。是以早在自家爹爹探望云七郎的时候,桂菊便瞧瞧的注意着这边的一切,生怕老爹看出什么猫腻来。而待到看见六哥被支出来,桂菊便晓得事情可能要穿帮了。所以不放心的她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冲进去拦住。
可是胡伏氏哪里听得进去?当下不但不住手,反而连桂菊一起骂道:“你知道他干的好事,你还帮着他瞒我,你知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是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抬不起头。”
桂菊晓得胡伏氏生气,于是只任他发泄了这几句后才道:“爹,什么事情都没发成,那人没得逞。再说我都处理完了,没人知道。可是你这样张扬出去,我的脸面不是~”
桂菊故意泄气的将话留了半截,胡伏氏闻言果然上套,于是当下也顾不得再打云七郎,伸手抓住桂菊便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处理的?”
桂菊见状赶忙将下午的事情解释了一遍,而后道:“爹,那对奸夫□明早就要被陈塘了。这件事咱们还是就此打住为好,不然~”
桂菊原以为老爹会就此罢手,却不想,自己这话才说完,胡伏氏竟是骂的更凶了,而且还提高了声音道:“哼!打住?打什么住?怎么?这小贱人做错事我还说不得么?白菜都被人抗光了也不知道?怎么以为你回来了,有人撑腰了是不是?”
“白菜?什么白菜?”被老爹突来的转折弄了一个懵,桂菊竟是头一次没跟上老爹的拍儿。
听着桂菊这没眼力见的话,气的胡伏氏狠狠的打了个眼色,而后竟是接茬道:“哼,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要掺和。免得这小骚蹄子两面瞒,再做下偷懒的事情来。”
这一下桂菊好算明白自家老爹这是转的哪门子弯儿,原来竟是为了弥补刚才的话,省的听得不清不楚的邻居们真传出去什么。于是桂菊在苦笑不得的陪着老爹继续演戏的同时,却是在心里暗赞道:看来姜是老的辣啊!
终难免
在胡伏氏做戏的当晚,云七郎便按照剧情被罚跪在厨房里。只是不同于之前的演戏,云七郎这次挨罚,是真的挨罚。
没办法,虽然胡伏氏明知道出了这种事并非是云七郎的错,也很是急智的做了戏将事情掩盖了下去。但是,在胡伏氏看来,这种事总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云七郎平日里不曾卖弄过风骚的话,如何会引得这无赖来?所以心存芥蒂的胡伏氏,难免要对云七郎镇压一番。
胡伏氏的心思,桂菊多少能猜到。虽然对此她有些不同意,但却也不曾出言反驳什么。当然,原因自然不是她胡桂菊懦弱无胆只知愚孝,只不过是因为她深知这时代便是这样的时代,许多事不能在按照前世的生活标准来思考。要是自己真的帮云七郎多说两句,那么这件事可能就会升级。云七郎不但在贞洁上要受到胡伏氏的怀疑,便是品质上或许也会变成胡伏氏口中的不守夫道、勾引未来妻主。所以桂菊虽然不忍心云七郎受惊之后还要受罚,但是未免事态进一步扩大,自己还是不要火上浇油的好。
当然,桂菊也不是墨守成规的人,虽然明着不能相帮,但是暗中关照一下却是没问题。毕竟凭自己的身手,想要干点儿什么,还不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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