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般,细腻光滑,带着琉璃般的薄脆感,然而很快仇恨与愤怒让他失去了欣赏的兴趣,他恶狠狠地把自己送入那具单薄纤瘦的身体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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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润滑的缘故,姬末其痛得闷哼了一声,微微咬住嘴唇。但这个声音,在谢景臣听来,无疑是一声煽情的暗示。
心里很明白,他,一个罪臣的儿子,能在这个房间里面压住最尊贵的皇帝陛下,只因这本是皇帝自己的意思。他能站在这里,能和皇帝继续肉体之好,那是因为,皇帝知道,他必不忍下手。他──不过是姬末其手中一个有趣的玩具吧。。。。。。
这个皇帝,这个妖孽,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仍然是倨傲而充满掌控力的。
谢景臣无声地冷笑,恶狠狠地一个冲刺,满意地看到皇帝痛得轻微地抽搐了一下,闷闷地抽气。若是平时,谢景臣定会放柔了动作,小心呵护爱怜,这时候看到皇帝眼中的痛意,却只有嗜血的快感。
很痛是吗?呵呵,多么好,终于──能让这个人有一点痛苦的感觉。。。。。。
一挺身,又是狠狠一下撞击,他的身体强力冲撞到皇帝最柔软温热的所在,甚至隐约听到了某种接近裂开的声音。这一下十分的凶猛有力,活像一个士兵最凌厉的刺杀,果然成功让皇帝痛得一颤,似乎想让开,却被他铁钳般坚硬的手牢牢按定,那手势,活像钉死一只脆弱的小兽,并没有丝毫犹疑。
〃还早得很呢,我的──陛下。〃谢景臣的嘴角吐出冰冷的气息,黑黝黝的眼睛盯着皇帝,口气平静得奇怪。
姬末其又轻轻挣了一下,却被谢景臣钳制得更紧,将他的身体拗得大大张开,腰身拱曲得几乎到了不可能的程度,甚至是一种绝难想像的凌虐姿势。面色惨白的大将军便就着这个古怪的体位,毫不犹豫地反复抽插,很快就感觉到结合部位湿漉漉的。他心里有数,那是皇帝的鲜血。
忽然就是心如刀割。
怎么就这样了。。。。。。曾经那么珍若拱璧的人。。。。。。
那个刹那,姬末其看到景臣眼中的一丝不忍,便噗地一声,笑了。
〃我就知道,你还是。。。。。。〃皇帝分明痛得面色煞白,冷汗直流,笑得却十分悠然。
景臣闷哼一声,厉喝:〃住嘴!住嘴!〃
可姬末其眼中的笑意还是那么清晰,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控制一切的人,不是他谢景臣,正是这个倒在他身下喘息的绝色少年。而他,谢景臣,就算他强健、高挑、有力、文武双全、战无不胜,但在这个冷酷强悍的帝王面前,他的存在有真正的意义和价值么?
谢景臣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于皇帝到底是什么感情呢?爱他吗?恨他吗?这可真是个荒谬的问题。。。。。。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所谓爱情,在权力、鲜血和生命面前,显得多么的淡薄可笑。
谢景臣果然闷闷地笑了一声,耳边依稀听到某种稀哩哗啦的破碎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跌得一地散碎了吗?其实,还有什么是完整的,还有什么应该是完整的?
碎了吧,碎了吧,碎了吧!
皇帝被他反复蹂躏,那姿态果然很像一个破碎的木偶,甚至痛得连呻吟都有些困难。可景臣心里明白,那是假的。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那是因为姬末其允许他在床第间放肆。无论如何,姬末其就是帝国的最高地位者,八荒六合的共主,这不是任何体位或者欢爱姿势能够改变的事实。
他深深吸口气,低下头,略微松手,让皇帝躺得平顺一些,然后看着皇帝平静微笑的脸庞。
〃陛下,〃景臣笑:〃时至今日,为何还容我近你的身?〃
姬末其一怔,自然没有回答。
景臣似乎也不介意,手掌沉稳有力地抚弄皇帝纤长秀丽的身躯,有一下没一下,竟然十分耐心沉着的样子,碰到的却是皇帝素来最敏感的地方,果然成功撩起一片又一片的火焰。姬末其低哼一声,脸上现出淡淡的绯红,眼中水意盈盈,睫毛轻颤不休,分明已是动情。
景臣手势越发温存,一指一指挤入皇帝隐秘的所在,有条不紊地转圈搅动。姬末其闷闷抽气一声,脚趾微微蜷起,心里觉得这样的景臣实在有些奇怪,甚至脱离控制。不过他明白,无论如何,必须过这一关。今日若不能彻底收服景臣的心,大概再没有以后。
景臣看到皇帝一会晕红一会惨白的脸色,忽然又笑了。
〃是因为。。。。。。陛下爱微臣吗?〃
他的身子沉沉压了下来,冰冷的气息就在皇帝耳边,问得还是漫不经心的口气,甚至是笑微微的。
姬末其似乎有了某种奇特的感应,看着这个目光阴沉的男人,莞尔一笑:〃你说呢?朕的谢大将军。。。。。。〃
景臣的眼越发黑沉沉的,犹如没有底的深海,欲望和风暴都在其中焦煎,凝视皇帝一阵,肆意而笑:〃不肯说是么?没关系。我就当。。。。。。你很爱我罢。〃
他一笑低头,在皇帝的身上烙印下密密麻麻的亲吻,舌尖在皇帝柔润的肩头流连不去,温存的气息让姬末其忍不住有些颤抖起来,
景臣语气温柔如耳语:〃其实,我也很爱你啊,爱得恨不能──〃
他忽然狠狠一口咬落,竟然硬生生从皇帝上臂咬下一块肉!
〃啊!〃皇帝惨叫一声,血如泉涌,痛得眼前一黑,几乎晕阙。迷迷糊糊地,他听到景臣在笑。
〃这叫做噬臂之盟,不知道陛下可喜欢?〃谢景臣笑笑,硬生生把口中的血肉吞了下去,慢吞吞地说:〃现在,叫人进来,杀了我罢。〃
他嘴唇粘着血,竟然明艳如火,明明在笑,眼中却只有冰冷的深黑。
也许是手臂太疼痛地缘故,姬末其看着这双眼睛,手指簌簌发抖,忽然就是心灰意冷。他知道,不能留下景臣了。
这个人,这颗心,再不会是他的。既然不能用,那就只能杀掉。
〃来人。〃皇帝拉响了示警金铃。早就守候在外的大批侍卫一涌而入。
52
侍卫门冲进来时,姬末其几乎全身赤裸,只有腰间凌乱地缠裹着衣物,已经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衫上,带着可怕的血迹,雪白的手臂上正流淌着鲜血,他裸露出来的身体上带着暴力与淫糜的伤痕,乌黑的头发乱纷纷地披拂在肩头,再加上苍白的脸色和木然的神情,这至高无上的皇帝,显得多少有些无助和孱弱。
侍卫们视而不见地将嘴角还流淌着鲜血的谢景臣捆了起来,很奇怪这以武功闻名的将军完全没有反抗,双眼仿佛被符咒定在姬末其身上一样,死死地看着半躺在地上的皇帝陛下。
姬末其挥了挥手:〃押下去,关在天牢!〃
侍卫应了一声,押着景臣走开,阿二走在最后,快到门边时,又回转了身子,犹豫不决地望向样子凄惨可怕的皇帝,姬末其拂开遮挡在眼前的一缕乱发道:〃出去!〃
口气冷漠而绝然,完全不是平时对阿二那种和蔼的态度,阿二吓了一跳,倒退着身子出去,拉上了御书房的木门。
天色已经黄昏,室内的光线暗了下来。
姬末其全身脱力,手臂上的血似乎已经凝固了,他不准内侍进来,也不准医生来处理伤势。
他坐在地上,紫裳菊在地上摔成碎片,花瓣合着泥零乱成一团,白瓷花盆的碎片有一块正摔落在他的手边,他伸出手将那块碎片抓了过来,锋利的碎片边缘立刻割破了他的手指,血顺着白皙的手指淌了下来。
很痛。
然而那痛并不是从被割破的指尖上传来,也不是从被咬噬过的手臂上传来,那种痛已经说不清是具体那一处在痛,似乎无处不痛,那痛以心脏为中心,慢慢地弥漫到全身,他坐在乱成一塌糊涂的地上,身边到处散落着纸张书籍奏折,还紫色的花瓣。由景臣亲手培植出的紫裳菊,温暖和煦像三月的春风一样的景臣,再也不可能存在了。代之以疯狂的失掉一切的谢景臣。
他不后悔,他狠狠地咬着嘴唇。他从来没有走过回头路,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只是,痛,那种极为强烈的痛楚令他全身失力,几乎没办法挪动一步。
就那样一直坐在黄昏里,直到黑暗降临,在外面等候多时,再也不敢等待下去的内侍们走进屋子里,才发现皇帝陛下伏在地下,已经不知何时晕了过去。
对谢景臣的审讯其实都是白费力气,无论怎么拷打,他自始自终只有一句话奉送:〃杀了我!〃,这令担任主审的郭海平几乎发狂,当初谢景臣的案子无人肯审,前后任命的两任主审官宁肯辞官回家,也不肯接这个案子,郭海平便自告奋勇地来了。
虽然用尽了刑法,却也得不到谢景臣一个字的招供,而郭海平对自己要审些什么其实也茫然无知,他只知道皇帝要审他,可是皇帝到底要知道些什么,他简直是一头雾水,谢景臣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就是在等死,甚至迫不及待地渴望死掉。
郭海平其实也巴不得杀了这个人,但是皇帝没有诏令,似乎皇帝并不打算就此轻易地处死谢景臣。就这么拖了一个多月,从秋天拖进了初冬。
这一天下起了雪,郭海平奉令进宫里,那雪下得越来越大,远远看见皇帝的寝宫,早已经蒙上一层薄雪。
跨进那间温暖如春的屋子里时,姬末其正拥被坐在榻上,室内炭火烧得充足,一株血红的梅花在案头开发,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这间陈设豪奢的屋子,单从外表并看不出有多么奢华,然而每处的陈设甚至用具器物,都显得精致富丽,完全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可以比拟的。
身着宽大衣衫的姬末其坐在榻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雪白的修长的手指微微伸展,铺在绣着龙纹图案的锦被上,但含苞欲放的花瓣一般,听到内侍的报告,他慢慢抬起头,漆黑的双眸扫向郭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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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像一个人,你知不知道?〃
制止了郭海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