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确定,就算我想离开,皇上也不会放,是不是?”狐九昀自嘲地一笑。他撒谎了。第一次这么明明白白,堂堂正正地跟钟宸惜撒谎——皇上连一个薛家都拦不住,如果他真要走,皇上又怎么可能拦下?
“是么?”钟宸惜半信半疑。在美男的魅惑下,她的脑子其实转得不怎么灵敏。所以她虽然没有全信了狐九昀之言,但也没有太多怀疑。
狐九昀也不会留给钟宸惜太多时间去思考别的东西。他的唇重新触上了钟宸惜的香肩,然后又游弋到她漂亮的锁骨之上,轻轻重重地啃咬。这样的奇异感觉,让钟宸惜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压抑已久的身体感官,瞬间被推上一个顶峰。她低低的呻吟了几声,死死搂住她的肩膀,耳边,狐九昀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在空气中回荡。
狐九昀既然敢入鸦杀堂和她睡在一起,那就证明事先他已经打点好了鸦杀堂的一切了。至少,鸦杀堂的那些宫女啊太监啊什么的,已经陷入沉默。所以,钟宸惜本可以放开胆子,大声地抒发自己的快意,但本性里的矜持,让她始终很少放开。
交织的喘息,若有若无,暧昧不明。对钟宸惜来说,狐九昀不是她有过的唯一男人。对狐九昀来说,钟宸惜也不是他这辈子唯一有过的女子。但这一刻,所有的俏丽身影,都化作青烟散去,那满满的心里,只有钟宸惜的影子那样的鲜明,简直如同烙印一般,镌刻在了心头。
钟宸惜死死咬住下唇,她很想找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却无法抗拒狐九昀制造的一波接一波的狂风暴雨。他在她上面压着她,凶猛地释放着自己的欲望之泉。
那令人又爱又怕的原始脉动,和她最隐秘的地方紧紧相触,带起无尽的生命气息。钟宸惜已经无法思考,她此刻只知道有一个男人,有一个狐九昀。
不完全是他想要她,而是她也想要他。
他让她找回了鱼水之欢的美妙感觉,找回了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女人该有的感觉。那样的快乐,无法用语言形容,身体就好像一个无底洞,刚刚被满足,却又开始空虚,只盼望着被他完完全全地填满和占据。
狐九昀也感受到了钟宸惜无声地乞求。但他没有马上加大挺身的力道,反而停顿了下来,甚至渐渐退出她的身体。这样对钟宸惜来说,很过分。她的理智几乎消失殆尽,身体自发地向他求着索取。忍不住低低喊了一声,顺势抬高了她的腿,这样的动作使得他们的接触更加的亲密。
可是狐九昀恶魔一般地贴在她的入口,摩擦得如此沉重有力,却就是不肯进去。钟宸惜身体的空虚已到达顶点,知道自己马上要攀上一个高潮,可狐九昀偏偏不给,她又羞又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看她难受的模样,狐九昀终于也不再迟疑,唇吻上了她的眼,然后腰间一沉,悍然冲撞起来。
这样突然的充满,带给钟宸惜更大的快意。冲击很有力,甚至可以说很暴力,很快就让钟宸惜的身体冲破了那个高潮的临界点。她不知道今夕何夕,只求一度春风,她也难以再保持着矜持和镇定,连嗓子都嘶哑掉了。狐九昀就是一把火,直接把她给烧成了灰烬。
纠缠中,她的指甲也又一次在狐九昀的肩膀以及背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一丝丝鲜血也从皮肤底下渗透而出,给这无边春意的床间又添了几抹艳丽。
暴风过后,钟宸惜低低喘息着,瘫软在狐九昀怀里。其实他还没有完全满足,埋在她体内的东西依然很凶猛。不过钟宸惜是实在太疲累,支撑不住了。狐九昀小心翼翼退出了她的身子,抱着她睡去。
表面上看,两个人都没怎么动,睡得很是安稳。但其实,钟宸惜几乎只是浅眠,狐九昀更是失眠。虽然身体真的累了,但脑袋却奇怪的特别清醒。
他的肩膀很宽,靠着很让人觉着安心。侧躺的狐九昀,有一个雕刻般的静默剪影,与浓重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钟宸惜觉得,能够这样躺在他身边,感受他的呼吸和心跳,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这个男人已经进驻了她的生命,此生都不可能再离开。
那时候的她,也的确是最满足的。所以当第二天,狐九昀的最新消息传来,她着实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正文 章一百一十二 各自的路(推荐!
也许是昨夜太过疲倦,钟宸惜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
旁边的被窝还隐隐散着狐九昀的余温,但是他的人却早离开了。
钟宸惜略微有些失落,慢腾腾起了床,召唤宫女过来帮她梳洗。
“怎么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么?”钟宸惜看宫女们个个面带轻松的喜色,不由问道。
“回娘娘,皇帝陛下说危机解除,消除了最高的全国戒令来着。”宫女甜甜一笑,有些讨好地道,“娘娘,奴婢几个今晚想去趟宫外,行不?”
前段时候由于双方对峙,皇上下达了最高级别的戒严令。全国上下,除非拿到通行证,否则人们不得随便外出。特别是晚上,更是实行严格的宵禁,凡是偷溜出来者,格杀勿论。
本来大家都以为,在狐九昀和皇上打出个结果之前,这样的戒令是不会解除的。所以……钟宸惜悚然而惊,急道:“为什么这样?难道狐王爷向皇上投降了?”
宫女抿嘴而笑:“娘娘,那当然不可能。狐王爷是什么性格的人,想必娘娘也心知肚明。士可杀不可辱,王爷是宁死都不会投降的。”
钟宸惜这才略略放心。其实昨晚狐九昀的话,让她相当不安。若不是被情爱的快意冲昏了头脑,她怎么都会问个清楚的。再问宫女,宫女也不知道更多内幕了。钟宸惜只能穿了那件金碧辉煌的贵妃之裳,施施然前往皇上寝宫。
名曰给皇上请安,暗中却要打听消息。
皇上虽然已经清醒,但精神头比以前却是大有不如了。他对慕轩南的关注也比以前多了很多,甚至常说他也许快不行了,然而慕轩南太小,如何支撑大业?这些话,无疑也让其他嫔妃着急万分,难道钟宸惜已经踏上了太后倒计时的班车?
然而身处漩涡中心的钟宸惜,却反而很淡然。成为太后又能如何,只不过意味着她又老了一辈而已。
正步行至寝宫,却被门口的太监拦下:“娘娘,皇后娘娘和陛下正在里面,吩咐暂不见客。”
现在日头高照,看来昨晚皇上和皇后的盘肠大战也很是激烈啊,所以直到现在都还恋着那张床。皇后还好,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但皇上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体,居然还这么折腾,真是活该少活几年!
钟宸惜恨恨在心里骂着。
什么叫暂不见客?原来在皇上眼中,除了皇后,其他人都只是客?!
正郁闷间,眼角瞟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钟宸惜急忙过去,道:“国舅爷好久不见。”
国舅爷明白,钟宸惜来见他,自然不是为了向他打招呼的。压低声音道:“王爷已经下了决定,带领他的手下和十万军队,今天已经杀入龙翔国去了。”
钟宸惜险些脚下一软。龙翔国实力强劲。且不说薛家帮忙,就算没有薛家,龙翔的几百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面对这样实力强劲的邻国,就算把皇上的势力和狐九昀的势力加起来,也未必能取胜。
十万军队对抗几百万军队?狐九昀这样带着寥寥不多的手下,单枪匹马闯杀龙翔国,不是找死是什么?
她从来没想过,狐九昀为了避免和皇上内战,竟敢如此兵行险招。而说到底,他如此地避战,并不是他怕了皇上,而是担心她罢了。毕竟和皇上直接开战,对钟宸惜,以及慕轩南慕轩兰的立场来说,很不好处理。
如今倒好,他走得干干净净,拿自己的命去博弈。当然他这样做,会赢得一样东西——民心。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的王爷为了本朝的安危,为了本朝不被生灵涂炭,而去了邻国。
钟宸惜咬着唇有些自责。如果自己早些发现他的异状就好了,说不定能劝住他。
国舅爷看到钟宸惜暗沉的表情,知她心里所想,道:“没有用的。王爷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劝不住。娘娘放心吧,王爷也不是鲁莽之人,他的武功造化,应该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强大。能不能胜利我不敢保证,但我觉得保命是没有问题的。”
钟宸惜点了点头,但心里知道,这不过是国舅爷的安慰之词罢了。狐九昀再怎么厉害,也毕竟只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只要是人,就会累,就会疲倦,就会受伤,就会……死。
可惜,她暂时也帮不上他什么忙。狐九昀又不是去龙翔国观光旅游,否则她还可以拜托姬怀胤带路来着。
在宫里浑浑噩噩地逛了一圈,午饭也没吃,回到鸦杀堂的时候,只看见慕轩兰在写作业:“你弟弟呢?”
“被父皇派人带走了。”
钟宸惜紧皱眉头。皇上现在是很重视慕轩南了没错,可也用不着三天两头就抱他离开。这还不算,现在慕轩南甚至整夜整夜回不来了。
她有些烦躁,可又不能去质疑什么。皇上怎么说都是慕轩南亲爹,不可能害他的。孩子待在自己父亲身边,钟宸惜一旦去要,只能碰一鼻子灰。
勤政殿。
龙椅宽大,坐着正伏案疾书的皇上。他的身边,则躺着眨巴眼睛的慕轩南。
皇上估计是写累了,暂时收了笔墨,抱起慕轩南。盯着他漂亮的眉眼,感叹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年纪太小了啊。而自己,已经等不到他长大的那一天了。
他突然咳嗽起来,咳得相当厉害,似乎要把自己的肺也给咳出来。一方锦帕就放在几案边,他拿过来捂在嘴边,有殷红的鲜血,印染在雪白的锦帕之上,触目惊心,仿若一朵艳丽的泣血红梅花。
慕轩南眼孔也一缩。这年头,很多病,可是不好治的。
皇上收拾好自己,喝了点药,待得咳嗽稍好了,又重新抱过慕轩南。大手抚摸上他的脑袋,爱怜道:“轩南啊,你都看到了对不对?父皇其实已经不行了,命不久矣。那莲贵人虽然没有直接杀死父皇,却在刀上喂了毒。所以你要快些长大,父皇把这万里的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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