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红尘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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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尘岸-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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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拍手称好。

“卫贤弟,仙乐也比之不及呀,能闻此音,老夫好福气呀,卫贤弟,老夫敬你。”张郡守向着卫子君举起杯。

“使君折杀小人了,承蒙使君厚赞,小人也敬使君一杯。”这杯酒是躲不过的,干脆借花献佛吧。

两杯酒下肚,加之先前饮的几杯,不觉脸上开始发热。

“卫公子,妾身也敬公子一杯。公子技艺高卓,妾身好生钦佩,自叹不如。还望公子日后多加指教。”馨菏难得地主动敬酒。

这叫她怎忍拒绝,只有舍命陪君子。杯酒下肚,卫子君告诫自己,不可再饮了。

以前的卫子君,从未醉过酒。并非善饮,而是因为节制,当她感到头晕后,便绝不再饮,任谁劝酒都是一概拒绝。要知道以前那种场合,与一群生意场上的男人周旋,她若醉酒,那失节便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见卫子君连饮了几杯,李天祁端起酒杯向她走来。

卫子君心惊,他又来凑什么热闹,若他说出口便不好回绝,还是先婉拒为妙。

“二哥,自家人就免了吧,小弟的酒量,二哥也是知道。不过,二哥好似还未敬过张使君呀?”卫子君想顺势叫他敬张郡守,以免他这样回去尴尬。

但李天祁显然并不想放过她。“咦?四弟的酒量二哥并不知呀,四弟在二哥面前从未饮醉过,二哥怎知四弟到底能饮多少呢?看四弟这般清爽模样,也不似饮醉之人。莫不是为兄哪里得罪了四弟?以致四弟独独不愿饮为兄的敬酒?”

卫子君此时真是有苦难言,这话外人听来好似他们兄弟间有什么暗涌,谁又知道这仅仅是他无赖的挑驯。

不知为什么,李天祁的确想看看醉酒的她会是什么样子。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卫子君叹了口气,“二哥何出此言,让人以为我们兄弟不睦。小弟不过是希望二哥疼惜,既然二哥执意,就算十杯百杯小弟又怎会推辞。”

举杯饮下,杯酒滑过喉咙时,卫子君已觉得脚下虚浮。

“四弟,知道你不会拒绝为兄,但为兄又怎会让四弟饮上百杯,我们就饮十杯如何?”

这话犹如当头一棒,卫子君双唇微张,双眼迷蒙,愣在那里。那神情说不出的诱惑。

望着那神情,李天祁先是呼吸一窒。紧接着便看到那幅神情瞬间便转为懊悔无奈,不由忍不住偷笑起来。

看着那张好似寻到了无尽趣味的笑脸,以及递至面前的酒杯,卫子君很想将杯中酒泼到那张笑脸上。

后悔吧自己,都怪自己低估了人性的险恶,才会导致自己说出十杯百杯的话。谁能想到他会屡着杆爬呢?

接过满溢的酒杯,卫子君看向陈长:“三哥!恐怕要劳烦三哥照料小弟了。”

“欸——四弟岂会那么容易醉倒,醉了为兄自会照料四弟,不会麻烦到公治。”李天祁大言不惭地道。

“小弟自是不会劳烦二哥。”卫子君又转向陈长叮嘱道:“三哥,记得照料小弟呀。”

之所以如此叮嘱,是担心自己的性别被识破。此时的她的确不放心李天祁,这几个兄长中似乎只有陈长比较厚道,如果被李天祁照顾,说不定会发现她的女儿身。她并非觉得女子身份有什么不妥,若初始便以女子身份相交还好,只是隐瞒了这么久,若被发现……这样尴尬的事情叫她的脸往哪儿搁。

“哈哈哈……四弟放心,三哥必会亲自照料。”陈长乐不可支,这四弟就是可爱,喝点酒,好似要交待身后大事一般。

杯酒下肚,卫子君感觉双脚好似踩在棉花上,唯恐自己晕倒出丑。遂连忙坐下,手指轻触额际,“二哥,小弟醉了,恐怕不能陪二哥再饮了。”

那李天祁毫不在意地席地坐于她对面。“四弟在骗为兄,醉了的人讲话岂会如此清晰,来,再饮一杯。”

卫子君无奈苦笑,这酒已上头,头晕目眩,眼前景物都在飞旋,居然还说她不醉?她现在剩下的只有还算清明的心智了。

又一杯酒下去,头晕眩得更加厉害,不由手撑额际,闭了双目。她知道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算是醉倒了,醉到不能自己走路回家。但她不允许自己出丑,即便晕得好似要就地倒下,还是依然坚持着坐在那里,便是爬在几案上,她也不允许。

但是她却不知道,此时的她有多么的吸引人。

李天祁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人,见他双目微闭,两颊砣红,手肘拄着几案,长指撑着额际。就那样一动不动,倔强地不让自己倒下。心中一叹,没来由的,居然想把他拥入怀中。接着,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神志也清明起来。

张郡守更是被身旁的人迷得七荤八素,一双眼满布桃花,一瞬不瞬地盯着卫子君的脸,口中喃喃道:“肤若美瓷,唇绽樱花,冰清玉润,腮染赤霞……”

正念着,李天祁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张郡守硬生生把后面几句憋了回去,看来这张郡守倒是很怕他。

李天祁上前将那醉酒的人轻轻一揽,整个人便‘咚’的跌入他怀中。心下暗笑,人都醉成这般模样了,还那么倔强地死撑。

起身抱起那倔犟的人儿向后院走去,陈长见状马上起身,李天祁横了一眼过去,陈长只好又乖乖坐下。

这段时间,李天祁一直住在将军府,陈长也将最好的一间上房打扫出来给他用。他自是不客气地将卫子君抱入自己的寝室。

躬身将她放入床榻,不期然对上她的脸。那看似温软的肌肤,莹润的鼻,嫩红的唇,无一不在展示着诱惑。李天祁深吸了一口气,抑制着自己想要贴上去的欲望,艰难地强迫自己直起身来。

看着那因醉酒而熟睡的人,李天祁不由笑起来。干脆脱了靴爬上床榻,在卫子君的身边躺了下来。

[第一卷 鹿城篇:第二十五章  献计(一)]

不知过了多久,卫子君醒了过来。发觉自己躺在床榻上,细一寻思之前种种,才惊觉自己还在将军府。

这是什么时辰了?看着案上的红烛已燃了大半,敞开的窗外灯笼摇曳,照得院内通亮一片。

用力撑起身子,头痛欲裂,晕沉沉的,酒劲还未完全散去。借着不很明亮的烛光,将室内扫了一遍。

整个室内用屏风隔出几个区域,在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宽大的矮几,案上摆有文房四宝,特别是那个高大的笔架,挂满由大到小十几只毛笔。案几后面是高约寸许的矮榻,旁边是一个低矮宽大的瓷瓶,里面插满各种画轴。再后面就是屏风,屏风后面便是帷幕。

卫子君发现这里主要由帷幕和屏风来装饰和隔断各个区域,而她所躺的床榻后面也是大片帷幕。这个时期的床榻是独立于屏风前的,三面围有高约尺许的护栏,并不似明清的床铺是嵌入里面的。

双手按了按太阳穴,欲穿鞋下去,却惊觉自己不但被脱了鞋子,居然连那白布袜子也被脱了下来。

哎!不知道这脱袜之人看了会是什么想法。要知道卫子君虽然个头较高,但她的脚却长得娇小润白。那脚趾也是整整齐齐,象一排圆嘟嘟的白瓷娃娃,一排指甲晶莹圆润,干净剔透。以前的朋友们都说她的脚美得不像话。而就这样一对脚谁又会相信那是男人的脚?

幸好,这个时代的女人还没有普遍裹脚的习俗。

卫子君忐忑着穿上鞋子,又摸摸自己的胸前,见一切安好,便走了出去。

出到门口,便有两个女婢迎上来,“公子醒啦,公子这就用晚膳吧。”

“不必了,陈将军呢?”卫子君问。

“将军和安抚使及李监军在书房,奴婢这就去通知将军。”

“李监军?李鸿翊吗?他也在?带我过去吧。”想来这李监军应该是那个人。

“是。”婢女屈身答道。

门前的侍卫通报过后,卫子君便进去了。

三个男人见他进来都站了起来。

“哎呀,听说今日有人出了大丑啊,不但醉酒,还大耍酒疯呢!”李鸿翊笑嘻嘻地看着才进门的卫子君。

耍酒疯!?

她!?

卫子君惊出一身冷汗,莫不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毕竟自己怎么上的床都不知道。

三个男人看见她惊愕地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的神态,都大笑起来。

他们这个四弟何其纯真,这样的话也能把他骗成这样。

看见他们大笑,才知道他们又是在戏耍她,不由舒了口气。要知道并不是她容易上当,只是因为她的确头一次醉酒。她可是见识过以前那班朋友醉酒的模样,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满地扯人跳舞。所以,她虽相信自己醉酒也会保持仪态,但毕竟没醉过,谁能保证她不会做出些个惊人的事情出来。

抚了抚还有些微痛的额头,走向几人,淡淡道:“大哥又开始取笑小弟了。”

几人都坐下后,陈长便命人端上一碗菜粥和解酒汤,让她吃下。

卫子君边喝着汤边问:“三哥,那些个粮商可有说出什么吗?”

陈长摇摇头,“这些人太过精明了,尚真今日去查他们的底细,也是一无所获。”

“大哥二哥三哥,且听小弟一言。小弟认为,那些商人就是商人,无所谓什么底细,商人就是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所以,关键问题不在商人,而在拉拢商人的人。”

“四弟所言极是,莫不是四弟有了办法?”陈长急切问道。

“办法倒说不上好办法,但酬些粮草还是应该没问题。”卫子君淡淡说道,又想起什么似的蹙眉深思。

三人一听有办法,顿时一齐脱口而出:“什么办法?”

“听二哥说控制这粮草的人是裘再方?”卫子君问道。

“正是!”李天祁答道。

“那想必二哥应该知道那裘掌柜的居心吧?”卫子君又问。

“伺机反叛!他想得倒是轻松!不过粮草却的确被他所控制。”李天祁微微皱眉,满布流光的俊美黑眸显出一缕忧色。

“干脆把那老儿杀了!不是一了百了。”陈长气愤地挥起手。

“三哥错了,杀他一个又有何用,势必会马上有人接替他再同粮商联系。”卫子君淡淡道,“况且这不应只是鹿城有此现象,其他地方也应该有。”

“四弟的意思是……”李天祁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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