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轩兰看着窗边,眼神似陷入迷茫:“嗯,那时候我跟我相公一起入住一家客栈……”
“相公?!”钟宸惜和慕轩南同时失声。
“很奇怪吗?那时候我十九岁,已经成亲两年,并且有个孩子!”慕轩兰瞪眼。
钟宸惜差点喘不过气,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衰老了。慕轩兰你怎么可以当过娘呢?那我岂不成了外婆?
“结果不一会儿,我相公很兴奋地跑过来,说娘子,潘安就住在我们楼下!”
“潘安出现,应该是你兴奋啊,你相公激动个什么劲儿?”
“呃……咳咳……我那时候的相公有点龙阳之好……”慕轩兰尴尬解释。
慕轩南盯着她,道:“姐,嫁给那样的人,你受苦了!”
慕轩兰点头:“是啊。所以我警告他,如果他敢有歪念,我就让他变成西晋修习《葵花宝典》的第一人。”
“可是你相公知道什么是《葵花宝典》吗?”
“反正我跟他说,有个叫东方不败的,修了那个东西,成了不男不女的人妖。我想他大约是懂了。”慕轩兰继续道,“然后我相公去上厕所,却忘了带手纸。于是,我给他送过去。到了门口,
我敲门,让他把门开一条缝,但是却没有声音。于是我火了,就用脚踹,要知道客栈茅厕门是禁不住折腾的,结果门就这样倒塌了。然后……我才发觉原来我找错地方了,这个茅厕不是我相公待的那个……”
“接下来呢?”慕轩南看起来很感兴趣。
“唔,我发现一个男人正拿着一个白花花的屁股对准我!而这个人正是潘安!”
“然后呢,然后你说什么了?”钟宸惜也眼睛亮晶晶的。
“我当时其实也挺尴尬的,我只好说了句‘你要手纸不?’……”
“……”
“可别小看了这句话啊,这么一来二去,我们就熟稔了。”慕轩兰急道。
钟宸惜点点头:“然后奸情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对了,那时候的你是什么身份?”
“那时候我也勉强算个公主的说。和相公出门是微服私访。”
“嗯,让我来总结一下。你们的新闻可以标题为:‘浪漫文学家和金枝玉叶爆婚外情’。”
慕轩南也随即补充:“还可以是‘皇家公主和美男文人同居’。”
“‘潘安怒斥狗仔队,称与公主殿下只是普通朋友’。”
“‘公主澄清:对幽会潘安一事不知情’。”
……
“本来还觉得你嫁了那样的相公挺可怜的,现在觉得其实你相公娶了你更可怜。”
慕轩兰被闹了一个脸红:“够了,别取笑我。潘安这样的美男子,我遇见了自然不会放过。就像娘,遇见了狐王爷这样的,不也把持不住嘛!”
话题一转到狐九昀身上,气氛就微妙了。这段时间,他们都去故意忽略那个短兵相接的事实:皇上已经宣布,撤销狐九昀所有的职权,只留一个王爷的空头封号。狐九昀自然不肯束手就擒,拒不移交权力,特别是军权。所以……一场战争在所难免了。
钟宸惜其实也是很不希望看到这一切发生的。内战起,狼烟乱,生灵涂炭。不管是皇上还是狐九昀,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男人,无法抹去。
正当狐九昀和皇上对峙,剑拔弩张的时候,另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发生了:薛家叛逃!
薛家上上下下,从家族到奴仆,几千个人,浩浩荡荡叛逃龙翔国!叛逃来临得毫无征兆,事先没人知道一点风声。当皇上急匆匆派人去拦截的时候,已经迟了。尽管薛家死了很多人,但真正的精锐依然保存下来,并且成功逃到龙翔国。
这时候的狐九昀才明白,之前薛凝帆说的薛家秘密是什么。
薛家掌握的秘术实在太多,就算本朝得不到薛家的支持,也决不能让龙翔国得到!否则,龙翔国军队借着薛家的能力,如虎添翼,将会对本朝造成巨大的威胁。不,不仅是巨大威胁的问题。
如果不趁着现在薛家还初到龙翔国,和龙翔国的合作还没全面展开的机会,出兵解决这个后患,等待本朝的,将是灭国的危机!
而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内乱将生,一时间,偌大一个国度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却不知何去何从。
薛家其实这次之所以叛逃,就是趁着双方对垒,他们好有机可乘。何况这次的内战,不管哪一方最终胜利,对于薛家来说,都没有任何益处:如果皇上胜了,会利用狐九昀来对付薛家;如果狐九昀胜了,那更不得了,薛家必将被血洗。
反之,龙翔国倒是提供给了薛家不少好处,比如准备接纳薛凝帆为未来太子妃,给予薛家朝中实权等等。虽然这样做,对龙翔国来说,也是一个冒险,毕竟谁都不知道薛家会不会反咬一口,或者得寸进尺,甚至图谋了他们龙翔国的江山。但只要能联合薛家灭了他们的邻国,那就什么付出都是值得的。
在这样的情形下,本朝每一个人,都惶惶不安,钟宸惜也不例外。薛家这个变数实在太过惊人,仿若晴天里的一道霹雳,或者在人的后脑勺猛敲了一闷棍。
几乎所有人都希望皇上和狐九昀能暂时和解,共同抵御外敌,但别说狐九昀的态度了,就是皇上,也已经表明决不让步。钟宸惜叹息,这就是古代版的“攘外必先安内”么?
皇上的意思是说,韩敬远交出兵权,他就另外派将领和龙翔国对抗。但世人都知道,没有狐九昀的军队,就好似没有灵魂的人,心神涣散,难以取得胜利。而狐九昀,也不敢马上拍板叫喊着皇上下台。皇上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在民间还算是很有威望的,叛国的帽子一旦压下,就可能民心尽失。
因而,摆在王爷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正文 章一百一十一 缠棉(精彩!)
已是入夜时分。
月色阑珊,洒落一地慵懒。钟宸惜半坐于床头,于灯下阅读,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就是心乱。
这样纠结了半晌,还是决定试着躺下睡睡。掀开床帏,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让单衣的钟宸惜不禁一个寒颤。难得偷懒一次,她轻声叫唤宫女,让她们过来帮自己收拾了这几本床头书。
然而却没有回答。
钟宸惜一愣,又提高了声调,却只见斜地里伸过来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接过了她手中的书。然后手一松,书好像自动长了腿似的,自己就飞到了远处的几案之上。
“狐九昀?”钟宸惜微微惊讶。
狐九昀的身影转了过来,不由分说,就钻入钟宸惜的被窝,和她躺在一起。一种叫做魅惑的气息充盈着整个床上的空间,钟宸惜甚至觉得这男人就是一只嗜血妖精,化作如此男色,引诱着她堕落。
钟宸惜往他那边靠了靠,狐九昀也拉住她的手,让她顺势一滚,撞入他的怀中。他的身体很热,很烫,带着太阳般的高温。她和他紧紧相贴,好似连空气都被点燃,烧起熊熊烈火。
从出现到现在,狐九昀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钟宸惜有些担心,道:“又出了什么状况了么?”
“没有,别担心,一切都很好。”狐九昀一边说着,一边让吻轻盈而落。
狐九昀越是这么轻描淡写地说,钟宸惜越是紧张。可是随着狐九昀的动作,她的思考愈发变得迟缓。他撩开了她的中衣,让她的身体暴露在凉意的皎洁月光下。月光清美,她的身体比月色更迷人心魄。
心跳加速,连血液似乎也加快了流动速度。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仿若断了的弦一般,轰然崩裂,让两个人都几乎难以自持。
钟宸惜的手,攀爬上狐九昀的肩膀,这样若隐若无的勾引,使得狐九昀下半身一阵的紧绷。呼吸已然混乱。她已经拥在他的怀抱里,可是他依然觉得这样不够。
来鸦杀堂之前,他做了一个艰难的抉择。这将意味着他很快便会和钟宸惜分离。而且那样的道路,前途茫茫,不知是否能走到尽头,甚至不会预知,是否就会这样,陨落在那条道路上。
对狐九昀来说,他并不怕死。这么多年,他就是从生死挣扎中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早就和家常便饭一般。
但他不放心的,是钟宸惜。如果自己走了,钟宸惜怎么办?谁来照顾她?当然,他知道钟宸惜绝对有能力自己一个人就把自己以及孩子们照顾得很好。但是,这样的她,会很累很辛苦——再怎么坚强能干的女人,其实也是希望有男子替自己遮风挡雨的。
想到这些,他便不由得想要接触钟宸惜更多一点,再多一点,最好把她揉入他的身体里面去。
钟宸惜静静地靠着狐九昀。她感觉到他的眼睛,如黑暗中的蛇,一直紧随着她。月光记录下他们纠缠的身影,宛如永不分离。他的唇瓣,贴着她的皮肤,描摹着她的漂亮曲线,毫不遮掩地透露着他的渴求。
“你……是要离开么?”钟宸惜最终还是在狐九昀耳边,问出了心里的疑问。没办法,这个疑问实在太大,在她心里不断扩散,让她难安。狐九昀的撩拨,已经让她渐渐失去理智,如果她不趁着自己还清醒赶快问出来,也许会成为遗憾。
狐九昀抬首,看了她一眼。她以为他会如往常一样,如实地回答她的问题,却没想到他只是再次俯身,去追逐她的美好。
突然,她身体一紧。赶快伸出柔荑,制住狐九昀正在探索她隐秘的手指。狐九昀低笑一声,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你还没回答我。”钟宸惜倔强的盯着他。
钟宸惜自己倒是不觉得,但在狐九昀眼中,这个时候的钟宸惜,散发着非同寻常的性感。发丝如云雾一般散乱着,衬着那如雪肌肤愈发精美得如同上好陶瓷。呼吸深深浅浅,带起胸前沟壑起伏翻涌,更添加了一脉动人春色。
钟宸惜对狐九昀来说,就是个魔女。她十根手指套着丝线,丝线的另一头,连接着狐九昀的心脏。丝线如蛛网,将心脏密密麻麻地缠绕,然后钟宸惜只要轻轻一拉,狐九昀就得心脏收缩,为她神魂颠倒,难以自拔。
“还没有确定,就算我想离开,皇上也不会放,是不是?”狐九昀自嘲地一笑。他撒谎了。第一次这么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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