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桂华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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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桂华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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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桂菊跟大郎也不由要起身冲过去。只是他们二人趴的久了,血脉不畅,想要起身才发现身子麻的不听使唤了。

便是这一耽误,胡伏氏便幽幽转醒了,却是含泪看着胡屠道:“我知你一心只爱女儿,从来便没将大郎兄弟放在心上。可是,不管怎样,那也是你的骨肉啊?你怎能就此将他推入火坑?”

“我~”胡屠很想说些什么来安慰胡伏氏一下,可是别看她平日里满身煞气,一副威严样子。但真说了话才知道实是个拙嘴笨腮、不会甜言蜜语的。于是她‘我’了好半晌,才似终于想明白该怎样安慰胡伏氏般道:“我也是为了大郎好。”

闻听这一句,胡伏氏当下气的连哭都忘了,只抬着胳膊,哆嗦着指着胡屠的鼻子,喘了好久才厉声道:“你说这话也不嫌欺心?”

胡屠一听这话便明白自己话没说利索,让自家夫郎误会了。只是她哪里极得上胡伏氏的嘴皮子?当下竟是被连连炮轰,一句回嘴的余地都没有。

眼见得自家夫郎越说越气,身上也越来越抖得厉害。生怕自家夫郎气坏的胡屠心急之下终于大吼了一声镇压道:“你听我说。”

家主的威势还是不小的,尤其胡屠又长的那样凶恶,是以不但是胡伏氏震住了,便是刚活了血的桂菊跟大郎两个也不敢动了,继续窝在原地等着胡屠的话。

而胡屠,也知道此时不是再忍让的时候。趁着自家夫郎被吓住,当下便连绵不绝的将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胡屠嫁儿的原因表面上虽说是为了桂菊的束脩跟林三娘亲的病。但真正原因却是,十日前朝廷下旨,要在民间征召十六至二十岁的童男子以充后宫。而大郎,恰巧在这个线上。

因着水塘镇偏僻,居民又少有走动,是以,到目前消息尚未传到。胡屠也是头些日子出门杀猪才晓得的。而她平日里虽不曾(奇)见关心大郎,但到底是(书)自己儿子,哪里舍得送到宫(网)中给人为奴?是以,便想趁消息没传开,要将大郎许出去,省的生离死别的看着难受。

而就在她打着桂菊束脩的旗号忙着给儿子找人家的时候,林三的娘亲却病了,若是没有个二三十两,恐怕命就回不来了。胡屠想着正好自家嫁儿子,多收些聘礼倒可以救济一下。可是挑挑捡捡下来,几乎所有有好女儿的家都拿不出那些银钱。

眼见得消息都传到秦县了,再不找到合适的人家,这事儿可就麻烦了的时候,王家夫郎找了上来,却是愿意出五十两银钱,给自己女儿聘大郎过门。胡屠一开始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是不想那王陈氏倒是也知道了朝廷征召民间男子的事情,于是道,若是同意将大郎嫁入他家,他便去求了自己在县中做主簿的姐姐,瞒下大郎跟林家大郎、二郎与三郎的名字。不然,几个怕是谁也跑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汗,又发迟了,是昨天的更~

算计

听胡屠说到这儿,胡伏氏忍不住大骂道:“王陈氏那个贱人,有那许多银子买十个童养郎回来都够了,偏怎地惦记上我家大郎。”

胡屠闻言点头道:“我初时也是这样问,他却道是女儿久病不愈,于是找了瞎子算命,说是只有娶了金命人才行。是以按方位找上咱家大郎。”

“呸”胡伏氏一听顿时气道:“瞎子的话也能信?这王陈氏当真愚昧,正经事放着不做,却是寻了歪门邪道,没的坏了我家大郎。”

胡屠闻言顿时将一张黑脸红的发紫,原来却是想起自己为了得个女儿不知算了多少瞎子,寻了多少歪门邪道。于是连忙转了话题道:“咱家大郎金命,也难怪他看着眼馋。”

自大郎出生,胡伏氏从不曾听闻胡屠夸奖儿子,却没想到在这里得了一句。只是他也知道,若不是眼下自己气盛,这样的话恐怕一辈子也不会从妻主嘴里出来。于是不由嗔道:“你既知道大郎金命,如何还舍得给了王家!”

胡屠听了一叹道:“还不是为了孩子们。”

胡伏氏想了想,却是道:“可我宁愿大郎进宫去伺候人,也不愿他受那样的罪。”

胡屠道:“我何尝不是?若是在二者中选一个,我也是宁愿大郎去伺候人的。可是,咱们不能只顾大郎,反连累了林家三兄弟。说来若不是都知道我跟林三交好,如何落得这般前怕狼后怕虎的!”

胡伏氏到如今知道了前因后果,明白自家妻主这般做法也是无奈,当下不由垂泪,却是终于退步道:“这般事情,也该跟我打个商量。”

胡屠见他伤心,不忍道:“若不是大郎心下撑不住事儿,哪里须得你费这许多眼泪?不过你既然知道了,我便索性全说了吧。我跟林三妹商量过了,打算选秀的事情过了就想办法退婚。”

“退婚?”胡伏氏闻言吃了一惊,道:“那王陈氏在县衙中可是有亲戚的,这婚如何说退就退?再说,你既然把了银子与林三的娘看病,又哪里再筹得钱来还他?”

胡屠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倒也也简单,这婚事既是因着金命而起,那我便让它因着金命而终。届时那王陈氏定然主动来退亲,这银子我们自是不必退了。”

“可是这~,被妻家退亲,是会影响大郎名声的,如何还再嫁得好人家?”虽不知道自家妻主到底要如何行事,但是出于夫妻间的信任,胡伏氏竟是未等事成便先想后果了。

胡屠道:“名声算个什么?逃的眼下劫难才是真的。我家的好儿郎还怕嫁不出去?已和林三妹商量过了,大不了妻主家找远些,总是不叫大郎受闲气的。”

胡伏氏闻言这才放心,却是埋怨道:“即是如此,我回去便与大郎说明白,省的他整日里委屈怨气,伤了身体。”

胡屠一听连忙阻拦道:“这可不行。我今早就白叫了他出来乃是做给王家看的,所以这事儿没成之前还是不要叫大郎知晓,免得他年少露了破绽,走了消息。对了,你也别露馅儿。最好回去咱们继续吵!”

胡伏氏闻言不由‘扑哧儿’一笑道:“好,回去,我还拿菜刀砍你。”却是将胡屠也给说乐了。

夫妇两个吵闹够,收拾了周身便往家走了。倒是一直怕在灌木丛后的桂菊大郎两个,叫胡屠这一番大起大落的说法给搞的时时惊心。只是待最终知道这只是胡屠娘亲的暂时之策的时候,两兄妹倒是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事情既已完结,两个小人便起身继续悄悄吊在胡屠夫妇后面往家转。而事关自己终身,大郎此时却是长了心眼,哄着桂菊道:“七妹,若有人问起,便说大哥领了你出来摘花玩儿好不?”

桂菊如何不知他心思,当下心中暗笑,嘴上却装傻逗道:“可是我明明看见爹娘在打架!”

“就是因为看见爹娘打架的缘故,大哥才不要桂菊说啊!”见小妹不开窍,大郎只得继续哄道。

“为什么呢?”趴在大郎怀里的桂菊抬起头来,求知的眼睛里满是问号。

大郎一见忙道:“七妹没看见小胖么?小胖的爹娘打架被村中人知道了,人人都嘲笑他咧!”

桂菊闻言一愣,却是随即想起,那小胖的爹娘是白日里干那事儿没栓好门,叫人撞见了四下宣扬,只是孩子们不懂,所以才嘲笑小胖爹娘打架。却是跟自家爹娘完全是两会儿事儿嘛!

想到大郎为了叫自己保密竟不惜将这样两件事儿混在一起骗自己,桂菊一时却是哭笑不得。不过她转念却是忽然想到,这翻话要是叫爹娘知道,嘿嘿~

桂菊心中几乎笑到暗伤,不过她面上却是不敢表露,于是,嘴上依旧装天真道:“哦!可是娘叫我们不能撒谎啊。”。

说到这儿,大郎也是无奈,于是心急间便脱口许愿道:“七妹不用撒谎,只是有人问不说就是。若是七妹答应大哥不说,那大哥就给你绣个荷包。”

“真的?”桂菊本也没打算说,眼下见又有东西可赚,当然不会不识相。于是便顺势装傻比划道:“那我要个这么大的,还要上面全是花!”

“好。七妹要什么,大哥就给绣什么~”见一个荷包能哄住桂菊,大郎自是满口应承,却是不忘道:“那桂菊也得守约哟。咱们拉钩好不好!”

“嗯。拉钩!”对于这个提议,桂菊虽然觉得满头黑线,但却是还得装出一副开心样子。没办法,这年头,穿越小孩子难当啊!

不管是‘明知’还是‘暗得’,因着当事人的心中都有了底儿,接下来的事情便如胡屠计划般进行。先是胡伏氏的吵闹,再是所有哥哥们的惊慌,再是大郎的默默不语,一切的一切都进行的很完美,直到选秀的结束。

当然,选秀结束了,胡屠便开始了真正的运作。却是为了保密不惜走了远路,借着杀猪的名义,在外县请了一位算命瞎子。

不过,据桂菊夜里听壁角时候胡屠说,这一位,可不简单是跑江湖的骗子,而是有真本事的人。当时还不消胡屠说什么,这位只看了一眼大郎跟那傻子的生辰八字便早说这二人相克,若是强为婚姻,则必有灾祸。

是以,当后来听胡屠将事情前后说了,这位自称姓孙的瞎子便道不必银钱,也是要来帮忙的。不过为了不叫王家怀疑其中有鬼,这孙瞎子却是建议胡屠缓些日子再行事,最好是赶在对方要求成婚定日子的时候,那时她去才是正赶趟。

胡屠口中的这位孙瞎子,还真勾起了桂菊的兴趣。当然,她倒不是对什么合命算卦感兴趣,而是觉得对方的言语行事,实在不像个瞎子,倒像是个有智谋的军师。只可惜这事儿终究是过不得明路,桂菊明白,自己心中再好奇也得先顾全大局。

作者有话要说:为玉树遇难同胞默哀~

二郎

一转眼便十多天过去了,因着大郎的事情未完,胡屠夫妇都没什么心思,是以连带着早讲好的私塾,也没顾得送桂菊去。

桂菊自是个晓事的,十分理解。不过看着二英兴高采烈的拿着包袱皮裹的书打自家铺前过时,却叫她忽然想到两件事。

一是自己那胡屠老娘可是打着交束脩的旗号才将大哥许了王家,可是自己到日子反不去念书,那些最爱八卦的邻里们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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