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人,叨扰了,给您贴道平安符,您只管躺着。”德元满脸堆笑,苏染染听庄墨隐说过,他和苏锦衣来往甚密。
“劳烦公公了。”苏染染淡淡说了一句,并未起身。
“贴高一点。”德元阴阴一笑,呼喝一声。
几名小太监立刻架起了梯子,爬上去,到房梁上贴平安符。
“公公,贴好了。”小太监麻利地贴了,低头说道,手肘一碰,把房梁上的东西给碰了下来,是一只小盒子。
德元眼前一亮,立刻抓了起来,“这是什么?”
“公公打开看看啊。”苏染染这才坐起来,轻轻掀开了床帘,唇角噙着两抹冷笑,盯着他看。
德元很得意,轻轻一揭盖儿,盖子里的东西嗡地一声就飞了出来……
“啊!”德元一声惨叫,捂着眼睛就往外跑,跟进来的人也吓坏了,纷纷夺门而逃,那盒子里的东西只追着他们一路狂奔,一路只听到惨叫不止……
“哈哈哈哈,敢陷害你姑|奶|奶我,以后就当瞎子吧!”
苏染染笑得前俯后仰的,里面全是大马蜂,盒子上还涂了蜜,德元的手上沾了这蜜,马蜂只会跟着他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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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容宫。
苏锦衣揭开了茶碗,吹去茶沫,等着贴符的人回来禀报情况。
今天一天累坏了,要陪太后讲经,要伺侯千瑟写平安符,一点都不敢怠慢,手里这枚代掌的凤印,可不是这么容易拿的!
茶水入喉,微涩之后变成甘甜,她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
变成一只眼的素儿给她轻轻捏肩,她成了这败样,苏锦衣出去一般都不带着她了,尤其是去佛堂这种地方,怕太后不喜,所以只能在宫里竭力伺侯好苏锦衣。
“娘娘,舒服吧?”她讨好地笑着。
“嗯。”苏锦衣轻吸了口气,软软地往后躺去,她有些犯困,眼皮子都提不起来了。
“娘娘……”素儿唤了一声,见她不动,便替她脱了鞋,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房顶一声轻响,素执从上面跃了下来,把背上背的包袱往地上一丢,扯开绳子,把里面的男人拽出来,丢到苏锦衣的榻上,然后把苏锦衣也抱了上去,几把扯光她的衣裳,依然沿原路返回。
月光迷离,苏染染躺在榻上,看着落在地上的月色光斑冷笑,先收拾一个,然后是下一个……谁害她,谁欠她,统统还回来!
燥热还在体内继续,她深吸了口气,难受地扭了一下身体,伸手去抓枕边的东西……素执帮她弄来的一只玉制的玩艺儿,她迟疑了一下,慢慢地往身子里面伸去——活人不能被欲|望折磨死,素执闻了那茶味儿,说是最恶毒的三天宠,意喻三天不下榻,她一恼,让素执给苏锦衣下了双份,再送了个太监过去。
【下节精彩继续,到底茶里的药是谁搞鬼?事发之后,她如何应对?下节继续火|爆继续,明天见。】
☆、【八十四】公然示好
扑咚……
她面前突然掉下一个人,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吓得她手一抖,玉制的东西就跌在了地上,摔了粉碎。
她定晴一瞧,站着的是庄墨隐,摔在地上的是她送给苏锦衣的德元公公。
“庄墨隐,你干什么!”她恼火地坐起来,指着德元问。
“我要问你,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闯大祸的。”庄墨隐一脚踩在德元的肚子上,低声说。
“我能闯什么祸,人是在苏锦衣的榻上发现的,关我何事?庄墨隐,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你是帮我,还是帮苏锦衣啊?”苏染染也站了起来,仰头直迎他的目光。
庄墨隐唇角轻抿,盯着她看了会儿,才小声说:“我这段时间忙家里的事,没来看你,对不起……”
“不必我说什么对不起,把这人给我送回去!”苏染染打断他的话,侧过了身。
“可是若此事一发,慕宸殇必会疑到你的身上,素执是燕海渊身边最有能耐的女卫,他若对你……”庄墨隐眉拧得愈紧。
苏染染轻吸了一口气,微侧过脸,小声说:“不必管我,庄墨隐,跟着公主走吧,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我现在有帮手。”
有风从二人中间卷过,地上的灰尘被卷得迷了庄墨隐的眼,他侧了侧头,沉声说:
“染染……太后今晚下旨,为我和公主……赐婚!”
苏染染一怔,他要当驸马了?
可是——他是太监啊!
“染染,我会搬去公主府,不能再在宫里照看你,但你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
“这到底算什么啊?你是我的蓝颜知已?还是我们是生死至交?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真想不通!”苏染染快速转过身来,仰头盯着他,语气急促。
庄墨隐的眼神黯了黯,低声说:“同病相怜……染染,原来你还是不信我。”
很女人气的一句话,可他说出来,却有种特别的感觉,就像一只受伤的困兽在看另一只受伤的困兽,苦苦挣扎寻找出路,却被无形的大网死死罩住。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现在有太多的秘密了。我在你面前是透明的,可你却从未和我敞开心扉,是你不信我!保重吧,祝你和公主琴瑟和谐,不要再来我这里。”苏染染轻轻说了一句,快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男人身上特殊的味道,让她现在有些控制不住,可她不能在庄墨隐面前再丢脸,小兽在另一只小兽的面前,特别需要自尊。
风吹动了梅枝,满院的白梅瓣在飞。
苏染染靠在门上,轻轻地吸了口气,缓缓蹲了下去。
庄墨隐要娶公主,她心里揪得慌,觉得心脏被强行斩断了一块儿——
她分不清这种感觉,到底是喜欢,还是依赖,还是困境之中双手用力抓住的浮木?
她身边,又有几个庄墨隐肯这样无私无求地对她好呢?她也是自私的人,也想庄墨隐一直会无怨无悔地帮她,即使是受到了宫刑这样的奇耻大辱……
院中静无人声。
小染从一边走来,用脑袋轻轻拱了一下她的身体,她轻抚着小染的脑袋,小声说:“小染,你说,如果你背着我和他走了,会不会从此海阔天空,反正孩子是慕宸殇的,我不要也罢!”
小染轻轻地呜咽了一声,在她的脚边趴下来。
苏染染苦笑起来。
她的人生太纠结了!再狠心一点,把孩子弄丢了又如何呢?她的父亲是那样一个人物!
她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榻边,一头栽了下去。
体内的热浪如同潮水一般卷了过来,她用枕头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想像自己正呆在清凉的大海里,随着海浪一起沉浮……
嘎……
她这老旧的房门发出一声钝响,她闷闷地说:“还不走,等着人来捉|奸吗?”
“又会老情|人?”冰冷的嗓音从门口传进来。
苏染染掀开了枕头一看,只见一身黑袍的慕宸殇正披了一肩的月光站在门口。
“臣妾不敢。”
苏染染重重地吸了一口凉气,坐了起来。
“那,朕来捉谁的奸?”
他慢步走过来,视线落在她沱红的脸颊上。
“皇上听错了,臣妾没说过。”
苏染染微蹙了眉,呼吸又开始急促。这男人身上的龙涎香,更加刺激人!
“德元今晚被你这里的马蜂蜇了。”
他抬手,掐住了她的下颚,迫她抬头。
“房子陈旧,马蜂筑巢,我有什么办法?”苏染染小心应付他。
“沫篱,女人的手不应该这么狠。”他弯下腰来,俯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
苏染染沉默了一会儿,一偏脸,唇扫在他的脸颊上,小声说:“那只许别人对我使狠?这算哪门子的公平?”
“受了委屈可以告诉朕,朕疼你。”他缓缓松手,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盒,轻捏开她的嘴,把药丸塞进去,继续说:“这个,比你的手、你的玉柄好用。”
“哈,皇上会疼臣妾?”
苏染染冷笑起来,可心底却在隐隐发寒,难道这院子里的事全在他的掌控之下?那庄墨隐来这里的事,他也知道?
他的手指在她的樱唇上轻抚了片刻,继续说:“素执大胆,念着她是初进宫来,朕今日就不计较了,可若再有下回,朕不轻饶。”
清凉的药汁从喉咙里一下往下滑,将狂涌的火往下压。
“三日宠,解药也要连服三天,这三天安份点,朕就按时给你解药。”他的手指慢慢往下,握住了她挺翘的酥|胸。
“还有,再见庄墨隐,你猜猜,朕这回怎么对他?”
他的声音陡然狠戾起来,手指抓得她痛得轻呼。
“他以后是朕的妹夫,朕还不想让琴雅太伤心,你已经让他做了太监了,就不要再害他,积点德!”
他终于松了手,在她的额上一推,苏染染就倒在了榻上——
帐子一阵轻颤,她的心也跟着颤!
慕宸殇知道她把德元丢去苏锦衣那里,却没有指出来。
慕宸殇知道庄墨隐来见她,他也没有管。
慕宸殇到底要干什么呢?
月光像银粉一样,斜斜地漏进了窗中,他站在榻边,双手负在身后,视线还停在她的脸上。二人僵持了片刻,苏染染忍不住问:
“睡这里?还是走?臣妾实在困了!”
慕宸殇唇角一扬,讥笑起来,“你一天忙成这样,哪能不困?好好睡,只怕以后睡不了几个安稳觉。”
“皇上,臣妾就像蚂蚁,被你捏在手指里,你就行行好,别这么阴……”
苏染染本想说“你别这样阴阳怪气”,可一看他那阴阳怪气的脸,话在舌尖一滚,就变了。
“皇上就别这么威风凛凛地站在这里震慑臣妾了!”
“哈……”慕宸殇笑出了声,满是嘲讽的,笑得苏染染毛骨悚然。
“朕还真后悔给你解药了,应该绑着你,让你就这样干痒!朕就坐在这里欣赏,看看小沫篱像美人鱼一样在这里扭动身子,一定很有趣。”
“皇上真是……”苏染染把变态两个字吞回去,硬生生地挤出了两个字:“善良!”
“睡吧。”
慕宸殇没再和她打嘴仗,盯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苏染染长舒了口气,扭头看趴在桌下的小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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