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打自己干嘛?我又没生你气,你这傻丫头。”顾陵尧见状,忙扣住她的手,语气宠溺又略带着责备。
苏绛婷咬唇,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经过好一番内心的天人交战,才大着胆子说道:“相公,你能不能换个房间,今晚我们分开睡,好吗?”
“不好!”顾陵尧连想都不用想,一口拒绝,语气变得严厉,“你这是什么意思?开始嫌弃我了吗?还是我的真实身份,让你认为我对盛世居心叵测,你预备跟我分手,站在你父皇那边吗?”
“顾陵尧,你说什么鬼话呢?”苏绛婷闻听,秀眉一拢,没好气的捶他一拳,“你就这么疑神疑鬼的不信任我吗?我说分开睡,哪里有嫌弃你的意思?”
顾陵尧脸色难看的很,“那干嘛要分开?我不愿意!”
“不行,必须分开睡,我怕……”苏绛婷也坚决不让步,想说怕她照了古镜出现什么怪物之类的吓着他,可话到嘴边,又不敢贸然说出,想了想,找到了一个理由,“我怕你这个急色鬼,睡在一起又要忍不住做那种事,会加重你臂上的伤!”
“这点伤哪里是问题?你要是担心,那换你侍候我,你在上面不就行了吗?”顾陵尧挑眉,没好气的瞪眼,老婆在身边,还要闹分居,他怎么可能允许!
“我……”万没想到,这个色胚子竟能扯出这招来,苏绛婷连气带羞的满脸胀红,贝齿咬的“咯咯”响,“我不侍候!”
闻言,顾陵尧耐性全无,生气的干脆直接脱衣解带,将脚上的长靴踢到了桌前,一跳上床,背转了身子躺下,无声的表示着他的怒气。
苏绛婷傻楞楞的看着他的脊背,舔了舔干涩的唇,思索再三,决定哪怕让他误会生气,也总比让他看到一个怪物受惊吓强,所以,便没有管他,静等了一会儿,待听到他呼吸绵长似是睡着了,才尽量不发出声响的抖开被子,给他小心的盖好。
殊不知,装睡的男人眉头一拧,握紧了拳,心里暗哼,臭女人,我倒要看看,你想搞什么名堂?八成是瞧上师父的古镜了,想做点什么吧?
为了安全起见,苏绛婷耐心的又等了约十分钟,确定床上的男人陷入了沉睡,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才抱着古镜轻悄悄的起身,往檀木架后面的衣柜方向移去,这 屋子是直敞的,没有外间内室之分,也没有屏风可以遮挡,所以,她选择躲在柜子背后,在男人一眼看不到的情况下,怀着万分紧张忐忑激动的心情,将古镜缓缓翻 转过来,再缓缓上移,学着张温年测试顾陵尧的方法,把古镜的镜面对准了她的脸——
镜面和镜框是妖异的红色,镜面不是全铜的,而是红色 的锡纸占了一小半,剩下一大半才是铜的,如此照出人的脸,看起来就不是完整的,而像是中间有一道裂缝,把脸分成了两半,而且是红黄两种颜色,绛婷才把脸映 上去,就感觉诡异的心跳莫名加快,可更加诡异的,不是她的脸怎样,也不是镜子里出现了白骨精什么的,而是镜子里她的脸,还是她的脸,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她 怪异的发现,镜面和镜框的红色似乎在加深,随着她照的时间越久,那颜色便愈发的深红,就像是血色一样的殷红,而她的心跳,也随着这抹血红,在不受控制的加 剧,仿佛下一刻,心脏就能跳出喉咙,身体亦是莫名的颤抖,脸色一分分的变成苍白,好似血色全部转移到了镜子上,拿着古镜的双手,则抖的更加厉害,她的大脑 意识也一点一点的在涣散,最后残存的一份神志,令她在害怕中,想扔掉那古镜,可双手却像是和古镜粘在了一起,怎么也甩不开,就在她急的神志快不清时,镜面 突然发射出了一道白光,直击她的眉心——
“绛婷!”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惊到了苏绛婷混沌的大脑,也似惊到了古 镜,只见那束白光竟缓缓散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里,一切又恢复了正常,镜子不再是血色的红,从苏绛婷抖动的手中滑落,“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震的苏绛婷 猛然一个激灵,神志清醒过来,刚欲弯腰去捡古镜,身子已被冲过来的男人牢牢抱住,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际,语气里盛满惊惶,“绛婷,这是怎么回事?这 古镜怎么会发出白光?这……对了,我去问问师父!”
“别去!”
苏绛婷赶忙拉住顾陵尧的手,急切的摇头,“不要去,相公,我……你,你怎么起来了?不是睡着了吗?”
顾陵尧急到不行,“我没睡骗你的,我想看看你究竟要干什么而赶我去别的房间睡,怎么,怎么会这样?这方古镜难道不是师父用来骗老头子,好让老头子打开心结的吗?我照了没事,怎么你一照就……”
苏绛婷浑身都开始哆嗦,不是被镜子控制的,而是由她的心情,她几乎不敢看顾陵尧的眼睛,低了头诺诺的道:“相公,看来这古镜能照出奇人异相的事,是……是真的!”
“什么?”顾陵尧倏然一震,大掌抬起了她的下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种不可置信的探究眼神,让她心里直发毛,她不安的想偏过脸躲开他的注视,可他却开口,“绛婷,难道你的存在,会毁灭盛世王朝吗?你跟我原来一样,是……是祸国灾星?”
闻言,苏绛婷脸色一阵难看,身体僵硬着,冷了语气,“怎样,那你是也要让父皇杀了我吗?”
“你胡说什么呢?我只会保护你,怎么可能那样做?我管你是不是什么灾星,我只认你是我女人,谁敢因此对付你,我就灭了他!”顾陵尧气势的拔高了音调,而后松开苏绛婷,弯腰捡起古镜,朝她道:“你到床上等我,我把这鬼东西还给师父。”说罢,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苏绛婷耷拉着脑袋,走回床铺,连衣服也没脱,就蜷缩了上去,轰鸣的大脑,乱成一团,实没想到,竟真有那种灵性的古镜,而那道白光击向她时,倘若没有顾陵 尧的那一声吼,结果会怎样呢?而她能穿越到古代,是不是代表着,也能穿越回现代?那古镜会不会是一个能让人时光穿梭的东西?
如果她的设想正确,如果那方古镜能把她送回现代,她……她要不要试一下?
心,“怦怦”狂跳,回现代对她是多么诱惑啊,可以和父母,亲人,朋友,同学团聚,可以享受现代化的东西,可以避开这里的尔虞我诈,可以……好处太多了, 可一旦她回去,就意味着她和顾陵尧的永别,意味着永别这里所有待她好的人,顿时,不舍之情,浓浓的涌上心头,尤其是想到那个深爱她的男人,想到她与他从此 天上人间,天涯两端,她便心痛的像要死去一般……
180 第180章:彼此的身世揭秘(五)
顾陵尧出去一趟,不过一刻钟便返回来了,本想和师父说说这古镜的事,可想到苏绛婷的异样,心中放心不下,便没有提及那古怪的事,匆匆推门进来。
“绛婷!”
听到床上人儿轻轻的啜泣声,他心疼万分的几步过去,将她蜷缩的身子抱起,发现她已满脸泪痕,大手抹上她的泪水,他温柔的低语,“干嘛哭呢?不要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事,你是个女人,又不行军打仗,怎么可能会灭国呢?”
“相公,你不知道,你根本不明白的,我……我有可能会离开你,不是赌气,不是和离,是永远的离开你,任你怎么有本事,都会找不到我,就如……就如我们阴 阳两隔一样,永别……”苏绛婷止不住的哭,从想到他们可能会被老天拆散,她便难过的心一抽一抽的,此时被他抱在怀中,她立刻害怕的牢牢箍住他的腰身,凌乱 不清的说道。
顾陵尧一听,心脏立刻紧缩,抬起她的头来,凝视着她,摒住呼吸,很小心翼翼的道:“绛婷,你……你在说些什么?怎么你会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难道我做错什么事了吗?我自认现在没有哪方面对不起你的,我……”
苏绛婷六神无主,埋在心里这很久的秘密,此刻犹如一座大山,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他给她抹的快,她眼泪却流的更快,“相公,不是你的错,是我,是因为我自己!”
“绛婷,你不爱我了?是你不爱我了吗?”顾陵尧大惊,墨眸紧锁着她,眼中的惊悸将她全部包裹。
隔着泪水,清晰的看着他的恐慌,苏绛婷泣不成声的摇头,“不是的,都不是,相公,我,我身上有个大秘密,我一直瞒着所有人,可看到师父的古镜起了反应, 我就害怕了,我想坦白给你听,这样我哪天不见了,或者你发现这具身体还是我,但言行举止已经变了,那就说明,我走了,回去我的家乡了……”
“绛婷,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怎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别哭了,夜深天凉,我们先躺在被子里,你慢慢说给我听。”顾陵尧深蹙了眉,冷静下来,开口安抚道。
听她说话颠三倒四,他心里不禁怀疑,是不是她之前撞坏了脑袋,疯病又复发了?
苏绛婷点点头,很听话的从他身上下来,体贴的去脱他的长靴,这时才发现他竟连外衫棉袄都没穿就跑出门一趟,忙抬袖抹干眼睛,心疼的责怪道:“你想冻感冒啊?怎么只穿中衣就出去了?”
“没事,我那不是心急着嘛,看那古镜似乎有妖气,怕多留一会儿伤着你,就赶紧先送走了。”顾陵尧笑笑,被人关心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他收了双腿上床,不 急着躺下,先给她殷勤的脱衣服,从外到里,直脱的剩下抹胸和亵裤,这才抱着她躺进被子,凑在她唇瓣上,邪气的低笑,“娘子放宽心,为夫一定保重好身体,好 在床上能侍候娘子的时间久些。”
“……”苏绛婷无语,俏脸嫣红了一大片,忍不住羞嗔他,“那你怎么不继续脱了?你今晚可能当君子吗?”
顾陵尧俊眉一扬,更加邪肆的笑,“呵呵,自然不可能,若伤了一条手臂,就连房事也行不得,那我这个男人就太挫败了!这没脱完,是现在刚睡下,被子里不是很暖和,怕你冷啊,等躺一会儿捂热了被子,你就等着被你男人收拾吧!”
“相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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