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桂华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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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桂华芳-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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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处小码头,桂菊顿时心中一动,暗拍脑门道:自己这惊弓之鸟丧家之犬是被吓糊涂了,竟忘了这大路走不通,不是还有小路么?

想到这儿,桂菊连忙拉过船老大问:“这是什么地方?通向哪里?走陆路去燕云又有多远?”

此时船老大已然指挥着将人抬下船,心中大石落地,于是便爽利回道:“这是二龙山,过了二龙山再走个四五十里地便是赣州柳县,走陆路到燕云就有点远了,绕来绕去,怎么也得七八百里吧!”

“哦,那我便在这儿下船吧!”听船老大说完,桂菊淡淡道。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下去个金主,船老大不由哭丧脸道:“这~,可是我们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虽然不想解释,但是桂菊觉得有些事还是说明白才能不引起别人的好奇跟怀疑,于是对着船老大一笑,而后指着被水手平放在地上的那个人道:“虽然从这走辛苦点儿,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看这她死啊?怎么也先给她找个大夫看看才是!”

说罢,桂菊自荷包里拿出面额十两的小银票,给船老大道:“这是船资,余下的,算是我代这位谢你们救人的辛苦钱吧!”

听了桂菊的解释,又见能多拿些钱,船老大这才又高兴起来,谢过桂菊后,便收下银票带人离开。

不过船老大兴高采烈的走了,倒是轮到桂菊为难了。原来她本还寻思凭自己的功夫带着这个人走没问题,眼下才发现,因为自家儿子太小,所以自己是一直将他抱在怀里的。如今要是再带上一个人,那自己儿子的小软骨头,可怎么放啊?

当然,一手夹一个对桂菊来说倒也不难,只是委屈了大人便罢了,委屈自家儿子,桂菊可是心疼。于是想来想去,桂菊便将心思动到了地上那人的衣襟上了。对,撕成绳做背带,将儿子系在怀中,再背着这人走不就成了?

事急从权,桂菊也管不得人家醒来会怎么想,于是赶忙动手做,先将孩子在胸口护好,而后便将人背到了自己背上。

只是才将人放上自己的背,桂菊便觉得有东西硌自己的背。显然是那人怀里揣了什么硬物,这才叫自己难受。虽然不应该动人家的东西,但想着路这么长,一直硌着也不是办法,所以不得已,桂菊只好将人放下,掏出了那人怀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被水浸湿了的红布小包,里面包的东西有棱有角,看样子好像是银子。桂菊随身带了不少数额小的银票,也不差银子,倒也看不上这包里的东西,于是随手便将它揣进了自家儿子的襁褓里。然后才又重新将人背上,一路向二龙山里面去。

走了一程,也不知道是被颠簸的还是自然醒,桂菊背上的人,终于叫唤了一声,醒了过来。桂菊一听,赶忙将人放下,一边儿帮她顺气儿一边儿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只是那人并没有答话,只是虚弱着问道:“我这是在哪儿啊?”

桂菊看她醒来便问地点,晓得她定是有急事,于是道:“这里是二龙山,再往前走四五十里,便是赣州柳县了。我现在正背着你往哪儿去,想先找个村落,寻个大夫给你看看伤。”

“赣州柳县,唉~太远了,我也等不到大夫了。这位姑娘,在下求你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请帮我一个忙吧!”

“你别灰心,我的速度很快,一定会带你找到大夫诊治的。”虽说不知道这人怎么就断定自己就等不到大夫,但是桂菊本身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既然说救人,那么就一定会尽自己最大力量去救的。

“呵呵,多谢你了。不过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除了这几处大外伤,我的内府也严重被损,不是光止了血缝合伤口就了事的。所以与其将时间浪费在寻找大夫上,还不如寻一个好人,帮助我完成心愿来的正经。”

“这~”此时大夏的医术,还没有缝合直说,这人居然出口就是缝合,显然并不是寻常人出身,于是桂菊疑惑之下,目光中便不由带了怀疑。

那人显然看出桂菊眼中的怀疑,于是勉强一笑道:“姑娘,你不必担心我是坏人。实话告诉你吧,我本身当今陛下的贴身八内官之一,因为成王逼宫,我奉陛下之命杀出重围,这才受了重伤。”

听这人如此说,桂菊不由下意识的仔细看这人被江水泡的发白的面容,她参加琼林宴的时候,虽然不许抬头直视天颜,但是皇帝身边站着的几个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果然,在仔细辨认之后,桂菊发现,这位正是一直在宣武帝身边伴着的一位,听说好像是叫隅北的内官。

想到这人是宣武帝的贴身内官,桂菊顿时暗道不妙,这样的人,请托的事情能是容易的么?只是这时候她也不好接这话茬,只能装聋作哑的听着隅北说话。

不过隅北能做皇帝的贴身内官,又临危受命出宫,各方面的能力自然非同寻常。于是她很快便发现,这个救了自己的人,要不是见过自己,就是曾经听说过自己,不然,不会在听说自己是内官之后就只是打量自己,而不是被吓得惶恐失色。

可是这人是谁呢?自己常年在宫中陪王伴驾,除了皇帝的后宫,跟朝上的官员们也没见过别人,这么年轻的人~

“胡状元?”想到年轻,隅北顿时便想起了大夏超最年轻的状元,虽然当时琼林宴上那小状元一直低着头,自己并没有看清楚她的面容,但是才十四就中状元,确是值得惊叹,所以隅北还真就留心了。现下对一对年纪,隅北便决定冒险的诈上一炸。

桂菊没想到隅北说着说着会突然说出自己的名号,下意识的便一抬头,不过当她对上隅北的眼睛便明白,自己让人给诈了。不过这时候否认也晚了,于是桂菊苦笑着道:“隅北大人,您可真是老奸巨猾。”

这话若是还在宣武朝堂,定然会让隅北认为桂菊不敬,不过眼下,听在隅北的耳朵里,这话却是透着一股亲近。于是隅北反倒顺着话笑道:“哪里,倒是胡状元逃的如此之快,让我惊讶!”

“我也是没办法,谁想到成王睚眦必报,要不是朋友冒了性命之险将我救出,这时候尸骨不知道都埋在哪里了。咱现在跟隅北大人,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了!”桂菊一番话,表面看似解释自己在这里的缘由,实际上却是为之后推脱隅北的托付做铺垫。

可是隅北是谁?那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的人。自然看得出桂菊的小心眼。只是若是在平常她自乐得配桂菊打哑谜,但现在,却是时不予她了。于是隅北苦笑一声摇头道:“胡状元,你就行行好,别想着敷衍我这个要死之人了。要不是真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会麻烦你!”

“这,隅北大人,成王看我不顺眼,所以我现在也算是逃犯了。你就是麻烦我,也先得想想我能不能办成才是啊!”见隅北将窗户纸捅破,桂菊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将话挑明。

没想到她这一挑明,隅北反笑道:“我保证,你只要办成我托付的事儿,不但不用东躲西藏,反而会加官进爵。”

桂菊一听,不由心道:嘿,加官进爵也得先有命享受不是?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于是只好不说话,晒着脸看隅北。

隅北一见,不由头疼,晓得这胡状元不是随便什么东西就能诱惑的,不过心底却是坚定了要将事情托付给桂菊的信念,因为这样的人,答应了的事情一定会办到,不用担心她半路反悔或者出卖你。

非常人用非常手段,隅北打定主意,也不管桂菊听不听,什么反应,当下便逼着眼睛道:“我托付的事情,就是我怀里的玉玺跟虎符。陛下遗言,此二物不可交与成王景王,只能交给后代贤明君主,若是五代之内皆不贤,那时候大夏也差不多完了,这东西,你就随便处理吧。胡状元,你听明白了么?”

“呃~”虽然是因为隅北耍手段才听着,但是听了宣武帝的遗言却叫桂菊目瞪口呆,这般魄力,这般胸襟,又怎能说是昏君?真是可笑世人误谬,竟将雄主当昏君。

“可惜在下晚生了十年,与雄主竟只得一面之缘。到此时才知,实是平生憾事!”桂菊直楞了好半晌,才喃喃叹了一声。而后便起身整装,郑重对隅北道:“隅北大人,胡桂菊不才,应下此事,以圆雄主心愿。”

“胡状元?”隅北没想到桂菊突然答应,当下不由一愣,不过想想桂菊的话,却恍然明白,这胡状元必是明白了陛下的真正心意才决定应下此事。

而想到若不是自己贴身伴宣武帝十年,恐怕这一生也不会理解她的这个决定,隅北不由赞道:“不愧是状元,竟然单凭言语便明白陛下心事。陛下在天有灵,恐怕也会可惜没能跟胡状元朝堂共事吧!”

桂菊听了却觉惭愧,暗道:若不是前世接受了二十多年爆炸知识,我哪里能明白这些个?于是道:“隅北大人谬赞了。”

说了这许多话,隅北似乎有些累了,于是略一摇头道:“咱们就不要谦虚这些个了,我身虚无力、心力发沉,应该是时候差不多了,事情有胡状元应承,我也没牵挂了。只是东西就在我怀中红布包里,还请胡状元自行去拿。”

一听怀里的红布包,桂菊立时便明白,自己刚才掏出的不是什么银子,而是虎符跟传国玉玺。于是不由尴尬笑道:“隅北大人,你信命么?刚才我背你跑的时候,觉得太硌人,所以~”说着,桂菊便自襁褓之中,将小红布包拿了出来。

因为桂菊当时是真心要救人,没想贪人财物,所以并没有打开红布包。而隅北是亲自将东西包到红布里,拿上面的节儿,她自然认得还是自己打的那个,于是当下不由哈哈笑道:“早知如此,我刚才还费什么心思?天意,天意啊。”

被隅北笑得不好意思,桂菊刚要说些什么,却觉得隅北瞪着眼睛笑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于是赶忙伸手推了隅北一下叫道:“隅北大人?隅北大人?”只是回应桂菊的却只有隅北垂下的手臂,隅北已经含笑而亡了。

“唉!”没想到隅北说去就去了,桂菊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失落。不过她自己正是天涯沦落之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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