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满的撅起嘴。
“这里的味道难闻死了,我要沐浴!”
“早就备好了。”
天机孩子气的朝夜魈张开手臂,夜魈会意的笑笑然后将天机抱到怀里朝后院的温泉走去。
天机缭起夜魈的头发在指间卷着玩:“夜魈,我那两个朋友呢?”
“喝了点酒,闹了会就睡了。”
“夜魈,你说爹爹会喜欢我吗?”
“当然!他不是已经喜欢您了吗?若不喜欢也不会如此挣扎。”
“嘻嘻~”天机抱着夜魈的脖子,将脸搁在他肩上愉悦的扬起眉眼,“爹爹,你欠我的,若不用一辈子来还怎么还的清哪?”
章二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决定了;俺一定要把天机写成腹黑型带点诱受的强受!HOHOHO~~~~ 殿外,天空蔚蓝一片,朵朵白云舒缓而惬意的慢慢移动着,而苍瞑的眼前却是一片暗淡,即使是壁上镶嵌着的夜明珠也无法将整个大殿照亮,对比殿外的阳光明媚更是让人莫名的心情抑郁。
“六位长老一大早就将本君叫过来不是为了和本君大眼瞪小眼吧?”
苍瞑语气不耐的看着眼前端坐在飘浮着的玉座上的六人。虽说是看着,但苍瞑其实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因为这六人都穿着浅紫色的连帽外套,宽大的兜帽将整个脸都挡住,让人看不到面容,外套心脏部位分别绣着一到六根金色羽毛。
苍暝今天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去看看那小家伙有没有乖乖的回去,没想到竟临时被长老们叫了来,若不是这六个人顶着长老的名号,苍暝真是不想理会!
“看起来族长心情不好,” 坐在最右侧外套上绣着六羽的一位长老笑着说道,声音清脆悦耳,竟是位女子,“难道是急着去见那叫天机的孩子?”
苍暝一挑眉,撩起衣摆坐到玉座上,冷哼:“难道本君要见什么人还要得到六长老的同意吗?”
“当然不用!”另一位四羽长老接过话,“但族长昨日竟为了那少年在议事途中离开,是否太过?”
“原来长老们今日是兴师问罪来了!既然如此,那本君倒也有一事要问!”苍暝微微一顿,语气间便带了让人无法违抗的尊贵,“长老们为何要封印本君的记忆?”
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六位长老显然没想到苍瞑竟会这么快就知道他们在他的记忆里做了手脚,一时间竟无话可答。苍瞑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厉,那仿若实质的压迫感竟让六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族长先别动气,可否听我一言?”
温润似水的嗓音清清雅雅的响起,仿佛细流温柔的抚过心间,殿里的气氛立刻缓了下来。
“大长老请讲。”
即使如苍暝这般桀傲之人也极恭敬的朝那胸口绣着一羽的男子点了点头。
“族长,记忆对任何种族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因此您对封印记忆一事如此恼火也属人之常情。但族长发怒之前可否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大长老请讲。”
“族长当初继任之时发誓护卫一族,百年前却因私情弃全族不顾可是不该?”
“……是。”
“百年后族长回归却同样因为私情欲禅位离去可是不该?”
“……是。”
“族长乃不世之才,英明睿智,神力之强千年来无人能出其右。虽不知到底是谁在族长心中地位如此之重竟让您不惜舍弃全族,但我六人身负辅佐之职,自不能眼睁睁看着您离开,唯有出此下策,还望族长体谅我六人一片苦心。”
“即便如此,长老为何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办法?长老们若是不赞同本君的做法大可将各方原由讲个清楚,难道本君会是如此不听劝之人吗?”
苍瞑依然愤愤不平,他为天机感到心痛。那孩子是如何怀抱着思念和希望度过这十年的?在满怀期待的见到自己思念的人时却发现对方已将自己忘了个彻底时又是如何的痛苦?
“族长已忘记了,当初我曾问族长一个问题:若有一日族长只能二选其一,若选那人则全族灭,若选族人则那人亡,族长要如何选择?族长可知您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苍暝默然不语,然而,心里,却早已有了答案。
“‘若选那人,本君会愧疚一辈子,若选族人则本君无法再活!’。族长,这就是您的回答。在您的心里,那人的地位远胜过全族,您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劝说会有用吗?”
“……”
“因为族长无论如何不肯透露那人身份,因此我等只能对您施以‘忘却之术’。此术会根据被施者的记忆自动抹去最重要的部分,但唯一的缺点便是无法可解。若族长想要恢复记忆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了我们其中一个。对族长不敬乃是大罪,即便族长当真做此决定我等也毫无怨言。默笙言尽于此,望族长三思!”
苍瞑无话可说,六位族长虽手段过激却也是为了全族利益,他身为族长若当真为了泄愤杀了其中一人必定会引来公愤,但无论如何这口气却是咽不下去。百年之前他们同样以全族利益为由要求他放弃落瑶,百年后他们又以此为由要求他放弃最重要的人,是不是再过个百年他又要为了全族利益放弃更多更多?
天羽族族长,多么尊贵的称呼,权利与地位尽握手中,然而,在他看来却不过是根用宝石打造的锁链,紧紧的捆缚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需要权利与地位,因为只有掌握这些他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但,他却不需要这些捆住他的锁链!
总有一日,他会将这些毁了!
既然事情已说到这份上已再没有谈下去的必要,苍暝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准备离开,六羽长老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慢着!”
苍瞑缓缓扭过头,眼中冰寒一片:“长老还有何吩咐?”
“族长似乎还是心中不平?您身为族长就该事事为族人着想,岂可一而再再而三的为私情所扰?前有落瑶,后有那个不知名的人,现在又出现个人类!我倒是没看出来我族族长竟还是个多情种子!”
苍瞑转过身,面色阴沉,衣摆无风自动,隐隐有青蓝色的风刃在空中聚散不定。
六长老似乎并不在意,讥讽道:“哼,我倒是没想到那小鬼倒有些本事,要不然怎会一时大意只派了两人去。”
“什么意思?”听出长老话中的深意,苍瞑眼中的墨紫慢慢沉淀,渐渐显出点点腥红。
“他……”
“兰!”
默笙长老一声低喝打断兰长老的话,但那兰长老似乎对苍瞑不顾族人的行为极为气恼,声音猛的拔高。
“怎么?我身为六长老之一竟连处置一个人类的权利都没有吗?那小鬼不过是一介凡人,竟敢媚惑我族族长,当真是该死!要不是他命大我……”
“兰,住口!”
默笙长老的厉喝还未消散,兰长老已仿佛被什么抓住一般狠狠的甩到了墙壁上。
“兰!
“族长!”
众人惊呼,有两人朝兰飞掠而去,另两人朝苍暝而来,只有默笙坐在原地没有动。苍瞑左袖猛的一挥,平地而起的风暴将朝他而来的两位长老捆缚在内动弹不得,然后左手在空中飞快的疾舞,漫天的冰棱飞射而下阻挡了另外两位长老的去路,同时右手成爪朝虚空猛抓,沿着墙壁下滑的兰长老像什么抓住一般定在了原地,她在空中踢蹬着双腿,双手拼命的扯着自己的脖颈,被掀落的兜帽下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容一片苍白,额上的四羽金印闪烁不定,显然兰正拼命调动着体内的神力想要与苍暝的力量抗衡。
“族长,快住手!”
“族长!”
“兰长老,”苍暝对众人的呼唤充耳不闻,只是冷冷的盯着兰长老,俊美的容颜上满是寒霜,“您刚才的意思是说,您派人去刺杀天机?”
兰此时连呼吸都困难,哪还顾的上回答苍瞑的问题。像是已知道了答案,苍瞑忽然轻笑起来,那低沉如醇酒的男声在殿内低低的回响,混杂着兰断续的呜咽声,听来竟是让人脊背发凉。笑声渐渐高亢尖锐,仿佛尖刀撕裂着空气,带着疯狂的怒火掀起如刀刃般森然的杀气,实质一般冲击着六位长老的灵魂,他们如今再顾不上兰,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心魂不让自己在那癫狂的杀意中失了心志。
“看来……”苍瞑缓缓道,额上四羽的核心部位竟隐隐有第五羽若隐若现,“长老们久居暗殿,已忘了这天羽族族长到底是谁,忘了天羽族族长有怎样的权利与力量!”
五指忽的收拢,兰痛苦的张着嘴艰难的呼吸着,脸色越来越苍白。
苍暝邪肆的挑起唇,锐利的眼神从六位长老的脸上缓缓掠过,然后停在兰苍白的脸上。
“兰长老,若本君现在杀了你,有谁敢说个不字?”
兰的眼猛的睁大,泪水满溢,拼命的摇着头。
“各位长老给本君记好了,本君可以容忍你们许多事,但唯有这一件不能容忍!以后若还有人敢对天机出手,死!”
话音未落,四股气浪化为龙首猛的朝兰的四肢袭去,兰惨叫一声,重重的摔到地上,手脚畸形的扭曲着,显然已是断了。
苍暝冷哼一声,再不看对方一眼,转身离去。
五位长老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已昏迷的兰,竟是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三长老才反应过来跑过去为兰治伤,而二长老则是不停的摇着头喃喃自语,仿佛还不愿面对刚才所发生的事。
“族长怎么能……怎么能……”
“他当然能!”默笙淡淡回道。
“默笙……”另四位长老齐齐看向默笙。
“就像他说的,你们似乎确实忘了我天羽族族长是怎样的人。抹去他的记忆已是他所能忍受的极限,兰竟还蠢到去触他的逆鳞,不是找死是什么?五羽的力量,难道你们想要亲身体验一下吗?”
“但是,”四长老接过话,“即便是对落瑶族长也未曾这般在乎,当年也不过是一走了之。如今竟为了那叫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