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他该结束这种表面打着‘朋友’的幌子、实际上除了肌肤相亲外和寻常夫妇并没有任何不同的生活吗?
“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低沉嗓音在傅煜凡身后乍然响起,微惊之下,手里的纸页已遁逃出他的掌握投向地毯的怀抱——
弯下腰,邵翰杰捡起那张歌词,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即从他眼底闪过。
“在看史毅作的曲子?”
“唔,刚好在核对‘MUSE’下个月巡回演唱会的曲目,所以就顺便抽出来看一看。”
“有发现什么新大陆吗?”邵翰杰看似从容地将曲子还给他。
“新大陆的话应该没有。”傅煜凡接过纸张,将它夹回原来的位置,“不过他近两年来所作的曲子我都没有好好欣赏过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现在在补课?”
“可以这么说吧。”
傅煜凡微微一笑,而他却未曾察觉在这一笑里多了一份淡淡的幸福的味道。
邵翰杰注视着他,“……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傅煜凡侧过头,“只是忽然发觉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的哲理?”
“……打算复合?”
傅煜凡想了想,“目前的话,还不知道。”
“既然都是比拼演技的话,应该没什么好犹豫的吧?”
“有时候,有些事拖得太久,反而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傅煜凡靠向椅背,浅浅地牵动嘴角,“已经习惯了把史毅当成朋友以上、恋人以下来相处,现在忽然又要恢复到从前那种孟不离焦的粘腻状态,我想我大概会不太适应。”
邵翰杰眼神变得有些深沉——
“虽然成为相方的时间很短,不过非工作时间,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傅煜凡扬眉而笑,“何况我还没为上次的二百六十竿雪耻呢。”
“说的也是。”
谈话间,企划部已有其他职员陆陆续续地进入,邵翰杰一一回应他们的道早后直起身,“时间差不多了,中午一起吃饭?”
“恩,好。”
得到了傅煜凡的首肯,邵翰杰微笑着道了声‘中午见’后便朝着董事长室的专用直达电梯走去。
当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邵翰杰脸上的笑容立即冻结在眼底,拿出纯黑的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不曾联络的号码,第三响过后,对方精准地接起了电话——
“邵董,有何吩咐?”
“想不到五年不见,‘雷达’的信息库里还存着我的号码。”
“对于任务已经结束的客户联络号码自然是不需要了,但我想您应该还有需要。”对方低沉的笑声里清晰地透露着胸有成竹。
“不愧为地下佣兵组织的第一把交椅。”
“谢谢邵董。”笑声敛去,声音又再度恢复阴郁的低沉,“敢问这一次邵董所期望的结果是什么?”
“既然事实证明有史毅这个人存在的话,我永远不可能达成目的;那么这一次,就让他直接消失在世界上吧。”
“了解了。”清晰的键盘敲击声传达着任务已经进入系统的信号,“至于您一心想得到的那个人,还需要让他永远不能再站起来吗?”
“不必多事。”邵翰杰冷冷一笑,“虽然五年前你们失手了,但他们意外的坠崖反倒助我顺利地达成了目的。”
“因为后遗症?”
“不错。”
随着‘丁冬’一声,电梯门自动打开了,踏进庞大而空旷的办公室,邵翰杰自得地在黑色皮椅上坐了下来——
“长达一年的无意识状态已经完全杜绝了他重返舞台的可能,而这恰好是我的初衷——在尽可能不让他残废的情况下,让他不能再成为‘Sence’的傅煜凡。”
“之后,您没有能够心想事成?”
一道阴鸷随即浮现在邵翰杰的眼底,“我想我是低估了史毅的危害性,而且因为家兄的无能,被迫接手整顿FANTSY浪费了我整整两年的时间。”
“话虽如此,不过这也刚好能助您随时掌握傅煜凡的动向吧?”电话那头顿了顿,“说起来,您当初从曼哈顿哈林区捡来,又委托‘Justin’的Mr。Chervers花了四年时间按照某人喜好调教的那颗美丽旗子失败了吗?”
“算是吧。”
对于佣兵集团的知根知底,邵翰杰并不意外——对于没有圆满完成的任务,除非雇主要求彻底停止,否则‘雷达’就会一直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如果当初您采用我们的建议,五年前就直接让某人消失的话,想来现在您应该是坐拥美人入怀了。”
“亚洲当红偶像被绑票已经引起全球媒体的关注了,如果当时再痛下杀手的话,家父大概就要以自杀谢罪了。”
“从这层意义上来说,您的顾虑确实是有道理的。”
“所以,现在再行动也并不算晚。”
“明白了。”仿若死神般冰冷的嗓音阴森森地从电话那头传来,“现在‘雷达’的第二执行小队已经收到了您的指示——对于行动的时间,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有。”邵翰杰的唇边浮起一抹笑意。
“请吩咐。”
“为了感谢让FANSTY崛起的功臣,就让他消失得像英雄一样壮烈吧。”
“——如您所愿。”
Charpet11
自十点左右Susie被来自‘Justin’的一通工作电话招回去后,客厅里就一直保持着异样安静的气氛,林偕坐在沙发上边喝果汁边看探索屏道的《发现地球》,而史毅则坐在他身旁心不在焉地东倒西歪。
“很苦恼吗?”林偕瞄了他一眼,继续‘吱吱’地吸着饮料。
“是啊……”史毅朝左边倒过去,扑在抱枕上。
林偕漫不经心地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那就说来听听,你究竟在苦恼什么?”
“具体也说不上来,”史毅又倒向右边,拿抱枕遮住头,“就是觉得烦躁……”
“那就我问你答吧。”林偕在心里暗笑不已。
“……好……”
“你的烦躁是因为Susie不在吗?”
“不是。”
“那是因为煜凡不在?”
“……他在上班。”
“你现在脑子里想的是Susie还是煜凡?”
“后者。”
“是因为早上那个吻吗?”
“……对……”
因为惯性使然,史毅对于自己的‘坦白从宽’毫无意识,只是呆呆地回答问题。
“你是在烦恼煜凡生你的气?”
“……唔……”
“你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吗?”林偕心里闷笑得快抽筋了。
“因为我吻了他又不认帐。”乖宝宝如是回答,“……但这也不是我本意啊!”
“哦?那你的本意是什么?”
“——当然是把他占为己有!”
说完这句,史毅忽然回神,瞪大眼睛大叫出声——
“林偕!!!你这家伙居然套我的话!!!!?”
“好吵!”林偕放下果汁,掏了掏耳朵,“真没公德心。”
史毅顿时哭笑不得,“你这家伙……”
“好了,既然问题已经浮出水面了,下一步该知道怎么做了吧?”林偕斜睨着他,“你那压箱底的‘夜袭十八招’可以拍掉陈年老灰拿出来用了。”
“……我会变身为白色棒球一颗,飞向那遥远的月球吗?”史毅叹了口气,盘腿而坐。
“如果你不幸化做平胸版的嫦娥,我会很乐于每年八月十五朝着月亮拜拜的。”林偕毫不客气地亏他。
史毅再叹一口,“真令人沮丧……——等等!”
“虾米?”林偕又把视线转向电视节目。
“你知道我和Susie是在对戏!!!!?”史毅目瞪口呆。
林偕从鼻孔里发出嗤笑,“就你那点智商,我要再猜不透真是白比你吃两年饭了。”
“这么说——……”
“恩哼,我知道,你亲爱的凡自然也就知道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我这么辛苦地拍戏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史毅抱住脑袋,在地毯上滚了一圈。
“磨练演技呗。”
“那我那么辛苦地禁欲又怎么说!!!!?”一不溜神,史毅便把‘夫夫’间的私事也说漏了嘴。
“那这样吧,”林偕假装没有看到他一脸‘糟了’的菜色,“我代表Sence的其他四个人,支持你今晚去讨回五年的份,——只要你有那个体力的话。”
“你确定我不会化身为他练习用的白色棒球一颗?”史毅仍然百般犹豫地踌躇不前。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木已成舟就不怕他不承认了。”打开一袋爆米花,林偕掂起一颗抛进嘴里。
“唉,要是凡能怀孕就好了……”
下一秒,只听‘噗——’的一声,林偕刚塞进嘴里的爆米花喷了个方圆百里。
“脏死了!”只见刚刚还要死不活的史毅以无比敏捷的动作飞速闪离‘射程’范围内。
“是哪个口不择言的白痴害无辜的地板蒙受了酷刑的?”林偕随手抄起怀里的抱枕就朝他丢去,——正中目标的额头。
“人总有幻想的权利不是吗!?”史毅拿下对他的俊脸依依不舍的抱枕女士极力申辩道,“你想啊,要是凡能怀孕,我只要弄大他的肚子,他就是我的了咩~~~~~~”
末了,还不忘拖长尾音以示感慨万千。
“要是他能怀孕生孩子,以你们从前那种要性不要命的做法,地球早就人口爆炸了。”林偕嗤之以鼻。
“我们可以避孕!”史毅顿时陷入了粉红色的美好幻想中,“而在这之前,要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就很不错错错错错错……”
须知,这‘错’字之所以会余音缭绕,乃是因为又一颗抱枕女士准确地‘扑’上了他的俊脸后又‘狼吻’上了他的唇,迫使他原本完美的嗓音沦落成了卡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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