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心儿欲要开口询问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铠甲摩擦的声音,还有整齐的步伐声,伴随着的,是一声尖锐的叫喊声:“皇上驾到,宣蓝妃娘娘出来迎驾!”
顿时,心儿脸上的喜悦比兰语脸上的喜悦要真诚得多,她见兰语依旧爬在桌上不愿动身,便心急的催促道:“娘娘,快,快起来啊,皇……皇上来了。”
“哎呀,傻娃娃,他既然来了,何差这一步,你乖乖的别闹,他要真有事,绝对会自己走进来的。”
兰语拉着心儿不停摇晃她的手,无奈的说道。
心儿无奈,只得心急如焚的在厅内来回跺脚,几次想出大厅去院外迎接皇上,都被兰语用眼神制止。
“皇上驾到,宣蓝妃娘娘出来迎驾!”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
“娘娘……”心儿皱着秀眉望着一脸悠闲自在的兰语,实在不明白她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心儿,倒杯茶给我喝。”兰语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吩咐心儿。
心儿应了一声,无奈的为她倒上一杯茶。
一杯……两杯……三杯……
终于,在兰语快喝下第五杯茶水时,一阵脚步声在院内响起,紧接着,便是一身紫衣长袍的俊逸男子率先进了厅内,高高俯视于她。
满头乌丝用一根丝带随意束在头顶,一身紫色长袍即使长得拖地,也完美的勾勒出他那健美的身躯。
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女子,正是前几日来过的福妃和祥妃,正装模作样的委着一张脸,站在美男身后轻泣着。
兰语反胃的翻了个白眼,正眼也不瞧那那个女人,而是抬头对着紫衣男子优雅一笑,“哟,美男,你来了。”
“大胆!皇上临驾,你不出去迎接,居然还坐在这里喝茶,当真目无王法,来人,将她押起来。”那被整过的福妃一脸得意之色,似乎捉到兰语很大一个把柄,冷声喝道,倒也有那么几分气势。
无奈的是,她遇到了一个狐妖,一只活了近千年的狐妖,怎会在意她这点话。
兰语直接无视福妃,挥了挥手,让心儿端了一张凳子过来,“美男,坐下说话。”
厅内顿时一阵嘘哗声……
兰语抬头越过紫衣男子向他身后望去,见他身后整整齐齐排着两排宫女装扮的姑娘,不由轻蔑一笑,“哟,难道你每次出来,身后都跟着这么多人?”
第3卷 第18节:18 小娃子什么都不懂
福妃正欲上前发话,却被那紫衣男子伸手制止,他微微一笑,优雅的坐在心儿端来的凳子上,正对着兰语,也不怕她那双骇人的血红色眼眸,“难道这就是爱妃笃定朕能来这里的凭证?作法虽下流卑鄙了些,但同你那父亲,似乎不逞多让呢。”
他言下之意,已将柳兰语和她父亲贬得一文不值,福妃和祥妃在一旁窃笑,却被兰语那双血红色眼眸给瞪得瞬息闭嘴,不敢出半点声音。
兰语只是一只狐妖,她连自己是如何生存在这世间的都不知道,所以更别提亲情这一类了。在新世界生活了近千年,她都是独自一人,此时来了这破地方,难道会被那莫须有的‘父亲’给束缚住?
笑话。
她用那双血红色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福妃和祥妃,将她们吓得频频向皇上身旁靠去,才满意的眨了眨眼,狡黠一笑,“哎哟,不管怎样,语儿至大病一场醒来之后,居然发现自己在这草不扎根的地方,怎样也有些适应不了嘛,刚好两位姐姐过来给语儿解闷,语儿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再说两位姐姐这不是好好的幺?”
东方泪一直默默观察着柳兰语的神情,在看到她居然对自己话中的讽刺表现得淡然无比,脸上闪过一丝嘲弄:果然是柳家后代,那样无情无义,柳启方,若你知道自己的女人在听到你受辱之后,表现得如此冷漠淡然,不知有何感想?
他当然无法探知柳兰语真正的想法,若知晓她根本就不是柳启方的女儿,不知道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嘲笑于她?
兰语注意到紫衣男子眼底一闪而过的嘲弄,她血红色眼眸里泛起一种明了的笑,“皇上?古往今来,本姑娘意识了众多德才兼备的良君,当然也见识过许多昏庸无道的庸君,那么美男你自认为呢?是良君,还是庸君呢?”
听了这话,不止是厅内那些宫女们一片哗然,就连站在兰语身后的心儿,也是惊惧不已,慌忙间在她身后不停的拉扯她的衣袂,细声在她耳边软语:“娘娘,心儿求求您快别说了……”
东方泪优雅的把玩着他右手大指姆上的一块碧蓝色扳指,轻轻垂着眼睑,让对面的兰语清晰的看到他那两排整齐细长的睫毛,再配合他此时的神情和动作,更觉得诱人无比。
“柳兰语,芳龄二十一。在未及笄之前,十六年内都是安分守己呆在木王府里,在刚及笄那一年,应着太后的旨意,宣了进宫配于朕的嫔妃,安于蓝宫苑刚好五年整。爱妃……”东方泪细数柳兰语的这二十年的所有,他抬眸凝视于兰语那双特有的眼眸,轻笑一声,“爱妃,朕,说得可对?”
兰语眨了眨眼,双手手指贴于桌上来回跳舞,似在思考什么,随后点了点头,“好吧,我就先不和你讨论这些东西,你娃娃还太小,有些东西即使说了,你也不懂。”
第3卷 第19节:19 又要怎么罚我?
她在众人的惊愕间站起身,来到东方泪身旁,挑衅似的轻轻一跃,坐在东方泪面前的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于他,“说吧,你这次来,又有什么罪要罚我?”
“大胆!”
“放肆!”
一干怒斥的声音响彻耳边,兰语却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俯视东方泪的姿势,唇边有一抹淡然的笑。
东方泪挥了挥手,身后的宫女和外院的护卫,都纷纷静了下来。他倾身向前一点,唇与柳兰语的唇只离三寸之隔,鼻尖更是暧昧至极的触碰一起,“柳兰语,你当真不在乎你们柳家?不在乎柳启方还有木王府上上下下整整五百口人?”
兰语将气息呼在东方泪的唇上,笑颜,“那五百口人,与你罚不罚我,有什么关系?你要罚的是我——柳兰语,他们,你至少还会让他们活上至少三年。”
东方泪被女子那透着清香的气息呼在唇上,如此近距离,更让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女子那红唇所包含的香泽和诱滑,竟让他忍不住想要一泽芳香的念头。
如此时机,如此地点,都让有这种想法的东方泪有些尴尬,即使没有人发觉,但他还是不自觉的后退了些许,努力平息道:“当然有关,因为,你是柳启方的女儿!”
兰语觉察到东方泪那轻微的后退,她狡黠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齿,再次向东方泪逼近一些,一字一句轻言:“你……在害怕!”
“皇上……”
正当东方泪被兰语这种姿势逼得无处可退时,他身后的祥妃,也有可能是福妃适时宜的出声唤道,打破了他此时的尴尬局面。
平时觉得这些女子的声音难得无比,此时他却感谢万分,虽然连他自己都不太记得这些后宫女子的身份和名字。
东方泪蓦然起身,退开离柳兰语数步的距离,咳嗽一声肃然道:“柳兰语,朕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只要你安分守己在这里过日子,朕是不会为难你的,只是你若在装神弄鬼吓唬宫中士卫和嫔妃,那就休怪朕不客气。”
祥妃与福妃两人相视一眼,都各自明白对方眼底的笑意,神色得意至极。
其实东方泪至当日把兰语打入冷宫那天开始,便总能时不时的想起她离开时的那句话:喂,本姑娘看上你了,过不了多久,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将本姑娘‘请’出来的。
一直高高在上的他,即使没有皇权,他也是蓝月国的国君,至开始有自己的主导意识开始,他便恨极了孤霸皇权的柳启方,当然连同柳兰语。
可是听暗探的这些年的密报,柳兰语的确只一人住在蓝宫苑,行为也正常,他一直相信。
可是至大婚相隔五年之后的第一眼、第一次相见,他便开始怀疑,到底是暗探在骗他,还是柳兰语装疯太真?
那样明了一切的眼神、那双透视他所有的眼睛,让他总感觉到一丝丝惧意。
所以,他加重了那条:装疯卖傻,企图将这个女子打入冷宫再也不要相见。
第3卷 第20节:20 刚才你想亲我?
但这想法,随着她离开时那一句给打破,他想知道,柳兰语,究竟会怎样让他心甘情愿的将她迎接出来的。
所以,当这两位嫔妃来他面前来诉苦时,他来了……
柳兰语轻巧的从桌上跃下,动作敏捷得像只猫儿,她从腰间把垂在脑后的长头给绕到在手上,抬眸一瞬不眨的盯着紫衣男子——东方泪,轻轻一笑,“夫妻?你与柳兰语成婚整整五年,如今你来与我说什么夫妻?”
她那轻蔑的模样,激得众宫女太监都欲上前将她擒拿,却都被东方泪伸手制止,他倒想看看,柳兰语究竟会说些什么。
兰语把玩着自己的乌发,歪着头对正一脸惧意的心儿轻声道:“心儿,你来告诉我,成婚五年,他究竟有没有和你的主子……也就是我,实夫妻之实?又来过几次蓝宫苑?”
心儿低着头,微微颤抖着身子向东方泪行了一礼,却怎么也不敢回答。
“朕来告诉你吧,一次也没有,那又如何?”东方泪悠然回道。
兰语回头望着他,点了点头笑了,“就是说吧,连你自己都承认我们没有夫妻之实,那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姑娘面前说什么‘夫妻一场’?”
“那是你自己活该!”一个女子声音响起,透着丝丝憎恨。
兰语寻声望去,正是躲在东方泪身后不敢直视她的福妃。她侧头深思一下,回头时脸上已挂着一丝迷人的微笑,“活该?呵。美男,因为那柳老头的关系,你至少三年之内是不会要我的命的,因为你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彻底夺回木老头手中的兵权。那既然如此,我们就来真正的实了这夫妻之名吧?如何?”
“什么……”宫女们只是暗自轻呼,能这样在皇上面前大声惊呼的,也只有那两个自以为得宠的祥妃和福妃了。
她两人不敢直视柳兰语,只得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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